這些消息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維持到，在晉雋陽回到江城找到我的時候，網上再也找不到它的蹤跡，我有些不甘心的刷手機，刷各大搜索引擎，不管我用什麼關鍵字，搜出來的都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消息，就像上午這橫空冒出來似的，一個下午的時間，都沒了。
晉雋陽站在包間的窗戶那抽着煙，深邃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是他的第幾根菸，我也忘記了。今天他的話很少，我跟他的事已經暴露在衆人眼裡，而他儼然名聲很差，田氏破產的事情上，他也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果他要披露出原因，必定要把我牽扯到內。
而我，就成了徹徹底底的紅顏禍水了。
看到我自從他進來後連手機都沒有放下，他微嘆一口氣走近道，“消息不見了不是更好嗎？”
想到剛纔我說查不到時，晉雋陽臉上微愣的神色，我問他，“真不是你通過關係禁止的？”
晉雋陽蹙着眉，“不是我。”
“那就奇怪了，除了你還有誰？這件事情是關於我們倆的事，我這邊沒有人有這個能力，除了你……”我突然想到卓津帆，那個近半個月沒有任何消息跟行蹤的男人。
難道是他？
“不可能是卓津帆。”這個念頭剛有，晉雋陽就沉着臉說了一句。滿桌都是我喜歡吃的菜，卻一點慾望都沒有，晉雋陽連着在抽菸，似乎心情也很鬱悶的樣子，我把筷子一放，“不想吃了，回去吧。”
他看了眼滿桌的菜，“吃飽了？”
我問他，“田家的事情上，你爲什麼不以竟爭的原因披露出來？再把田祺入獄的最終消息披露，這件事情上，大家的心只會傾向於你。”
晉雋陽只說了一句，“事情不是想的那麼簡單。”
好吧，好心當成驢肝肺，我說，“回去吧，我也沒胃口了。”
晉雋陽把煙抿滅，在我身邊坐下，夾起菜放在我面前，淡笑的問，“這樣吃有沒胃口？”
“晉雋陽，你跟田蕊的事什麼時候有結果？”我看着他問。
“先吃飯。”他說。
“每次問你重要的話時，你就扯開話題，晉雋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我能有什麼事瞞着你？”他皺着眉頭道。
“明明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事，你偏偏選擇沉默，難道你不是故意在隱瞞什麼嗎？”我有些生氣的反問。
晉雋陽說，“小惜，有時候話少也是一種美。”
嫌棄我話少！我推開他的手，拿着旁邊的手提包就往外走……
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被他追上，“你脾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我脾氣一直這麼大，你現在才知道嗎？”
這時，身後傳來道熟悉的聲音，“媽，其實不用您親自跟我來，讓司機送我來就行了。”
田蕊正挽着位婦人的手從後面車子下來，婦人很有氣質，穿着打扮低調卻能看出來身上的衣服價值不菲，脖子上的那顆玉墜跟手腕上的玉鐲是電視上經常說的祖母綠玉石，婦人看到晉雋陽跟我微微一愣，然後皺着眉頭道，“雋陽，你怎麼在這裡？”
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晉雋陽握着我的手一僵，他說，“媽，你怎麼來江城了。”
晉雋陽的母親？
田蕊笑得端莊的站在晉母身邊，她語氣平緩的說，“江城這裡有座寺廟特別靈，媽聽說我懷孕後，特意從寧城過來的。”
晉雋陽臉微微一沉。
握住我的大手無比僵硬，我不着痕跡的把手從他大手裡抽出來，低聲說了句，“恭喜。”
在晉雋陽錯鄂的目光裡，我轉了身，我聽到他叫我的名字，但我沒有停下來……這個時間剛好是出租車交班時間點，很多出租車都過而不停，我就像一個傻瓜似的，站在那裡。
田蕊來找我的那句話，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麼意思……我拖死你們……
晉雋陽剛邁開步伐，晉母就制止了他的動作，“雋陽，小蕊都懷孕了，你怎麼還那麼不懂事？”
晉雋陽帶着凌厲的目光掃過田蕊的腹部，“還真是巧。”
田蕊笑得極其溫婉，“怎麼能不巧呢？小毅都四歲了，媽這些年一直在盼抱多一個孫子，天天吃齋唸佛的就是想我們再多添一個孩子，現在終於如願了，雋陽，你看媽多高興啊。”
晉母也笑着說，“是啊，雋陽，你也該收心了！外面的人不管怎麼說，我們自己人知道就好！田家現在這樣跟你沒關係，你不用太自責，你看小蕊多明白事理。”
晉雋陽冰冷的目光一直盯着田蕊看，田蕊視若無睹，而是很溫和的挽着晉母的手臂，臉下自始自終掛着溫柔的笑容。
晉母拍了拍田蕊的手，“既然雋陽在這裡，那讓他陪你去打包你想吃的東西吧，我在車裡等你們。”說完，看了晉雋陽一眼，便重新坐進了旁邊的車子，對着前面的司機說，“榮叔，那個女人是今天電視裡的那個女孩嗎？我眼花，看不清，你幫我看看。”
坐在前面叫榮叔的男人盯着前面認真看了幾眼，說，“夫人，是她，沒錯。”
晉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田蕊過去攙扶晉雋陽的時候，晉雋陽剛往旁邊躲開，田蕊就笑着說，“媽在車裡面看着呢。”
晉雋陽厭惡的說，“田蕊，你除了這招就沒有別的招嗎？”
田蕊笑了笑，“哪個招有用，我就用哪個招！反正不是見效了嗎？雋陽，你可別忘記了，這可是我們的孩子，你忘記了嗎？”
晉雋陽臉沉得有些可怕，垂在雙側的手緊握成拳頭，“你確定這個孩子是我的？”
田蕊笑得春風得意，“媽可是盼孫女盼好久了……”
“在田家破產之後，你能跟我媽關係這麼要好，我真的很好奇你用了什麼手段。”晉雋陽反問。
田蕊眼裡閃過抹精光，很快又恢復自然，“我需
要用什麼手段嗎？媽一直都很滿意我的不是嗎？”
“在她知道孫子如果不是她孫子後，你覺得她還會滿意嗎？”倆人進了裡面後，晉雋陽瞬間甩開了田蕊的手，語氣很不耐煩。
田蕊卻一點都不在意他的話，而是笑着道，“總之，這個孩子是她孫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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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攔了輛出租車……坐上車，就看到晉雋陽跟田蕊親密相挽的背影，我自嘲的扯了扯脣角，讓司機開車！我真的太相信自己了，也太信任晉雋陽，纔會落得此時此刻這種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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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雋陽再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沒有接！甚至還把他的電話拉到了黑名單。在我坐車回到家時，看到了他在大門外徘徊的身影。
看到我，晉雋陽急忙走過來，他說，“小惜，你聽我解釋。”
“聽你解釋什麼？聽你解釋怎麼讓田蕊懷孕，你們怎麼在牀上恩家，你們一家人如何幸福的嗎？我告訴你，晉雋陽，不需要！”我反應有些激烈，很急速的語氣，衝着他說完後，自己往家裡那邊跑去。
重重把門關上，我說了句，“晉雋陽，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一點都不想看到你。”
他叫着我的名字，小惜，小惜……我捂着雙耳跑了進去！沒有回頭，直到聲音徹底消失！
晉雋陽真的走了，一走，就是好幾天，所有的消息新聞都歸於平靜，我的生活恢復原樣。
送孩子，上班，接孩子，回家，就這樣重複，又重複，像木偶一樣過着機械般的生活。
直到這天才打破。
週末我跟小豆芽一起去逛商場，在賣嬰兒用品的地方碰到了不想碰到的人，晉母跟田蕊，我不知道她們爲什麼還在江城。
晉母看到小豆芽後一直打量着她，畢竟她是晉雋陽的親生母親，是看着晉雋陽長大的人，我害怕她看出什麼來，不着痕跡的把小豆芽往我身後護。
田蕊笑着跟晉母說，“媽，沒事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雋陽現在不都回家了嗎？”她大度的跟着晉母說這樣的話，無非就是在提醒我，她跟晉雋陽的婚姻並不是她之前跟我說的那樣，提醒着我，他們的婚姻很好，這一輩子，我都無法插足，我非要介入，也只是一個三兒。
晉母看了看田蕊，端莊的臉上是端莊的笑意，偏偏過於端莊，反而顯得很不自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猜錯她們的關係其實也並不像想像的那麼好。
“小蕊，你去那邊看看，我有些話早就想跟這位小姐談談，今天恰巧判斷上了，我就跟她聊幾句哈。”晉母拍了拍田蕊的手背，說得溫柔又體貼。
田蕊乖順的點點頭，往另外一邊走的時候，有些不甘的看了我一眼。
我總感覺晉母看出了什麼……我生怕她看出小豆芽像晉雋陽，晉雋陽聽她的話，如果她說要把小豆芽接回晉家，以晉家的能力，無論我做什麼都無事於補。
想到這裡，我牽着小豆芽急忙要離開，晉母卻先一步站在我面前，她說，“夏小姐，能聊聊嗎？”
話是對着我說，目光卻落在孩子身上。
“對不起，我想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聊的。”我禮貌的看着她說，晉母卻像看不到我眼裡的冷漠跟生疏，她輕輕的挽起脣角，看着小豆芽說，“孩子長得很漂亮。”
“謝謝誇獎。”
“是我們雋陽的孩子吧。”緊接着她又說道，我心頭一慌，急忙否認，“阿姨，你想多了。”
晉母慢慢蹲下身，細細的打量着小豆芽，小豆芽因爲她的舉動而往我身上靠，“媽媽，我們回家吧。”，小豆芽這麼不認生的人都不喜歡晉母。
“孩子，你多大了？”晉母輕輕的問，臉是和藹柔和的笑意。
小豆芽很輕的說，“四歲了。”
晉母明顯錯鄂了幾秒，可能她也在想時間對不上的問題！可她還是說出了她的疑惑，“四歲的孩子長得這麼高啊。”
小豆芽說，“那是因爲我爸爸跟媽媽都很高啊。”
晉母眼裡的笑容越來越濃，摸了摸小豆芽的頭髮便站了起來，“孩子長得很好，也漂亮，我很喜歡她。”
我完全聽不懂晉母話裡隱瞞的是什麼意思，所以直接問道，“你什麼意思？”
晉母淡笑，“夏小姐，你不用緊張！就算是我們雋陽的孩子，我也不會做什麼！夏小姐的存在跟身份，我六年前便知道，男人嘛，都會有貪新鮮的時候，我們家雋陽一直很懂事，知道什麼人對自己有益，什麼人對自己有損，懂得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
晉母的話裡我很快就聽了出來她的意思，我是對晉雋陽有害的人，所以早在六年前的時候就放手了！他那種叫識實務於俊傑。
我冷冷的說，“確實。”
晉母說，“這些年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吧。”
“孩子是我的，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之談；孩子健康長大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說道。
晉母似讚賞的點了點頭，“你也挺不錯的，六年前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姑娘到現在赫家的乾女兒，還有自己的事業，作爲女人我很欽佩你；但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孩子還這麼小，你就給她豎立不好的榜樣，破壞別人的婚姻，你有考慮過影響孩子將來的價值觀嗎？不管怎麼說，跟一個有婦之夫牽扯不清就是你的不對，不管別人給了你什麼樣的許諾，在他沒有恢復單身期的時候，你跟在他身邊，就是沒有道德，就會影響孩子的教育，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句話，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謹記。”
“放心，我會謹記的。”我笑了笑，帶着孩子轉了身！
小豆芽低聲的說，“媽媽，我不喜歡剛纔那個奶奶。”
“小芽別害怕，有媽媽在呢。”我摸了摸孩子的頭。
小豆芽抿了抿嘴，有些失落的說，“要是爸爸在就好了，爸爸一定會保護媽媽，也會保護小芽的。”
“小芽，以後你
就跟媽媽一起，爸爸還有好多事要做，他要掙好多好多的錢給小芽買吃的，還要給小芽買漂亮的衣服，將來還要送小芽讀書，所以，爸爸不能天天陪在小芽身邊，小芽想爸爸的時候，你就告訴媽媽，我們一起打電話給爸爸好不好？”在一邊的休息椅上，我握着小豆芽的雙手，認真給她解釋。
在我那麼長的話裡，她似乎聽懂一樣點了點頭，然後眼睛紅紅的，要哭了似的說，“可是我天天都想爸爸怎麼辦啊？”
這些年，小豆芽根本就沒有跟卓津帆離開過那麼長的時間！沒有見面，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這段時間，我也沒有主動打電話給卓津帆，即使我想問問他，傷勢怎麼樣了！我怕再繼續牽牽絆絆下去，所有的事都又恢復原狀！既然我舍不下晉雋陽，就好好的跟他斷了聯繫吧。
見我沒有說話，小豆芽真的哭了，眼淚從眼角就這樣流了下來，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看着我的心狠狠的抽着，輕輕將她擁在懷裡，我說，“小芽別哭，媽媽會一直陪着你，別哭好不好？”
小芽哭得越來越大聲，抽泣着低喃說，“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我除了抱着孩子，我不知道要怎麼勸安慰她，我拿出剛買的玩具放在她面前，她也是抽泣着搖頭，淚眼婆娑的看着我說，“媽媽，我想爸爸，我想爸爸，嗚嗚……”
“我們打電話給爸爸好不好？”她斷斷的續續的懇求着我。
一直用卓津帆出差的藉口來告訴小豆芽，爸爸沒有回家的原因；不知道周瑤有沒有跟孩子說過什麼，這一刻孩子的反映卻讓我不知所措。
“小芽，過幾天爸爸就會回來了！等爸爸回來，再帶小芽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小豆芽搖了搖頭。
我忍不住兇了一句，“小芽，你現在怎麼越來越不聽媽媽話了？”
小豆芽咬着下頷，紅着眼睛就這樣看着我，不敢哭，眼淚卻一直從眼角流着……
後來直到回到家裡，眼淚才止住！周瑤用一碗她做的甜品給鬨笑了，也把‘爸爸’給忘記了！周瑤跟我說，孩子確實需要一個爸爸，讓我找晉雋陽說清楚，如果不行，我們祖孫三個就離開江城！去偏遠的小鎮生活，這樣沒有晉雋陽，也沒有卓津帆，也不用那麼糾結去選擇誰，每天的柴米油鹽生活費就會磨得我沒空去糾結。
想到今天晉母對田蕊的態度，田蕊故意挺直的腰背，確實，我們應該說清楚了。
睡覺前，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一條短信，“出來，我在門口。”
是晉雋陽。
我站在窗戶那裡看了眼，只看到一輛銀色的車子，是屬於晉雋陽的。
我換了套衣服，手機再次響了一下，“不然我進去？”
我回復---出來了。
輕輕的放慢步伐，下樓，開門……
路燈下，晉雋陽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很長，嘴裡叼着根菸，尾端是紅色的星火，橘黃色的燈光下，煙霧嫋嫋之中，他的臉模糊不清，諱暗不明。
踩着他的影子慢慢走到他面前，明明站得那麼近，不知道爲什麼，我卻覺得我跟他之間懸若冰河一樣！即使，他說他愛我，即使在清晨，他說他愛我，他需要我，他唯一想要白頭偕老的女人是我，可這一刻，我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心，0.5米的距離，卻像隔着一個太平洋。
四周都涼涼的，莫名的鼻子都塞塞的，我吸了吸鼻子，擡頭，看着他問，“有事嗎？”聲音很輕，很淡，我心裡有好多話，好多想要問他的問題，可是在見到他之後，不知道爲什麼，我一個也不想要問了！就像他要做什麼樣的決定，他要做什麼事，我都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參與了。這是不是已經不愛了？我問自己。
很累！我感覺在他身邊，很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不喜歡老是要去猜他的想法，他什麼都不說，也不允許我問！我傻傻的堅持下去幹什麼？
難道，我對他的感覺，只配呆在陰暗的角落擁抱着他嗎？
如果真是這樣……我放棄好了。
心裡這樣想着，沒有預期的疼痛，反而覺得輕鬆。
我想，也許我跟晉雋陽真的不合適！不管是個性，還是年齡，還是家庭背影，都不合適。
晉雋陽把嘴裡最後一口煙抽掉，往前一步，俊逸的五官才從霧裡出來，他的眼窩好深，似乎這一陣子都沒有睡好似的，也許他也很累，也心力憔悴吧。
“今天你跟她們碰上了？”他啞着嗓音問。
我淡淡的笑了笑，“是的。”
晉雋陽眸光一沉，伸手突然想來握我的手，但我急忙躲開了他，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怔了怔，眼角的笑意多了幾分沉重，他說，“小惜，對不起。”
小惜，對不起……
對不起……
是因爲田蕊懷孕的事嗎？讓我在這邊等着他，等來的結果卻是他讓他的正牌妻子懷上他的孩子！我冷不住笑了起來！晉雋陽眼裡閃過痛楚，聲音異常冷咧，“那個孩子不會生下來的，我的孩子只小芽。”
我該感動嗎？望着晉雋陽，我的心鮮血淋漓，“晉雋陽，我們分手吧，徹底的分手吧。”
晉雋陽的瞳孔狠狠一縮，“不行！”
“那你想怎麼樣？你還想怎麼樣？你讓我等，我等了……但我等來的是什麼？等着你跟你的妻子還有你們的孩子大團圓！你說你不愛她，爲什麼跟她上牀？說到底，你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是嗎？”我有些激動的反駁，退後兩步，含着淚控訴他。
“我被田蕊算計了，但孩子不是我的。”他認真的解釋道。
“上牀跟孩子是兩碼事嗎？如果我說我跟卓津帆上了牀，你會怎麼樣？”我口不擇言的反問！他的臉瞬間一沉，即使什麼也不說，表情卻出賣了他的想法。
“晉雋陽，我很後悔愛上你。”閉了閉眼，我突然一改剛纔的態度，變得無比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