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色裡，四目相對，莫名間似是產生了新的化學反應，霍天擎暗啞低的嗓音傳入耳底：“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纔你說過……誰勝出，你就愛誰！”
“那……不過是哄孩子的話，霍先生也能當真麼？”舒萌在男人的目光注視下，紅了臉。
“舉手無悔大丈夫，已經說出的話怎麼能夠當作戲言？”霍天擎盯着她臉，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忍不住輕掃她濃密的黑睫，如同羽翼般柔軟輕盈。
“可我不是什麼大丈夫。”舒萌壓低嗓音輕嗔道，她本來不過也就只是一句玩笑話，那種話怎麼能夠當真。
“可我卻是當真的。”霍天擎的幽暗的眸光深處閃爍着熟悉的腥紅色澤。
凝盯着男人的眼睛，舒萌清澈的水眸閃過一抹複雜，有個問題縈繞在她的心裡已經很久很久了，那就是他們之間曖昧不清的關係。
明明是合約關係，在她懷孕後就應該理所當然的不再似之前那般親密，可是給她的感覺卻是恰恰相反，他們之間好像變得越來越親密，甚至在有的時候會帶給她一種錯覺，他們之間更像是戀人，親愛的家人。
“霍先生，我可以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嗎？”舒萌依然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輕輕從口中逸出，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在這暗夜裡甚至讓人感覺到虛無的飄渺，有種抓不住的感覺。
霍天擎狹長的鷹眸微微眯起，一言未發，卻是等着她接下來話。
舒萌略顯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雖然接下來的話她還是有些難以啓齒，但最終還是咬咬牙，直視男人的目光，問：“霍先生真的很希望我愛上你嗎？我對於你而言算什麼？你覺得……我們現在的關係還算是正常的合約關係嗎？”
她的聲音很輕，清澈的眼神毫無懼意的與男人的眸光在空氣裡交織，舒萌幾乎連眼也不敢眨，唯恐會錯過男人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似想透過他那雙深似古潭的眸，直抵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微見男人深邃的眸底一道暗光閃過，不過面色卻未起半絲漣漪，無波無瀾。
“剛纔你說是一個問題，可是……你卻一連問了三個，所以現在我只能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霍天擎薄脣微抿，狹眸更是眯得只剩下一條細縫——
“沒錯，我非常希望你能愛上我。”
舒萌微微一愣，男人的言語間明顯透着某種暗示，他希望她能愛上他，那是否意味着……他已經愛上了她？舒萌知道自己的問題已經結束了，男人今天不會再回答她剩餘的另外兩個問題。
……
自昨夜從霍天擎口裡聽到令那個答案，舒萌也說不出爲什麼，平靜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一直無法平靜下來。
當車開到生態園外停下，舒萌正打算下車的時候，霍天擎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舒萌略顯羞澀的紅了臉，回眸凝向他：“霍先生還有事嗎？”
“這個……工作的時候穿上它，前面有口袋，可以用來放手機，不要讓我找不到你。”霍天擎低沉的嗓音聽似漫不經心的幽幽傳來，舒萌的心跳卻是不自覺的漏掉半拍。
“這是什麼？”舒萌似爲了掩飾內心的失措，低垂眼瞼去檢查袋子裡的東西，竟然是一件防輻衣。
這……確實讓舒萌有些意外，沒有想到他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會如此細膩仔細的時候，一股暖意瞬間在心口蔓延擴散，直抵身體的每一處。
“記得電話保持暢通，別讓我找不到人。”
男人醇厚磁性的嗓音低低傳來，舒萌清了清嗓子，低低應了聲：“知道了！”
打開車門，舒萌邁着輕盈的步伐下了車，脣角漾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她喜歡男人最後那句霸道的叮嚀，不知道爲什麼，那一刻他的霸道在她眼裡，竟也變得可愛了。
聽見車輪疾馳離去的聲音，邁出前腳的女人緩緩收回，脣角噙笑一直凝盯着車身逐漸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
工作到中午時分，舒萌接到公司內線電話，是坐在獨立辦公室裡的傅佑昕打來的。
“萌萌——”
“BOSS，你找我？”舒萌看手腕上的時間，中午她和童小安他們約好在茂鑫貨見面。
“聽我媽說你們中午要去逛百貨公司，那下午你就不用再趕回公司了，反正你手裡現在也沒有任何重要的事情，就當是放鬆一下。”
傅佑昕確實是個夠體恤下屬的老闆，舒萌除了感謝，這會兒似乎也無話可說。
“謝謝BOSS，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茂鑫百貨，舒萌不知道秦玉珠是不是不清楚這家百貨公司是霍氏旗下的產業，或許她只是覺得這家百貨公司夠大夠氣派，所以才選擇了這裡。
“伯母，曉麗姐——”舒萌和她們約好在2號門見，如約而至。
“這裡……好大，恐怕逛一天也逛不完吧！萌萌，你這是什麼新式搭配？不好看……”李曉麗不由感嘆，不過下一秒卻注意到舒萌身上的那件奇怪外衣，背衣不像背衣，面料薄薄的。
“我這是人……防輻衣，因爲我……懷孕了！”舒萌沒有迴避這個問題，曉麗姐是她最親近的人，這件事情她遲早也是會知道的。
聞言，李曉麗杏眸微怔，顯得有些意外，如果舒萌不提，她幾乎都快要忘記了舒萌和霍天擎之間的合約，如今舒萌懷孕了，那也就意味着很快她就要做媽媽了。
站在旁邊的秦玉珠自然也清楚聽見了舒萌的話，杏眸涌上一抹異色，不過顧忌到自己的身份，確實也不方便多問什麼。
“所以今天我也只有陪你們逛街的份，新衣服我是不打算買了，因爲買了也是浪費。”舒萌莞爾一笑，其實她自己也是捨不得花錢，同樣也不希望秦玉珠破費，於是故作輕鬆的將話說在前面。
“其實我也沒有什麼需要買，只是跟着伯母出來長長見識。”李曉麗同樣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