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賓客們聽了也連連點頭,詩詞的最後一句絕對可以成爲名垂千古的佳句……蕭堇顏詩會上的魁首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一首歌詞居然也是如此經典。
“多謝王爺誇獎,小人只是看到王爺王妃琴瑟和鳴而有所感觸。”蕭堇顏拱手道謝,她說的是實話。
榮王和王妃聽了更加高興了,經過她這麼一解釋,大家都知道詞曲是專門爲他們夫妻所做,以後有人傳唱詞曲,必然會羨慕他們夫妻的恩愛。
“蕭堇顏,你送的兩件賀禮最得本王的心意,以後你要常到王府來坐坐。本王和王妃對詩詞歌賦也小有興趣,我們可以切磋切磋。”榮王大笑着說。
此言一出,所有人又是一陣低語。
榮王說的沒錯,榮王那一輩也是有才子才女之說,而榮王和榮王妃恰恰是其中的佼佼者。榮王讓蕭堇顏過來和他切磋,等於間接承認蕭堇顏是個難得的才子。
畢竟,作爲榮王府侍準兒媳婦的莫無雙都沒有得到過這樣的殊榮。
蕭堇顏依舊不卑不亢地謝過了榮王和榮王妃。
相爺在下面暗自點頭,此人心性堅定,穩重中不乏精明,不爲朝廷所用倒是有些可惜了。
隨之,他想到蕭堇顏在詩會所說,她的身體向來不好,相爺又微微嘆口氣。
他仔細看了蕭堇顏的臉色,很快發現蕭堇顏的臉色帶着不正常的黃色,而且蕭堇顏也太瘦削了一些。這是不長命的相貌啊!這孩子也算是個沒有福氣的。
榮王高興之下,立刻讓人取了一個盒子過來,“你是男子,本王也沒有什麼東西好送你的。這裡裝的是房四寶,一直是本王常用之物,現在轉送給你,也算是略表本王和王妃的感謝之情。”
蕭堇顏趕緊謝過,接下了禮物。
她明白榮王是在爲自己出氣,秦晚霜想通過逼着自己出來演奏丟人現眼,榮王強調這套房四寶不是打賞,而是回贈之物,是完全將她提到了和王爺王妃的平等之位上,完全打了秦晚霜的臉面。
“據說蕭公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本宮看,蕭公子最擅長的應該是詩詞歌賦了。只可惜舞從沒有聽說過。”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上首響起。
蕭堇顏扭頭看過去,發現說話的是一位穿着宮裝的女子正譏笑地看着她。
這一位鬧得又是哪一齣?蕭堇顏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位貴婦。
“長公主說的可真有趣。”楚宣燁懶洋洋地在一旁開口,“堇顏是男人,自然不用學什麼舞。也沒聽說羅成學了什麼舞啊。”
長公主臉色劇變,好個楚宣燁,居然將她的兒子和一個下賤的戲子相比。可長公主坐在榮王府內,她心裡再氣,卻不敢真的和楚宣燁較真。
別看楚宣燁表面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正經,像個紈絝之地似的整天混跡於花樓茶社之中,可全京城還真沒有幾個人敢惹他。
即使身爲長公主的她,在楚宣燁面前也得掂量着說話。
長公主剛纔之所以敢出聲譏諷蕭堇顏,是因爲她知道楚宣燁看起來整天笑眯眯的,其實骨子裡卻是個十分薄情之人,否則的話,楚宣燁也不會在榮王和相府有婚約的情況下,一直對相府不冷不熱了。
長公主賭楚宣燁不會爲蕭堇顏這樣一個身份低賤的人和她較真,誰知,楚宣燁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娘。”羅敷撇撇嘴,偷偷地拉了長公主的衣袖,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故意譏諷蕭堇顏就是爲了幫她出氣。
雖然羅敷也對蕭堇顏不識擡舉生氣,但羅敷覺得和一個身份低賤的人計較還是太掉價。
況且,爲了區區一個蕭堇顏而去得罪楚宣燁,乃至整個榮王府,怎麼算都不划算。
羅成的臉色很難看,剛纔楚宣燁拿他作爲反擊的藉口,已經讓周圍的人看他的目光有所不同了。
想他堂堂長公主的嫡子,居然被楚宣燁拿來和一個低賤的戲子做比較,羅成就恨不得上去將楚宣燁和蕭堇顏一起大卸八塊。
三皇子微微一笑,“世子,你這就不對了。蕭堇顏的身份怎麼能和羅成相提並論?”
“上門都是客,以身份論人,三皇弟太膚淺了吧?”太子笑眯眯地看了三皇子一樣反擊。
“蕭堇顏是爺的人,爺的人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楚宣燁冷笑着說,“而且三皇子是在告訴本世子應該怎麼做人嘛?別忘記了,本世子父母都在,就是不會做人,也輪不到你來胡言亂語。”
這個巴掌打得又快又響亮。
“啪。”高堂上,榮王滿臉怒容,將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今日是王妃的壽辰,你們要是不願意來,就滾出去。”
兒子不客氣,老子更加粗暴直接。
所有的賓客全都啞然,有膽小者,更是嚇得縮着頭一言不發,恨不得鑽到桌底去。
朝廷中鬥爭向來厲害,他們人小言輕,兩邊誰也不想得罪啊。
作爲當事人的蕭堇顏此刻腸子才悔青了。今日她就不該來,要是早晨讓月滿樓將畫作直接帶過來多好,何必多此一舉,本人還要過來。
三皇子作爲皇帝的兒子,代表的自然是皇家的顏面,榮王敢當着大家的面不給他面子,更顯示出榮王府的霸氣和底氣。
在場的人沒有任何人懷疑榮王沒有這份底氣,當今的聖上有二十多個兒子,長子是太子,現年二十三,最小的兒子才三個月,可以說即使三皇子再有能力,皇上根本不缺兒子,捨棄他還有其他的兒子可供選擇。
皇上不缺兒子,親弟弟卻只有榮王一人,而且這麼多年來,兄弟兩人的感情十分要好,可以說如果三皇子真的和榮王發生衝突的話,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三皇子。
至於長公主,呵呵,她雖然佔了一個長字,卻是太妃所生,和皇上完全是隔了一個肚皮,所以論起關係來,長公主在榮王面前也得軟一頭,何況榮王這人十分護短,手裡還有先皇的遺詔,天雲國根本就沒有人敢動他。
現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三皇子和長公主今日的虧是吃定了。不過說起來,今天的事情也是長公主和三皇子有錯在先,明明是到榮王府來喝喜酒,他們非要惹怒主人,榮王不給他們好臉色看,全在情理之中。
“王叔,是我太莽撞了,請王叔不要放在心上。我自罰一杯,算作賠罪。”果然三皇子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最後他還是忍住站起來先賠禮了。
長公主沒有說話,臉色十分難看。
三皇子一杯酒下肚,榮王板着的臉總算好看一些,“你也不小了,該做什麼,不該說什麼,用不着本王教你,以後做事說話之前還是好好用用腦子。”
“是,王叔教訓得極是。”三皇子低着頭恭順地答應一聲。
“蕭堇顏,聽說你身體不好是不是?”教訓完三皇子以後,事情好似就揭過去了。
榮王妃看着蕭堇顏卻好奇地詢問起來。
“回稟王妃,小人出生時因爲是難產,所以身體一向比普通人要弱。”蕭堇顏恭敬地回答。
不少人看到她單薄的身體,都遺憾地搖搖頭。
“雲佩,等蕭公子回去後,你讓人送一些補品過去,對了,那一支三百年的老參也送過去。”榮王妃吩咐身邊的侍女。
“是,王妃。”她身後站着的一位漂亮侍女清脆的答應了。
“蕭堇顏謝過王妃。”蕭堇顏誠心誠意地道謝。
三百年的人蔘在大戶人家也算是好東西了,榮王妃眼睛眨都不眨地送了自己一份,蕭堇顏記得這份恩情。
接下來的宴席就順暢很多,蕭堇顏坐在月滿樓身邊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憐見的。”莫老夫人看到蕭堇顏單薄的身體也嘆了一口氣,不過她和蕭堇顏不熟悉,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多吃一些暖暖身體。”月滿樓輕聲對她說。
“好。”蕭堇顏微笑着回答。
等宴會一結束,蕭堇顏和月滿樓就先告辭回去了。
兩個人都是喜靜的人,榮王府的人太多,他們實在不喜。
“無雙。”此刻,榮王妃終於滿意地見到了莫無雙。
作爲母親,她自然希望兒子早點兒將莫無雙娶進榮王府來,而且對於莫無雙這位準兒媳婦,她還算滿意。
“無雙見過王妃,這份小禮物是無雙特意爲娘娘準備的,希望娘娘能喜歡。”莫無雙呈上的是一雙繡花鞋,“無雙做的不好,希望王妃不要嫌棄。”
“一針一線都是心意,我又怎麼會嫌棄了。”榮王妃欣喜地接過布鞋。
“等年後就及笄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你不用這麼客氣。做這個傷眼睛,要是傷了眼睛,我會心疼的。”榮王妃意有所指地說。
莫無雙聽了臉色一紅,她自然也聽出那句一家人的意思。
“阿落,看着孩子們,我就覺得自己又老了。”榮王妃拉着莫無雙的手捨不得放開,“你生了一個好女兒。”
“說的是傻話,孩子長大了,我們還能不見老。不過,你這麼多年,皮膚還是這麼好,不知道的人也以爲你就二十出頭,不像我和你站在一處,都不像同一個年紀的人。”謝落嘆息着說。
“得了,你就知道哄我。無雙是個好孩子,可我家那小子,哎,也就無雙不嫌棄他了。”榮王妃看着不遠處的兒子,故意嫌棄地說,“以後無雙得好好管管他,不過你們放心,他雖然愛玩了一些,但一向知道分寸,在外面從來沒有亂來過。否則的話,我還不打斷他的腿。”
“世子是個好的。”莫無雙立刻爲楚宣燁說話。
相府夫人心裡微微嘆口氣,這個傻女兒,還沒嫁進人家,就一門心思向着王府,也不怕榮王妃笑話她看輕她?
雖然謝落和榮王妃是閨蜜,可謝落到底心疼女兒,所以關於婚事,她還是向着莫無雙多一些。
不知爲什麼,謝落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踏實,女兒莫無雙的心意,她十分明白,那是對楚宣燁死心塌地啊。可楚宣燁對莫無雙卻一直不冷不熱,這麼多年,即使有婚約的關係,也沒有見到楚宣燁對相府的人有多親密。
謝落倒不是指望楚宣燁對相府的人有多恭敬,畢竟以楚宣燁的身份,還不足以讓這個女婿低頭。可楚宣燁的態度也太冷情了一些,他對相府不親熱也罷,有時候和小兒子還會槓上了,這真的算不上是什麼好兆頭。
不過要說他對莫無雙不好,也不對,因爲逢年過節的時候,該送的禮物,他一點兒也沒少送。
反正相府夫人覺得楚宣燁對待莫無雙的態度有些怪怪的。
按理說,兩個人小的時候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關係擺在那兒,不應該這麼生疏纔對啊。
“不要去惹蕭堇顏。”出了榮王府,楚宣祁冷冷地警告秦晚霜。
“世子。”秦晚霜可以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卻不會不將楚宣祁的話聽進去。
“她現在和我合夥做生意,好處總不能全讓楚宣燁佔了。”楚宣祁冷冷地解釋一句。
秦晚霜知道他不是解釋給自己聽,邊上的三皇子開始的時候,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楚宣祁後面的解釋,倒是讓他恍然大悟。
“一個貧民而已,她能和你做什麼生意?”三皇子納悶地看着他問。
“火鍋,後日開張。”楚宣祁回答一句,然後揚長而去,他剛剛就是在警告三皇子。
至於爲什麼要維護蕭堇顏,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
蕭堇顏剛回到家中不久,榮王府就讓人送來了大量的補品,其中燕窩和人蔘都屬於高檔的補品。
“多謝王妃的厚愛,姐姐辛苦了。”來人是榮王妃身邊得力的大丫頭,蕭堇顏可不敢辱沒人家。
賞銀肯定是不能給的,無論是以何種的藉口,蕭堇顏都知道銀子絕對不能掏。“家中新做了幾個玩偶,就送幾個給姐姐把玩,也請姐姐帶幾個給王妃和王妃屋子裡的姐姐們解解悶。”
“蕭公子有心了,雲佩替王妃和各位姐妹謝謝蕭公子。”雲佩笑着道謝,心裡對蕭堇顏滿意幾分。
蕭堇顏連忙讓王瑤到繡房那邊拿幾個大的玩偶和一些小玩偶過來。
都是新做的,市面上還沒有得賣。
雲佩笑着讓小廝收下,又道謝過後才離開了。
“是藥三分毒,不如讓我給你試試脈,然後看看是否需要改一下藥方。”月滿樓遲疑一下問。
蕭堇顏心裡爲難,她雖然不是郎中,但還是知道男女的脈象是不同的。月滿樓只要給她把脈,她的女兒身份肯定就會暴露無遺。
“藥已經停了,我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大礙,現在又有王妃送來的補品,哪裡還需要吃藥。你不用太過擔心。”蕭堇顏委婉地拒絕了他,“要是你實在擔心的話,還不如送我兩顆大補丸。”
說完,她哈哈笑了起來。
如果前兩句代表蕭堇顏對月滿樓的不信任,那麼後兩句則完全彌補了這方面的疏離。甚至後兩句代表着關係的更加親近。
“好。”月滿樓笑着答應了。
“啊?”輪到蕭堇顏傻眼了,她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月滿樓還當真了。
月滿樓的一顆藥有多貴,蕭堇顏現在很清楚。她有些尷尬地看着月滿樓,“我只是開玩笑。”
“我不是。”月滿樓淡笑着回答,“你的身體看起來的確很虛弱。”
“別看我瘦,其實我骨頭裡長肌肉了。”蕭堇顏爲了讓他放心,還特意握起拳頭給他看。
月滿樓看着她賣力地表演,只是笑。
“二哥,王妃送了這麼多補品,以後你一定要按時吃。”蕭堇辰興沖沖地跑進來說。
蕭堇顏微笑着點點頭,“行,我天天當飯吃總可以了吧?”
“家裡有銀子,吃完了可以再買。”堇辰認真地點點頭。
蕭堇顏嘆息着搖搖頭,這傻小子還當真了。
第二日,蕭堇顏沒有食言,果然跟着月滿樓和楚宣燁到了花樓。
這一條巷子裡全是花樓,由於還是白天,每一個院子裡幾乎都很安靜。可能那些女子全都在休息吧。
“放心好了,裡面的美人個個如花似玉,溫柔似水,如果你看中哪一個,爺絕對不會吝嗇送給你。”楚宣燁笑眯眯地對蕭堇顏眨了一下眼說。
“美人世子還是自己留着吧。”蕭堇顏很不給面子瞪了他一眼,下流胚子,以爲誰都和他一樣。
榮王那麼深情的人,兒子怎麼這麼爛?
“不喜歡美人,難不成你喜歡男人?”楚宣燁故作驚訝地看着她,“放心好了,這兒不僅美人多,就是小倌也不少。只要你看上,爺可以照送一個給你。”
“世子,不是每個人都像你男女通吃,我是個很正常也是個很正經的人。而且世子好像忘記了,夜店其實我纔是佔了大頭。”蕭堇顏衝着他翻了一個白眼。
楚宣燁被她噎得半天沒有說話。好像他的確忘記了,這家夜店蕭堇顏的確纔是樓主。
楚宣燁身邊的侍衛丁甲過去敲門,門很快就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滿臉睡意的瘦小男子,當他看清過來的人,立刻精神十足起來,“小人見過世子、公子。”
“進去看看。”月滿樓體貼地轉身對蕭堇顏說。
蕭堇顏點點頭,和他並排走進了花樓中。
進去以後,蕭堇顏發現,地方的確很大。
整座花樓三層,第一層的地方很大,各處散放着八仙桌和凳子。
蕭堇顏微微皺眉。這樣的地方和她在電視上看過的青樓沒有什麼兩樣,但顯然這種裝飾並不屬於蕭堇顏需要的。
“這兒需要重新裝修。”蕭堇顏說。
“裝成什麼樣,你說了算。”楚宣燁還沒有從蕭堇顏是花樓的主人的“打擊”中回神,整個人顯得懨懨的。
“哎喲,原來是世子、月公子來了。”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扭着腰下樓,人還沒有走到下面,聲音就響起來了。
蕭堇顏猜測此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老鴇了。
果然楚宣燁一看到她就像打了雞血似的振奮起來,“來來,讓你認識一下你們的新主子。”
老鴇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蕭堇顏身上,她笑語盈盈地過去給蕭堇顏行了禮,“妾身見過公子。”
“她姓花,人稱花娘子,蕭堇顏別繃着臉,你有什麼話和她說。”楚宣燁很熱枕地爲她介紹。
“你好。”蕭堇顏淡淡地打了招呼。
“你好。”花娘子被她獨特的打招呼方式嚇唬住了。
“哈哈哈。”楚宣燁看到她們傻乎乎的模樣,的什麼似的抱着肚子笑。
蕭堇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世子,你還想不想賣酒呢?”
“好,你說。”楚宣燁終於止住了神經發作。
“這兒靠牆的部分需要做成酒架,下面則做成酒櫃,臺子上需要用大理石做成,而酒杯也需要定製,目前賣白酒還好說,但是等秋季開始,肯定需要賣果酒。到時候杯子的設計就顯得特別重要了。”蕭堇顏指着一處說,“樓上樓下的桌椅全部換掉,等會兒我會給世子一份樣板圖,這兒的舞臺還需要再擴大一倍,中間柱子需要改成銅柱子,要紮實的銅柱子。”
“好好的地方放根柱子幹什麼?”楚宣燁嘀嘀咕咕個。
“公子,這兒可是在最中間,要是放了一根銅柱子,進出可就不方便了。”花娘子媚笑地看着她解釋。
蕭堇顏板着臉,“放了柱子我自然有用。”
一句話堵死了老鴇還想說下去的話。
此外,蕭堇顏看了後院,也吩咐改造了一番,甚至還在後院中挖了很大的地窖。楚宣燁脾氣變好,任由着她折騰。
“楚宣燁,咱們再合作一筆生意如何?”蕭堇顏參觀完樓上樓下問身邊笑眯眯的楚宣燁。
楚宣燁明白自己只是小股東以後,倒是很好脾氣地沒有對她指手畫腳。準確的說,隨着花樓中姑娘和小倌們出現,他正忙着對各位美人和小倌拋媚眼,根本沒有空對她說三道四。
“合作什麼?”楚宣燁伸着脖子,將臉蛋湊近她問。
樓上傳來了陣陣的吸氣聲。
蕭堇顏很嫌棄地一把推開他,“做新傢俱賣,我保管你大發。”
“說來聽聽。”楚宣燁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來。
“沙發、軟牀,立體櫃子、整體櫥櫃……”蕭堇顏報出一個現代化的專用名詞。
楚宣燁的胃口一下子被她吊起來,“怎麼算?”
“我要純利益的三成股份。”蕭堇顏不貪心。
“哼,你又想空手套白狼。”楚宣燁對她這種行徑深惡痛絕。
“怎麼能算空手套白狼呢?我出的樣式圖紙,你可以賺終身的銀子,算起來還是世子賺到了。”蕭堇顏對他小氣嗤之以鼻。
“月滿樓,我們合作做化妝品如何?”蕭堇顏看着月滿樓又問。
“這?”月滿樓有些爲難,說實話,對做生意,他並不是很有興趣。不過看到蕭堇顏興奮的神色,他又不忍心打消她的積極性。
“你可以出方子拿股份。”蕭堇顏笑嘻嘻地說,偷偷對他撇撇嘴,方向當然是楚宣燁。
她自以爲做的很隱秘,其實楚宣燁早就看到了她的小動作,頓時,世子爺生氣了,“你們兩個想聯手坑爺是不是?”
“沒有。”蕭堇顏不理他,“我和月滿樓說話,和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她將月滿樓拉走,躲在遠一些地方和月滿樓說了現代化妝品的用途,以及可能帶來的前景。
月滿樓被她說的方法激發了幾分興趣,器是他第一愛好,可郎中才是他的第一身份。
很顯然,蕭堇顏提到的融入和蒸發提煉,引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我回去想一想,看怎麼樣改進。”月滿樓終於答應下來,嘗試合作做化妝品。
楚宣燁一看果然沒有他的事情,立刻不高興了。
“等方子確定下來以後,世子負責安排人手做,我和堇顏每人只拿三成的利潤。”月滿樓也學精了。
楚宣燁冷笑着看着他們狼狽爲奸,“你們動口不動手就分了大頭,我拼死拼活幹活只能得小份,不幹。”
“世子,要說最好賺的銀子莫過於孩子和女人了。你想想,神醫月滿樓出的方子生產出來的化妝品,能差嗎?如果世子不願意的話,小人願意和月滿樓單幹。”蕭堇顏笑眯眯地看着他說,“大不了,我們多買一些人手就是。”
威脅,明晃晃的威脅!
不過楚宣燁還真不傻,蕭堇顏的話提醒了他。
的確,如果化妝品用的好的話,光是宮裡的就會購買不少。算一下的話,還真是一筆很大的銀子。
“你們各兩成,剩下的六成歸我。”楚宣燁冷冷地開口,堅持不鬆口。“否則的話,你們自己搞定。”
“成交。”蕭堇顏和月滿樓對視一眼,立刻呵呵地答應了。
楚宣燁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來他又被這兩人聯手耍了。
三個人辦事效率很高,當場寫了協議,又多寫一份讓丁甲到衙門去備案了。
“你們下來排成隊,我要看看你們的才藝。”正事辦完,蕭堇顏對樓上的美人和小倌喊話。
不大一會兒,樓上的人都扭着身體下來了。
蕭堇顏和月滿樓、楚宣燁坐下來,讓他們各自表演一段。
花樓中果然什麼樣的人才都有,冷豔型的、嬌媚型的、清純的……各色美人應有盡有。
美中不足的是,有楚宣燁這個騷包在,很多美人的眼睛不由得就落在他的身上,讓蕭堇顏大爲惱火。
“你說你善舞,那好,我跳一段,等會兒練一遍給我看。”蕭堇顏看到眼前傲氣的女子,一頭火大。
她明明是好好和這些美人說話,偏偏美人還擺出傲氣的模樣給她看。
那就讓這些人好好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舞。
“月滿樓,麻煩你談一曲《啦啦啦》。”蕭堇顏對月滿樓說。
“好。”月滿樓答應一聲,坐到了古箏前。
蕭堇顏微微一笑,隨着古箏曲響起,立刻隨着音圍着柱子跳起來。
她跳的是鋼管舞,雖然很長時間沒有跳過,但蕭堇顏還是很快進入如狀態之中。
剛柔並濟的舞姿,不可思議的柔韌度,從沒有感受過的節奏,所有人看傻眼了。
等結束以後,蕭堇顏已經滿頭大汗,她不禁苦笑起來。自己的破身體果然一點兒都不給力,才跳了一曲居然就撐不下去了。
月滿樓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居然還會跳舞,甚至跳的那麼嫵媚和勾人。
雖然嫵媚這個詞用在男人身上好似不合適,可該死的,他還真想不到任何的詞來代替。
“加入架子鼓和小提琴的話,節奏感會更強烈。”蕭堇顏說。
“這是什麼舞,哎喲,公子,要是個個都會這樣的舞蹈,那我們百花樓還不火了。”花娘子眼睛亮的嚇人。
蕭堇顏淡淡地掃射了邊上那幾個據說是頭牌的幾個女人。“不同的曲子能編出不同的舞蹈纔是高手,靠一個舞蹈能吸引住客人?”
“行,公子,什麼都聽你的。你要親自來教她們嗎?”花娘子眼睛晶晶亮。
“不錯,還有會器的人和隊,我和月公子會安排過來親自訓練。單曲和舞曲我也會安排。”蕭堇顏回答,“月滿樓、世子,你們能不能找到晚上會發光的石頭?”
古代沒有電,自然沒有各色的霓虹燈和彩燈,她只能另想辦法。
“熒光石?”楚宣燁看着她問。
蕭堇顏點點頭。
“熒光石的價格十分昂貴,而且亮度並不是很強。”月滿樓解釋。
“有總比沒有強。”蕭堇顏淡淡地回答,亮度不夠的話,還可以點燈籠,大不了,燈籠外的罩子的顏色多變一些好了。
“這一筆銀子三人分攤。”楚宣燁不願意當冤大頭。
“世子,據我所知,你的手裡應該有不少的螢石。”月滿樓微笑着看着他。
楚宣燁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愣了半片,他不甘心地瞪了月滿樓一眼,“爺的手裡的確有螢石,但那也是爺用銀子換來的,憑什麼要爺貢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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