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陸雪琪睜開睡眼後,詫異之色剛在明亮的瞳孔中打轉,而後看清身側陌生的男子,輕聲尖叫了起來。
下一瞬。
她看了一眼自己,心中的惶恐和羞怒如蓮盛開。
一絲不掛!
她竟然****着上身,躺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中。
肌膚間的親密接觸令她羞惱的同時,恨不得找個無底洞鑽進去。她怎麼也沒想到,一次醉酒,竟令她的清白之軀葬送。
一時間,百感交集,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姑娘,你先別哭啊,你倒是先把衣服穿上啊。
吳邪嘴角不着痕跡地抽搐了一下。雖然明顯察覺對方在哭泣,但他對天發誓,他連禽獸都不如,什麼都沒做呢。倒是對方,不僅爬上自己的牀,現在還嬌軀顫抖般的哭泣。
兩具溫存的身體相互接觸,隨着陸雪琪的嬌顫而傳遞向吳邪,身體彷佛觸電般,也隨之顫抖。
索性陸雪琪一直沉浸在剛甦醒見自己****的驚愕中,沒有發現吳邪的異常。
“你個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
以最快的速度穿上白色連衣裙,陸雪琪一張微紅的俏臉如蘋果,怒氣衝衝地對着佯裝睡覺的吳邪就是一枕頭。
吳邪宛如驚弓之鳥,猛地起身,而後盯着穿着雪白連衣裙的陸雪琪,暗自肺腑。
什麼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嘖嘖!
身材棒棒噠!
“我什麼都沒做啊,昨天你喝醉了……”吳邪遠遠地退後,與暴怒的陸雪琪保持距離。
“這麼說你什麼都沒做?”陸雪琪狐疑了一秒鐘,瞬間變臉:“那我怎麼在你牀上,還裸着!”
“都是你主動的呀,脫衣服是,蹦躂到我牀上也是。你想想看……”吳邪再次退後一步。
陸雪琪眼珠一轉,盯着吳邪看了幾秒,見他不想說謊,一時間也有些拿捏不住昨晚的詳情。
她昨晚確實喝的酩酊大醉,而且潛意識裡確實有個男的扶着她走的,然後進入一個散發着迷濛燈光的房間,她以爲回到了家,就如往常一樣,脫光衣服上牀睡覺了。她打小睡姿不好,睡着睡着到別人牀上去,也是有可能的。
但也僅是可能。
“禽獸,你真沒對我做什麼。”
“我不是禽獸,我是禽獸不如。看着這麼美的姑娘在我眼前,我都無動於衷,心如止水……”吳邪開導道。
噗嗤!
清亮的眼珠子微微一轉,隨後陸雪琪捂嘴笑道:“就算我相信你吧!”
陸雪琪的判斷有三點理論支持。
論點一:她回憶起剛睡醒時,僅是自己****,對方衣服倒是整整齊齊。
論點二:她下身沒有任何撕裂感和痠痛,唯一的疲倦感還是醉酒帶來的。
論點三:房間味道清新,沒有任何應有的怪味。
吳邪剛露出一副“姑娘應明大義,明察秋毫,在下佩服佩服”的表情,陸雪琪明亮的眼珠卻突然一暗,而後小聲啜泣起來。
吳邪急了!
畫風不對吧?我沒對你做什麼,你哭什麼?
難不成希望我對你做什麼?
陸雪琪的哭泣,並未吳邪所想。她突然想起,她答應了小娟姐的要求,爲了母親的疾病,她選擇了一條不歸路——用處子之身,換取一五十多歲老頭的5萬元。
在小娟姐眼中,這是一筆性價比很高的買賣。給誰不是給,況且對方還是出手闊綽的富翁。
陸雪琪並沒有如此認爲,這種事難道不是感情的昇華,自然而然,因愛而生的嘛!
雖然還未發生,她卻覺得自己好髒好髒。
或許昨天晚上,吳邪對她做過什麼,她還能心裡好受點。畢竟那時候面對那老頭,就沒有處女的心理負擔而變得簡單。
吳邪侷促不安的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陸雪琪內心的酸楚發泄了一會後,香肩有節奏的一顫一顫,而後看了微徵的吳邪一眼。
這是一雙有故事的雙眼!
吳邪暗自判斷。果然,接下來,陸雪琪朝着吳邪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訴說了心裡的酸楚和生活的無奈。
她的家庭環境不好,父親在她六歲時因意外逝世,是母親含辛茹苦拉扯她長大。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由於她每年獲得國家獎學金,母親生活的壓力變小了很多。但哪知一個月前,母親出門買菜,被一小摩托車撞傷,左腿和右手都摔骨折了。
最氣人的是,事發當地的路口是老街區,沒有攝像頭,所以肇事逃逸的摩托車車主至今沒有找到。
若想醫好母親,光是手術費就要2萬多,目前已經欠了醫院一萬多,若不是她苦苦哀求,醫院醫生看她可憐,恐怕早就被趕出醫院了。
……
吳邪聽完陸雪琪的故事後,總算明白對方爲什麼昨晚喝的酩酊大醉。
她同村的小娟姐,聽說了她這件事,就勸說她提供有償服務,到時候小娟姐使使力,第一次保準能賺到你母親的醫療費……
吳邪痛恨小娟姐知曉陸雪琪一家悲慘遭遇後,不僅不幫忙,還咄咄逼人,逼良爲娼;痛恨那年紀五十多歲,足以當陸雪琪爸爸的富翁的爲富不仁,三觀全無……
“人生充滿了無奈,不過如果是爲了錢,你完全不必如此。困境只是一時的,我相信當有人聽說了你的故事,總會有人出來幫助你的。”
吳邪的話令陸雪琪陷入沉思。
會有人幫我我和母親嘛?
沒有!
親戚朋友都被她們一家借怕了,而她還沒畢業,徒有知識卻無法兌現。唯一還能令別人看上眼的,也就那點姿色。
見陸雪琪眼中悲慼之色越發的凝重,吳邪嘆息了一聲,勸說道:“只有經歷地獄般的磨礪,才能練就創造天堂一樣的力量;只有流過血的手指,才能彈出世間的絕唱。這句話希望能對你有用!”
這句話,出自泰戈爾的《飛鳥集》,是他用來激勵陸雪琪的。
“眼前的苦難並不可怕,你母親病重是困難,高額的醫藥費是困境,人生十字路口的抉擇是困境……這些逆境都只是一時的,掙扎之下,便有希望,就如同蝴蝶破繭成蝶之前,必然要經歷一個痛苦的過程這是一個考驗,一個過程……”
只是一個考驗?
話雖然是這個理,但我還是缺錢啊。
道理誰都懂,但陸雪琪斟酌完吳邪所說《飛鳥集》的那句話後,再次陷入了沉思。
十分鐘後,陸雪琪愣愣地看着手機短信上的信息,黑漆漆的眼球中瀰漫着難以置信的光芒。
“【華國農業銀行】您尾號8679的農行賬戶於10月21日07時54分,轉賬收入60000元,活期餘額60000.08元。”
天!
驚喜,錯愕、詫異……陸雪琪一時間眨着眼珠,喜極而泣。
十分鐘前,吳邪臨走前問他,是否相信有奇蹟。她點了點頭。隨後吳邪說他就是奇蹟,便將她的銀行賬戶要了去。
雖然懷疑對方又給他轉一些錢,但在陸雪琪的眼中,對方也就一大學生,撐死也就幾百上千塊錢,但現在,多出了好多個0,比她母親所需的手術費還多一萬。
6萬,整整六萬啊!
不求回報!
這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有這樣的魄力,給她一陌生人如此的信任。
“就當是給你的過夜費吧!阿姨若是手術結束後費用還有結餘,就當做營養費吧。”
“謝謝,這錢就當我借的,我會還給你的。”
看着手機上吳邪發來的信息,陸雪琪嗤嗤一笑,明媚的眼眸中僅是璀璨的絢麗。
這下有救啦,母親有救啦!
她原先猶如被逼到懸崖的少女,前後左右往前往後往左往右都是無盡深淵,但現在,前後左右都徒然架起一座五彩大橋,令她脫離困境。
這一切,都是因爲昨晚結識的陌生男子。
對了,他的名字叫什麼?我怎麼連恩人的名字都忘記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