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出現的一刻,她便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似乎衆人從來沒見過這般絕美的女子。
即便是東靈境的萱兒公主與之相較,怕也是相距甚遠。
雲菲菲在女子的光輝下,更是顯得黯然失色,猶若皓月之下的燭火,微微不起波瀾。
在場的男子,皆是有所楞然,心中不知爲何突突的冒出無處發泄的熱情與躁動。
連同秦玄策都有着剎那的失神。
縱然此女子面帶輕紗,但僅僅是那冰山一角,也足夠然在場的所有人神魂顛倒,她沒有少女的青澀與單純,帶着淡淡的嫵媚,眉間的那一抹風情,便足夠稱得上紅顏禍水四個字。
神機公子與白髮薛老,亦是有些失神。
不過境界最高的薛老很快反應了過來,袖袍重重一揮,雙眸眯起泛起刻骨的寒意,道:“閣下是誰?”
薛老說話看似客氣,內心深處卻警惕萬分,渾身汗毛乍起。
原本,這裡所有人都被他禁錮,連扭頭都不可能。
可此女子卻是能夠安然無恙的走出房門。
不僅是如此,隨着她打開房門的吱嘎一聲,整個酒樓中的禁制,都被此女子悄無聲息的破解。
這種手段不可謂不恐怖。
至少,此女子的境界,是和自己一個級別的。就算是比自己低,也差不了太多。
東靈境這蠻夷之地,怎麼可能出現這般厲害的人物。
那軒轅提兵不是號稱當世第一嗎?
此女子又是誰?
“你猜呢?”
青衣女子嬌俏笑道,蓮步輕移的走到了酒樓中央,“我家的小妮子見不得血光,所以遣人家出來看看呢”。
女子說話間,凝脂般的玉手輕描淡寫的搖了搖,一團碧綠的火焰隨之從掌心飄搖而出,向着林荒而去。
碧綠的火焰附在林荒全身上下的傷口上,在空中發出噗噗的響聲。
嘶……
林荒咬牙輕嘶,臉上卻有着異樣的光芒。這火焰雖然灼燒傷口疼痛之極,他卻能分明感受到,有着恐怖的生命氣息涌入自己的體內。
原本被白髮薛老割裂的傷口,竟然以恐怖的速度癒合。
“生命之焱?”
林荒心中震駭,天地間有無數奇特的火焰,擁有着焚山煮海、涅槃重生、起死回生等諸多能力。
而這碧綠的火焰,像極了傳說中的生命之焱。
不僅是林荒震驚。
在場的所有人皆是瞪大雙眼,望着眼前的一幕,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般白骨生肉的手段,他們前所未見。
連同那薛老都是滿臉驚訝。
“閣下,此子乃我家少主奴僕。主子教訓奴僕,乃天經地義之事,還望閣下不要插手”,這一次,薛老說話顯得客氣了很多。
“天經地義?”
女子輕聲咯咯笑了笑,“可我最討厭規矩呢!”
“這位小娘子,不知如何稱呼?本公子出身東皇域,乃是七族之一的薛家,可不是這東靈境的人!”
神機公子笑道,面含着笑容,卻帶着威脅與試探的意思。
“沒聽過!”
青衣女子搖了搖頭,“不過……我家小妮子不喜歡你衣服的顏色!”
青衣女子眉間帶着淡淡的笑容,聲音輕柔嬌媚,說話間卻讓神機公子面色大變,體內恍若燃燒着熊熊烈火,焚燒着五臟六腑。
當即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薛老……”
神機公子臉色變得慘白無比,俊秀的眉宇間夾雜着怒火,“不管她是誰,我要讓她死……不,我要讓他成爲本公子的婢女,此生都成爲本公子牀上的玩物!”
白髮薛老面色一變,倒是沒想到向來淡定的公子這般糊塗,他尚且不知此人深淺,與之交手恐有不妥,當日進入是軒轅府便是前車之鑑。
但神機公子的話,他不得不聽。
“閣下,得罪了!”
白髮薛老拱了拱拳,隨後發出一聲嘶吼,一股極端恐怖的氣勢陡然炸裂開來,直接將酒樓屋頂掀飛。
一聲虎嘯,傳揚百里,震動整個軒轅城。
只見白髮薛老的背後,驀地出現一尊高達數十丈的血紋白虎,瞪着一雙巨眸,兇戾的盯着下方看似嬌弱的青衣女子。
虎爪探出時,虛空中已經多出了成百上千道鋒利的爪痕,朝着青衣女子而去。
“晚上住哪裡呢?”
青衣女子望着幾乎被震碎的東靈酒樓,偏着頭說道,全然不在乎周身無盡的血爪,彷彿找個地方住,纔是她如今最擔心的問題。
青衣女子思慮間,無數爪印的攻擊盡數而來。
只見女子淡然的揮了揮手,周身驀地出現一道綠色的火牆,只在火焰繚繞間,那些原本恐怖無比的血爪,便盡數被焚燒殆盡。
隨後,青衣女子玉手微微翻動,修長白皙的指尖出現了一隻綠色百靈鳥,圓滾滾的,撲騰撲騰的揮動着翅膀,看上去極爲可愛。
“九兒,這些人吵着姐姐了!”
青衣女子說話間,指尖的百靈鳥隨之飛出,周身燃燒着綠色的火焰,朝着那白髮薛老而去。
嗚!
百靈鳥飛出的那刻,薛老背後的血紋白虎武魂像是撞見了此生噩夢一般,竟然在呼吸之間,由之前雄視天下的變成了戰戰兢兢,發出嗚嗚的哀嚎之聲。
白髮薛老面色陡然大變。
未曾想到,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自己的武魂竟然全然不起作用。
而那隻好像還不太會飛的百靈鳥,竟跌跌撞撞的飛到了自己的眼前,自己打出去的攻擊對它全然不起作用。
百靈鳥噘嘴的盯着薛老,隨後吐出了一道綠色的火焰。
啊……
剎那間,白髮薛老被熊熊烈火包圍,渾身上下盎然着生命的綠意,殺豬般的慘叫聲,更是慘絕人寰。
吐出一道火焰後,那百靈鳥方纔屁顛屁顛的飛到了女子身邊,撒嬌式的啄了啄女子的玉指後,方纔一閃而逝。
“可惜了好好的酒樓!”
青衣女子搖了搖頭,滿臉無奈之色。
“你……你把薛老怎麼了?”
神機公子強咬着牙,望着青衣女子道。
“放心好了,有生命之焱在,他不會死的”,青衣女子言語中帶着笑意,卻讓衆人心中極爲驚恐。
有生命之焱在,的確是死不了。
可生命之焱不滅,這白髮老者就要一直忍受着烈火的灼燒。
這完全就是一種酷刑!
“真是沒趣,同樣是生命之焱,你這個老頭子叫的這麼難聽,這個少年郎卻沒有哼一聲,無趣無趣!”
青衣女子百無賴聊的說道。
“你……你到底是誰?”
神機公子恨恨的盯着青衣女子,雙眸陰沉不定,卻不敢絲毫造次。他已然明白了,今日是碰到了鐵板。
在東皇域都不會輕易碰見的那種鐵板。
“我是誰很重要?”
青衣女子笑盈盈的說道,“難道你還想着有一天能夠報仇雪恨,想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敢!”
神機公子的冷硬道,心中自然是般想的。他貴爲東皇域七族之一的薛家弟子,從來只有吩咐命令別人,還從來沒有人敢拂逆自己的意思,什麼時候又受到過這等屈辱。
說話間,神機公子悄然轉動着手中的羅盤。
“別用你那個破盤子,來推演我的來歷和命格,免得遭到了反噬”,青衣女子嬉笑的的盯着神機公子,隨後偏了偏頭指着端坐一旁的秦玄策道:
“你看這個少年郎,就本份許多!”
秦玄策望着青衣女子,溫和的笑了笑,“都是些雕蟲小技,實在不敢丟人現眼!”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青衣女子笑了笑,並不甚在意,扭頭望着神機公子和白髮薛老,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玉手微搖間,便是將兩人扔出了酒樓,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不知道會落到什麼地方。
酒樓上,衆人自始至終都在一片震驚之中,女子出現的太過寫意,也太過強大了。
衆人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子,竟有如此恐怖絕倫的實力,加上那絕色妖嬈般的身姿,足以讓任何人爲之神魂顛倒。
“小子謝過前輩!”
林荒理了理衣袍,恭敬的行了一禮。若非這青衣女子的出現,只怕現在已經被白髮薛老虐殺致死。
“你叫我什麼?!!”
青衣女子自出現的那刻,臉上便一直帶着笑容,這一刻卻猛然冰寒,怒火沖天的的盯着林荒。
“呃……”
林荒一時愣然,略有些尷尬,繼而試探的叫道:
“阿……阿姨?”
“什麼!!”
青衣女子大怒,整個酒樓出現無數裂縫。
“仙……仙子……”
林荒嚇癱了。
“哼,這還差不多”。
青衣女子冷哼了兩聲,臉上的冰寒之色稍稍緩解後,方纔開口道:“我問你,你怎麼會殺神一刀斬?”
青衣女子盯着林荒,悠悠問道。
林荒皺眉,如果他的記憶沒錯,這個青衣女子是第一個認出殺神一刀斬的人。
天下武學浩瀚,多如恆河沙數。
能一眼認出武法來歷的,若非有着極爲深厚的淵源,那麼便有着極爲恐怖的武學知識。而無論是那一點,都讓林荒在輕易女子面前,足夠的警惕。
不等林荒回話,青衣女子又接着道:
“你與那千年前的魔頭秦長生可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