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秦玄策,後者依舊那麼淡然,如一襲清風流雲。即便是在這鎖龍之地,也顯得那般淡定從容。
“鎖龍之地還有多久可以開啓?”
進入營帳後,林荒單刀直入道。
秦玄策一臉平淡,“隨時!”
嗯?
林荒略有疑惑,目光落在了秦玄策身上。
“你可別忘了,我手中擁有山河古卷!”
秦玄策撫琴笑道,“山河古卷中,記載了陰陽谷的八道拘禁。也自然是記載了破解之法!”
“那你還在等什麼?”
林荒問道。
“你可看見了鎖龍之地外的一百零八杆大旗?”
秦玄策扭頭望着林荒,一臉的讚歎,“那一百零八杆大旗可不簡單,封鎖了整片空間。釘死了鎖龍之地”。
“我可不想爲他人做嫁衣!”
秦玄策微笑着搖頭。
“難道你也不能破解?”
林荒皺眉道,那一百零八杆大旗乃是一座風水大陣,以秦玄策所擅長的,破解應該不會太困難。
“代價太大!”
秦玄策手指搖動,“我可不想引來天罰,如果能將血旗風水大陣的控制權搶過來,不是很好麼?”
“薛神機?”
林荒試探的問道。
秦玄策點了點頭,“東靈境的批命師,很難布出這樣的風水大陣,除了他再無別人!不過後者身後可是站着血靈殿的人,很難對他下手”。
說到此處,秦玄策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了林荒身上。
“你看我沒用,此人至少有着天元六重天的境界,以我如今的實力,還殺不死他”,林荒搖了搖頭,一眼便是看穿了秦玄策的想法。
“而且有軒轅府的玄字營在此,想要滅殺血靈殿之人,不過是一炷香的事情!”
林荒接着道。
秦玄策卻是搖了搖頭,“自鎖龍之地開始,便是薛神機在一直主導着破解鎖龍之地。成千上萬的武者翹首以盼呢,會讓我們現在滅了他?”
林荒卻是嗤然一笑,以秦玄策的算計,殺一個薛神機並不苦難,他這樣的解釋,簡直太過蒼白了。
“我需要將薛神機引入到八道光柱的封印中!”
秦玄策直言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荒撇嘴。
秦玄策揮動着山河繡春扇,略作沉凝後,方纔幽幽的說道,“我聽說他身上有一卷《批命圖錄》,這可是個好東西!”
“你想搶東西?!”
林荒忽然笑了起來,沒想到風輕雲淡的秦玄策,竟也有這樣的心思。
秦玄策絲毫沒有尷尬,反倒是一臉悠然,“那批命圖錄可不是凡俗之物,據說裡面記載了不下數十種風水星宿大陣,薛神機不配擁有這樣的寶物!”
“你就配了?”
林荒戲謔道。
秦玄策手指勾動着鬢髮,一臉的自信,“除我秦玄策之外,無人可配!”
噗……
林荒一口茶水噴了出去,以前怎麼未發覺,這個傢伙如此自戀。
不過秦玄策說的倒也沒錯,他是日後的西玄策,乃是整個蒼穹大陸中,最具潛力的天才批命師。
“只要有了批命圖錄,我便能夠控制血旗風水大陣!”
秦玄策揚眉道。
“可我憑什麼幫你!”
林荒冷冷的盯着秦玄策,總感覺自己要被後者給算計。
“若不獲得血旗風水大陣的控制權,鎖龍之地一旦破封,龍脈便會落入薛神機的掌控中,你若是想要幫君傾城得到龍脈,可就困難了!”
秦玄策一臉悠然的笑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
林荒皺眉道。
“別說的那麼難聽,這只是一樁交易罷了!”
“而且,我聽說薛神機身上有武王丹,還至少有着地階武法!”
秦玄策誘惑着林荒,“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動心?怎麼算,薛神機都是一隻大域來的肥羊,都自己跳到鍋裡了,不把他給煮了,你甘心嗎?”
“確實不能讓他給跑了!”
林荒點了點頭,秦玄策的話,簡直說到了他的心裡。
見林荒同意,秦玄策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漆黑的眸子中閃爍着強大的自信。
隨後,兩人便是在營帳中推演了起來。雖然薛神機比較狂妄,但畢竟是大域來的公子,手段只怕是層出不窮,想要將之搞死,不得不謹慎佈局。
直到黃昏時分,軒轅府的營帳外,出現一道紅衣倩影……
君傾城望着突兀出現的林荒,明顯是有些錯愕,隨後便是摘下了臉上的輕紗,一時笑靨如花。
“這個傢伙,一直不願意打開鎖龍之地!”
君傾城手指着秦玄策,一見到林荒,就告了後者一個大狀,少女明媚如霜雪的面頰上,露出了少有的女兒態,帶着一絲委屈的說道。
林荒皺眉,扭頭盯着秦玄策,眼中透出笑意。
“咳咳,都是時機問……”
秦玄策開口解釋着道,不過話音還沒有落下,便是直接被林荒扔了出去。尋常那風輕雲淡的秦玄策,在此刻亦是重重的跌落在地,狼狽不堪。
“白眼狼!”
秦玄策大怒的盯着林荒。
林荒挑眉一笑,並不理會後者,牽着君傾城的小手,施施然的離開了此地。
“我聽說,有人在招惹你?”
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林荒略有酸味的問道。
“哼……”
君傾城忽然哼了一聲,甩開了林荒溫潤的手掌,似乎有些生氣。
林荒微愣,神色迷茫的撓了撓頭,“怎麼突然之間又生氣了?”
山林中,林荒足足用了半個時辰,也沒明白君傾城爲何生氣。只感覺心裡一陣恐慌和發毛……
少女的心啊。
真是難於揣摩。
直到又半個時辰後,君傾城方纔揭過了此事,望着林荒略有歉意的說道:“我聽說你被人追殺了!”
林荒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道:“不過是一羣跳樑小醜罷了,想殺我可還差的遠呢!”
“秦玄策爲你推衍過,說你不會有事的!而且後來他們說雪姐姐下山了!”
君傾城似乎在解釋着什麼。
“我這不是沒事麼?”
林荒陽光的笑了笑,再度牽着君傾城的小手。
“龍脈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必須得守着!”
君傾城低着頭,手指繞着衣角,聲如蚊蠅的繼續解釋着。
林荒忽然停下了腳步,將君傾城攬入懷中,聲音中透着溫暖的笑容,“若我林荒每次都要你來相救,我又怎麼跟你在一起呢?”
“可是……”
君傾城在林荒懷中一陣掙扎,還想解釋着什麼,卻被林荒微笑着打斷道:“你還沒跟我說過,爲何一定要得到龍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