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上,有一種五級妖獸,叫做葫蘆獸。
因爲長得叫葫蘆,所以叫做葫蘆獸。葫蘆獸雖然是五級妖獸,可性格極爲溫順,沒有絲毫戰力可言。但葫蘆獸有一種特殊的神通,爲大陸各大勢力所珍愛。
葫蘆獸天生擁有一雙千里眼和順風耳。可以纖塵不落的看見千里之外的畫面,也可以落針可聞的聽見千里外的聲音。
這種傢伙,用來窺視和監聽各大實力的秘密,可謂是無上的利器。
而大勢力馴養葫蘆獸之後,便會以某種秘法打入葫蘆獸的體內,使得葫蘆獸的所見所聞,清晰可見的展示在衆人身前。
葫蘆獸所投射出來的畫面,變叫做葫蘆戲。
自從秦長生離開東靈境後,林荒對後者的消息是一無所知。卻沒有想到,兩個月之前的那次大戰,早已傳遍了大陸的各個角落。
既然被記錄了下來,林荒說什麼也得看一看。
渡船中,林荒與宋長陵並肩而行,出現在了婆娑舟的甲板上。
此時此刻,縱橫數百丈的甲板上早已坐滿了人,熙熙攘攘的,交頭接耳,跟大陸尋常地方的市集百姓湊熱鬧看廟會,沒什麼區別。
唯一不同的是,這艘船上的人,大多都是修爲不俗的武者。
林荒估摸着,自己的境界在這艘船上,墊底都說不定。
而在甲板最前方的高臺上,則是有着一隻袖珍的葫蘆獸。雖說是袖珍,但其實也不小了,有着半人多高。只是跟一般的五級妖獸相比,體型完全是天差地別。
此刻葫蘆獸正坐在高臺上,搖擺着兩者短粗的小腿,葫蘆上的眼睛一瞪一瞪的,倒是有幾分人的嬌憨與可愛。
“一個人五百珠靈石!”
甲板上,兩人再往前,便被一位富貴的中年人給伸手攔了下來,說不出是傲慢還是謙遜,反正很是平淡,又補了一句,“前三排還有兩個位置,需要的話則要一千珠靈石!”
林荒頓感肉疼,這簡直是奪人錢財,和殺人有什麼區別?
大陸上,一場普通的葫蘆戲,頂多不過十珠靈石。冠上了秦長生的名字,便直接飛到了五百珠靈石。
真他孃的賺錢!
林荒無奈搖頭,即便如此那也得看。誰讓這葫蘆戲的主人公是秦長生,這要是嫌貴了,秦長生還不得從墳裡爬出來踹死自己。
不過前三排肯定是坐不起了。
林荒回頭望了望宋長陵,只見宋長陵正在擡頭望天,林荒就一直盯着他!
宋長陵臉色逐漸變得潮紅,隨後訕訕的扭過頭,望着林荒,尷尬的笑道:“我剛從你這裡借的一千靈石,得省着點兒花。再說我之前救你一命……”
林荒頓感頭大,利索的掏出一千靈石,然後擠進了甲板的會場之中。
林荒剛坐下,渾身頓時一股針刺的感覺。
被人盯上了!
林荒當即扭頭,望着座位後方正淡淡看着自己的一個年輕人。
林荒面色不變,心中卻大爲警惕。
那個年輕人看上去並不是特別高大,估摸着與林荒差不多高。不過身體卻極爲厚實魁梧,肌肉緊繃,充滿了流線型的美感。
那種肌肉並非是尋常武者修煉粗糙練體術後的肌肉,華而不實。林荒能夠清晰的感覺出,後者的肉身絕對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林荒的第一感覺,便是此人的肉體之術比自己更加強橫。
青年的裝束也極爲簡單,除了內襯的服飾之外,外面僅僅披着一件粗布麻衣,邊角處還有嚴重的磨損。
赤着雙腳,腳底卻如鋼鐵一般堅硬。
披散着一頭濃墨的黑髮,顯得有些凌亂,襯着一張堅毅且夾雜着細微風霜皺紋的面龐,更顯得張狂與強大。
見林荒也盯着自己,那青年面頰微微舒展開來,像是在點頭致意的微笑。不過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後者明顯不擅長交際,使得那笑容顯得有些生硬。
林荒同樣點了點頭,微笑的轉過了身,安然坐定,穩如泰山!內心的戒備之色卻絲毫不減。
一眼交匯,林荒便能感知到後者的強大。
“已經修煉出聖體了嗎?”
林荒心中疑惑的呢喃道。
而林荒身後的那位青年,目光略在林荒身上逗留後,便是擡頭看向了甲板的前方,再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葫蘆戲就要開始了。
世人皆說秦長生橫推千古無人敵,麻衣青年倒想看看,到底是何等的無敵?又有人說秦長生身具太古不朽聖體,他也想看看,太古不朽聖體又有多強?
就在衆人交頭接耳之時,場面忽然安靜了稍許。
林荒扭過了頭,只見有一位白衣女子輕移着蓮步,繞過後排的座位,寧靜而淡然的坐在前三排中的一個空座位上。
而場面的安靜,也正是由此女子引起的。
一襲白衣,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面色清冷而淡然,容若初雪一般的乾淨,腰肢纖細,身材欣長,頗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氣息。
會場中,甚至有幾位年輕男子站起了身,嚥了咽口水的望着白衣女子,眼中熱情似火。
林荒皺眉,如此氣質出塵的女子倒也少見,不過林荒更關心的是後者叫什麼,是個什麼來歷。
林荒背後的麻衣青年瞥了一眼女子後,便是面無表情的收回了目光,心緒毫無波動。
“紅粉骷髏,害人不淺!”
宋長陵有些酸不拉幾的說道。
林荒撇嘴笑了笑,收回了目光,不再理會那個引起了一陣騷動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剛坐下不久,會場中又出現了一行人,徑直的出現在第一排的位置處。一行中的一位中年與第一排的人略作交談後,原本坐在第一排人便很是點頭哈腰的站起了身,讓了座位。
而那一行人中爲首的紫衣青年坐下之時,微笑的瞟了一眼林荒與宋長陵。那如春風一般的和煦笑容,在林荒眼中卻滿是殺機。
一旁的宋長陵望着前方的紫衣青年,面無表情,隨後用手肘頂了頂林荒,擡手肆無忌憚的指着那個紫衣青年,道:
“他就是宋斜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