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江湖上的一名劍客,風風雨雨的曾經在江湖上也闖出過不大不小的名頭。人稱——外號也就不提了,說了也只能徒增煩惱。”
“那一年,我的兒子帶着他的妻子和未滿月的女兒從岳丈家省親回來,誰知在半路上……”
老人的目光看向了遙遠的過去,彷彿過去有着他不能釋懷的哀傷……
“那是一輛半舊的馬車,緩慢地行駛在路上,車廂內傳出了陣陣嬉鬧聲。
“相公,你看咱女兒多可愛!”一位漂亮的少婦用手輕輕颳着懷中的小孩子水嫩的小臉說道。
“當然可愛了,你看她長得多像我的老婆大人啊!”旁邊被稱作“相公”的男子笑道。
“討厭!人家感覺她像你呢!”少婦佯怒,用拳打在男人的胸口,只是落在胸口的拳頭像喝了酒一絲力道都沒有。
“哪裡像我啦?我看看……嗯,小鼻子塌得不成樣子,這麼醜肯定是我的!”男人用手指輕輕點着少婦懷中孩子的玲瓏小鼻子說道。
“哼!”少婦笑罵道,“你的鼻子什麼時候塌啦?”
也是,男人的鼻子挺拔地像一座山,爲他英俊的臉添了不少的剛毅之色。
“我們的雪姬纔不醜呢!雪姬是個漂亮小寶寶,對不對啊,小雪姬?”少婦在小孩的臉上親了一口,幸福地笑着。
“那娘子她哪裡像我了?”男人不依不饒繼續問道,“難道是她的小嘴巴?可我的是血盆大口啊,像我不就醜死啦?”
“對,爸爸是血盆大口,我們纔不理他呢!”少婦對小孩說道,轉身不理男人了。
那小孩彷彿聽懂了似的,咯咯笑了起來。
“你看你看,我們的小雪姬笑嘍!”男人的表情像一個小孩,手舞足蹈起來。
“雪姬乖,叫爸爸,爸爸回家給你買糖吃!”
“別叫他,叫媽媽,媽媽最愛雪姬了,雪姬要乖哦。”少婦不甘示弱地跟男人爭起雪姬的“初次開口權”來。
一家人其樂融融……
“那對男女是雪姬的父母吧?”無痕問道。
“嗯,就是她的父親母親,我那命苦的孩子!”
老人繼續用他蒼老的聲音講述着,
“忽然,拉車的馬人立了起來,馬車一陣搖晃,嚇哭了少婦懷裡的小孩子。
“怎麼回事?”雪姬她爹掀開馬車前面的小窗簾向車伕問道。
不等驚嚇過度的車伕回答,雪姬她爹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一幫人在他前面一字排開擋住了去路。
“我下去看看,你在車廂裡乖乖呆着照看我們的小寶貝。不許亂走哦。”雪姬她爹現在還在開着玩笑,像吩咐孩子一樣對自己的妻子說道。
他全然不知大難已經臨頭。
雪姬娘隱約聽到自己的丈夫和那幫人說了幾句話就大打出手了。於是她掀開窗簾緊張地望了過去。
她的丈夫渾身浴血正和十幾個人打在一起!敵人倒下了許多,可自己丈夫受傷也不淺了。
沒有武功的她緊緊抱住了懷裡的小雪姬,閉緊了雙眼向上蒼祈禱保佑她的丈夫平安。
或許是她的祈禱真的起作用了,雪姬她爹沒過多久就顫巍巍地跑了回來,駕起馬車帶着他心愛的妻子女兒往前逃命。
他隱隱感到敵人後面還有援兵。
果然,在不遠處又有一幫人把馬車攔住了。
雪姬她爹不管一切地駕車往前衝去……
只聽‘嘩啦’一聲,整個車廂倒了下來,雪姬她爹由於慣性被狠狠甩了出去。
原來馬腿被那幫人砍斷了,一幫人正虎視眈眈地看着這一家三口。
雪姬她爹再次站了起來,提劍向敵人衝了過去……”
說到這裡,老人的聲音開始顫抖了。
“就這樣,他終於因爲筋疲力盡被那幫天殺的給殺死了!”
“那雪姬和她母親呢?”無痕忽然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傻。
“等我趕到的時候,雪姬她娘也已經遭了毒手了。她把自己的骨肉藏在了車內的箱子裡,雪姬這才躲過了一劫。那麼小的年紀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她當時竟然沒有哭,她的眼睛緊緊盯着倒在地上的敵人好象要把他們全都記住!”
無痕靜靜地聽着,並不感覺老人的話有所誇大。這個世界什麼事情都會發生,小孩子的仇恨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後來我才知道,追殺他們的人是我的仇人。因爲打不過我就把氣都出在了我的兒子媳婦身上,悲痛欲絕的我找到了仇人把他們一併都給殺了!”
老人的眼神突然變得陰冷,一陣殺氣從他體內激射而出。
雖然是夏天,無痕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老人也感覺不對勁了,於是長長舒了口氣,繼續說道,
“再後來,我折斷了跟隨自己幾十年的劍發誓不再動武。可憐的雪姬,她的悲慘命運卻並未停止。我抱她回來以後她就高燒不斷,一查之下竟然是先天心臟病!於是我便帶着她四處尋醫,跑遍了整個亞特卻也只能緩和她的病情,根治根本就談不上。”
“心灰意冷的我從此便帶着她在四處遊歷,雖然治不了她的病我也要讓她在短暫的一生中度過最美的時光!”
說到這裡,無痕差不多已經明白那幫劫匪是被多年不曾動武的老人給趕走的了,同時也明白先前老人爲什麼會有那麼深的悲哀了,更明白了老人爲什麼不讓雪姬學習魔法。
“現在好了,雪姬的病讓無痕公子您給治好了,她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這讓老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說完老人又想下跪,聰明的無痕趕緊架起懸浮術向雪姬的帳篷飄去,
“我去看看雪姬小妹妹!”
老人看着快速離去的無痕喃喃自語,“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抵制日貨從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