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谷志遠肩膀的人是劉老道,別看劉老道是外人,谷志遠纔是谷家的人,但要論對縫屍匠的事情,劉老道比他們知道的更多。
很多秘術施展的時候都要求一口氣施展完,中間不能有任何的停歇以及打擾,要不然很容易受到秘術反噬,所以谷老太太之前纔會說那一番話。
而且此時只是那小姑娘谷小米的尖叫聲,那小姑娘看樣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呢,貿然去打擾,找死不成?
“劉道長,裡面····”
谷志遠掙扎了一下,沒掙開,頓時對劉老道說道,他實在是擔心那谷小米,谷小米平時被他們這麼多人寵着,可謂是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如今赫然面對這種連大人都要抖三抖的場面,他如何能夠放心。
“你是對谷家的手藝沒信心?”
“不是,是因爲····”
“不是沒信心,你怕什麼,谷燕是那種會害死自己人的人嗎?”
“當然不是,不是”
谷志遠被劉老道一通懟,啞口無言,根本不知道怎麼反駁。
“我這是爲你好,你這時候進去,死的可就不是一個人了,三個人都得死”
劉老道又提醒了一句,這時候進去,那是要壞大事的。
谷志遠沒話說了,只能忍着,坐下來,可再也沒有喝酒吃飯的興趣了,沒一會兒,房間裡不斷的傳來谷小米的尖叫聲,好像是非常害怕一樣,都帶着哭腔,讓谷志遠和那老六十分的糾結,眉頭緊成一團,十分忐忑,好幾次想進去看看,可又忍住了。
再過一會兒,不僅僅是谷小米的尖叫聲,還傳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聲音,裡面動靜很大,不過最終聽見了谷老太太的一聲怒吼,一切聲音消除了,歸於平靜。
此番變化很多人都聽見了,連那兩個化妝師也是嚇得臉無人色,他們雖然從業時間不短了,給不少死人化過妝,詭異的事情也見過一些,可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啊,要不是之前放了話,現在跑太丟人了,他們肯定要提早走人了。
最鎮定的反倒是我跟劉老道,劉老道是對谷老太太很有自信,當年的事情他也是親歷者,當初那麼破碎的屍體都能縫合好,何況是現在,至於我嘛,是因爲一路上聽多了老太太的故事。
我把那些當真了,既然谷家縫屍術這麼牛逼,那麼對付眼前的事情肯定是小意思啊,我還是要相信那谷老太太的。
我和劉老道怡然自得,只是凝神去聽動靜,卻並不擔憂,我們盯着的反倒是谷志遠和老六,生怕他們忍不住去幹點什麼蠢事。
大概過了三個小時左右,背後的門開了,谷志遠和老六直接跳起來衝過去,在門口,谷老太太臉色發白,滿身大汗,頭髮都粘在一起了,衣服能透出水來,手上橫抱着谷小米,谷小米也是臉色發白,雙眼緊閉,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昏過去了。
“姑姑,小米她····”
看見谷小米的狀態,谷志遠都要瘋了,不會是出事了吧。
“叫什麼,只不過是睡着了而已,帶她去睡覺”
谷老太太一瞪眼,谷志遠就縮回脖子了,看來老太太的威望還是很足的。
此時陳太太他們一家人也接到消息了,雖然他們不在現場,可一直關注着,這時候已經趕出來了。
“勞累一下,找個房間給我們休息一下”
谷老太太對着陳太太說道,這自然是沒問題,陳太太趕緊招呼人帶她們去休息。
隨後我們一齊進入了房間,去查看結果,看完之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厲害,太厲害了。
此時的陳老闆沒有了之前的慘狀,臉色栩栩如生,好像是睡着了一般,沒有之前因爲死前猙獰的表情,而且他的身上,臉上,多了一層皮。
而那一層皮,彷彿就是他自己生長出來的一樣,沒有一丁點的縫合上去的痕跡,非常的神奇,連臉上那一層都是,除了顏色有些不對,畢竟牛皮和人皮還是有些區別。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那兩個化妝師已經快要瘋了,這對她們來說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縫合的線呢,沒看到,摸上去跟真人的皮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厲害,天衣無縫,果然是天衣無縫”
劉老道讚歎一聲,雖然早有準備,可看到這個場景,還是不得不讚嘆一聲。
陳家人也是十分滿意,畢竟陳老闆此時看起來十分的安詳,絲毫看不出橫死的樣子,陳太太開始淚雨磅礴,大哭了起來。
“爸爸····”
養魂木之中,陳夢寒也是在小聲的抽泣。
“劉道長,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你····”
回過神之後,陳太太對着劉老道不斷的鞠躬,她也是個明白人,看得出來那谷老太太是看在劉老道的面子上才肯出手的,要是他們,再多錢不一定能夠請得來。
“陳太太,你節哀,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另外,陳先生的膚色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劉老道連忙扶起陳太太,這件事既然幫了,那就幫到底了,沒什麼好說的。
陳家人很快領會到劉老道的意思,那谷老太太看起來就很虛弱了,此時肯定不能讓她繼續出手了,再說,處理點膚色,這裡不是有人能夠解決嘛。
所以很快就有人跟那兩個化妝師接洽,讓他們處理剩下的事情,也很快談妥了,他們現在也不想走了。
太神奇了,這個手藝太牛逼了,他們像是見證了奇蹟一樣,現在可不能走,他們甚至還想拜師,要是學會了這門手藝,那麼他們揚名全世界都沒問題。
眼見事件吩咐得差不多了,劉老道招呼我走人,其實我也不太想走,我還想跟谷家的人聊聊,這種奇人,必須要結交一番,不是想獲得什麼好處,只是想跟有本事的人做朋友。
不過劉老道都發話了,現在我這個做徒弟的也不得不聽,騎上自行車,我們往破廟趕。
“師父,厲害啊,這谷家的人真特麼牛逼,你說說,這麼厲害的本事,怎麼就沒想過發揚光大呢?”
路上,我對劉老道說道,就連我都看出來這門手藝的發展潛力,不說別的,就算是在醫院,也是大有前途啊。
“各人有各人的路,你懂個屁,你師父我本事會差嗎,還不是低低調調,這個道理你不懂,不過你以後就會懂了,所謂····”
“停停停,師父,大晚上的,就不用教訓我了,下次再來好不好”
劉老道一副要趁機教訓我的意思,讓我很不爽,教徒弟也不是這時候吧。
“嘿,你小子,翻了天了你····”
“師父,你說,咱有沒有機會把這絕技給學了”
“學個屁,你不想活就去學”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
我也就那麼一想,這事哪能當真呢,沒看見谷家幾十個後輩都沒能學嘛。
“對了,師父,你跟那谷老太太什麼關係啊,好像你們關係不一般哦”
“少瞎扯,有什麼關係”
“嘿嘿,師父,你心虛了哦”
“再嗶嗶今晚給老子滾蛋”
一路和劉老道瞎扯回家,不過回去之後我們就很快睡覺了,原因很簡單,第二天的事情還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趕回了陳家,此時陳家的喪禮已經開始了,開始對外招待賓客,然而一種詭異的氣氛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