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快別這麼說,還親哥呢!哪有親哥對親弟弟說打就打說踹就踹的,我現在都有點懷疑了,他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哥。”吊死鬼小聲嘟囔道。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有你這麼說話的麼?常來當初那麼對你,是因爲你不爭氣,你捫心自問,那時候的你,到底該不該揍?”項長老嚴肅地說道。
“我……就算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是,我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他就應該那麼對我啊!而且,罵我打我還不分場合,不管當着多少人都敢對我下手。”吊死鬼爲自己辯解着。
“有時候,常來的處理方法……是有點欠妥當,可他都是爲了你好,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你爹孃很早就沒了,那時他才七八歲吧!帶着你容易麼?”項長老不放心吊死鬼,苦口婆心的對他勸說。
讓項長老的一番勸說,吊死鬼那張一提起白面書生就惱怒的臉,這個時候有了明顯的舒緩,站在項長老面前低頭不語。
“行,我聽師傅的,不打他就是了。”過了好幾十個呼吸後,吊死鬼才向項長老做出了保證。
“不是不打就行了,罵也不行,尤其是當着別人的時候更不能動手,當然了,當着別人罵也不行。”項長老緊接着說道。
“行,我聽師傅的,不在外人面前大罵就是了。”吊死鬼也馬上表了態。
“如果你違背了今日的話,以後就不再是我的弟子,我也沒有一個不聽話的弟子。”項長老還是有點不放心,馬上又補充道。
“看您說的,師傅永遠是弟子的師傅,師徒如父子,你就是我親爹,我還指望着師傅給我提親呢!”吊死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少給我貧嘴,趕緊去找你哥,我還有很多事呢!沒工夫總給你說這個。”項長老揮了揮手,讓吊死鬼趕緊走。
“師傅,常來去金劍宗幹什麼了?”
項長老說完轉身就走,吊死鬼急忙緊走幾步追上去,跟在項長老身後問道。
“我哪知道,也許是看望朋友去了,你不是在那幾個宗門也有朋友麼?難道只許你有朋友?他就不能有了?”項長老回頭瞅了吊死鬼一眼。
“師傅,我們什麼時候去臨海宗?如果不急,我請師傅去薊城酒樓喝酒!”看着項長老的背影,吊死鬼高聲說道。
“不知道,爲師現在就去鐵塔宗開會,商量何時去臨海宗的問題,你自己去吧!不要時間太長,喝完馬上回到你自己的營帳。”項長老頭也不回地說道。
“知道了師傅。”
項長老說完就沒影了,吊死鬼嘀嘀咕咕的說着,然後轉臉看了一眼金劍宗的方向,這才擡腿向那邊走過去。
很快到了金劍宗營帳,五大宗門的營帳,屬金劍宗的最多,一眼望不到邊際,如果挨個營帳找白面書生,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
“常來,你在哪兒呢!出來!”
吊死鬼纔不會挨個營帳去找,到了金劍宗營帳後,他連想都沒想,扯開嗓門大聲喊叫起來。
“常來,你在哪兒呢!趕緊出來!”
吊死鬼在一排排營帳前走着,一邊走一邊喊白面書生的名字,很快到了這排營帳的另一頭。
“二弟,我在這兒呢!你找我有事麼?”
旁邊一座營帳的門簾掀開了,白面書生常來從中走了出來,看着還要接着喊叫自己名字的吊死鬼,白面書生小聲說道。
聽見白面書生的聲音,吊死鬼剛擡起來的腿,馬上又縮了回來,轉身向白面書生看去。
“跟我去薊城酒樓喝酒!”
看到常來的一瞬,往事立馬浮上心頭,吊死鬼剛要對大哥訓斥一番,頓時想到了師傅方纔的話,眼看就要升騰起來的怒火,被他強行壓制下去了。
距離上次的薊城大戰,已經過去了許多年,當年白面書生還是化玄境第二層,比吊死鬼的修爲高了一層。
時隔多年之後,常來的修爲到了化玄境第四層,吊死鬼的修爲卻是到了元海境,二人的修爲不但發生了逆轉,而且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
看着閉關前後迥然不同的二弟,白面書生心裡可謂是百味陳雜,心中爲二弟感到高興的同時,又對以前的做法有點後悔了。
可是白面書生清楚,如今後悔也沒用了,自己這些年對二弟做的是過分了,那些都既成事實了,想改變也是不可能的了。
再一次見到吊死鬼,常來看見了二弟的那雙眼神,雖然吊死鬼儘量保持着平靜,但,難以掩飾心中的恨。
在這一刻,白面書生有點害怕了,不過,害怕的心思只是持續了一瞬間,緊接着就被他驅散了,害怕沒用,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躲是躲不過去的。
白面書生的聲音很小,雖然不再害怕了,但多少有點忐忑,暗暗一咬牙,常來豁出去了,很快做好了迎接二弟狂風暴雨的準備。
可是,事情的發展出乎常來的預料,吊死鬼的話非常平靜,而且,一張口就是請自己喝酒,這讓常來大感意外。
“就我們兩個人?”常來依舊小聲向吊死鬼問道。
“叫上成仙,你知道他在哪座營帳麼?”吊死鬼對常來說道。
“不知道!”常來很乾脆地回答道。
“這位師弟,跟你問個人,成仙的營帳在哪兒?我找他有點事。”
常來剛說完不知道,迎面走來一個金劍宗弟子,吊死鬼急忙向這人打聽起來。
“你找丹心師弟啊!他的營帳就在那邊,不過我勸你別找了,他的營帳就是個擺設,一天都沒在裡面住過,始終在薊城酒樓陪他老爹呢。”
金劍宗有好幾萬弟子,朱丹心的名字不算最響亮,但每個弟子都知道,不僅因爲他是金滿囤的弟子,同時,都知道他和王珏的關係。
“謝謝這位師弟了,我就去薊城酒樓找他好了,我們去薊城酒樓。”
對問話的金劍宗弟子抱了抱拳,緊接着,又回頭對常來說了一句話後,吊死鬼直接向薊城的方向飛去,常來急忙騰空而起,朝着二弟追趕過去。
“我靠!真是心裡想什麼就來什麼,那個姑娘不正是用大剪子的那位麼!旁邊的可不就是丹心,有丹心在,大剪子也許能網開一面。”
吊死鬼剛飛到空中,擡眼向前方一看,立馬看見丹仙和丹心向這邊飛來,吊死鬼當即放慢了速度,回身向常來看過去。
“快點行不,別那麼磨磨蹭蹭的,你看見丹心旁邊的那個姑娘沒有,她就是用大剪子的那位,把她惹毛了,小心讓大剪子閹了。”回頭見常來還離着很遠,吊死鬼頓時沉着臉說道。
吊死鬼稍微一停頓的工夫,常來追了上來,吊死鬼這纔再次迎着丹心飛了過去。
“成仙兄弟,我剛去了你的營帳你不在,跟人一打聽才知道,你始終在你爹的酒樓,還真巧了,我倆一出來就看見你了。”距離丹心還有段距離,吊死鬼就高聲喊道。
“常在大哥,你不是早就閉關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出關了?常來師兄好,別來無恙啊!”
丹心看見吊死鬼迎面飛來,立馬對他客氣了幾句,同時沒忘了白面書生常來,緊跟着對常來抱了抱拳。
“師弟好,師弟的修爲進境好快,都追上我了。”常來急忙恭維了幾句。
“我也不想出關,可是不出關不行啊!這不是都提前出關支援臨海宗麼!成仙兄弟,這位姑娘是……看着有點面熟啊!”吊死鬼早就認出了丹仙,這時候卻是裝作不知。
“吊死鬼,你不認識我了?我可認識你,你當初小娘皮長、小娘皮短的叫我,現在都忘了?”不等丹心開口,丹仙橫眉立目向他看來。
“姑娘這話說的,我越來越糊塗了,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還請姑娘明示。”
吊死鬼依舊裝傻充愣,上下左右仔細打量着丹仙,完全就是那副頭一次見面的神態。
“你不認識我了是吧!那我就讓你認識認識。”
丹仙說着話,擡手一拍儲物袋,金色大剪子立馬飛到了身前。
“現在認識了吧!”指着大剪子,丹仙對吊死鬼說道。
“哦!知道了知道了,你是那個大剪子仙女,早就聽過你的大名,寒峰宗一戰成名,久仰久仰!當年之事,都是常在之過,請姑娘饒恕當年的無意冒犯之罪。”
看見金色大剪子,吊死鬼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緊接着趕忙連連抱拳拱手、外帶作揖。
吊死鬼很聰明,從側面也沒少了解丹仙的脾氣秉性,自己對她好話說盡,也許能避免和對方一戰。
能不戰最好,萬一兩人鬥法,仙器褲衩擋不住大剪子的兇猛進攻,當衆出醜是小事,命根子沒了纔是最要命的。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幾句話就想讓我放過你?門兒都沒有,大剪子都出來了,就沒有不沾血回去的道理,先接住我的一剪子再說。”
丹仙不爲吊死鬼的幾句話所動,看見吊死鬼的一刻,就想起了當年對方的猥瑣模樣,想到這些,心頭頓時升起一陣怒火,擡手朝着大剪子一揮。
大剪子化作一道金光,直奔吊死鬼飛去,吊死鬼見狀,急忙擡手一拍儲物袋,哭喪棒立馬飛到了身前,讓吊死鬼一把抓到手中。
吊死鬼抓到了哭喪棒,可是也晚了,大剪子已經到了身前,朝着吊死鬼的襠部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