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馬伕自己的一巴掌就要抽在臉上,池寶一把抓住了馬伕的手,瞪着眼瞅着他。
“你認識我?”
馬伕剛對池寶和程德說完不要車了,馬上又把臉轉向張光祖,而且開口就叫張少爺,酒糟鼻子頓時懵逼了,同樣瞪着眼,疑惑的向馬伕問了起來。
“小的認識張少爺,張少爺不就是丞相府的少爺麼?十年前小的見過少爺。”馬伕語氣肯定的說道。
張光祖比王珏至少大五六歲,現在差不過也有二十歲左右,馬伕說的十年前,也就是說在張光祖十歲的時候,馬伕見到過他。
張光祖明白了,自己的童年就是在丞相府度過的,那時候跟在幾個表哥屁股後面,沒少了在薊城幹壞事,這個馬伕認識自己不奇怪。
“你的馬車花了多少金子置辦的?我照價賠你,你不用害怕,實話實說就行了。”
馬伕剛纔嚇尿的樣子,明擺着把自己當成了那時候的紈絝,張光祖聽着很生氣,但,當着池寶和程德兩人,他只能忍着不敢發作。
“一共花了十兩金子。”
馬伕在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很忐忑,唯恐要價過高惹惱了酒糟鼻子,因此,對張光祖說完後,求助的眼神看向池寶和程德。
張光祖沒說話,擡手一拍儲物袋,拿出來一錠金子,直接扔給了依舊忐忑的馬伕,馬伕伸出雙手接住了金錠。
因爲張光祖拿出來金子的速度太快,馬伕沒有看清楚這錠金子的個頭,等他伸手接住的時候,因爲金錠太重,一個沒拿穩,撒手向地上掉了下去。
眼看金錠就要砸到了腳,嚇得馬伕臉都白了,以這塊金錠的分量,一旦砸到了腳,這隻腳肯定被直接砸碎。
千鈞一髮之際,池寶迅速擡起了手,朝着正在落下的金錠一甩衣袖,金錠立馬偏離了方向,掉到了馬伕身前的地面上。
咣噹一聲,金錠砸到了青石地面上,立馬彈起來老高後又掉了下去,馬伕低着頭看着金錠,兩隻眼都直了。
馬伕真砸了腳也不怪酒糟鼻子,因爲他手裡沒有剛好十兩的金子,給馬伕的這塊金錠,最少也有上千兩,換算成現在的重量單位就是一百斤。
“這塊金子夠你買一百輛馬車了,你乾脆也別趕車了,回家開一家馬車行算了,呵呵!”程德看着一臉窘迫的馬車伕呵呵笑着。
張光祖這件事看似辦的很仁慈,其實是沒有小分量的金錠,當着池寶和程德的面,心裡有氣還沒有地方發作。
“兩位前輩,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馬伕的問題已經妥善處理了,張光祖馬上又開始邀請吃飽撐的進入薊城酒樓,不再理會馬伕,三人邁步向酒樓大門走去。
和王珏那次來的時候一樣,門口兩邊同樣有迎賓的小廝站着,見張光祖向門口走來,立馬爲酒糟鼻子推開了門。
“請問這位爺!您幾位要用點什麼?我們這裡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遊的,只要爺說出來,都能滿足您的要求。”
三人剛走進酒店大堂,立馬有夥計迎上前來,殷勤的向張光祖打起了招呼。
“給我準備一桌百族宴,儘量快點,我的兩個朋友是急性子。”張光祖對夥計說着,態度還算和善。
“哎呦!大爺要吃百族宴啊!這個小的可沒有權利吩咐掌勺大師傅,幾位爺稍等,請到這邊先用茶,小的去請老闆過來。”
到薊城酒樓點名吃百族宴的,都是老闆親自接待,王珏上次來時,也是這樣的流程。
夥計說完馬上轉身就跑,百族宴非同小可,自從上次王珏吃過一頓後,時隔這麼久才迎來了酒糟鼻子。
張光祖三人喝了一杯茶後,朱老闆飛快的從樓上跑了過來,見到張光祖的一瞬,朱老闆立馬愣神了。
“哈哈!大早起就看到喜鵲在窗前叫,我就知道今日肯定有喜事,果不其然,原來是張大少爺光臨小店。”
朱老闆看見了張光祖的酒糟鼻子,這是張光祖的標誌性器官,朱老闆對這個鼻子太熟悉了。
朱老闆只是愣神了一瞬,馬上就恢復了正常,緊接着換上了一副笑模樣,而且表現的十分熱情,就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再次相見一般。
“你剛纔說去叫老闆了,這就是你叫來的老闆?不要蒙我,我認識朱老闆,他是個大胖子,根本就不是這人。”
朱老闆看着張光祖面帶微笑,酒糟鼻子只是瞅了一眼朱老闆後,立馬扭頭看向旁邊站着的夥計,擡手指着朱老闆對夥計問道。
“張大少爺,別怪夥計了,我就是老朱,在薊城酒樓做了幾十年的老闆了。”見酒糟鼻子對夥計瞪着眼,朱老闆馬上向他解釋。
“你是朱老闆?我記得你以前是個大胖子,像一頭大肥豬似的,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苗條了?”張光祖打量了半晌朱老闆,這纔不確定的說道。
張光祖這麼一說,朱老闆的臉有些尷尬,酒糟鼻子也是不會說話,苗條這個詞,大多都是給女能人用的,用在朱老闆身上明顯不合適。
“張大少爺有所不知,那還是在大約半年前,小店來了幾位上仙,其中一位上仙看我身體太胖,給了我一顆減肥靈丹,吃完後就變成這樣了。”朱老闆急忙向張光祖解釋。
“靈丹?給你靈丹之人長得什麼樣子?”
在張光祖心中,對王珏的名字和靈丹最爲敏感,當聽朱老闆說起了靈丹後,立馬向他詳細詢問起來。
“大概在半年前吧!來了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他身邊跟着一頭仙獸,萌萌的好像一隻小狗,也就這麼大,是這隻仙獸賜給我一顆立竿見影瘦身丹,吃完後就這樣了。”
朱老闆回答的很簡單,可就是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張光祖一聽就知道了是誰。
“是王珏,沒想到他也來過你的酒樓,半年前可不就是十四歲左右!”
想到王珏,酒糟鼻子的內心深處,頓時升起來一股深深的無力之感,他恨王珏,恨不能將王珏千刀萬剮,同時酒糟鼻子更知道,自己的能力比對方差的太多。
“張大少爺也認知他?沒錯就叫王珏,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上仙,一個叫侯建、一個叫鐵山、還有一個叫老杭頭的,那次他們也是在小店吃的百族宴。”
那一次,王珏給朱老闆留下的印象太深,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了,抽冷子瘦身成功,這半年來,始終記着王珏的大恩。
“何止是認識,簡直是太認識了,我恨不能活剝了他的皮,我和他的仇不共戴天。”酒糟鼻子咬牙切齒的說着。
見到張光祖這個表情,朱老闆腦門子上頓時冒出了一層冷汗。
王珏當初在這裡的時候,當着酒樓在場的那些人,給了常勝很多靈丹,朱老闆剛要把這件事說出來,見張光祖這個表情,立馬把要說出來的話又憋回去了。
朱老闆腦門子的這一層冷汗是嚇的,他跟常勝的關係很好,一旦合盤說出了常勝和王珏的關係,常勝很可能遭到張光祖的報復。
“對不起張大少爺,我不該對你說這些,我實在是不知道你還認識他。”朱老闆急忙向酒糟鼻子表示歉意。
“沒事兒的,趕緊給我準備百族宴去吧!我知道百族宴準備起來很麻煩,沒有幾個時辰吃不上。”張光祖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看來大少爺是行家裡手,兩個時辰左右就差不多,大少爺耐心等着,來人啊!給大少爺上茶。”
朱老闆畢恭畢敬的跟酒糟鼻子說着,然後回身叫酒樓夥計,給張光祖三人準備好茶。
“張光祖,還是說說你吧!爲什麼不在華雲宗呆着,沒事兒跑到薊城幹什麼來了?”
酒樓夥計沏好了茶,池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又問起了之前在酒樓外就問過的問題。
“三天前我和大舅舅去了一趟散修集市,在那裡遇到了王珏,本來是想順手殺了他,沒想到,那頭仙獸的本事又見漲了,詳細的情況是這樣的……”
張光祖簡單說了幾句後,接着又詳細介紹了一遍整個過程,池寶和程德越聽越震驚,直到酒糟鼻子說完,兩人還沒從震驚的神色中恢復過來。
“王珏竟然沒死?華毅親眼看着他進入了仙猿山,進了那裡還能活着出來?難道說,他和仙猿山中的那位也有特殊關係?”
池寶幾句猜測的話,直接猜中了王珏進入仙猿山的關鍵,但他也只是猜測,說完就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
“王珏不但活着,而且還開了一家丹藥店,不知兩位前輩有沒有興趣到散修集市看看。”
張光祖試探着向兩人問道,如果池寶和程德想去,雙方必然少不了一番鬥法,假如能殺了王珏,更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
“張光祖,敢跟我耍心眼拍死你,無利不起早死在了王珏之手,不用你說我們也去,你以爲我倆是吃飽撐的到散修集市玩兒去了?”池寶擡手向張光祖比劃了一下,有些惱怒的說着。
“你們倆不就是‘池寶’和‘程德’麼?連在一起念就是吃飽撐的。”張光祖心中鄙視着兩人。
“兩位前輩假如殺了王珏,張光祖必有厚禮相送,前輩儘管提出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