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要開始了!”
準備掐訣之前,張光祖再次對蜈蚣說道,這是他第一次施展仙術,雖說熟記了仙術玉簡,但,能否順利施展出來還是未知數,心裡多少有點忐忑。
“開始吧!第一次可能有點手生,彆着急,慢慢的就是熟練了。”蜈蚣理解酒糟鼻子的心思,立馬對他鼓勵道。
其實,張光祖不光是心中忐忑,另外,還多少有點小激動,一旦熟練施展了這些仙術,意味着距離報仇又接近了一步,想到大仇將報,心裡就難免激動。
不管是忐忑還是小激動,仙術都必須施展出來才行,張光祖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情緒後,雙手開始放在身前掐訣。
周所周知,法術的法訣共有一百零八個,每個法術的施展,只是這些法訣的再次組合。
不管張光祖如何紈絝,對這些法訣還是熟悉的,可是熟悉歸熟悉,真正要熟練使用,那就自當別論了。
張光祖掐珏的速度不快,不但不快,而且,看起來是十分的慢,蜈蚣站在他身後,看着酒糟鼻子雙手掐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師弟,你應該先把法訣熟悉了再說,如果法訣施展的很慢,一旦用在鬥法上,不等你掐訣完成,對方已經先於你發動攻擊了,這樣會很被動。”
看了半晌後,蜈蚣實在忍不住了,立馬給張光祖提出了意見。
“大師兄,不瞞你說,當年我在華雲宗時,根本就沒有使用過法術,雖然也演練過,卻始終不是很快,現在真的派上了用場,才知道那時候不該偷懶。”
酒糟鼻子沒有隱瞞,對蜈蚣說出了實情,那時候的他雖然也修煉到了聚元境後期,但,那身紈絝的皮還沒有完全兌掉。
“沒關係,現在開始熟悉也不晚,法訣這東西,無非就是那些手訣的組合,你有這方面的基礎,很快就能熟練了。”蜈蚣對酒糟鼻子鼓勵道。
張光祖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在身邊,不時地給他打氣提神,蜈蚣的出現,無疑給了他很大的幫助,有蜈蚣經常性的鼓勵,讓酒糟鼻子增加了不少信心。
“大師兄,那就從法訣開始練習,什麼時候法訣熟練了再施展仙術,法訣是仙術的基礎,基礎不紮實,仙術施展出來也不像樣。”
張光祖不傻,他深知法訣的重要性,經過蜈蚣的一番提醒後,立馬決定暫停仙術的施展,從最簡單的法訣入手,先把基礎打牢再說。
“好,我來幫你,你先把一百零八個法訣練熟了,然後當我說出第幾個法訣時,你立馬就打出來,直到能瞬發爲止。”蜈蚣對這位師弟,還真是不遺餘力的幫助。
接下來,張光祖開始修煉一百零八個法訣,十天後,他覺得已經十分熟練了,這才停了下來。
“大師兄,開始吧!”
張光祖說的開始,是讓蜈蚣把一百零八個法訣打亂,隨便說出一個法訣的序號,張光祖緊跟着就打出這個法訣。
“第三十六個法訣!”
蜈蚣隨口說出了一個數字,張光祖需要做的就是,必須馬上打出位置排在第三十六的法訣。
蜈蚣的話音剛落下,張光祖已經開始了掐訣,瞬間完成了這個法訣後,扭臉看向蜈蚣。
“正確,第四十九個法訣!”
蜈蚣緊跟着隨口說出了一個法訣的位置,張光祖立馬開始雙手掐訣,眨眼又完成了掐訣。
“第六十七個法訣!第九十六個法訣,第一百零三個法訣……”
蜈蚣把一百零八個法訣的位置打亂,隨口報出數字的速度越來越快,張光祖開始還有點忙亂,到了後來,張光祖掐訣的速度也跟着加快。
一天後,張光祖的速度更快了,幾乎在蜈蚣說出數字的同時,他已經完成了掐訣,蜈蚣點了點頭,不再接着讓酒糟鼻子練習。
“師弟,你現在掐訣的速度挺快了,已經達到了你目前的極限,短時間內再要提升,恐怕也很難做到了,你可以施展仙術了。”
有蜈蚣給他把關,酒糟鼻子的修煉速度飛速提升着,聽完蜈蚣的話,張光祖長出了一口氣。
“大師兄,我要施展腥風血雨了,恐怕仙術一出手,下面的那些野牛和獅子都要死,一個也剩不下。”
張光祖低下頭,看着地面上成千上萬的野牛,還有幾十頭追趕野牛的獅子,貌似有點於心不忍的說道。
“沒關係的,這是它們的宿命,把它們培育出來,就是爲了檢驗宗門弟子的法術。”蜈蚣對張光祖說道。
酒糟鼻子不再說話,表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雙手放置在身前,開始快速掐訣,看着張光祖雙手掐訣,蜈蚣站在他身後點了點頭。
眨眼完成了掐訣後,放在身前的右手高舉起來,丹田內的元力瞬間涌動,直奔右手食指指肚而去。
元力衝擊到手指肚,手指肚立馬破裂開一個口子,這個時候,張光祖高舉的右手猛然向下一揮。
“腥風!”
酒糟鼻子的嘴裡小聲自語着,隨着手掌的揮出,一道細如針尖的血箭飆射出去,在半空中,血箭眨眼化作一片猩紅的血霧。
隨着血霧的出現,只見在酒糟鼻子和蜈蚣的身前,憑空颳起了一陣颶風,一陣猩紅色的颶風,直奔遠處的森林席捲而去。
接下來,張光祖揮下去的手又高舉起來,朝着腳下的牛羣猛然揮下。
“血雨!”
這是張光祖第二次揮手,這次沒有颶風出現,隨着手指肚再次射出一道細如針尖的血箭,只見在兩人身前,大片紅色的雨從天而降。
“師弟,這就是仙術腥風血雨麼?原來竟然是分成了兩部分施展的,以前沒有看到過,今日長見識了。”
蜈蚣說的一點不差,腥風血雨就是分成兩部分施展出來的,嚴格來說,可以算是兩個單獨的仙術,分開施展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需要兩次掐訣。
“師兄看見的沒錯,這就是正宗的腥風血雨,還不知道效果怎麼樣,我們一起看看吧!”肯定了蜈蚣的話後,酒糟鼻子轉過臉,看向仙術施展後的移動軌跡。
腥風直奔正前方刮過去,眨眼到了開闊地邊緣的大片樹林,伴隨着腥風颳來,森林邊緣的那些大樹首先遭了秧。
所有的大樹瞬間枯萎,茂密的樹葉嘩啦啦飄落下來,頃刻間,成片大樹的樹皮乾裂,緊接着,像剝橘子皮一樣脫離了樹幹。
“不愧是仙術,連植物都能瞬間枯萎死掉!”看着成片枯萎的大樹,蜈蚣感嘆道。
“師兄看下面那些牛和獅子,連我都沒有想到,仙術施展出來竟是這樣的結果。”
張光祖只是看了一眼遠處的森林,立馬就收回視線,大樹的樣子雖然慘不忍睹,但畢竟是死物,張光祖真正關心的是地上成羣的牛和獅子。
張光祖在對蜈蚣說着的時候,兩眼瞪大到極限,死死地盯着地上發生的一切。
蜈蚣收回看向森林的視線,順着張光祖的目光看去,當他見到那片開闊地上的情景時,也是驚訝地張大了嘴。
猩紅的血雨飄落而下,地面上的牛羣和獅子卻是全然不知,牛羣依舊瘋狂的逃竄,獅子向周圍散開,對牛羣展開了包圍之勢,眼看一場生物鏈頂層的殺戮就要開始時,血雨落到了牛羣和獅子的身體上。
血雨落到這些生物身體上的一瞬,不管是正在逃跑的牛羣、還是追逐牛羣的獅子,身上濃密的長毛,都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了,眨眼讓血雨融化。
出現瞭如此詭異的情況,獅子和牛羣都停下不走了,一場追逐殺戮的畫面,彷彿靜止了一般。
這個畫面只維持了一剎那,血雨滴落到沒了毛的牛羣和獅子身體上,不管獅子還是牛羣,身上頓時冒出了一陣白色的煙霧,頃刻間,煙霧瀰漫了這片開闊地。
如果是凡人在這裡,此時看不見煙霧內發生的情況,但張光祖和蜈蚣都是元海境修者,再濃密的煙霧,也遮不住他們的視線。
野牛和獅子身上冒出的白煙,是血雨的腐蝕作用,冒出白煙後幾個呼吸,野牛和獅子身上的皮都不見了,直接讓血雨腐蝕掉了。
血雨依舊滴落不停,腐蝕了皮膚後,緊接着腐蝕肌肉和內臟組織,一會兒的工夫,這片開闊地上沒有了野牛羣和獅子,只剩下了遍地的骨頭架子。
所有骨頭架子的樣子各異,有的保持着奔跑的姿勢,有的獅子保持着向前撲擊的動作,在這頭獅子的爪子下,有一頭野牛的骨頭架子。
“師弟,你的臉色太不好了,施展完仙術後,丹田內的元力不多了吧!”
蜈蚣不忍心再看,回身看向酒糟鼻子,當他看到對方慘白的臉時,頓時知道怎麼回事了,此刻的張光祖,不光是臉白的嚇人,就連酒糟鼻子也不再那麼顯眼了。
“還真讓大師兄說對了,仙術實在是太耗費元力了,我也看透了,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施展這類仙術。”酒糟鼻子兩眼盯着滿地的骨頭架子,嘴裡回答了蜈蚣的話。
“師弟,吃點東西吧!既然仙術這麼耗費元力,我想也一定消耗了不少毒素,血液中的毒素少了,施展出來的法術威力也跟着減弱了。”
蜈蚣對張光祖說着的同時,手伸進了靈獸袋,這是一隻專門裝毒蟲的袋子,叫它靈獸袋有點不確切,應該叫毒蟲袋子更爲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