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狗男女

充斥着邪神氣息的濃霧!

跟小漁村之前的那股邪霧很像。

墨畫心中隱隱感覺,距離他想要的東西,越來越近了。

蔓延在煙水河的濃霧之中,很可能就藏着祭壇。

而且,這股氣息比璧山魔窟,還有漁村河神廟的祭壇,都要濃烈許多。

這個祭壇絕對非同一般!

墨畫目光微亮,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但與此同時,他心中又生出一絲警兆,彷彿這濃霧之中,祭壇之內,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有着某種未知的危險。

“會是什麼……”

墨畫微微皺眉。

靈舟繼續向濃霧深處行駛,四周是無孔不入的夜色,陰沉得有些壓抑。

又過了許久,靈舟停下了。

濃霧似乎也淡了一些。

但墨畫的神魂卻有些蠢蠢欲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不停撩撥他內心的慾望。

這種撩撥,十分隱晦,若非墨畫修了驚神劍和血獄瞳術,感應了命魂七魄,未必能察覺到這種神魂層面的細微變化。

“霧淡了,慾念卻濃了。”

“外圍的霧濃烈,是爲了防止人窺測……”

“而這內部的霧,看着是淡了,但卻在暗暗勾引人的‘慾念’,讓人興奮……”

墨畫目光微凝。

靈舟停下後,外面便沒了動靜,過了片刻,忽而有人敲門,低聲道:

“貴客請閉門,不可外出。”

墨畫看了眼葉虹,葉虹也皺着眉頭,不明就裡。

他也是第一次來,不知這胭脂舟裡,究竟有哪些規矩,暗藏什麼門道。

“姑且在屋裡等等吧,靜觀其變……”墨畫道。

“嗯。”葉虹點了點頭。

又過了片刻,屋外又有水聲響起,稀稀落落,從遠到近。

似乎是有其他船隻靠近,接着又有輕盈的腳步聲傳來,彷彿有人登船。

墨畫能隱隱感知到一股香膩的脂粉氣,上船的應該是一羣女子。

同時也有輕盈的嫵媚之聲飄蕩,此起彼伏,勾人心絃。

墨畫皺眉,心裡知道,胭脂舟的“生意”,恐怕開始了……

又過了一炷香,外面的動靜停止了。

便又有人敲門,“有勞貴客久候,可以開席了。”

門外之人,只說了一句,而後便離開了,接着敲下一扇門,同樣重複說着,“有勞久候,可以開席了”。

走廊間,腳步聲響起。

所有人都出門,匯向了大廳。

墨畫沉思片刻,對葉虹道:“我去看看,你……就留在這吧,先別出去。”

葉虹雖是築基巔峰,但在胭脂舟裡,這個修爲根本不算什麼。

而且他這副模樣,一看便知是常年呆在家族裡,經營家族事務,很少與人動手的清閒長老,殺伐的經驗和手段都很有限。

更別說,他還有兒女的仇在身,心情鬱結,真遇到什麼情況,也未必能控制好情緒,冷靜行事。

因此,還是留在船艙,別出去爲好。

子女的仇在身,葉虹不想留下,但他也並非莽撞之人,知道此事自己知之甚少,盲目打探,很可能適得其反,壞了大事,因此只咬了咬牙,向墨畫拱手道:

“那便……拜託小公子了。”

葉虹向墨畫深深行了一禮。

墨畫點了點頭,而後收斂氣息,緩緩打開房門。

房門打開的瞬間,便有一股脂粉香氣,撲面而來,混雜在濃霧中,與霧中的慾念交織在一起,令人心癢難耐。

墨畫神識內觀,屏氣守心,摒棄雜念,這才壓下了這股俗欲,滌淨了心慮。

門外已有了不少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向着大廳走去。

穿着小廝衣物的墨畫,便也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上的修士,受慾念撩撥,心思雀躍,倒也沒人注意墨畫。

未到大廳,便可聽見隱約的舞樂之聲,又走了片刻,進了大廳,墨畫擡頭一看,便見白日搭臺唱戲的地方,如今已換了節目。

一羣花枝招展的女子,蒙着朦朧的面紗,衣衫單薄,隨着絃樂,曼妙起舞。

薄紗之下,潔白如雪的胴體,若隱若現。

大廳之人,目光垂涎,看得如癡如醉。

墨畫也怔怔地盯着看了一會,而後便有些乏味。

就這?

不好好穿衣服,搔首弄姿的,有什麼好看的?

墨畫搖了搖頭。

不過到了大廳,自然要觀察觀察情況。

墨畫便繼續裝着他的小廝,收斂氣息,站在角落,偶爾再給人端個茶,倒杯酒,一點也不違和。

大廳本就人多聲雜,亂哄哄的,更無人能識破他。

墨畫就這樣默默觀察。

如此看了一會,他大概看出了一些門道。

這是一場“生意”,臺上的女子,都是“貨物”,所謂的歌舞,也只是貨物自我展示的手段。

作爲貨物,自然要分品次。

臺上的女子,也分三六九等,她們“身價”不同,接待的修士也不一樣。

墨畫也不確定,她們是不是真的都是被迫的。

通過寥寥幾眼,墨畫只能大概判斷出,其中一部分女子,的確是被迫的。

她們雖有面紗遮着,但眉眼間籠着一層哀怨,顯然並不情願。

但另一些,卻不一樣了。

她們有的一臉冷漠,不以爲然,有的習以爲常,還有的另有心機,眉眼浪蕩,對男子百般獻媚。

甚至還有的女子,神情歡愉。

似乎因自己的容貌,能讓這麼多男子沉迷和追捧,而心生虛榮,自我陶醉。

“人心,果然很複雜……”

墨畫微微嘆氣。

除了女子,場間的男子也有不同。

有人的確就是來花天酒地的。

他們吃着佳餚,喝着美酒,看着臺上女子的豔舞,神色癡迷。

有人看着看着,便目露垂涎,喚來小廝,對着臺上起舞的女子點名,小廝點了點頭,便下去安排了。

之後此人便起身回房,臺上跳舞的女子,也換了一人。

回房之後發生什麼事,墨畫雖不太懂,但也大概能猜到了。

這是一類男子。

還有一些子弟,就完全不同了。

他們的興趣,顯然並不在女人上面,而是端着酒杯,四處敬酒,阿諛奉承,攀着交情。

彼此之間,拉幫結派。

幹學州界,宗門之內是一個圈子。

不同宗門,不同世家弟子之間私下的結交,又是另一個圈子。

在外面,拜客交友,只是尋常的交情。

但在這裡面,一起喝酒,一起做些風月之事,自然又是非同尋常的情分。

他們都是世家子弟,是宗門天驕,天賦不凡,前途無量,將來可能都在家族、宗門等各大勢力、乃至道廷司和中央道廷中擔任要職。

此時以色爲煤,彼此結交,將來自然可以結成一氣,互幫互助,以謀私利。

出身尊貴的,結交他人,可以錦上添花。

出身差一些的,更要積極地攀附,拓寬人脈。

墨畫心中暗歎。

怪不得這個門票這麼貴,要十萬靈石。

這不只是一張“玩樂”的門票。

在有心人眼裡,這張胭脂舟的門票,等於是一張權貴階層的“入場券”。

墨畫又放眼看了看。

席間修士,他看着都很面生,幾乎絕大多數都不認識。

但他們面相年輕,神態輕狂,只一眼便知道,全都是世家宗門子弟。

可能囊括四大宗、八大門、十二流、乃至幹學百門,以及百門之下的部分子弟。

墨畫看着暗暗心驚,同時目光凝重。

這個情況,可能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而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一些子弟,比較特殊。

他們修爲深厚,氣質不凡,此時在大廳中只是自顧自喝酒,對臺上的女子,也並不看幾眼,似乎這些女子都只是“庸脂俗粉”。

墨畫一邊端茶遞水,一邊悄悄盯着他們。

酒過半場,一些管事模樣的人過來了,恭敬地走到這些身份顯然更尊貴的弟子面前,低聲地說着什麼。

場間嘈雜,墨畫離得較遠,只大概聽到“已經準備好了”,“請您移駕”之類的話。

而後這些人,似乎心領神會,各自起身,離開了酒席,向大廳外走去。

一些服侍的小廝也跟着。

墨畫心中一動。

“有情況!”

他想了想,眼睛一轉,也悄悄挪動腳步,自然而然地混進了隊伍中。

隊伍裡的小廝有不少,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再加上,他動作自然,神態坦然,又在大廳裡倒了半天的酒,自然也沒人懷疑他。

而這個隊伍中,所有人都默默走着,緘口不言,沒人找他問話,他自然更不可能露餡。

胭脂舟的“篩選”,主要是在登船之時,把守異常嚴格。

真上了船,規矩反倒寬鬆了不少。

估計也是因爲,上船的都是些“貴客”,在船上查得嚴了,很容易得罪人。

一羣人,就這樣默默離開了大廳。

墨畫一臉正經地跟着,和人羣一起,穿過走廊,到了甲板上,便見四周夜霧濃濃,河水冥冥,看不清景色,唯有首尾相連的靈舟,亮着燈火,在煙水河上航行。

夜色掩映下,這些明亮的燈火,多少透着些詭異。

而靈舟之間,由鐵索相連,鐵索上布有窄橋,供修士在靈舟間通行。

此時不止墨畫這艘船,所有靈舟上,身份特殊的“貴客”,都來到了甲板上,沿着鐵索窄橋,向着靈舟長龍的中央匯聚。

墨畫低頭垂手,默默跟着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走到了船隊中央,一艘規模更大,裝飾更華麗,用料更奢華的大船上。

所有人都登上了大船。

而其中的很多人,不知何時,已經戴上了面具,遮住了面容,似乎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當然,也有坦坦蕩蕩,沒遮臉的。

上了大船,墨畫意料中的“大場面”沒有出現。

大船內部,也沒有更大更奢侈的大廳,沒有一羣人聚衆狂歡,“酒池肉林”那般不堪的畫面。

相反,大船內部,低調得很,裡面分設了很多很多間密室。

從外面看,所有密室都差不多。

而這些身份特殊的“貴客”,憑着手裡的令牌,走到了各自的密室,開門進去後,就沒再出來。

之後會發生什麼,墨畫也不得而知。

隊伍還再向前走,不停有人進房間,留下的人越來越少。

墨畫趁着路過一個拐角,很自然地一個轉彎,接着一個隱匿,就這樣不露痕跡地消失了。

隱匿之後,墨畫在船艙中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偷偷貓着,而後開始思考之後該怎麼辦……

這個大船,跟他之前設想得完全不一樣。

所有的秘密,被分割後,封存在一間間密室之中,讓他有些無從下手。

就算他想查,也不知從哪一間開始查起。

一旦查錯了,露了馬腳,被人發現了,自己飄在煙水河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怎麼才能撬開這些密室?

墨畫挑了臨近的一間密室,目光流轉,借天機衍算推衍了數次,心中大抵有數了,默默鬆了口氣。

“還好,只是二品陣法……”

這船是用來招待築基境宗門弟子的,也只在二品州界活動,因此二品陣法,倒也夠了。

雖是二品陣法,倒卻全是清一色的二品高階陣法,顯然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陣法的種類也不少,涵蓋五行八卦,加固,隔音,顯影,還有防穿牆的隔絕陣,五花八門。

墨畫二品陣法的基礎十分紮實,涉獵也很廣泛,這些密室上的陣法,解倒是能解,但很花時間。

而且,這走廊上人來人往,他只要動手,肯定會被人發現。

根本沒機會,讓他安心破解密室上的陣法。

“有沒有其他辦法?”

墨畫正沉思間,忽然附近腳步聲響起,有人過來了。

他便立馬收斂心思,屏住呼吸,隱好身形躲了起來。

這大花船上,很多地方布了顯影陣,但也不可能全部布上。

一般精通隱匿的修士,或許辨認不出顯影陣的位置。

但墨畫既是隱匿修士,又是高明的陣師,哪裡有顯影陣,一眼便能看出,因此找個安全的,不會破隱的位置躲着,並不困難。

就這樣,墨畫靜靜躲着。

不一會兒,面前有人走過。

是一個女子,穿着粉色羅衫,身姿曼妙,所過之處飄着淡淡的花香。

她沒發現墨畫,徑直從墨畫面前走了過去。

墨畫本也沒在意,可餘光瞥見了這女子的面容,忽而有些怔忡。

不認識,但有點眼熟……

爲什麼?

墨畫有些困惑。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而後猛然想了起來。

百花谷!

這個粉衣女子,是百花谷的弟子。

他之前通過郝玄搭線,第一次找汪辰,想通過癸水城的酒樓,上胭脂舟,結果無功而返。

回去的路上,他見一輛百花谷的馬車,從癸水城駛了出來,覺得蹊蹺,便一直跟着,一直到了百花谷。

馬車上,有幾個姿容姣好的女弟子下了車,而後進入了百花谷,其中有一人,便是眼前這個剛剛走過去的粉衣女子。

“百花谷……”

墨畫心神一動,立馬悄悄跟了上去。

這女子身姿輕盈,腳步熟稔地在密室間之間穿梭,顯然對這花船十分熟悉。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她停在了一間密室前,伸手敲了敲門。

過了片刻,密室的門打開,露出了一張女子的面容,眉眼精緻,但濃妝豔抹。

這女子竟然是……花如玉!

墨畫心中微驚。

她竟然也在船上!

花如玉左右看了看,見沒其他人,便輕聲責怪道:“怎麼纔來?”

“我……”

粉衣女子還未開口,花如玉便搖了搖頭,“進來再說。”

“嗯。”

粉衣女子點了點頭,便進了花如玉的房間。

而後花如玉便關上了門。

墨畫皺了皺眉。

“聽不到……”

花如玉在這胭脂舟上,肯定有貓膩。而她和這百花穀粉衣女弟子之間,也肯定有秘密。

但她們門一關,自己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得想點辦法……”

密室靠着走廊,門關封得很緊,牆壁也破不開。

那就……從外面試試?

墨畫記得船的外面,臨水的地方,應該開了門窗。

他點了點頭,記住了密室的位置,而後在附近找了找路,最後從走廊盡頭,一個拐角處,找到了一個通風的窗戶。

墨畫從窗戶,爬到了船外,而後貼着花船的木樑,走到了花如玉所在的房間處。

房間外,果然有臨水的窗戶。

只是這個窗戶緊閉着,看不到室內的景象,也聽不到任何一絲絲聲音。

“要破掉窗戶上的陣法。”

只是一般來說,靈舟外的陣法,要比內部的陣法更嚴密。

從外面破陣的難度,要比從內部破陣難得多。

墨畫有些忐忑,觀察了一下門窗上的陣法,忽而驚訝地發現,門窗上佈下的陣法,竟然是神霧陣。

而且神霧陣下,還有神鎖陣,神鎖陣內部,存在着一絲絲邪祟的氣息,似乎裡面封存着一些妖魔。

墨畫琢磨了一下,心中恍然。

胭脂舟外部的防禦,必須要比內部更強。

因此,有人在這大型胭脂舟外,佈下了雙重神道陣法,外加封印的妖魔來防止他人窺視。

在大型胭脂舟外,佈下普通陣法,即便再複雜,都有人能破解。

但神道陣法不一樣,這種陣法近乎失傳,基本沒人能會,再養些妖魔,基本就萬無一失了。

墨畫也不得不點頭認同,“的確是好想法。”

而後他就把這神道陣給解了,與此同時,陣法中封存的一些妖魔邪念,鑽入他的識海,也轉瞬就被他捏死了。

其他陣法,他還要費一些手腳。

但神道陣法,就簡單許多了。

墨畫破了陣法,取出一把小匕首,偷偷在窗戶上,挖了一個小洞,而後湊眼去看。

這下,他便能看到室內的景象了。

紅粉牀鋪,綵鸞屏風,牀前擺着胭脂妝奩,四處置着精美玉器,一看便是女子的閨房。

此時花如玉正和那粉衣女弟子坐在桌前,脣齒輕啓,不知說些什麼。

“沒聲音?”

墨畫一怔。

房間內,好像還布了隔音陣。

墨畫想了想,取出一枚銀針,纏着鐵絲,順着窗戶的缺口,刺進了隔音陣的關竅。

銀針上,他以微雕的筆法,刻上了聞聲陣法。

銀針末端的絲線,繞在耳邊,這樣一來,他便能聽到屋內的聲音了。

……

“你別想那麼多……”

“有什麼不好?”

“容貌和身段,是上天賜給我們女子的禮物,自然要‘物盡其用’……”

“可是……”

“沒什麼可是……”

“你想想,你出身不算好,若是正常婚配,只能嫁給那些尋常的男子。以你的容貌,那些普通男人,如何能配得上?”

“這胭脂舟上不同,來往的修士,皆是名門才俊,非尊即貴,即便不能嫁給他們,有幾夕露水之緣,你也不會吃虧。”

“好好把握住機會,別浪費了你的容貌……”

“放下那些無意義的自尊心,廉恥心,你便能體會到其中的滋味了……”

“是,教習……”

“在這裡別叫我教習。”

“是,姐姐。”

“好了,你去吧,趙公子還等着你呢。”

“嗯。”

粉衣女子點頭,而後不知是認命了,還是想開了,神情輕鬆了些,款款退去了。

墨畫皺眉。

好一個花教習,真會“教”人。

自己臭不要臉,還拿這些說辭來帶壞別人。

粉衣女子離開後,屋內便只剩花如玉一人了,她開始寬衣解帶,準備在室內沐浴。

墨畫覺得沒什麼好看的,便不打算看了。

恰在此時,敲門聲又響起。

花如玉目光微沉,披上衣袍,走到門前向門外看了一眼,便滿面笑容,將門外的人迎了進來。

來人是個男子,戴着面具,一條衣袖空蕩蕩的,似乎斷了一條胳膊。

“斷了一條胳膊……”

墨畫瞳孔一縮。

不用他多想,進屋後,男子便直接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白皙英俊,但有些陰鷙的面容。

花如玉上前,和男子摟在了一起,兩人對視,眉眼間盡是濃情蜜意。

“謝郎,你怎麼纔來?”

“是不是想我了……”

“嗯,想得苦了。”

“我的好妙兒……”

言語之間,盡是繾綣。

墨畫聽得牙根發酸,還有些反胃。

片刻之後,他又不由得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的是水閻羅!

而且,這個水閻羅,竟然跟花如玉有一腿!

這對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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