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月眉頭微顰,思索了片刻,搖搖頭說道:“仙劍谷秘傳弟子中應該沒有這號人物,此人施展的劍陣之道似乎和仙劍谷秘術也有不同。
“阿彌陀佛!如今的關鍵是找到雷霸天和那尊修羅聖鼎,否則的話,此人能夠隨意撕裂我銀光城禁制,下一次,再進入我銀光城禍亂的恐怕就不是他一人?”
那名滿面皺紋的黃袍老僧開口岔開了話題。
“這雷霸天在中階魔祖的境界已經待了數千年的時間,法體雙修,又精通雷遁之道,如今手中又有了修羅聖鼎這件聖階靈寶相助,一旦魔魂附體,神通隨時會暴漲數倍,我銀光城中哪裡還有能夠把其擒獲之人?”
灰袍老者愁眉苦臉地說道。
聽聞此語,四人不由一陣沉默。
天仙境界的修士之間,想要擊敗對方不難,想要擊殺和擒獲對方,卻是困難之極。
聖階靈寶遠非普通的靈寶可比,威能往往超乎想像,而這件修羅聖鼎在寒冥界中更是鼎鼎大名,原本是修羅一族中聖鼎魔君用隕鐵精金親手煉製的至寶,這名神通廣大的魔族巨擎昔日沒有成就大道之前,正是憑藉着這尊大鼎稱雄魔族,被困殺在此鼎之中的人、妖、魔三族修士數不勝數。
“其實,非到性命攸關之時,雷霸天肯定不會選擇魔魂附體,一旦魔魂附體,他的精血神魂就會被修羅聖鼎給吞噬奪走一部分,事後肯定會境界大跌。至於這修羅聖鼎,也不是他想祭出就祭出的,每祭出一次他同樣要搭上不少精血和神念之力,畢竟,聖鼎魔君健在,沒有人能夠把此寶徹底操控由心,否則的話,雷霸天方纔根本不用逃離銀光城!”
白袍儒生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呂兄的意思,雷霸天此時已然法力不濟?”
灰袍老者沉吟着問道。
白袍儒生點點頭。說道:“沒錯,他先是重傷在那名劍修手中,又強自催動修羅聖鼎,真元豈能不損耗過巨,依他飛揚跋扈又愛面子的性格,吃了如此大虧,斷然不會就此返回魔族大軍之中。只怕會就近尋找一處妥當之處療傷,機不可失。若是能把其重創或者擊殺,不但能救回那名劍修,還能讓城外魔族大軍失去主心骨!”
“可是,此鼎中供奉的真魔之魂乃是聖鼎魔君的分魂,此魔最是護短,能把這件成名寶物賜給雷霸天,只怕雷霸天和其關係匪淺,若是雷霸天出了意外,說不定會驚動這老魔。到了那時,豈不是會引來更大的麻煩和危險,銀光城可就真的危矣!”
灰袍老者目光閃爍,不無擔心地說道。
“阿彌陀佛!”
黃袍老僧低喧一聲佛號,說道:“這點趙兄倒不用擔心,這次魔族大軍攻勢雖猛,卻不會有魔君等階的存在參戰!”
“哦。大師的意思是我人族中的幾位前輩已經出手了?”
灰袍老者雙目不由一亮。
“剛剛得到的消息,靈隱師祖三個月前已經出關,據說,許真人和百花夫人也受到了昊天殿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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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只要幾位前輩肯出手,我等自然可以放手一搏?”
冷秋月同樣是雙目一亮。水生被抓。可以說,和她不無關係,若是水生沒有選擇和雷霸天交手,而是直接逃走,只怕倒黴的就是自己。
“那好,我等即刻把幾位道友都召集過來,商議一番如何對付這雷霸天。若此人真做了縮頭烏龜,無法找到,我等不妨在魔族大軍之中走上一遭,讓這些魔崽子看看我銀光城好不好欺負,也讓幾位前輩在心中衡量一下該不該捨棄我銀光城!”
白袍儒生說到最後一句,雙目之中不由閃過一縷寒芒。
“阿彌陀佛!呂兄浩氣不減當年,老衲佩服!”
......
水生在這空曠的荒野之中已經飛遁了五六個時辰了,天空之中閃爍着紫金色的光華,鼻中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四周圍,精純的魔氣中時不時地飛過一隻只沒有任何意識的幽魂。
這大鼎之內的空間之大難以想像,四面都沒有邊際,沒有山川河流做爲參照,放開神識,根本不知道能探到何處,也不知道能探到多遠。
除了剛剛被收入鼎中之時,依稀間看到四周鼎壁之上的各色靈紋,隨後,眼前就是這一片灰黑色的空曠。
彷彿這地底有着無限引力一般,水生雖可以高飛遠遁,離着一定的高度卻無法繼續向上。
他已經使出十成的力道用黑磚和天罡劍先後無數次轟擊過地面,卻根本沒有引起什麼響動,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法力到了這裡突然不濟了,還是這看起來黑糊糊不起眼的地面堅固的根本不懼法寶轟擊?
難道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幻像?
以現在的遁速,五六個時辰,最慢也飛出了十幾萬裡之外。
這修羅聖鼎無非就是一件空間寶物,難道還真能裝得下天與地?
一名魔祖境界的修士似乎還無力創造出一個類似與獨立界面的空間寶物,那是金仙和魔君之中少數法力高深精擅空間之道的強者以及神通深不可測的大羅金仙、九天魔君才能擁有的神通。
除了無法擊破的地面,根本找不到這大鼎的鼎壁和鼎口,想要破困而出,卻是有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無論是雷霸天還是那名把自己給塞到鼎中的金甲巨人,並沒有露頭露面,似乎不着急對付自己。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束手待斃。
想到那名金甲巨人,水生就是一陣鬱悶,面對那隻金光燦燦的巨手,自己竟然如同稚兒小童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自己都沒有脫困的辦法,赤陽、鐵頭、小青、軒轅靜、銀頸猿和黑虎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辦法,至於傾城,水生暫時還不想讓她露面,說不定,雷霸天和那名金甲巨人就在哪裡盯着自己呢,留點後手還有活命的機會。
突然,水生停下了繼續向前飛遁,沉吟了片刻,飛身落在地面之上,乾脆盤膝跌坐在地,捏了個法決,吸納起四周圍濃濃的魔煞之氣打坐靜養恢復法力起來。
找不到敵人,那就讓敵人來找自己吧,他就不信,若是自己把這鼎中的魔煞之氣吸納一空,雷霸天會無動於衷?
隨着混元一氣功的催動,源源不斷的魔煞之氣頓時從四面八方飛撲而來,不多時,水生已被一團濃濃的黑霧給包裹了進去,頭頂之上,一道道紫金色的光華也是越聚越多起來。
......
萬丈巨山的山腹正中,一處隱蔽之極的洞府之內,雷霸天盤膝端坐在一張石榻之上,雙手捏了個奇怪的法決,同樣在打坐靜養,身周黑焰翻滾,臉頰之上,一道道紫色靈紋時而變得刺目明亮,時而隱晦暗淡漸至消失無蹤。
隔壁,另一間石室之中,一張石案之上,放着一尊半尺來高的三足小鼎,閃爍着淡淡的紫光,兩名長相幾乎一般無二的妙齡少女正在竊竊私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名少女拿出一隻長頸玉瓶,往小鼎兩隻鼎耳的凹槽之中各自灌注一些彷彿是修士精血一般的液體,石室之內血腥味十足。
兩名少女皆是衣着清涼,一身短袖束身皮裙把飽滿的胸膛給撐得愈加堅挺,袒胸露臍,下身穿着一條短短的黑色皮褲,兩條修長的玉腿以及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膚卻又偏偏白的晃眼,這黑白分明之間格外誘人,清秀姣好的面容配上一頭銀色長髮更是讓幾乎所有的男人看了都會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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