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十二年中,非但水生一直在閉關靜修,就連鐵頭、小青等人也在一個個勤加修煉,傾城有心想出去遊逛一番,卻沒有任何人願意陪她離島,只得無聊地把自己的幾件法寶一遍遍精心祭煉!
與此同時,北溟海中卻是風高浪急。
碧瀚仙宮實力大損,蒼鷹、海猿、藍鱗、海鷲、八足、金剛螯蝦、九頭蛇蜥等幾大族羣中的高階妖修更是死傷慘重,原本備受碧瀚仙宮壓制的蛟龍一族以及其它族羣頓時紛紛擴大疆域,一場場明爭暗鬥染紅了千萬裡海疆......
神蛟島的地位悄然超越了碧瀚仙宮,卻又沒有任何神通廣大的妖修敢私自踏入那處靜靜的霧海,只有一些靈智未開的兇獸纔會偶爾闖入霧海之中,卻往往是一去不返,再也無法走出。
這一切,似乎和水生沒有絲毫關係一般,自從踏上神蛟島,他還是第一次離開。
通天舟一路風馳電掣,有齊大這名土著帶路,倒也不用擔心迷失方向,至於中途遇到的兇獸,只要不攻擊飛舟,水生三人根本就是懶得理會。
半年後,前方的海島漸漸多了起來。
一個多月後,飛舟踏上了一片陌生的陸地,一片片崇山峻嶺之中,妖獸、魔獸混雜一處,數量繁多,卻並沒有什麼高階妖物存在。
三個月後,穿越了一處百萬裡寬闊的荒涼戈壁之後,前方地域的魔氣越來越濃,妖獸的身影漸至不見。魔獸的數量和種類卻是越來越多。
又是一個多月後,小鎮、城池漸次出現。人形魔物的數量也越來越多。
“周兄,此處魔域中生活的諸多魔族以夜魔一族爲尊。這夜魔一族雖說族衆數量不多,卻擅長變幻和隱匿之道,而且對妖族相當排斥,再往前去,齊某可就沒有到過了,你看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走!”
舟頭之上,齊大恭恭敬敬地說道。
聽到“夜魔”二字,水生神情不由一黯,暗自輕嘆一聲。遨烈就是夜魔一族,他若一直活着,如今想要從這夜魔一族的領地通過,只怕是輕鬆異常。
“怕什麼呢,就這麼直接過去就是了,難道這夜魔一族到處都是魔君境界的修士不成?”
傾城滿不在乎地隨口說道,放開神識掃過,萬里之外,就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城池。城池不大,長有千里,寬僅僅幾百裡,禁制卻是不弱。神識撞在城牆之上,被一彈而回。
“離着天星盛會僅剩下不到十五個年頭,我等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這樣吧。暫且委屈二位在金光塔中待上一段時日,接下來的這段路途。有我一人就行!”
水生沉吟着說道,目光卻望向傾城。
傾城沒有直言反對,卻是一臉的不樂意。
“是你承諾一路聽從我的吩咐,我才帶你出來的,你若實在不願待在法寶和靈獸環中,不如化作原本的模樣好了!”
說罷,水生淡淡一笑。
“你......好吧!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不就是想看看我昔日落魄的模樣嗎,我讓你如意就是了!”
聽聞此語,傾城不由得滿臉怒容,正欲發怒,卻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珠一轉,竟是答應了下來。
話音方落,身周金光一閃,身影扭曲變幻着化作一隻尺許來長翎羽漆黑的小小烏鴉,雙翼輕盈地一扇,落在了水生肩頭之上。
齊大詫異地上下打量着這小小烏鴉,心中暗自稱奇,神識掃過,竟然無法察覺到這烏鴉體內的法力波動,彷彿只是一隻普通的烏鴉一般。
看到水生的目光望了過來,咧嘴一笑,說道:“那就有勞周兄了!”
水生點點頭,也不多言,祭出金光塔,把齊大給收入塔中,神識掃過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魔物對這飛舟特別在意,揚手一道法決擊在飛舟前端的旗杆之上,飛舟四周頓時青光大放,漸漸地,整艘飛舟已被一個青色光罩給罩在了正中,此時,即使是一名上階魔尊在此,也難以把神識穿透飛舟,看清舟中一切。
做好這一切,飛舟頓時風馳電掣般衝前而去,不多時,已然把那座城池給遠遠甩在了身後。
像這樣的小城,並沒有遠距傳送法陣可用,水生也沒有踏入城中一看的心情。
通天舟的驚人速度,引得坐鎮城中的三名魔神境界的修士一陣慌亂,紛紛出城察看,卻連飛舟的影子都已無法看到。
一個多月後,前方再次出現了一座城池,這座城池的面積卻是不小,離城萬里之遙,都能感受到濃郁的魔氣,魔族修士的數量也漸漸多了起來。
再這樣招搖而過,肯定會引人注目了。
水生乾脆收起飛舟,駕起一團滾滾黑焰,衝着城池飛遁而去。
黑焰之中,身影一陣悄無聲息地扭曲變幻,高了數尺,耳朵尖了幾分,嘴巴、鼻子也各自有了幾分變化,瞳仁之中隱隱有金光閃爍,渾身上下肌肉虯結,裸露在外的肌膚以及臉頰兩側飛快地生出一片片細密的黑色鱗片。
“醜死了!”
烏鴉上下打量着水生的面容,口吐人言,眼神中露出幾分戲肆之意。
水生伸手摸了摸臉頰兩側的細鱗,嘿嘿一笑,說道:“是嗎?等下你就看到了,我不會是最醜的那一個!”
離城漸近,修士的數量越來越多,水生的臉色卻是漸漸難看了起來。
“嘻嘻!還說自己不是最醜,你看看,你看看!”
烏鴉嘴巴未動,傾城的聲音卻是清晰地傳入水生耳中。
水生方纔幻化的模樣原本和遨烈的相貌有七八分相似,沒想到,這只是夜魔一族低階修士的模樣,至於遇到的魔神以上境界的高階修士,無論是夜魔一族還是其它魔族,都和人族的模樣相似,甚至還有幾名男修身材修長英俊倜儻。
而偏偏從水生體內透出的靈壓來看,卻和一名中階魔尊相當,自然是引得一衆魔物紛紛側目。
水生心中不由暗自叫苦,一路之上,他並沒有遇到魔尊境界的修士,也沒有過多地注意那些低階魔物的長相,沒想到,卻是擺了個不大不小的烏龍。
看到一名魔神境界的年輕男修在盯着自己好奇地上下打量,雙目之中頓時兇光一閃,不客氣地望了過去。
那名麪皮白淨的男子心中一驚,慌忙掉轉頭來加快了遁速衝着城池而去。
水生身周的黑色魔焰頓時又濃了幾分,完全把身影給裹在了正中。
待到高大的城門樓出現在眼前之時,水生身周的魔焰這才緩緩淡去,相貌卻再次起了變化,乾脆恢復了自己原本的相貌,只不過,卻是麪皮黝黑,瞳仁暗紅,少了幾分懶散灑脫,多了幾分精悍。
城牆由灰黑色的巨石徹成,高約百丈,一道道禁制靈光閃爍不定,城門樓兩側,甲士林立,每隔百丈距離,就有一處小小的堡壘,堡壘之中,一張張弩機和一排排弩箭閃着寒光。
離着城牆數千丈之遠,禁空禁制已是相當明顯。
水生左右觀望了一番,發現所有的魔修都可隨意出入城池,頓時放下心來,大搖大擺地匯入人流,步入城中。
一邊打量着城中高大雄渾的建築,一邊側耳傾聽着四周圍魔族修士的言語,眉頭卻又是微微一皺,這些言語,和天界之中人族、妖族通用的的語言大不相同,即便是之前聽過遨烈和赤陽的言語,如今卻也僅僅能聽得懂幾句。
沉吟了片刻,水生衝着街道邊一輛獸車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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