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氣派的龍神殿再次出現在眼前,水生的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感慨。
上一次,敖順並沒有邀請自己踏入大殿,顯然是因爲自己還不是“龍族一員”!
一番寒喧客套之後,四人不分尊卑圍坐在了一起。
“自從祖龍島在天河立足,還從未有人能夠在化龍池中待上七天,老夫還真有幾分好奇,難不成激發血脈之餘,小友還遇到了其它事情?”
那名紫袍男子開門見山地問道,對這個疑惑,他已經憋了幾天。
從方纔的寒喧中可知,此人名叫敖坤,而那名錦袍老者,則叫敖洪。
“晚輩確實是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化龍池這件異寶中似乎附有一名龍族長輩的神魂,晚輩在他的指點之下,領悟了一些龍族功法的傳承,而且這位長輩還讓我轉告族中長老,說是在萬年之內,天道將崩,六界之內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劇變和劫難,至於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劇變,就連他老人家也無法預測得到,正因如此,他老人家吩咐,我族中修士應該在如今的仙界動盪之中韜光養晦保存實力,以應對大劫!”
水生神色一肅,緩緩說道。
聽聞此語,敖順、敖坤、敖洪三人不由齊齊色變。
“師叔的卜相雖說預測到了族中有危機降臨,卻沒推演到會是六界大劫,而且是在萬年之內,看來,我等要提前未雨綢繆了!”
敖順喃喃低語般說道。
“沒錯,看來這次進入媧皇秘境的弟子也要有所調整纔是!”
敖坤臉上同樣是露出了幾分凝重之色,隨後,目光望向了水生,問道:“那這位族中尊上有沒有告訴你他的名號?”
“晚輩也想詢問這位尊上的名號,不過,當時易筋洗髓之下實在是痛楚難忍,直接暈死在了化龍池中。等到醒來時,這位尊上的魂念卻是再未出現過,晚輩還正想請教三位前輩呢!”
水生苦笑着說道。
敖坤、敖洪二人神色異樣地相互對視一眼,隨後把目光望向了敖順。
敖順伸手輕撫長鬚。目光若有所思,沉吟着說道:“自從祖龍太尊創下我龍族基業之後,無數年來,我族中也先後有三位尊上踏入過長生境,卻又因爲各種未知的原因。全部離開了仙界,至於是哪位尊上留下了神魂在化龍池中,卻是不得而知,恐怕也只有敖智師叔才能卜算得到。”
“師叔的大天劫將至,正在閉關緊要關頭,能不能參悟出涅槃重生的最佳辦法,在此一舉,此時打擾他恐怕是不太好吧!”
敖坤猶豫着說道。
一直沒有開口的敖洪卻是眉頭一皺,說道:“我倒覺得,這位尊上恐怕是不想我們打擾到他。否則的話,他直接就會報出名號來,而且師叔若是貿然去占卜這位尊上,說不定還會引動天道,折扣壽元,提前引來大天劫,實在是有些沒有必要,依我看,目前最關鍵的是我們要做好各種應對措施纔是!”
“洪師弟說得有道理!”
敖順點了點頭,深以爲然地說道。隨後,扭頭望向了水生,又說道:“你剛剛激發血脈之力,而且又得到了功法傳承。接下來恐怕要有一段靜心修煉的時間,這才能夠把這些神通全部領悟,真靈大典在即,時間緊迫,這樣吧,趁我們三個老傢伙都在。你在修煉之上若有什麼疑惑之處,不妨提出來,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一些小忙!”
聽聞此語,水生心中不由暗自一喜,眼前這三人,可全是造物境的強者,能有他們指點,修煉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
此時,命運已經連在了一起,他也不再客氣,答了一聲謝後,開始把修煉上的一些疑惑一一提了出來。
時間過得飛快,剛開始,對於水生提出的一些關於龍族天賦神通的不解之處,三人還能輕鬆解答,到了最後,涉及到法則之力的運用,三人回答起來卻是有些困難了,甚至水生並於法則之力的不少大膽想法和奇妙構思,三人竟然從沒有想到和運用過,一番討論過後,非但水生大有獲益,三人同樣也是收穫不小。
這三人皆是妙悟了五行法則的本質,把某一種法則之力修煉到了大圓滿境界這才踏入了造物境,而水生所領悟和修煉的卻是混沌法則,包羅萬象,雖說現在境界不如三人,對法則之力的運用和駕馭之上,比三人涉獵的還要深。
直到第二天正午時分,水生才把目前困擾自己的疑惑解決了大半,至於那些難解的疑惑,就連敖順三人也是無能爲力了。
“對了,晚輩前些年無意中得到過一件寶物,和我龍族有關,恐怕還要讓三位前輩看上一看!”
正要告辭離開之時,水生突然想起了那尊九龍鼎,手一揚,一道白光從袖中飛出,滴溜溜旋轉着化作一尊雪白的小鼎,鼎身之上,九條栩栩如生的小小藍龍一閃一閃,隨着小鼎的出現,整個大殿之內如墜冰窟一般,滋滋啦啦的響聲中,四人面前茶盞中的靈茶瞬間變成了冰塊,就連大殿之內的天地靈力也紛紛凍結成了一片片藍色霜花。
這尊寶鼎吞噬吸納了化龍池中的能量之後,靈性大增,憑空多了不少新的威能,而且全力催動之下,這九條虛幻的藍色冰龍在離鼎而出發起攻擊時,在一定的時間內,每一條的實力都不遜於一名普通的大羅金仙的攻擊,噴吐出的坎元真焰足以冰封其它大羅金仙的身軀、神魂,雖說支撐不了多長時間,卻也可以起到奇兵的作用。
水生此時拿出這寶鼎,自然是想確認一下此鼎是不是龍族之物,如果真是出自龍族,以後在龍族弟子面前使用時,自己可是不好解說此鼎的來厲,恐怕還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坎元鼎!”
“是坎元寶鼎!”
敖洪、敖坤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神情複雜,有詫異,有驚訝,更多的則是憤怒。
“此鼎從何而來?”
敖順目中寒芒一閃,沉聲問道。
“血煞老祖!當日晚輩正在借九陽炎火池煉製一件寶物,四耳靈猿一族的猿天傑卻把血煞老祖給招引了過來,害得晚輩差點隕落,甚至還折損了一頭難得的異種靈獸,所幸晚輩早已在那裡佈下了兩儀虛無陣,否則的話,恐怕是性命難保!”
水生含糊地把當年往事說了出來,至於傾城的突然出現,他自然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尊寶鼎原本是族中的一件傳承寶物,賜給了敖塵師侄,沒想到,千餘年前,敖塵師侄外出遊歷時突然隕落,這尊寶鼎也隨之丟失,之後族中派出弟子外出追查,卻是音訊皆無,就連敖智師叔占卜都沒有占卜到敖塵和寶鼎的行蹤,原來是血煞這廝在做怪!”
敖順恨聲說道,隨後又問道:“當日一戰,血煞去了哪裡?”
“這老魔選錯了動手的地方,法軀當日毀在了大陣之中,不過,他的神魂卻是不知死了沒有!”
水生依然是含糊地說道。
敖坤、敖洪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皆有幾分震驚之意,水生說得輕描淡寫,二人卻也能想象到當日大戰的激烈,對水生更是刮目相看。九陽炎火固然能剋制血煞老祖的蝕骨血焰,很顯然,兩儀虛無陣纔是致勝的關鍵,兩儀虛無陣的名頭他二人自然知道,能佈設出威力如此恐怖的大陣,至少證明水生在陣法之道上的高深造詣。
“很好,你能毀了這老魔的法軀,也算替敖塵師侄報了一半的大仇,今後你可要當心真魔殿的報復纔是!”
敖順點了點頭,望向水生的目光中同樣透着幾分嘉許之意。
血煞老祖的兇名他早有耳聞,若是與其一戰的話,誰勝誰負還真是難說。
“晚輩謹記在心!對了,既然這件寶鼎是族中傳承之物,那就還給族中就是!”
水生說罷,伸手衝着小鼎一指,小鼎頓時衝着敖順飛去。
“不必了,你如今已經是族中弟子,此鼎被你奪回,也算是替族中立下了一件功勞,我族一向賞罰分明,而接下來的媧皇秘境之行也是危險重重,這件寶鼎就算族中賜給你的護身寶物就是,還有,你和老夫之間的稱呼恐怕也要改一改了!”
敖順手一揚,小鼎再次衝着水生飛去。
“那就多謝師叔了!”
猶豫了片刻,水生欣然收起了寶鼎,至於這“師叔”的稱呼,僅從這傳功上來說,敖順也完全當得起。
接下來,敖順三人把龍族如今的情況以及族規一一向水生做了解說。
不知不覺間又是過去了半天的時間。
待水生走出龍神殿之時,天際頭已是夕陽西斜,落日的餘輝把天際頭渲染成了豔麗的赤色。
“真武兄的府邸已經收拾妥當,離着敖某的洞府不遠,就在踏天峰上!”
敖吉早已受命等在了山腰之間,看到水生從神龍天梯飛身而下,遠遠地施了一禮!
“有勞敖吉師兄了,今後你我師兄弟相稱就是!”
水生淡淡一笑說道。
敖吉先是一愣,隨後卻是咧嘴一笑,點了點頭。
二人各自駕起一道遁光,衝着正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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