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讓覆天老祖驚心的是,天罡劍中蘊含的天罡煞氣卻是一點點浸入了他的法體,使得他體內真氣凝滯,動作變緩,就連魔核似乎都被一團天罡煞氣裹在了正中,法力難以施展而出。
昴首一聲怒吼,空着的拳頭突然衝着丹田肚腹和胸膛一陣狂捶,身周頓時紫電繚繞,雷光轟鳴,一團仿若實質化的黑色光焰在身周流轉,身上的傷痕在飛快恢復完好,斷掉的雙臂和頭顱也在飛快生出,體內的法力同樣在飛快地節節攀升。
一道道紫電擊打在縱橫飛舞的天罡劍上,把天罡劍擊打得四散亂飛,蜂涌而來的金烏真火同樣被雷電紛紛擊滅。
“這廝要拼命!”
傾城瞳仁微微一縮,手中玉如意一揮,一團碩大的五色光蓮憑空生出,一閃之下,撞在了覆天老祖的身軀之上。
覆天老祖的身周的紫電、黑焰頓時消失一空,前衝的腳步也慢了幾分。
不過,下一刻,覆天老祖卻再次撲了上來。
看到此幕,水生冷哼一聲,法力一催,四隻空着的大手同時一揚,四道七色光柱閃電般擊打在了覆天老祖的身軀之上,覆天老祖的胸膛肚腹之間頓時多出了四個血肉模糊的大洞,身影蹬蹬蹬接連退後三步。
擊出這四道光柱之後,水生把滅日神弩和焚天鏡隨手一拋,身影在烈焰之中一個打滾,搖身化作了一條身長萬丈的黑色巨龍,一片片龍鱗閃閃發光,身周七色靈光繚繞,昴首一聲雷鳴般的龍吟,四爪騰空而起,撲向了覆天老祖。
一道道透明狀的音波在虛空之中盪出一層層漣漪,先一步直奔覆天老祖而去,麒麟吼入耳,覆天老祖眼神中的神采頓時有了幾分暗淡。而毀滅神光擊打在他的身軀之上,也讓他陣陣麻痹和虛弱。
下一刻,一隻畝許般大小的鋼鉤般龍爪已衝其左側剛剛生出的頭顱狠狠拍了過來。
覆天老祖本能地揮動手中大盾擋了過去,一聲震耳欲聾般的巨響過後。大盾竟然被龍爪一抓拍飛。
另一隻寒光閃爍的龍爪卻是緊隨其後拍在了覆天老祖的胸膛之上,沉悶的巨響聲中,深陷在了覆天老祖的肚腹之間丈許,用力向下一劃拉,頓時撕扯下來了一大片皮肉。血肉模糊。
這劇烈的刺痛反而讓覆天老祖瞬間清醒,擺脫了麒麟吼和麻痹所帶來的不適,怒喝一聲,用力揮動鬼頭刀,一刀斬在了龍爪之上。
一聲金鐵交鳴般的巨響,火花飛濺,鬼頭大刀深陷入堅硬的龍爪之中丈許之深,竟是難以撥出。
擊在覆天老祖胸膛之上的另一隻龍爪,卻在此時猛然擡起,狠狠拍在了覆天老祖正中頭顱的面容之上。慘叫聲起,覆天老祖的兩隻眼珠竟然被龍爪給直接摳了出來,面容之上更是多出了五道深深的爪痕。
覆天老祖另一隻手掌之中握着的長槍突然間光華大放,嗡嗡顫抖着猛然刺入了龍軀之中,這一下,他幾乎把全身力道都給使了出來。
此時已到了拼命的最後關頭,雙方只有使出渾身解數纔有更大的生機。
血光飛濺,這杆中階仙寶等件的黑色長槍竟然硬生生插入龍軀之中數丈之深。
不過,黑色巨龍卻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長長的龍尾一擺。蜿蜒着身軀飛快地把覆天老祖牢牢纏在了正中,身軀劇烈扭動之間,長槍竟是脫離了覆天老祖的手掌,從龍軀之中飛了出去。
下一刻。巨龍體內迸發出萬道七色光影,擊打在覆天老祖的身軀之上,龍爪一揚,再次拍在了覆天老祖正中的頭顱之上。
而遠處的七星劍同樣是化作一道刺目寒光,飛馳而來,斬在了覆天老祖另一顆殘缺頭顱的脖頸之間。
緊跟着。一大團天罡煞氣從巨龍體內飛出,把二者纏繞在一起的身軀牢牢包裹了進去,隨着這天罡煞氣的出現,四周圍的金烏真火竟是紛紛熄滅。
“天罡煞氣?你……你究竟是誰?”
覆天老祖嘶聲吼道,聲音中帶着說不出的恐慌。
不過,巨龍卻顯然沒有回答他的意思,身軀反而纏得更緊!
隨着天罡煞氣把二者的身影罩得結結實實,銅鏡中的影像被黑霧遮擋再也無法看清……
噬魂雙拳緊握,神情緊張,渾身大汗淋漓卻不自知。
軒轅靜面色蒼白,額頭之上同樣是冷汗浸浸。
小青雙目瞪得溜圓,嘴巴大張,心中一陣怦怦亂跳……
足足有小半個時辰過後,銅鏡之中的影像再次清晰了起來,滾滾黑焰漸漸散去,劇烈翻滾的火海也終於緩緩平息了下來。
水生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銅鏡之中,這一次,卻已收起了真龍變身,化作了一名黑袍道士,一張面容雖說蒼白如紙,雙目之中卻是神采奕奕。
傾城從遠處一閃而至,目中秋波流轉,一臉的笑意。
“太好了,這老魔終於被斬殺了!”
噬魂雙拳互擊,咧嘴大笑,雙目之中同樣神采飛揚。
軒轅靜、小青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各自微微一笑,繃緊的神經終於是一陣輕鬆。
而在其它的陣眼處,察覺到這個巨大的禁制光罩不再有任何顫抖,敖廣、雷震子等人臉上的神情同樣是輕鬆了起來。
這長達一天一夜的時間,他們的神經同樣是繃得緊緊,一直在擔心雖膽,一旦覆天老祖破陣而出,說不定屠刀下一刻就會斬在他們的頭上,正因如此,他們是一刻也不敢放鬆,和經歷了一場惡戰也是差不了多少。
而在北天仙域西部,離此不知道多少萬里的一座城池之中,一名白衣如雪相貌儒雅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中年男子緩步從一座傳送法陣之中走出,正要向外面的大殿走去,眉頭卻是微微一皺,停下了腳步,飛快地從儲物鐲中取出一塊巴掌般大小的墨綠色靈玉,仔細打量了起來。
這靈玉之上赫然生出了一道道細碎的裂痕,緊跟着,“啪”的一聲,碎爲片片。
白衣男子臉上的神情瞬間僵硬了下來。
“怎麼可能,難道說那幾個老不死的傢伙也去了北冥山?”
白衣男子喃喃低語,原本儒雅的面容此刻卻是變得猙獰兇惡,額頭之上更是青筋爆漲。
“屬下參見帝君,另一座傳送法陣已經安排好了,帝君只需要……”
一名相貌沉穩的藍袍男子快步從大殿之中迎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衝着白衣男子施了一禮。
不過,他的話語剛剛說了一半,白衣男子的右手卻是從袍袖之中一探而出,一拳擊在了他的頭顱之上。
“砰”的一聲悶響,藍袍男子的頭顱頓時四分五裂,身影更是高高飛起,撞在了一側的殿臂之上,骨骼的碎裂聲中,魁梧的身軀竟是瞬間變成了一團肉餅。
“竟然敢擊殺本帝尊的分身,本帝尊定要讓你們付出十倍的代價!”
白衣男子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道,目中兇光連閃,隨後,大步向殿外走去。
不多時,這座仙民數量有數百萬的中型城池,突然間烏雲密佈狂風呼嘯飛砂走石,到處都是禁制靈光的嗡嗡響聲。
僅僅是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天際頭的七輪明白和點點繁星竟然全部被烏雲吞沒,昏天黑地之中,一道道粗大的紫色電弧卻是暴雨般從天而降,擊打向了一座座建築和察覺到不妙紛紛竄到街道之上的一衆修士,霹靂聲、慘叫聲頓時響起一片。
滾滾魔焰夾雜着雷火在整座城池奔突,天崩地裂,整座城池彷彿瞬間變成了修羅地獄!
一個時辰後,狂風、雷火突然間消失不見。
而當七輪明月再次照亮天際之時,這座城池赫然已整個被抹平,除了一道道深不見底縱橫交錯的巨大地裂,就連殘垣斷壁都已不見,城池之中的數百萬名修士更是不知所蹤,彷彿已全部隕落不存。
而這名白衣男子卻已通過那座來時的傳送法陣,再次傳送到了另一處隱蔽的石殿之中。
這男子,正是覆天老祖的本體真身,他原本想要一座座城池血洗下去,然後直奔北冥山,不過,在傾泄了一番怒火之後,他卻是很快清醒了下來。
他的本體雖說留在了仙界,卻是在封印了體內部分法力的情況下才避過了界面威壓,如今能夠施展而出的神通,和那具被水生、傾城聯手而殺的分身也是相差無幾。
正是因爲感應到了分身的危機,他才從魔域之中破關而出,而此刻,那具分身就連神魂都已湮滅不存,有刑天斧在手,尚且會輕易丟掉性命,此刻即使本體趕到北冥山,在對方地利之下恐怕也是報不了仇,除非是冒着飛昇無憂界的危險把封印的法力給打開,可如此一來,前途可就連自己都無法控制了。
分身已經隕落,本體再出現麻煩,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當日參加北天仙宮重建大典的一衆觀禮修士,依然有不少人津津有味地回味着當日的盛況和收穫,雲玄真人、英遙仙君、真武真人三人相繼講經說法,收穫之大可謂空前。
當然,覆天老祖的隕滅帶給衆人的震撼更大,讓無數人津津樂道,仿如親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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