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囉嗦什麼?趕快動手殺了他們!”
烏夫人尖利刺耳的聲音隨後傳來,帶着幾分不滿!
水生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溜圓,萬萬沒想到,陰無咎竟然連寰爍一起算計,難道說,二人並沒有互相簽下破魂血契?
陰無咎的下一句話頓時揭開了水生的疑惑:“寰兄,你肯定想引動禁制,讓小弟魂飛魄散?不用浪費時間了,實不相瞞,這破魂血契其實是一件半成品,你也不想想,小弟又豈能和你這貪得無厭之人百年同心?”
“無恥,你以爲這區區的‘神仙醉’就能要了老夫的命?”
“當然要不了,若是你再斷一隻翅膀呢?”
話音方落,寰爍的慘叫聲緊跟着響起。
陰無咎一陣得意地哈哈大笑。
緊跟着,一聲聲山呼海嘯般的轟然巨響在天空中響起,顯然,四人已經開始搏命,法寶對撞聲,呼喝斥罵聲不絕於耳,那滔天的鬼火也越燒越旺。
小半個時辰過後,天地間突然安靜了許多,湖面上再沒有滋滋啦啦的燃燒之聲傳來,鬼火已熄。
山峰之上,一隻十幾丈長的巨型蜈蚣守在寒煙瓶和金色樓閣所在的那處破洞上空。
蜈蚣腦袋碧綠,身軀卻是漆黑如墨,額頭之上生着一排閃爍着金光的妖目,一一節肚腹之間同樣各自生着一對金燦燦的妖目,隨着身軀的擺動,刺目金光一閃一閃,上百隻長長的腳爪晃動之間。源源不斷地飛出一道手指般粗細的黑色光絲,把戰長空牢牢束縛在內。
每當戰長空一次次怒吼着把這些黑色光絲掙斷開來之時。巨蜈蚣的一隻只妖目之中就會輪流噴出一道道金燦燦的光柱,這些光柱只要落在戰長空身上。戰長空的身軀就會一陣陣劇烈顫抖,彷彿被麻痹了一般,骨軟筋酥,真氣渙散,蜈蚣的腳爪之中就會趁機飛出一道道漆黑的光絲再次把其束縛起來。
戰長空衣衫襤褸,雙目盡赤,面頰紅中帶青,一隻粗壯的右腿之上,有着一條深可透骨的長長爪痕。肌肉外翻,看起來觸目驚心,偏偏那些黑色光絲專門衝着這傷口而來,拼命往傷口之中鑽去,發出一陣陣“嗤嗤”的聲音,傷口中淡金色的鮮血就不停地流出。
這道傷勢卻還不是最要命的,背後還有一道一寸多深三尺多長的傷痕,汩汩流出的血液已然變成了紫黑色,濃濃的血腥味中。夾雜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空中,那枚土黃色大印被一隻黑色網狀法寶牢牢困在正中,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開來。
這隻蜈蚣妖獸正是烏夫人的本體。腳爪中飛出的一道道黑色光絲雖把戰長空手腳束得結結實實,卻也大爲耗費法力,時間一長。累得是口吐白沫,偏偏手中幾件法寶都在方纔的一番激戰之下被戰長風施法擊碎。戰長風渾身上下更是猶如金鐵之物鑄就一般,憑這隻蜈蚣口中的利齒。根本無法傷到分毫,幾番撲咬過後,口中利齒反而折斷了一半。
照這樣下去,只要戰長風把那“神仙醉”的毒性排除,烏夫人還不一定能夠佔到便宜。
烏夫人心一橫,嘴巴一張,噴出一道茶杯般粗細的墨綠色的光柱,直衝戰長風的面門而去。
戰長風本能地揮手擋去,卻無力掙脫黑色光絲的束縛,只是手掌之間飛起一道土黃色光影,化作一面光牆,擋在了面門之前。
“砰”的一聲悶響,墨綠色光柱輕鬆擊碎光牆,撞在了戰長風面門之上,自行散開,化作一團綠幽幽的光霧,把戰長風的頭顱給包裹在了正中。
一聲怒喝響起,戰長風拼命晃動着腦袋,想要躲開,卻是不能,雙目之中一陣刺痛,再也無法看清任何東西,烏夫人噴出的,赫然是體內的毒液。
另一側,寰爍面色青紫,身影在空中搖搖欲墜,一隻右臂被利刃從臂膀處斬了下來,斷口處不斷噴出紫黑色的血液,雙翼之上橫七豎八地佈滿了一道道傷口,這些傷口雖說都不算深,每一道傷口卻都在流出紫黑色的血液,一副中毒不淺的模樣。
對面,陰無咎好整以瑕地駕馭着一枚直徑丈許的銅黃色飛鈸,衝着寰爍發起一次次攻擊,飛鈸邊緣鋒利,閃爍着一層湛藍色光華,一看就知道是塗抹了劇毒之物,盤旋飛舞之間,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黃、藍兩色光影。
寰爍左手之中緊緊握着一杆前粗後細的黑色長棒,左支右擋,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雖說不能擋得住飛鈸的全部攻擊,一次次擊打過後,卻把飛鈸之上敲出了一道道裂縫。
“寰兄,你我兄弟一場,也算緣份,這樣吧,把那件銀絲鼎交給小弟,小弟就放你一馬,任你離開此處可好?”
聽到陰無咎的言語,寰爍神情變了又變,最後卻是露出幾分無奈之色,說道:“好吧,你先收了法寶,我就把那寶鼎交給你!”
陰無咎盯着氣喘吁吁的寰爍看了又看,嘿嘿一笑,伸手衝着飛鈸一招,飛鈸頓時高高飛起,脫離了戰團。
寰爍在空中站穩身形,嘴巴一張,噴出一道銀光,銀光中,一隻三足小鼎滴溜溜旋轉着向陰無咎飛去。
未等銀鼎飛到陰無咎面前,寰爍身影一動,突然間高高躍起,怒喝一聲,手中長棒奮力向陰無咎砸去,隔着百多丈的距離,一道烏光挾着一股勁風刷地一下就到了陰無咎頭頂之上。
與此同時,雙翼卻是一陣猛扇,掉頭就向遠處遁去,背後狂風呼嘯,幾個閃動之間已然到了千丈之外,手腳之間哪裡還有方纔的虛浮之意,原本暗淡無光的雙目之中也一下子有了神彩,看來,體內所中劇毒還不致於要了老命,左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顆赤紅色丹藥,拋入口中,再次扇動雙翼,亡命而逃。
眼看長棒衝着頭頂砸下,陰無咎冷哼一聲,身影一扭一晃,詭異地憑空消失無蹤,黑棒頓時落了個空。
百丈之外,綠光一閃,陰無咎重新現出身影,心神一動,飛鈸頓時盤旋着向黑棒飛去,丁丁當當地鬥在了一起,望向寰爍飛逃的背影,陰無咎神情一陣陰晴不定,嘴角邊閃出一絲冷笑,伸手衝着眉心一指。
眉心之間光華一閃,突然間開出一道小口出來,一團烏光從眉心之中飛出,刷地一下,就到了一百多丈之外,幾個閃動過後,已離着陰無咎有數百丈遠,現出一具兩寸來長的黑色小人,面容模糊,手腳四肢卻是分明。
“爆!”
陰無咎突然厲喝一聲,那黑色小人“砰”的一聲,就化作了一團黑霧。
正在亡命飛遁的寰爍,在聽到陰無咎的那聲厲喝之後,神識海中突然間一陣劇烈刺痛,“砰”的一聲悶響,神魂竟然一瞬間炸裂了開來,一片片灰黑色符文在面容肌膚之下竄來竄去,意識盡失,高大的身軀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向着山峰上跌落,雙眼暴突,七竅出血!
在寰爍神魂碎裂的一霎那,陰無咎的肌膚和麪容之上同樣浮出了一片片灰黑色符文,身軀在空中劇烈晃動了幾下,方纔站穩,嘴角邊滲出絲絲鮮血,目光中卻浮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伸手把遠處的小小銀鼎一把捉在手中,得意地喃喃自語:“老狐狸,幾千年來,你赤翼毗羅一族咄咄逼人,搶了我陰妖一族多少疆域,你以爲我會忘了嗎?想要讓你上當,這破魂血契豈能是假,怪只怪你沒有同歸於盡的勇氣!本尊早就把魂魄給一分爲三,你竟然都發現不了,還譏笑本尊神魂之力不濟,活該你......”
話說了一半,手中的銀鼎卻是突然間發燙起來,緊跟着,一團刺目銀光從鼎中飛出,鼎身一陣陣劇烈漲縮!
陰無咎心中一驚,抖手把銀鼎給遠遠拋開,身影一動,化爲一道綠光向着銀鼎相反的方向遁去,正在和黑棒纏鬥的飛鈸黃光一閃,跟在其後,把陰無咎的整個身軀給擋得結結實實。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一團刺目銀光在空中爆開,如同陡然升起了一輪驕陽一般炫目,數千丈範圍之內的空間一陣陣劇烈顫抖。
寰爍同樣在這銀鼎中做了手腳,準備着自爆法寶,讓陰無咎也吃個大大的苦頭。
丁丁當當的響聲接二連三傳來,十幾塊法寶碎片在短短的片刻時間內,先後撞在了飛鈸之上,飛鈸“轟”的一聲,炸裂開來,這件法寶雖說鋒利無比,材質卻並不如何堅韌,無法拿來當護盾使用,和寰爍手中長棒接連撞擊了幾十次後,早已不堪重擊,生出了一道道裂縫,這也正是陰無咎急着收起飛鈸的原因,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一劫。
“該死!”
陰無咎悻悻地怒罵一句,再次提起真氣向遠處飛遁,若是被自己法寶的爆裂擊傷,那才倒黴到家,何況,這飛鈸上還塗滿了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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