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仙兒面色卻是微微一變,說道:“這麼說來,你是在騙玉兒師姐了?”
“那是自然,我也沒想到在這裡能碰上她,有她給周水生報信,那是再好不過!”
化天羽聲音依然溫柔,梅仙兒卻是忽地一下坐起身來,柳眉倒豎:“如果她不在這裡呢,如今去武當山之人是不是我?”
“你看你看,想多了是吧,我怎麼捨得把自己的夫人送到其它男人懷裡!”
化天羽笑容不變,手一伸,再次把梅仙兒攬在懷中......
武當山。
寬闊的大殿內,上官玉恭恭敬敬地衝着明空施了一禮,說道:“弟子見過師叔,請師叔通報周師祖,就說弟子有要事稟報!”
明空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官玉,面無表情地說道:“師叔二字可不敢當,貧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幾十年來你並沒有爲宗門出過一分力氣,也沒有執行過宗門下達的任何任務,你這弟子的身份有待商榷,等貧道知會過劉泰、劉通兩位師兄後,會對你這弟子的身份重新。”
“師叔教訓的是,弟子服從宗門今後對弟子身份做出的任何裁定,不過,這次確定有重要的事情求見周師祖!”
上官玉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臉,心中卻是暗自嘆息,自從踏入山門的那一刻,凡是昔日相熟的同門看到自己,彷彿碰到了瘟神一般,一個個遠遠躲開,這還是有着劉泰的這層關係。否則的話,恐怕還無法踏入這間議事大殿。眼前的明空道士,原本是熟悉之極的相交好友。如今卻變得這般陌生。
“周師叔正在閉關,門中大小事務一概不理,武當山今日是貧道當值,有什麼事情你不妨說說看!”
明空兩眼一翻,愛搭不理地說道。
“弟子見到了化天羽?”
“什麼......”
明空霍地一下站起身來,一對三角眼中寒光一閃,說道:“這喪盡天良的狗東西終於出現了,他在哪裡,待貧道召集衆同門。即刻緝殺此獠?”
“師叔有所不知,他如今已是一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除了青陽師祖和周師祖,只怕門中無人能勝過他?”
聽聞此言,明空雙目微微一眯,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官玉,突然咧嘴一笑,說道:“你不會是在騙我吧?這才幾十年時間,他能進階到大修士?對了。王龍那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上官玉嘴角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弟子不敢欺瞞師叔,事情緊急,還請師叔早做決斷。若是讓化天羽逃了,再想找到他,可就不容易了!”
“好吧。我就暫且相信你這一次,你隨我來!”
明空沉吟了片刻。臉色一板,當先向殿外走去。
天柱峰。
真武大殿內。水生手執一枝二尺來長的翠綠色玉筆,沾着丹砂,正在一張獸皮之上專心地勾勒着什麼,突然,“轟”的一聲,一團烈焰在獸皮之上騰空而起,一枚枚殘缺不全的符文四散飛揚,混亂的靈力在大殿中左衝右突。
水生放下玉筆,搖搖頭,嘴角邊露出一絲苦笑。
當年在寒泉村修煉符道時,只能繪出幾種簡單的初階靈符,如今幾個月過去,每日裡苦心修煉符道,卻也僅僅能夠煉製出中階靈符,就連一張最普通的高階靈符都無法繪出,看來,即便自己已經踏入地仙境界,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到。
突然,似有所覺一般,目光望向了殿外,眉頭微微一皺,喃喃自語:“她來做什麼?”
大約有一柱香的時間過後,明空的聲音緩緩在大殿之外響起:“弟子明空有要事拜見師叔!”
“進來吧!”
水生袍袖一揮,兩扇緊閉的殿門無風自動,緩緩向外打開。
百年不見,眼前的男子還是那般年輕,只不過,神情中早已沒有了當年的青澀,多出了幾分沉穩凝重。
當年,若是肯聽劉泰一語的話,只怕這天柱峰上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上官玉深吸一口氣,強自壓抑住心中升騰而起的種種情緒,亦步亦趨地跟在明空身後踏入大殿。
“說吧,你二人找本座有什麼事情!”
水生擺擺手,止住二人的大禮參拜,開門見山地說道,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又說道:“對了,上官道友體內是被何人設下了禁制?”
“化天羽他出現了!”
“是化天羽!”
明空、上官玉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隨後,明空扭頭望向上官玉,咧嘴一笑,說道:“還是你來說吧!”
“是,事情是這樣的,弟子......”
聽完上官玉的言語,再看清那兩隻玉匣之內的魔核、妖丹,水生神情中不由露出幾分若有所思之色,沉默了片刻,問道:“除了他,還有其它神通強大的修士出現在天陀山嗎?”
上官玉眉頭緊鎖,仔細回想當日情景,搖搖頭,苦笑道:“這個......弟子法力淺薄,就察覺不到了,不過,化天羽身上的靈壓之強似乎比當年的正陽師祖還要強上幾分。”
“他敢於讓你前來傳訊與我,想必已經做足了準備,自以爲勝券在握,既然如此,本座也只好隨他所願了!”
水生目光中閃過一縷淡若不見的寒芒,話音未落,右手食指衝着上官玉輕輕一彈,一道白光從指尖飛出,沒入上官玉丹田之間不見。
上官玉只覺得一股透骨的寒意從丹田之中飛衝而出,沿着全身經脈飛速流轉,片刻之間,已在體內流轉了十幾個周天,情不自禁地打了幾個寒顫。隨着真氣的流轉,“轟”的一聲,一團赤紅色烈焰突然間從體內飛撲而出,潰散開來,化作一道道赤紅色光絲四散飛舞,丹田之中那種炙熱燒烤的感覺瞬間消失一空,變得暖洋洋的煞是舒服。
先是一驚,隨後卻又是一喜,訥訥地說道:“多謝師祖,弟子......弟子並不是他派來傳訊的!”
“他自然不會直言讓你來傳訊,卻猜到了本座會因爲這些魔核而生疑,然後從你口中詢問到他的下落!”
水生面色一冷,伸手指着那兩隻玉匣,又說道:“想要得到這幾百顆高階魔核,別說是一名大修士,就是兩名大修士聯手也無法做到,而這九州之內,又哪裡去找得到兩名聯手的大修士?至於那幾顆‘培嬰丹’,只有從別人手中搶奪才能得到,看來,他手中這些年來沒少沾染其它各派修士的鮮血!”
“此人可謂是喪心病狂,師叔,這次決不能饒過他!”
明空咬牙切齒地說道。
水生點點頭,說道:“我這就去把他捉來祭奠申師兄,你通知玄弋,讓他開啓玉鼎山護山大陣,不得放任何弟子外出。”
“是,弟子這就去辦,對了,我武當山護山大陣要不要開啓?”
“那倒不用,我會留下元嬰分身坐鎮山門,即便他是存了調虎離山之心,也無須擔心!”
隨着明空離開,大殿內的氣氛不由變得尷尬微妙起來。
好在,水生很快就開口打破了沉默:“走吧!我還沒有去過天陀山,你來帶路!”
說罷,當先向大殿外走去。
“是!”
上官玉恭恭敬敬地答道,跟在水生身後向大殿外走去,望着水生的背影,心中一時間百味雜陳。
一道青光從天際劃過,一柱香的時間不到,通天舟已遠遠離開了武當山。
天柱峰山腰間的一處洞府之內,水生的魔嬰分身嘿嘿一笑,衝着剛剛收起丹爐的主元嬰說道:“留在這裡,還是去玉鼎山,你選一個吧!”
“你要是化天羽,你會去做什麼?”
主元嬰答非所問地說道。
“我怎麼會是他呢?我要是他,早就帶着那條離火蟒逃離了九州!”
魔嬰雙眼一瞪。
主元嬰白了他一眼,說道:“那好吧,我去玉鼎山,你留在這裡?”
“爲什麼?說不定他會去玉鼎山或者食人山鬧騰上一番,我正要會會那頭離火蟒呢?”
“這可是你說的哦,行,你去吧,我正好再煉製一爐丹藥!”
主元嬰哈哈大笑。
“你......好吧,去就去,早知如此,我就不來問你了。”
魔嬰憤憤不平地跺了跺腳,轉身向洞府外走去。
通天州一路飛馳,除了向上官玉詢問方向之外,水生並沒有和她過多交談的意思。
離着天陀山越近,上官玉就越是擔心,一次次望向舟頭之上神遊天外一般的水生,終於忍不住說道:“師......師祖,弟子知道我和王龍對不住您,還請師祖大仁大量,饒過王龍一命!”
“你覺得我會殺了他?還是會重罰他?”
水生轉過身來,淡淡一笑。
“弟子不是這個意思,弟子是......”
上官玉面容微微一紅,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人各有志,你二人做什麼選擇,是你們自己的事,王龍和我兄弟一場,小娟都放下了,我又怎會和他計較,當然,現在害他的是化天羽,要救他性命,你我只能暫時收斂行藏,這天陀山我已經看到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暫時待在法寶之中一段時間,也可以選擇在此等侯。”
本章節完,祝您閱讀快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