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放我一條生路，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但若你想通過折磨我獲取情報，就不要癡心妄想了！大不了，我自斷心脈！”
安如玉梗着脖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道。
“呵！”
吳明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看向一旁的蒙面人。
“顧城知道的都說了，確實沒有其它隱瞞！”
蒙面人自信道。
“哼，顧城不過是楚人王的一條狗而已，此行也只是奉命來拿五色火蘭，而我是奉衆聖殿之命，追查枯曄老祖隕落之事！”
安如玉傲然道。
“看來你還算有點骨氣！”
吳明目光微垂，掃了眼安如玉微微顫抖的雙腿，不屑道。
“我乃是聖殿使者，殺了我對你沒好處，而且我可以做你在聖殿的耳目，幫你監視楚人王！
更何況，古釩、祝真銘等人都是世家、宗門子弟，受誓言約束，涉及根本秘密，他們根本無法宣之於口。”
安如玉梗着脖子道。
“難道你忘了還有一個風無影？”
吳明眉頭一挑，手中把玩着一個拳頭大小漆黑色陶罐。
此物名曰煉血融寶爐，說是爐，實則是一種一次性的魔道寶物，其歹毒之處在於，能夠將意境武者煅天命時用以錘鍊命竅的寶物，重新熔鍊出來。
雖然用此法得寶之後，寶物威能會有所減弱，但急需寶物之人而言，確極爲實用。
足可見，楚人王對五色火蘭頗爲看重。
至於爲何此寶在顧城身上，卻沒有在楚懷玉身上，就不是吳明能猜到的了，畢竟線索太少。
而那誓言約束確實頗爲棘手，手下之人用盡了各種方法，都無法逼迫他們說出來，每當有人承受不住想要說時，都會頭疼欲裂，渾噩欲死。
“風無影是我的下屬，他怎麼可能知道的比我多？”
安如玉道。
“你們是從田火玄四人處得知，傳承靈域異變，又是他們四人牽線，在靈域中追殺我，這些事我都已經知道，你還能有什麼價值的情報？”
吳明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將煉血爐收了起來。
“事關枯曄老祖最大的秘密！”
安如玉知道不掏出點乾貨，少不得要走一遭酷刑，咬牙道。
“莫非是《枯榮真經》？”
吳明渾不在意道。
“你知道此經？”
安如玉目露愕然，旋即不屑道，“想必是許秋瀾告訴你的吧？她倒是信得過你！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吳明眉頭微皺，訝然的看了他一眼，除了這些，是真想不通，此人還有什麼能告訴自己的！
“我的情報絕對物有所值，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
安如玉一直看着吳明，急吼吼道。
“安兄還是沒有看清自己的處境！”
吳明頗爲惋惜的搖搖頭，上下打量安如玉，直把他看的發毛，這纔看向衆蒙面人，“安兄人如其名，丰神如玉，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你們誰好男風，拿去享用吧！”
“你……”
安如玉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吳明會說出這番話。
“咳！”
饒是衆蒙面人知曉自家這位主子，手段狠辣的驚人，可還是沒想到，竟然……竟然如此怪異！
“殺人放火的事幹了不少吧？這點事做不來？”
吳明眉頭一挑，倒是有些意外。
“主上有命，小人願……願代勞！”
除了一名早就撇過頭的蒙面人，其餘四人面面相覷一番，其中一名躊躇了好一會才站出來。
“行了，行了！”
吳明看出此人很勉強，隨意的擺擺手，掃了眼大大鬆了口氣的安如玉笑道，“你們身上平時都備着藥吧？把裡面那幾位能動的提出來，送他們一程，相識一場，別說本王沒人情味！”
“是，主上！”
四名蒙面人明顯鬆弛下來，大喜過望的進去提人。
“安兄知道這是什麼吧？蜃影珠，能夠攝取影像，回頭弄點備份，送到安家所在城池，哎呀，不好不好，安兄身爲聖殿使者，看到的人少了怎麼能行？至少要各大主城都送幾分纔對的起安兄身份！”
吳明上下拋擲着蜃影珠，玩味道。
“你你……你簡直不是人，士可殺，不可辱！”
安如玉面色灰敗，哆嗦道。
“呵呵，狗一樣的東西，也配跟我講條件？”
吳明冷幽幽道。
說話間，古釩幾人已經被提了出來，雖然渾身血污，但還算完好，看到吳明，無不磕頭求饒，實在是被折騰的太慘了。
“我……可以做狗，只要饒我一命！他們這麼聽你的話，你一定有手段控制，對不對？”
安如玉還是不放棄活命，一臉希冀之色道。
“表弟啊，饒了我這一回吧，若是你有毒藥，算我一份，我可以幫你監視古驚龍！”
古釩連滾帶爬，想要抱住吳明的大腿，卻被一名蒙面人一腳踹翻在地。
“我信不過你！”
吳明淡漠的看着安如玉，看也不看死狗般趴伏在地古釩幾人，冷聲道，“說出你知道的秘密，我可以保證讓你痛快的死！你也知道時間不多了，我趕時間，但他們可以一直在這兒伺候你！”
“我我……”
安如玉兩股戰戰，嘴脣哆嗦，目中絕望之色越來越濃，腦海中翻滾着自己被強行走旱道的羞恥畫面，還有被傳揚出去的恐怖後果，終於頹喪的低下頭，“我說，枯曄老祖可能還活着！”
“什麼？”
這一下，不僅吳明豁然變色，無論早已絕望的古釩等人，亦或者蒙面人，無不各個目露驚駭。
若是換個人說這話，他們一定會大耳刮子抽上去，可安如玉在這種情形下，說謊的可能性太低了。
“此事我也是偶然得知，結合聖殿任務和靈域中的近況，才得出的結論！”
安如玉生怕吳明懷疑他在胡說八道，反正都到這份上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大宗師意志通天，即便隕落很長時間都不會消散，否則也無法影響天地規則，形成傳承靈域，但很少有人知道，這等強者隕落或坐化之時，念頭紛雜，會分出諸多意念，受天道影響，進而會與相合的寶物形成演武靈璧，又名天意演武！”
吳明目光微凝，腦海中念頭急轉，仔細推算這件事的真假，最後得出結論，十有仈九是真。
衆所周知，人族乃萬靈之長，隨着年齡增長，靈智會隨着時間推移而增長。
無論任何人死亡之時，都會生出各種不甘，更遑論大宗師這等修爲通天徹地之輩？
常言道，逆天修行，修煉了一輩子，誰甘心化作一抔黃土？
只是這天意演武之事，吳明當年還真經歷過一次，那還是數年前，服用九竅真龍丹時引起的意向。
“莫非楚懷玉也是因此而來？”
吳明腦海中靈光一閃，驀地看向安如玉，“你說奉命追查枯曄老祖隕落之事，可是聖殿知曉他某種隱秘？”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偶然聽聖殿執事說起過，枯曄老祖自從得了一件聖道法帖，就有不下六名同階上門，或討要或要求一同參研，可最後都不了了之。”
安如玉沒敢隱瞞，將知道的一一說出。
“聖道法帖！”
吳明心頭一跳，隱約覺得抓住了什麼線索，可仔細推算，總覺一片迷霧，籠罩在眼前，又看不真切。
“魔道少君，六道輪迴中，一位魔君子嗣，只是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
楚懷玉在外面宣稱，想要紫苑仙葩，對我又說，想要《枯榮真經》。
許秋瀾與我交易，想要枯曄老祖遺言中所提的《枯葉寶典》傳承。
田火玄四人早早就知道靈域異變，安排下諸多先天武者追殺於我，還有這聖殿追查枯曄老祖隕落之事，一切都圍繞着此老。
雖然所有人都沒有明說，可真要說這靈域中最珍貴之物，其傳承對任何武者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卻並非符合自身修煉的武學，但這聖道法帖……”
見吳明來回踱步，呢喃自語，誰也沒敢打擾。
“若枯曄老祖沒死，那這傳承靈域何來？”
吳明驀然頓步，死死盯着安如玉，寒聲道。
“這這……我也不知道哇！”
安如玉差點嚇的哭出來。
“不對，不可能是別人，否則無法使得其洞府與天地相融。”
吳明敲了敲腦門，可就是想不通關鍵所在。
這也難怪，畢竟他離大宗師差着十萬八千里，即便拷問了這麼多宗門或世家子弟，也不可能對這一境界的存在知曉的太過詳細。
“安兄送他們上路吧！”
既然想不通，吳明索性不想了，冷聲道。
“什……什麼？”
安如玉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哭求道，“求求你……”
可惜，在被人輪旱道的威脅下，安如玉不得不從命，將古釩幾人盡數斬殺，最後自裁。
“哼，世間秘術不知凡幾，說不得有人能鎖定什麼怨氣一類的異寶！”
看着蒙面人毀屍滅跡，吳明冷冷一曬。
莫看這幾人身份不凡，修爲也不低，但對於使用血書靈契收服的事情，半點心思都沒動。
一來此寶品階很低，不過是賈政經偶得，只能鎮壓十二名先天武者，二來這幾人背後的勢力太強，難保會有法子破除，三者仇怨太深，指不定有人拼了命也會暴露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