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心魔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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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意志不堅者,無論神州哪一族,都無法經受心魔誘惑,從而墜入魔道。

因爲你所思所想,都會如鏡面般,纖毫畢現的映照在心魔之影中,從而被其找到攻破心理防線的破綻,一步步誘使你走向深淵,還毫無所覺,自以爲獲得了天大好處。

甚至於,有史記載中,半聖都曾成爲墮魔者,因爲半聖只差臨門一腳,便可真正步入聖道,心理上幾近於偏執者,就可能經受不住誘惑。

當然,這只是極少的個例,異常罕見。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是龍?”

心魔感受着吳明所化五爪金龍的恐怖氣息,又被枯曄聖威所壓,還有識海虛無空間中,一股若有若無,令他無比心悸的氣息波動,聲音都有些哆嗦了。

或許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會面臨這等進退維谷的處境!

“它在拖延時間!”

枯曄冷冷一笑,不屑道,“據我所知,心魔降臨,雖是由心而發,但也有時間限制,就這點微末力量,天地意志不會直接鎮壓,而是排斥,只要時限一到,便可從容而退。”

“喂喂,你好歹是魔聖……啊不,聖君級存在,怎地甘願在區區一個低階生靈識海中伏低做小?不若你我聯手,他的魂魄歸我,肉身歸你如何?”

心魔目中黑焰狂閃,不無誘惑道。

“域外魔族都這麼聰明嗎?”

吳明道。

“不是聰明,是聰明過頭了,就是有些看不清形勢!”

枯曄嘿嘿一笑,心中苦澀難言。

他倒是想,可現在想也不敢想,吳明收拾他的手段,實在太狠了,根本不留餘地。

“看來是沒用了,正好拿來獲取天地賜福,如今我心障已除,圓融如一,也是時候突破宗師了!”

自從與前身殘念所化的魔意分開之後,吳明感覺突破的契機越來越盛,心中抑制不住的想要儘快閉關修煉。

“慢着慢着!”

心魔大駭,露出極爲人性化的恐懼,諂媚一笑道,“大人見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等等!你等會!”

吳明龍目中古怪之色連閃,意外道,“你知道泰山?”

“咳咳,回大人話,小人雖是域外心魔,但曾經不止一次來過神州,多少還是知道點地理人文傳說的!”

心魔幹聲道。

“據你所知,心魔有這等活泛的嗎?”

吳明狐疑道。

“確實少見,不過也不排除它有什麼特殊的法子,能夠保持如此高的靈智!”

枯曄神識心魔,他也經受過‘惡魔低吟’的誘惑,但因修煉功法特殊,即便在聖道門前蹉跎多年,都沒有走上邪路。

但直接面對,還真是第一次!

心魔欲哭無淚,有這麼埋汰人,呃不,埋汰魔的嗎?

同屬萬界諸族中的智族,都有各自文化傳承,即便他淪爲階下囚,也不至於用看待豬玀的眼神的審視自己吧?

可形勢比人強,誰讓他好死不死,正撞槍口上呢!

“有靈智就行,跟蠢貨打交道才麻煩!”

吳明龍目中詭異光芒微閃,轉頭看了眼識海深處。

那裡,心魔看不到,但他和枯曄卻能清晰看到,一尊數丈高下的血玉色雕像,手中託舉着一盞蓮燈。

“喂喂,你想幹……”

心魔頓覺不妙,還未來得及用出諸多手段誘惑,便被之前感應到的恐怖氣息籠罩,一閃的落在了令他魂飛魄散的恐怖燈焰中,哀嚎慘叫起來。

這種感覺,雖只持續了盞茶工夫,可卻讓心魔這等人人爲之色變的恐怖魔物爲之膽寒。

“這是什麼力量,爲何能灼燒我的本命魔意,我可是……”

心魔飄散了小半,連帶着原本耀耀生輝的金色寶輪,都有潰散的跡象,一個個字符虛晃不止。

“現在,我問什麼你答……”

吳明化出真身魂魄,冷厲問道。

自從被魏靜堂以大夢斬龍術攻擊之後,他便初步掌握了這種魂化龍魂的技能,只是連他自己都摸不清是怎麼回事,最後只能歸於前世身爲華夏龍的傳人的原因。

“不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是……”

可沒等他問完,心魔好似受到了驚嚇,哆嗦着看向蓮燈,本就虛幻的魔影都好似嚇的散去了大半。

“嗯?你知道蓮燈的來歷?”

吳明心中一動,急聲問道。

“小心有詐,心魔最是難測,未必不是此獠想活命,故弄玄虛!”

枯曄謹慎道。

吳明遲疑少頃,還是沒有讓蓮燈直接誅滅此魔,實在是蓮燈來歷,也算是一塊心病,畢竟前世因此物而死,穿越後卻在吳王府祠堂中見到了。

若非本身穿越就稱得上匪夷所思,而且無比真實,他早就以爲自己可能成爲植物人,這裡不過是自己潛意識在做夢!

“本……啊啊!”

心魔目中黑焰微閃,似乎想拿腔作勢,卻被燈焰一卷,慘叫起來。

“既然你通曉神州人文,就該知道一句古語: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魚肉就要有魚肉的覺悟,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嚐嚐刀俎的滋味!”

吳明冷冷一曬,冷厲道,“說!”

“我說,我說,別燒了!”

心魔哀聲求饒,又淡化一部分後,虛弱無比道,“但我有一個條件!”

“不知死活!”

吳明面色轉冷。

“慢着慢着,我說啦,我說的都對你有好處,真的!”

“說說看!”

吳明點點頭。

雖然知道心魔有惑心之能,但他本就不懼,又有枯曄聖魂和蓮燈鎮壓,區區心魔殘念,還翻不出花樣來。

“我願認神燈爲主,從此生死與共,事後你要留我一點魔念真靈,日後助我重歸天地!”

魔念道。

“不可,此獠奸詐無比,萬萬不能上當啊!”

枯曄大驚失色,悚然動容。

一來是真忌憚傳聞中恐怖無比的心魔,二來是真怕吳明答應。

在他老人家看來,能認蓮燈爲主,那是上天賜予的福緣,豈容一個魔物分潤?

想爭寵?

不存在的,即便對方算不得人!

“哼哼,如果本魔沒有猜錯,你就是認神燈爲主,才能寄身於此?”

心魔不屑的瞅着枯曄聖魂,極盡挪揄道,“區區靠外力成就聖道的殘魂,如何能與通曉萬界諸族知識的本魔相比?”

“你……”

枯曄氣的聖魂漣漪激盪,驚怒交加,卻又找不出法子反駁,甚至還有一絲惶恐。

他引以爲傲的就是數百年積累,能爲吳明提供諸多不爲人所知的隱秘,如今三次出手機會都用完了,就只剩下這點能力了。

此番被心魔點破,心中不無慌亂,生怕再無用處後被拋棄。

相較以萬界諸族心神雜念爲食的心魔,區區數百年積累真算不得什麼,甚至沒有可比性。

“不對!”

就在枯曄心中惶恐有加時,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你是域外心魔,這根本不是本體,你如何能認神燈爲主,定然是在誆騙我等,欲求脫身之策的緩兵之計!”

“白癡!”

心魔虛晃了下,似被說中了心事,又有些氣急敗壞道,“如果你知道神燈來歷,定然說出這等貽笑大方的話!”

吳明面露古怪之色,這域外心魔成語用的熟稔無比,若非知道其來歷,還真以爲是某個人族鬼怪所化!

“即便你舌燦蓮花,老夫也不會信你!”

枯曄氣急敗壞道。

“嘿嘿,本魔還真就能做到舌燦蓮花!”

心魔詭笑一聲,說話間,背後金輪梵文寶光,赫然化作一朵朵金色蓮花,宛若佛陀降世,普度衆生。

“域外魔物,怎能御使《金剛經》?”

不止是枯曄驚到了,吳明也吃驚不小。

“本魔與這殘魂中的真魔之意相融,幾近同源,即便是這佛經,也很難分辨的出!”

心魔不無得意道。

“好,如果你言中有物,我可以考慮答應!”

吳明道。

“此事隱秘之際,關乎遠古,魔神時代的無上大能者,只能說與你一人聽!”

心魔有意無意的撇了枯曄一眼。

“主人小心有詐,老夫在此,還可甄別一二!”

枯曄急聲道。

“無妨!若有不解,我會詢問你!”

聽得吳明如此說法,枯曄無法,只得退到識海深處,畫圈圈去了。

“嘿嘿,你果然了得,連聖魂都能驅使!”

心魔笑道。

“很快,你也會如此!”

吳明道。

“不不,你沒聽清本魔之言,我是要認神燈爲主,日後也會有機緣,藉此重生!”

心魔詭異道。

“你想死?”

吳明神色轉冷。

“本魔所言,句句爲真!”

心魔微微搖頭,指着血色雕像道,“如果我沒看錯,那是一尊血魔分身,而且是血魔皇族所留,我會將自身記憶融於此分身內,那僅留一點魔念真靈,藉此存身,待得日後你要助我重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本體已經毀了!”

“不錯,你比我想象中的聰明,你留着此分身,應該是想自己用,正好我佔據的殘魂與你同種同源,當可省卻你分魂之苦!而且,這也是告知你遠古秘事的唯一方法。”

心魔說完,向蓮燈三拜九叩,魔焰沖天而起,其內一點黑金色光影化作符文,被燈焰捲入燈芯,一如當年的枯曄認主時一樣。

旋即怦然炸裂,融入魔靈聖胎之內,黑色毫光涌動,眉心舍利外憑空出現一層金色梵文光焰寶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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