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轟隆隆!
龍吟陣陣,浪濤轟鳴,大地震顫不休,好似半個皇城都在搖晃!
數十道流光沖天而起,無數強大神識明裡暗裡橫掃周邊,探查發生了何事!
無論認識還是不認識的強者,無不被這場戰鬥吸引,尤其是認出了吳福之人,更是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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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場戰鬥發生的突然,結束也極快!
“吳老哥,切莫因小失大,若被緝拿下獄,誰能護得吳王府周全?”
木春硬着頭皮衝進戰圈,一邊幫張家兄弟抵擋,一邊苦苦勸解,心中暗罵不已。
上午這剛走,下午就跑回來,半年來到吳王府收拾爛攤子的次數,都快數不清了!
縱然龍淼槍在手,終究剛剛恢復,遠不及巔峰之時,吳福面對三人聯手,終究力有不逮。
僅僅交手數招,體內真氣便有些支撐不住,臉上的紅潤消散幾分,出手也沒有之前凌厲。
“木公公,老賊大逆不道,罔顧法理,公然在皇城中動武,還請您老主持公道,助我等拿下此賊!”
張忠勇頓覺壓力大減,目中狠辣之色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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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木春心裡這個氣啊,若非不得已,根本不想摻和這種事。
“哼!驚濤駭浪!”
吳福目中厲色一閃,轟然一震寶槍,背後大海虛影狂閃。
轟隆隆!
億萬海水倒灌,無數浪頭直撲木春,駭的老臉發白,忙不迭鼓動浮塵,化作無數白色絲線纏繞,抖手拔出腰袢一柄白玉軟劍拼命阻攔。
“老傢伙,休得逞兇!”
兩大高手硬碰硬,吳福身體一顫,好似吃不消,張忠勇持劍而上,狂劈其背後。
“龍捲!”
吳福看也不看,周身青色光影爆閃,好似大海中升騰起狂暴龍捲風,一槍迫開木春,硬捱了張忠勇一擊,槍尖化龍,直取張忠義!
“吾命休矣!”
面對吳福這等不要命的打法,張忠義駭然失色,連續幾招瞬間被刺穿,連護身寶物都被龍淼槍挑開,眼睜睜看着槍尖來到眼前。
“大哥!”“吳老哥住手!”
一時間,張忠勇和木春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出手。
“交出真龍丹!”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殺氣凜冽的吳福並沒有下殺手,槍尖抵住張忠義咽喉,冷冷道。
“是是,我交,我交!”
張忠義不得不屈服,哆嗦着取出一個寶瓶。
木春敏銳察覺到吳福身上斂而未散的殺氣,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張忠勇滿臉不甘,可又不敢做任何刺激吳福的事情。
“滾!”
吳福確認真龍丹,冷然轉身走向府內。
退到遠處的王慶森等王家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若只是一個先天也就罷了,可偏偏寶兵在手,尋常宗師都不願輕易招惹,他們哪敢撩撥?
看着吳福遠去的背影,張家兄弟滿心不甘,可又不敢再動手,眼巴巴看着木春。
“木公公,小兒被吳王府世子吳明歹毒殘害,你可要給王家做主啊!”
王慶森當然不肯善罷甘休,哭喪着臉找上木春。
這時候,木春正忙着安撫張家兄弟,心中尋思如何面對吳福,哪有空管這閒事?
“此事可經由刑部勘察追拿便是,咱家伺候的是皇上,不能幹政,膺候且去吧!”
但苦主都找上門來了,他又不得不表態,只能硬着頭皮,板起臉道。
“可吳王府與法家交好,如今又抗法不遵,我等如何是好?”
王慶森擠出幾滴眼淚,一副有苦無處訴的委屈模樣。
“法不容情,法家不會因爲交情,就罔顧法理,你不要在此胡攪蠻纏!”
木春大袖一甩,不再理會王慶森,意味深長的看了滿臉喪氣的張家兄弟一眼,向吳王府內而去。
“不好,陽兒!”
就在此時,張忠義腰袢流光一閃,抹了一把後,面色急變,猛的提氣衝進府中。
“好狠毒的小畜生!”
張忠勇滿面猙獰,隨後而至。
“侯爺,看樣子是有人在對付他兒子,不如趁現在……”
王傳風來到近前,壓低了聲音。
“吳福突然恢復修爲,恐怕不好辦啊!”
王慶森猶豫着搖了搖頭。
之前恍若天威般的交手,已經嚇破了膽,若非木春在場,他都不敢上前。
“當斷不斷,若錯過今天與他們兩兄弟聯手的機會,恐怕再難對付那小畜生!”
王傳風陰狠道。
“好,我這就傳訊家中兩位老祖,請他們出關鎮壓吳福,務必要給林兒討回公道!”
看了眼王林的慘狀,王慶森一咬牙的摸出血脈玉佩輸入真氣,帶着衆人闖進吳王府。
其餘看熱鬧的人,沒有理由,也怕再打起來,只能在周圍觀望。
……
此時,吳王府內一片狼藉,雞飛狗跳!
隸屬張家的護衛被胡倉等人打的節節敗退,除了陸子青在守護陸子衿,三大意境高手玩命的追着張家人打。
其餘幾家護衛,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有心想上去幫忙,可看到袁飛摻和進去,一旁的袁步山雖然沒有插手,可帶給他們帶來莫大壓力。
想到之前吳福現身時的恐怖動靜,愣是沒敢插手!
“吳明,你想幹什麼?這裡是吳王府,是皇城,容不得你撒野逞兇!”
張陽被吳明追着打,滿臉蒼白,目露驚懼,色厲內荏。
“青竹的眼睛是你乾的吧?”
吳明面色冷漠的令人心底發寒,一柄短匕招招不離張陽要害。
縱然張陽是二境氣武者,可此時喪膽,戰意潰散,根本不是對手,身上不多時便多了幾道血痕,狼狽異常!
“不就是幾個小乞兒嗎?難道你要爲了幾個小乞兒殺我嗎?不要忘了,我是你義兄!
如果你膽敢殺我,就是不顧人族法理人倫,會被人族唾棄!”
張陽有心想抵賴,可看到那雙冷漠的眸子,不得不硬着頭皮解釋。
“嘿,他們確實是可有可無的小乞兒,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死在犄角旮旯裡,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吳明嘿然一笑,匕首在張陽手臂上劃出一道血口子。
“啊,明弟,世子,小王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也不想爲幾個螻蟻被朝廷律法鎮壓吧?”
張陽被嚇住了,捂着手臂倉惶倒退。
“把自己搭進去,好像真有點不值當啊!”
吳明腳下一點,如索命厲鬼般撲了上去,一擊掃堂腿將張陽打倒在地,匕首抵住脖子,目光森然。
“我錯了,我有罪,我不該對付他們,這樣好不好,我賠償,我有寶物,都賠給他們,足夠豐衣足食,榮華富貴一輩子了!”
張陽雞脖疙瘩起了一身,聲音顫抖道。
“但你不該藉着報復我的名義,來殘害他們啊,這讓我感覺……很不好!
我記得當初跟你說過,認清楚這張臉,將會是你揮之不去的夢魘,記住了啊!”
吳明將匕首貼在張陽雙眼之上,緩緩拉過,好似在劃牛皮紙。
嗤!
血光迸射,兩隻驚恐的眼珠瞬間成了血色!
“啊啊,我的眼,爹啊,我看不見了,娘啊……”
張陽愣了剎那,淒厲哀嚎起來。
所有人都被這聲慘叫驚的住手,轉頭看去。
“畜生,放開我兒!”
張忠義怒發如狂,悍然一掌拍落,大有將吳明和張陽一同拍成肉泥的架勢。
“哼!”
袁步山冷哼一聲,抖手一拍,將之攔住。
“袁老三,你是想跟我張家開戰嗎?滾開!”
張忠義氣怒之下,也顧不得一直以爲自我標榜的‘吳’姓了。
“吳老哥,讓世子住手吧,出了人命,總不好交代!”
袁步山猶豫了下,衝一旁假山道。
“世子殿下,萬萬不可,你要想清楚後果啊!”
木春也趕緊全解。
話雖然是對吳明說的,但同樣是對吳福所言!
“小少爺!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一切有我!”
吳福緩步踱出,手中寶槍淡漠的杵在地上。
聞聽此言,衆人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這是要陪着吳明一起發瘋啊
看到他出現,張家兄弟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吳老哥,世子年輕衝動,你怎麼也這樣啊?難道就不顧王府中這老老少少了嗎?”
木春滿臉苦澀,苦口婆心道。
“瞧您老說的,我有那麼不懂事嗎?”
吳明晃了晃脖子,緩緩起身。
“小畜生,放開陽兒,否則沒人能救得了你!”
張忠勇怒聲道。
“嘁,你這麼着緊,難道他是你兒子啊?”
吳明嗤笑道。
“小畜生滿口胡言,我宰了你!”
張忠勇氣的雙目充血。
“張統領不要衝動!世子殿下不過是出口氣而已!”
木春趕緊擋住,意思是說,你張家連人家產都想奪,還不許別人罵兩句解氣嗎?
“世子殿下,你這氣也出了,是不是把人放了?這裡可是皇城啊,你這樣做很不妥啊!”
“你……”
張家兄弟氣的咬牙切齒,卻不敢在這時開罪木春。
“您老發話了,我一定要給面子!”
吳明咧嘴一笑,就在所有人鬆了口氣時,只見他擡起腳,狠狠踹在了張陽雙腿間。
耳畔隱約傳來的蛋碎之聲,但凡是男人,不由自主的夾緊了膝蓋。
“這年頭,好人難做啊,那姑娘偏偏就是個好人,下次見面,我會活剝了你!”
一把揪起痛暈過去的張陽,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吳明在他耳邊說完,抖手扔給了氣到幾欲發狂的張家兄弟。
“瞧,您老也看見了,我一向是很給您面子的!”
吳明輕鬆自若的拍了拍手,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