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不要動,就這樣讓我摟一會兒好不好?”凌哲鬱悶的低語,輕輕從她頸窩處流泄出來。
不要動?!姚莎莎白眼一翻,真想大聲吼他一句:喂,這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吧!她又不是木頭人,怎麼可能呆着不動?臉皮超厚的他或許沒有特別感覺,她可是尷尬到雙頰快要冒火了。又不是沒座位,幹麼一定要靠過來啊?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他摟着,人家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啦。
“哲,”雙手給人家握住,她只好拼命聳動肩膀,試圖擺脫突然在她頸窩處冒出來的腦袋。“很晚了,我們再不回去,伯母、伯父會擔心啦。”無計可施的她只好搬出凌家長輩來壓人了。
“不着急,洛彬跟我姐還未下班呢。”凌哲不在意的咕嘟,唉,他豈有不知道她害羞的心思,只是擁着她的感覺是如此美好,一時之間他捨不得放手罷了。
嗚,你當然不着急,那個被抱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的倒黴鬼又不是你!當然,這句話只能放在肚子裡嚷嚷,她纔沒膽子在這個臉皮可與城牆媲美的男人面前說出來,她敢用頸上的人頭擔保,如果說了,只怕到時死得難看的人絕對是自己!爲了自己的健康和麪子着想,她心有不甘地把話吞回肚子裡。
“那你放手好不好?”她發誓,雙手重獲自由後第一件事情不是歡呼雀躍,而是狠狠地掐他幾把。因爲掐他比打他省力,而且,手沒那麼疼。
“呵呵……”凌哲低低地笑了起來,暖暖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頸邊,幾綹散發不停地搔着她的臉頰頸旁,癢癢的引起她一陣又一陣的顫粟,雞皮疙瘩更是一粒粒冒起。
“呵、呵?”模仿他的的語氣乾笑兩聲,姚莎莎咬牙切齒地瞪着那個始終不肯擡起頭來的無賴男人,不敢相信他竟然還有臉笑?!
凌哲無聲苦笑着,他知道,用不了三秒,莎莎又會對他說最新的口頭禪——放手啦!每次聽見莎莎嗔怪的嚷出這三個字,他的心總難免覺得失落,到底要什麼時候莎莎能把這句口頭禪改成另一句動聽感人的……我愛你?!
“哲,你……”姚莎莎不安地掙動着身子,今天的凌哲有點怪,他怎麼總是在嘆息?
“莎莎……”求你不要再對我說放手啦這三個字好不好?幽幽唉了口氣,凌哲選擇把餘下的話吞回肚子裡,現在還不是時候,以他對眼前人的理解,如果他真的說了,她恐怕又會倉惶而逃,甚至像那天一樣傷心落淚吧。
凌哲迅速收斂心情,擡首在伊人寫滿迷茫的小臉上烙下一吻,笑嘻嘻的跟她打着商量。“莎莎,其實想我放手很簡單的。”
姚莎莎反射性的往後座一靠,微微歪着腦袋,一臉懷疑地盯住他。
“莎莎,我又不是色狼!你這一臉防備的表情實在太傷我心了。”似真似假的笑鬧着,凌哲在心底不知暗歎了幾回,莎莎,你怎麼就不能再多相信我一點呢?更叫他深感無力的是,自從認識懷裡這個嬌俏的人兒,他嘆息的頻率也大大地提高了。
“哈、哈!”姚莎莎皮笑肉不笑,什麼叫一臉防備?她現在恨不得手裡能有枝狼牙棒呢,好讓她一棒把眼前這頭色狼砸昏。真是賊喊捉賊了,動不動就抓住她來吻,試問還有誰比他更適合色狼兩字?!還有,“怎樣一個簡單法?”
“你呀,”凌哲對她恍若吃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寵溺地親親她的額頭。“不要沒事就拼命咬自己的嘴脣……”
姚莎莎難以置信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相信他連這個也管,喂!嘴脣好像是她的喔?呸呸呸,什麼好像,她暗自搖頭。事實上嘴脣生在她身上就是她的好不好?她喜歡咬是她自己的事情,關他屁事啊!?哇哇哇!真被他帶壞了,怎麼連那個不雅的屁字也冒出來了?
“真是的,剛剛纔說了不要咬,怎麼現在又來了?”凌哲不甚贊同的搖頭嘆息,故意挨近她幾分。“莎莎,如果你下次再咬嘴脣,我就這樣嘍。”說完,他俯首吻住那叫他心癢難耐的誘人紅脣。
“嗯……”嘴巴被堵得嚴嚴實實,身體被侷限在小小的車廂裡,無處可逃又力不從心的姚莎莎只能在心裡不停地罵着那個恣意吻她的男人——大、色、狼!
“……色狼!”好不容易奪回嘴巴的主控權,氣喘吁吁的姚莎莎很沒用地捂住恍若着了火的臉龐,睜大開始出現氤氳水氣的雙眸,狠狠地瞪向那個得意地咂咂嘴巴,一臉心滿意足的男人!
“色狼?!”凌哲哲微微一笑,笑容裡藏着絲絲難以言喻的澀意。“我只對你色!莎莎,由始至終,我只對你一個人色!”
不是沒交過女朋友,卻是首個讓他產生不安的危機感,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如影隨形,總是揮之不去。彷彿不只要稍稍鬆懈,只要鬆開她的手,她就會消失不見。凌哲知道這種感覺很荒謬,他卻無法遏止不時涌現心頭的不安,爲此,他恨不能二十四小時粘在她身邊,看着她、守着她、愛着她。愛,來得如此突然,它來勢洶洶,不偏不斜正正砸在他來不及武裝的心頭上,措手不及的他除了乖乖投降,還能怎麼着?他很早就知道,愛情,從來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只對我一個人……意會過來的姚莎莎慌亂地垂下頭,心頭洶涌的疼痛叫她忍不住想落淚,更爲了阻止快要衝口而出的嗚咽,她拼命用牙齒齧咬着下脣。不要只對她一個人,哲,不要眼光定在她一個人,否則,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其實話一出口,凌哲就後悔。眼看那張俏臉的嫣紅瞬間褪去,迅速蒙上一層灰白,凌哲有種立即把自己舌頭咬掉的衝動,他怎麼就忘了懷裡的女孩是多麼敏感,多麼脆弱?
“你犯規了,莎莎。”隨着一聲簡單的宣告,凌哲擁緊懷裡伊人,堅決地把脣印在她咬得死緊的脣上,他寧願她生氣地衝他大嚷放手啦,羞惱地罵他色狼,也不願意看到她露出如此難過的神情。
腦子裡亂成一團的姚莎莎茫然地擡起臉,眼看那張看了不知幾遍的娃娃臉越迫越近,她沒有掙扎,或許應該說她忘了掙扎,乖順地讓他吻過夠。
“莎莎……”凌哲懊悔得想敲自己的腦袋,看能不能把它變聰明一點,他什麼時候開始沾染上莎莎好友高怡平的壞習慣,講話只看心情不經大腦了。
“我、我沒事。”很快清醒過來的姚莎莎連忙搖頭,不敢跟他目光相對,她只好把視線投向窗外。夜幕,趁她不備悄然無聲的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