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三更,大家別看漏了哦。
今天也是三更,時間基本和昨天一樣,鞠躬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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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宴散了,臻瑛第一個上了馬車,挑了一個位子坐下。
臻璇跟在後頭上車,突然就聽見臻瑛問她:“七妹妹,你剛纔也盯着世子的荷包看,是不是也覺得很眼熟?”
臻璇心裡咯噔一聲,臻瑛果真是注意到了,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笑着道:“三姐姐指什麼?”
臻瑛嗤笑一聲,似乎是對臻璇的打馬虎眼很不高興,努了努嘴,道:“是不是你繡的?”
臻璇一怔,臻瑛問得如此直白反倒是讓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什麼來,臻珧、臻玟相繼上了車,她不願意讓她們看出端倪來,只抿着脣偏過了頭。
臻瑛沒有再追問,就彷彿她剛纔也沒有開口問過一般,直到到了慶榮堂門口,臻瑛跳下了車,扭頭衝車上道:“七妹妹,是還是不是?”
見臻玟、臻珧都是一副狐疑模樣,臻璇呼吸一滯,擡眼去看臻瑛,兩人目光在空中冷不丁地就上,臻璇一咬牙,正想承認,卻被一個丫鬟打斷了。
那丫鬟喚臻瑛道:“三小姐,您當心,別擋着車了。”
見臻瑛走開了,馬車簾子落下,臻璇本應該是長出一口氣,可心裡卻覺得悶悶的,說不出緣由來。
臻琳站在不遠處,瞧見此處情景,等馬車走了,她攔住臻瑛,道:“三姐姐剛纔在問七妹妹什麼?”
臻瑛皺了皺眉頭。面上淡淡的,道:“沒什麼。”
臻瑛說完就要走,臻琳咬着脣,想了想,還是道:“三姐姐只怕不知道吧?去年王府就定下了七妹妹,顧及着父親在京中爲官不易,這才一直沒有媒婆上門來。可我估摸着,也就這一年了。”
臻瑛聞言腳步頓了一頓,過了一會才慢慢偏過頭看着臻琳,道:“四妹妹。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這事兒姐妹之中只有我和七妹妹知道。”
臻瑛哼了一聲:“那你又爲何告訴我?”
臻琳看着臻瑛的眼睛。嘆息道:“我爲什麼說。三姐姐不明白?之前迎春宴上我有聽見程家姐妹和三姐姐說的話。”
臻琳這麼一說,臻瑛纔算明白了過來。
那時候程二孃拉着臻瑛的手,笑了一會兒才與她道:“顏家與裴家這般親近,莫非這世子妃要從你們裴家選不成?”
臻瑛聽了這話面上一紅。啐了一口佯裝生氣:“胡說什麼呢。”
“怎麼就是胡說了呢?”一旁的程三娘咯咯笑着,“瑛姐姐還沒許人家呢,這麼好的婚事,你祖母那麼疼你,定是要給了你的。我啊,先在這裡賣個乖,瑛姐姐來日風光大嫁時,可別忘了我們幾個閨中姐妹。”
這段話聽完,臻瑛真的有這麼一股子感覺。以馬老太太對自己的疼愛,如果永涼王府提出求娶裴家女,論年紀論偏愛,都該是她的。
臻瑛從來沒想到過,這樁好事落到了臻璇的身上。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去年就已經定下了。
“三姐姐,不管程家姐妹如何說,這門婚事都是七妹妹的。”臻琳深吸了一口氣,道,“三姐姐是聰明人,莫要行糊塗事。便是姐姐去祖母面前說,也是如此的。”
臻瑛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臻璇回了慶安堂,還沒有坐熱乎,就又傳了消息過來,明日是正月十五元宵節,街上鬧花燈,幾個兄弟姐妹都要去看,問臻璇去不去。
臻璇興致一般,卻見臻衡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她不忍心駁了臻衡,便道:“待我回過了祖母母親再說。”
這麼多人一起出去,馬老太太又特地叮囑臻衍帶着幾個小的一道,這才放心讓他們一塊去了。
起先還都是馬車,可街上人來人往的,馬車哪裡行走得開,乾脆都下車步行,一大羣人格外顯眼。
走了一陣,臻瓊便有些走不動了,臻衍想了想,叫人去濃香閣定了個包間,給她們歇腳用,留下幾個小廝、婆子使喚,自己領着臻德他們去玩。
柳亦晚留在濃香閣裡陪着臻瓊,臻璇也坐在窗邊,看着外頭各種精緻花燈,道:“我們能出來湊熱鬧,還真是不容易嘞。”
柳亦晚一面飲茶一面道:“今日元宵,這才特別開恩,平日裡哪有這麼好的事。”
臻璇往大街上一瞧,果真是如此的,遠遠望下去,就有好多衣着華貴的女子,身後跟着丫鬟婆子,一塊在看花燈,也只有這樣的日子裡,她們能鬆一口氣,大大方方走在街上。
臻衡坐不住,指着街對面買糖葫蘆的道:“姐姐,我想吃糖葫蘆。”
今日團圓夜,李老太太給了盧媽媽假,讓她回家看看,這會兒臻衡身邊也沒人可使喚的。
柳亦晚見此,道:“我讓丫鬟下去買去?”
臻璇搖了搖頭,道:“就在下頭,又不打緊,我帶他去吧。”
牽着臻衡的手出了濃香閣,一到大街上,似乎一下子融入了那份喜悅之中。
掏出銅板買了一串糖葫蘆遞給臻衡,見他一臉滿足的模樣,連臻璇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忍不住打趣道:“有這麼好吃?”
臻衡點了點頭,踮着腳摘了一顆遞到臻璇嘴邊:“酸酸甜甜的,姐姐試試。”
臻衡笑起來眸子如彎月,臻璇心頭一暖,彎下腰張開嘴咬住那糖葫蘆,臻衡還在看着她等她說一句好吃,臻璇忙不迭點頭,正要開口,卻瞥見不遠處一個身影匆匆行過。
臻璇直起身子看着那個身影,修長偏瘦,長髮束冠,只一眼她就認出了。那是夏二爺。
上一回桃綾的事,還沒有親自跟他道過謝。
這個念頭一旦泛上,來不及思考些旁的,臻璇就牽着臻衡追了過去。
夏二爺似乎是留意到了他們的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轉過身看着他們。
臻璇追得急了,氣息都有些不穩,在夏二爺跟前停下,她擡起頭看着對方,調勻了氣息。才道:“上次的事。裴七娘謝過夏二爺。”
夏二爺細長的眉微微一皺。看了臻璇一眼,隔了一會纔想起了前事,道:“七姑娘多禮了,上一回玲瓏閣也有待客不周的地方。姑娘不怪罪已是雅量,不用再記掛在心上。”
這些客套的話語,臻璇已經從施娘子那裡聽到過一次,如今聽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回答,不知怎麼的,突然就覺得有趣起來。
只是,對夏二爺來說是舉手之勞也好,是玲瓏閣的待客不周也好,於臻璇而言。卻是極其重要的,那日若非夏二爺出手,後果臻璇真的不敢想象。
福下身,臻璇道:“不管如何,我都要親自謝謝夏二爺。”
在臻璇的面上。夏二爺讀到了真誠和感激,這份感謝放在心中一年多,並非只是嘴上說一說而已。
若不是真心感激,又怎麼會街頭偶遇之時就追了過來,就爲了親口說一句謝謝。
“既然如此,我便收下這一句謝謝了。”夏二爺舒展了眉角,此時再說些客套話,反倒顯得他小氣了。
臻璇這才起身,與臻衡道:“我們回去了。”
臻衡的目光從剛纔開始就停在了夏二爺腰間的玉佩上,那是一塊玉玦,青翠通透,小巧玲瓏,讓人移不開視線。
臻璇拉了拉臻衡的手,道:“走吧。”
臻衡這才應了一聲,不再看那玉玦。
正要走開,卻聽夏二爺突然出聲,問道:“你喜歡這塊玉玦?”
臻衡停下腳步,對夏二爺點了點頭。
夏二爺抿脣笑了,伸手解下,聲音之中也多了一份暖意,道:“那便給你吧。”
聞言不僅是臻衡一怔,連臻璇也回不過神來,玉佩不比尋常物,不能隨意給予他人,不過是街頭偶遇,怎能收人如此貴重的東西。
臻衡不敢伸手,怯怯看着夏二爺。
夏二爺指着那串沒吃完的冰糖葫蘆,道:“那就用糖葫蘆與我換吧。我都已經解下來了,便收下吧。”
對方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一步,也不好再作拒絕。臻璇擡頭看着夏二爺,他的面上帶了淺淺笑容,或者說只是微微揚了脣角,連笑容都稱不上,只是即便只有這麼一點點變化,卻讓整個人都跟着柔和了許多,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臻璇衝臻衡點了點頭。
臻衡把冰糖葫蘆交給夏二爺,又接過那玉玦,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等夏二爺走遠了,臻衡纔看着臻璇道:“姐姐,他爲什麼要跟我換呢?”
臻璇咬着脣,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僅僅只是爲了道謝而已,到最後臻衡卻收下了玉佩。
也許,只是夏二爺的心血來潮也說不定。
臻璇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我們回去吧。”
一路往濃香閣的方向走,之前追出來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兒才發現原來已經跑開了不少路了。
濃香閣前沸沸嚷嚷地圍了一圈的人,看樣子像是出了什麼事情,臻璇沒來由地心頭一晃,在人羣之中瞧見了臻衍的身影,她趕忙上去,問道:“大哥哥,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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