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時期的戰劍?
衛淵都有些訝異於這老道的收穫。
兩人在電話裡面約定了時間,老道人說讓張浩開車來接衛淵,衛淵換了一身衣服,想了想,將玉龍配戴在身上,手背上多出了珏留下的一個印記,這是天女爲了防止他再遇到什麼危險所留,也算是更爲簡單的通訊手段。
衛淵揹着劍匣安靜等着,先前的八面漢劍和山君說了說掏心窩子的話,好好沐浴了一次神血,現在已經脫胎換骨。
和張道陵法劍一同收入劍匣。
衛淵告訴水鬼幾個在博物館裡看着,心中多少有些期待老道士說的那柄古劍,即便不能讓他恢復部分真靈,如果能窺見古物上潛藏的畫面,也算是有所收穫。
這個時候,衛淵突然注意到門外有個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在來回走來走去,盤桓不定,臉上似乎有些猶豫遲疑要不要進來。
然後似乎注意到了衛淵在門裡看到自己,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有點像是打算買東西,卻又因爲某些原因而不好意思進門的客人。
衛淵若有所思,但是他這種店也不是那種非要吆喝着人家進來逛看的那種,也就沒有主動去詢問。
沒有過多久,張浩就開車抵達了博物館。
老道士也在裡面坐着。
衛淵讓水鬼將博物館暫且關上,而後坐在了後座上,還不等到張浩發動了汽車,老道士看着眼前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博物館館主,想到了之前發生在應天府的戰鬥,眼底仍舊忍不住潛藏了一絲驚駭。
他將自己的情緒很好地控制住,伴隨着汽車行駛而將這一次的目的地說出來,那是爲特別行動組和道門保護一些特殊古物的地方,算是一處隱蔽的館藏,其中多有秦漢時代的東西,之前老道士和這地方的人提過一次衛淵的要求,過了幾日後就得到的回饋。
是劍,而且是兩柄。
“兩柄?”
衛淵反問。
老道士回答道:“是啊,兩柄,這兩柄劍是在秦代王公墓葬裡發現的,當然嚴格說起來確實是秦末的墓葬,但是這兩柄劍卻毫無疑問是秦王政時期的東西,其中有一柄劍的知名度,嚴格輪起來不會比泰阿差多少。”
衛淵道:“是什麼?”
老道士微吐口氣,回答道:“徐夫人劍。”
衛淵記得這一柄劍,短劍,或者說匕首。
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代的課本上都有印象,當然過往是真的見過這把劍,燕太子丹所求得的利器,以人試劍,寸縷即死,歷史記載是淬毒,但是實際上是一柄斬魂的符劍,荊軻刺秦王政所用。
始皇帝將這柄劍器留了下來。
那曾經是他難得狼狽的幾個時刻。
沒有想到,在這個時代還能再見到徐夫人劍,衛淵詢問道:“那另外一柄劍呢?”
老道士遲疑着搖了搖頭,道:“這就不清楚了,我對這些古物沒有太大的研究,不過你去了以後可以問問我那老兄弟,他應該知道。”
一路無話。
汽車很快地抵達了地方。
衛淵和老道士下車,張浩則是還要回去,衛淵下車後,突然記起來之前夢裡見到的東西,腳步微頓,回頭對張浩笑着道:“對了,張浩,你下一次邀約喜歡女生的時候,不如試試和她說一句,減半試劑試試看。”
張浩愣住,他張了張口。
想到天女,想到博物館隔壁的三位或者清秀或者美豔的女子,想到了新開畫師的那位紅衣美人,突然就有心悅誠服的感覺,誠懇道謝,然後道:“衛館主,這是您的經驗嗎?”
經驗?
衛淵視線落在手背上天女留下的傳訊印記上,
嘴角抽了抽:
“不。”
他回答道:“這是玄學。”
衛淵跟着老道士走進了這修建在隱蔽處,還有結界保護的地方。
那是一座很有些古味的屋子,修建在現代的鋼鐵叢林裡面,看上去過往和現代科技相融合,很有幾分味道,老道士在前面走進去,衛淵一邊賞景,一邊往前走,裡面走出個身材高大,肌肉賁起的老人,和老道士打了個招呼。
然後看向衛淵,詫異道:“小傢伙你就是這一次想看我寶貝的人?”
小傢伙?
老道士嘴角抽了抽,連忙催促道:“還能有誰?”
“老周,還不趕緊把你的東西給拿出來?”
周姓老者咕噥着你怎麼這麼心急,還是回過身去取東西,老道士擦了擦汗,衛淵打量着周圍,可纔沒過多久,屋子裡突然傳出一聲錚錚鳴嘯,以及那周姓老人的怒喝聲,旋即一道烏黑流光直接飛出,朝着衛淵死命扎來。
氣勁凌厲,殺氣雖然不顯露於外,但是卻極爲純粹濃郁。
衛淵佩戴的玉龍佩發出黑光。
他多少也知道了緣故,是因爲徐夫人劍對始皇帝氣息的執着,才讓這兵器對自己產生敵意,那周姓老者追趕不及,也不知道衛淵背後劍匣中藏着兩口利器,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稍一用力,手裡另一把劍就連鞘飛出。
衛淵下意識擡手握住劍柄,順勢拔劍。
劍鳴之聲清越,顯然是一柄上乘的利器,劍乃戰國時所制,順勢退步,衛淵掌中這柄古劍劈斬落下,徐夫人劍一滯,繼而直刺向衛淵脖頸,殺機鎖定的是衛淵,而不是玉龍佩。
衛淵微微皺眉,擡手。
劍勢雄渾,正正斬在了這柄短劍的劍鋒上,將那短上一半的徐夫人劍劈落在地,經過漫長歲月的沖刷和流逝,那徐夫人劍也不復當年銳氣,這次終於被直接斬落,倒插在地。
衛淵看向掌中這柄古劍,在劍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是真靈氣息。
兩位老人急急趕上前來,將這柄徐夫人劍小心翼翼地捧起來,檢查有無傷痕,最後才鬆了口氣,放入錦盒裡藏好,而後看向旁邊似乎失神的衛淵,周姓老人湊上前去,盯着古劍,看到劍身上並無絲毫斬痕,這才放下心來。
還未曾開口,看到衛淵突然擡手,並指從劍脊上拂過,原本埋藏於地下許久的古劍,竟爾錚錚鳴嘯不止,彷彿歡欣鼓舞,一股無形流風從劍身上掃過,將其上潛藏的些許鏽跡直接捲起,剩下仍舊是森森寒芒煞氣。
鏽跡裹挾於劍氣中環繞身周,就彷彿那看上去年輕的青年也有了一股滄桑的氣息。
周姓老人呆住。
而老道士看着那年輕人神色平和,持劍從容,想到那位揹負霸王槍的女子,想到了花店裡的天女,腦海中浮現一個荒謬的念頭,下意識問道:“衛館主,你認得這柄劍嗎?”
衛淵將劍收入鞘內,回答道:“認得啊。”
如何不認得?
他道:“這柄劍名爲屬縷劍,也名爲獨鹿。”
“是誅臣之劍, 和作爲弒君之劍的徐夫人劍,算是彼此相對,曾爲吳王夫差賜予伍子胥,伍子胥死於劍下,說要把自己的眼睛懸掛在城上,親眼看着吳國被踏破,之後勾踐確實是踏破吳國。”
“而後這柄劍又結果了勾踐大臣文種的性命,如果不是范蠡走得快,這柄劍或許也會讓他死於刃下。”
周姓老者下意識道:“這就是那柄結果了兩個大臣的名劍?”
“兩個?”
他聽到前面的年輕人聲音頓了頓,然後回答道:“不,是三個。”
屬縷劍於劍鞘之中鳴嘯。
衛淵握着劍,劍身上一縷一縷,潛藏了漫長歲月的真靈氣息重新迴歸。
屬縷劍,爲王誅臣之劍。
本應該是大秦始皇帝四十年,現在卻是秦二世三年。
一艘船在東海沿岸靠岸。
當已經不再如同當年年少的淵,佩戴着玉龍佩,踏上了大秦的土地,卻已經和之前兩次出發時候截然不同,他也已經三十歲了,擡起頭,望着浩瀚無窮的天空,握緊了手中的大秦黑冰臺戰劍,邁上回歸咸陽的道路。
這是我第二次回到這裡。
我們確實是找到了不死藥
但是陛下已經不在了。
吾皇爲尊。
然海外三山,並無神異之處。
所以,
我等斬斷了東海之外,諸多島嶼,以及東瀛羣島上誕生,尚未分化的本土源初神性。
並以此煉出了不死藥。
:今日第二更兩千八百字,感謝貳狗道士的盟主,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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