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在衛淵不得不親自畫押寫了字條之後,趙公明總算是下來了,那一個本來非常結實的新大陸衛星被直接抱出了一個巨大的痕跡,最終墜下摔入了海域裡,被迴流席捲。
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哪位釣吧老哥釣上來。
畢竟衆所周知,釣魚的老哥們除了魚,什麼玩意兒都釣得上來。
其實也不怪趙公明的反應過激。
任誰吃瓜吃得好好的,每天觀察人類做日記。
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有一天突然看到年少時的噩夢出現。
當場趙公明直接就飛天了。
好不容易纔勸說下來。
“所以……是要用箭矢……外出對敵……”趙公明終於明白了眼前的大羿不是隔了個幾千年來找自己的樑子的,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給。”
他回過身去了裡屋,把那一枚箭矢取出遞給大羿,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這一枚箭矢趙公明保護得很好,雖然有歲月的痕跡,但是大體上沒有絲毫的腐蝕崩潰,一如當年。
大羿只是衛淵以道門法術捏出來的幻形。
只是當他拿到那一枚暗金色的箭矢時候,整體卻散發出了一種沉凝的氣機,隱隱約約彷彿化作真實,而如果更接地氣地一點說,大概就是有從二次元裡面走到三次元的感覺。
“嗯,稍微恢復了一戰之力。”
靦腆青年的眼角眯起來,嗓音溫柔安靜:“雖然有時間的限制。”
“但是夠用。”
先前大羿已經和衛淵說過,這是靠着寄存在箭矢上的過去力量,用一點少一點,並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招手把古代射日箭收起來, 趙公明看了看箭矢,又看了看外貌清秀靦腆的大羿, 道:
“這麼說, 你當年把箭矢放在我窗戶上, 是說放過我了?”
大羿點頭道:“是啊。”
“我一共有十枚射日箭,用了九枚, 也就只剩下最後一枚能夠把你徹底殺死,我把這個能讓你魂飛魄散的箭矢放在窗戶上,不就代表着, 我已經放棄殺死你這個打算了嗎?”
“啊這……”
趙公明張了張口。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居然無法反駁。
但是當時他的感覺完全就是一個超無敵變態殺神狂魔在你家門口放了把兵器,一邊放一邊獰笑着隔着多遠盯着你,那潛藏的意思就是‘你等着, 等我把手上這幾個名單都解決掉就把你殺了,骨灰都給你揚了。’
畢竟,大羿在上古時候的名聲很糟糕的。
如果說是那位伏特加娘娘,大概會用‘控制不住自己殺意且滿手血腥的清秀病嬌少年正太’這樣的屬性去形容,靦腆青年訝異,而後遲疑道:“是我當時沒有表達清楚嗎?”
趙公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下意識道:
“不, 沒有, 你表達地很清楚。”
“是我沒有反應過來。”
之後,衛淵成功拜訪了老天師, 張老道似乎又一次地輸了遊戲,神色呆滯, 雙目無神,仔細詢問之後, 似乎是最終被四個新手賬號直接給剃了光頭,這種戰略性的遊戲裡面, 居然連一個兵的人頭都沒有留下。
史無前例的慘敗給老道士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當然, 很快就振奮精神, 表示自己要努力鍛鍊遊戲技術,爭取最後能夠徹底地擊敗這幾個對手, 對於衛淵的來意, 說是打算要從龍虎山借人借法寶,張若素肯定地點了點頭,想了想, 道:“此事不難。”
“不過也不算是簡單, 這樣, 衛館主你要麼就幫我龍虎山做三次事,
或者說在我龍虎山做個掛名的客卿,這寶物和符籙老道士給你準備好,要不然……”
張若素聲音頓了頓,圖窮匕見:“要不然你申請個賬號。”
“陪着老道打個遊戲,之前是我一個單打獨鬥他們四個。”
“現在你和我兩個,咱們兩個把他們打贏了,我就給你準備。”
我看你就沒有打算要提要求。
就是找個遊戲大腿來帶帶你打遊戲。
衛淵吐槽,這兩個條件擺在一起,誰都知道要怎麼選擇的,隨手把電腦挪過來,自信滿滿:“沒問題,想當年我也是老街遊戲最能打的那個,來,對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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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戛然而止,衛淵看到了一排熟悉的名字。
大秦武安君。
西楚霸王。
大漢關雲長。
大魏張文遠。
“是他們?”衛淵道。
“是他們!”張若素肯定地點頭,右手重重一揮:
“削他們!”
“你和我,咱們兩個聯手,鐵定嘎嘎亂殺!”
還亂殺……是我們兩個嘎嘎叫,人四個亂殺,自信滿滿的衛館主嘴角抽了抽,放下電腦鍵盤,斟酌了下言語,認真道:“要不然,咱們還是聊聊看做龍虎山客卿的事情吧。”
張若素:“???”
最終老道士鄙夷衛館主居然從心而動,不敢和他聯手的舉動。
並且自信滿滿地表示,自己會努力地從網絡上尋找各種大神的攻略教程,就不相信了,那麼多排行榜上的大神,居然還滅不了這四個粉嫩的萌新?
衛淵心中吐槽,要是這樣,怕是老道士你這輩子都贏不了了。
自古萌新是怪物。
那四個是怪物中的怪物。
最終衛淵還是用自己的飯菜成功地說服了老道士,但是最終會是誰下龍虎山,幫着那位冠軍侯霍去病遮掩天機,老道士卻是賣了個關子,笑眯眯道:“這個的話,保密。”
“或者,你和我打贏了這四個傢伙,我就告訴你。”
“啊這,那還是算了。”
衛館主看了一眼那一排四個賬號,誠懇道:
“保密也是挺好的,有那種驚喜的感覺。”
衛淵本身作爲大秦銳士時候,是隸屬於兵家兵形勢的風格,哪怕是後期有所成長,統帥率也只有三千精銳,多了的話,他根本控制不住,軍中內亂,便是譁變,更何況,超過這個數字的話,他無法以兵家陣法控制煞氣。
最終只會導致人員的浪費和軍陣的臃腫遲滯。
所以他更能明白那些歷史巔峰名將的恐怖之處。
“算了,那你先回去吧,之後,我會讓那個人去博物館找你。”
老道士撫須笑道:“總之,完美地符合你的要求。”
“那我就好好等着了。”
衛淵看了一眼外面,影影綽綽看到了那位面容美好,黑髮微卷的湖中仙女,所以起身告辭,站在龍虎山外,往東邊看了看,那邊是正在不斷上漲的東海,沿海城市已經開始向內遷移民衆。
否則的話,很有可能出現一覺睡醒發現自家變成海景房的慘狀。
當然,也有可能發現自己家變成了海綿寶寶家的鄰居。
直接被淹到了海底。
一睜眼就看到那些鮫人族的美人遊動着飛走。
“美人魚戰士和企鵝男孩合爲一體……”
衛淵玩笑般自語了一個有些年紀的老梗,沉吟了下,選擇前往東海,去見見那位被人族封印了五千年之久的水神,手上還有從大荒的三萬先鋒軍手裡得來的錄音筆,不知道能不能給共工一些影響。
嗯,提前在龍虎山準備了飯菜。
提着一些過去。
只是這一次,衛淵顯而易見預料失誤,因爲他還沒有靠近東海,就被相柳阻攔住了,這位曾經櫻島的禍神八岐大蛇苦笑着阻攔住衛淵的道路,客客氣氣道:“館主,尊主不打算見你。”
命勢奔走如同流水,共工懂得卜算似乎也正常。
巔峰十大之中,任何一個都恐怕在這占卜上的造詣都極高。
“不打算見我?”
“可是我帶了酒肉……”
相柳側耳傾聽,而後道:“尊主說了,讓陶匠把飯菜留下,人回去。”
衛淵嘴角抽了抽。
相柳叉手行禮,道:“五千年之恨不可休止,尊主說彼此之戰已不可避免,故而戰前不必多言,如果你真的非常想要和他說話的話,等到尊主擊敗你之後,祂也會把你封印上五千年,到時候沒事可以去和你聊天。”
聲音頓了頓,相柳道:“另外,尊主說讓館主你選一選。”
“到時候,是把你封印在陶罐裡面。”
“還是封印在放滿了鹽巴的陶罐裡?”
衛淵:“…………”
共工你對陶罐是不是太執着了?
我記得我沒有用裝了鹽的陶罐砸過你纔對啊。
衛淵心中吐槽。
旋即想到,難道共工是打算給水猴子出氣?
掏出錄音筆,甩手扔過去,道:“可以去聽聽了裡面的話。”
相柳鬆了口氣,接住錄音筆,本來打算收起來,而後動作又頓了頓,哭喪着臉看了看衛淵,又聽到耳畔的轟鳴海浪,像是被夾在鼓風機中間的老數,最後一咬牙,右手一握,直接把錄音筆捏碎了,而後連連拱手彎腰,苦着臉道:
“尊主說,塗山氏的狐狸,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衛淵:“…………”
旋即大怒:“污衊!這是赤裸裸的污衊!”
相柳又道:“尊主還說了, 你要送來的情報,幾乎百分百是大荒那邊打算摘桃子,你既然來這裡了,所以這個情報就已經送到了,那麼這些話,聽不聽都沒有什麼區別。”
“至於大荒……”
相柳雙手拱起,緩聲道:“大荒若是有心思來戰,那便來。”
“縱然是人族和大荒聯手,吾又有何懼?”
“五千年不履人間凡塵矣。”
“怕只怕,這一場戰局,尚且不夠熱鬧,不夠痛快淋漓,不夠…讓吾盡興。”
衛淵張了張口,無可奈何。
這幾句話裡面,彷彿已看到了那位桀驁傲慢至極的四方諸神最強,雖然是來之前就已經有所預感,但是果然碰壁後還是有些悵然,不過,縱然提前知道了失敗的可能性,該嘗試還是需要嘗試的。
仔細想想看,能夠和無支祁成爲摯友,當年就傲慢到獨自一神和崑崙神系以及人族,海外諸國廝殺甚至於一度佔據上風的頂尖天神,共工自然不可能會因爲大荒就和人族聯手。
畢竟大荒線不說,人族可是結結實實把祂關了五千年小黑屋的。
面對共工,人族文官的祖傳交涉術都沒用,畢竟對面的頭鐵莽夫交涉術等級搞不好比自己還高。
這時候,耳畔傳來了燭九陰清冷淡漠的聲音:“衛淵。”
“嗯,我在,怎麼了?”
“你要的東西已經拷問出來了。”
“我要的東西?”
“對。”
灰袍男子五指微握,道:
“鑿齒的行軍路線圖。”
PS:今日第二更…………三千四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