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剛破曉,空氣之,霧氣氤氳,溼氣瀰漫。
但在莽荒城外,軍營之,晨練已然早已開始。
“喝!”
“哈!”
鐵槍營,盾牌營,鋼刀營,鋼劍營,等等,盡皆開始每日晨練,軍每日,早上有晨練,午有日練,晚上有夜練,另外還有實地野練,等等諸多訓練,不過唯有如此,才能造就鐵血之師,猛虎之師。
“站立如鬆,穩如盤根,拳打一條線……”蕭易聲若雷霆,遍地滾滾。
但不論什麼營,赤手搏殺,都是必須掌握的技能。
練習劍法,刀法,槍法,盡皆是以一個百夫旗爲一單位,俗稱百夫營,而練習拳法,則是以整個千夫營爲一個單位,營連同千夫長,共計千人。
“無論什麼兵器,都是拳法的延伸,手臂的延伸,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不管什麼兵器,有其長處之時,必有其短處,唯有拳法,纔是根本,武道深處,盡皆相通!”龍行虎步間,蕭易凝眸環視,嚴肅說道。
蕭易這一千夫旗,先前王行千夫長被其所殺,如今雖然沒有正式搬下千夫令,任命蕭易爲千夫長,但如今誰都知道,蕭易今天就會成爲他們千夫長。
由他帶領練拳,大部分士兵自然沒有任何話說,尤其是昨天見識蕭易雄厚實力,幾乎都是心悅誠服,但其還是有少數對蕭易極爲不服。
尤其是以那孔景雲伍長爲的十餘位士兵,本來對於蕭易成爲千夫長就不服,如今還沒有正式成爲千夫長,卻已經越俎代庖,帶領大家晨練起來,心底更是不服氣起來。
在他們看來,若不是雷鳴都尉出現,恐怕這千夫長之位,呵呵,已然易主。
如是今天晨練,還未開始,他們就表現極爲不遵守軍紀,不耐煩,不聽從蕭易安排,練起拳來,更是懶懶散散,有氣無力的樣子。
“鐵血戰歌!”
“喝!”
“哈!”
“一式!”
“二式!”
……
“唯有練拳,才能最大程度調動全身血氣,全身精氣,是爲武道之上乘之道,人之肉身,比任何兵器都方便,都強大,即使你們有些達到鐵皮鋼筋銅骨,但這不夠……”
“血戰四方!”
……
“停!”驀然之間,蕭易洪鐘之聲,如炸雷在耳,“休息半刻鐘,然後繼續!”
聞言,大部分晨練士兵盡皆輕呼一口氣,足足兩個時辰的晨練,已經使得他們大汗淋漓,氣血翻騰,血氣暴涌,頗爲疲憊。
對於大部分士兵來說,千夫長是誰,並不是多麼重要,只要能有千夫長實力,對待他們也很好,這就足夠,而這些,蕭易無疑盡皆滿足,反觀孔景雲,極爲囂張,對於那些溜鬚拍馬之輩,不叱反喜,實在看不過去。
“你看看,還沒正式成爲千夫長,他就擺着一副千夫長的樣子,也不嫌丟人!”圍在孔景雲身邊的一名士兵說道。
“可不是麼,以前王行千夫長,帶領練拳,也不過一個時辰就歇息一刻,如今倒好,晨練兩個時辰,方纔休息,而且只有半刻,這不是折磨人麼?”另一位士兵附和。
“我早就說過,孔景雲伍長才是千夫長最佳人選,而他蕭易,是什麼東西,不知靠什麼關係,混上千夫長之位。”士兵丙恭維孔景雲說道。
“不錯,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他還沒上任,如今卻已經……”士兵甲又說道。
可還未說完,驀然迎上蕭易冷峻的目光,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不用管他,我保你們!”這時孔景雲微微昂頭,滿眸不屑,絲毫不懼迎上蕭易冷峻目光。
對於他們奉承之語,自從被父親逼迫隱藏身份前來參軍,已經很久都沒有聽過,那種飄飄然的美妙感覺,如今又回來了。
“不錯,我們要架空他這個千夫長,讓其形同虛設,讓英明神武,俊朗不凡的孔伍長擔任,不,是孔千夫長!”孔景雲話剛說完,一位士兵立馬阿諛奉承起來。
旋即,相隨十餘士兵,盡皆連連點頭附和,對於孔景雲的身份,儘管他本人沒說,他們都是有所猜測,自然費盡心機不斷討好。
“蕭大哥,你看他們……”趙猛滿臉憤怒,已然忍受不住,竟然如此瞧不起人,冷言冷語,尖酸刻薄,“我去教訓他們!”
“不錯!”洪明也是滿臉怒色,如今跟隨蕭易,屈辱蕭易,就是侮辱他,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不然自古也不會有“良禽擇木而棲。”之說。
“不必!”蕭易微微冷笑,“他們囂張不了多久。”
對於他們這些絲毫不配合,蕭易只是心底冷冷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天下什麼最爲可悲,無疑是無知!
夜郎自大,當真就沒人麼?
蕭易如今已經下定決心,孔景雲,這可毒瘤,必須除去。
聞言,柳嘉怡等三人微微點頭。
“我果真沒有看錯人!”蕭易輕笑道。
“什麼?”柳嘉怡疑惑道,“什麼人?”
“宋剛!”蕭易微微哂笑,“宋剛原爲王行心腹,直系部隊領,若沒有我,孔景雲,還有你與趙猛,四個特例,要數他實力最強,千夫長之位,非他莫屬。”
“不錯,如今他並沒有與孔景雲同流合污,也不像故意假裝,人品的確過硬。”聞言,柳嘉怡點頭道,旋即想起什麼,俏臉凝重幾許,“蕭兄,我要提醒你,我知道,你要動這孔景雲,但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爲何?”眉梢一挑,蕭易問道。
只要軍孔景雲這顆毒瘤尚在,他就不可能統一整個千夫營的人心,時間一久,按照他們囂張程度,情況只會愈嚴重,最終甚至如同他們所說,自己這個千夫長完全架空,如同虛設。故此,除去孔景雲這顆毒瘤,勢在必行,不容刻緩。
“他是彩雲侯二公子,真名爲孔雲景!”柳嘉怡輕聲說道。
一旁趙猛,洪明二人,聽聞此言,瞬間愕然,旋即臉色變得愈難看。
侯爵之子!
難怪這麼囂張,但對於他們而言,處理稍有不慎,便會引禍上身,身陷萬劫不復之地。
“是麼?”蕭易只是微微輕笑。
對於這一點,蕭易事先也有所猜想,從那位苗校尉一舉一動,處處維護於他,甚至公然反對錢都尉決定,他的身份自然不低。
但這,並不能動搖蕭易除去這顆毒瘤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