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一行人直奔驛站,就依着林侍郎那性子,他是還能在別的地方嗎?
“王大夫,謝校尉,日夜兼程,想必很是疲憊,不如先休息休息?”
王馳想:好呀!好呀!休息休息,酒席宴會什麼的辦起來啊。
謝校尉卻冷冰冰地答道:“見過林侍郎。唐校尉許久不見。休息就不必了,畢竟聖上還等着我等回去呢。”
“謝校尉,是許久不見了。有些日子不見,謝校尉是越發囂張了。”
“豈敢,禁衛代表着大明宮的臉面,謝某又豈敢造次?”
“謝校尉記得就好。”
林侍郎沒搭謝校尉的話,文臣的傲慢此時可以有。
謝校尉心裡怎麼想的不知道,但是謝校尉的面上是沒有絲毫變化。文人的傲慢,武人本就該習以爲常。
王馳心裡暗爽,你看看是不是還得看我?你一武夫說話不好使了吧。
王馳理了理因奔波而有些凌亂的衣服,然後作揖道:“見過林侍郎。林侍郎爲國盡忠,爲聖上效力,辛苦了。下官每每思及都是敬佩萬分。林侍郎實乃我輩文人楷模啊。”
屬於王馳的傲慢更是明顯,他直接忽略了羽林衛校尉唐建。
“王大夫這是說的哪裡話,王大夫爲國朝盡心盡力,有心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嘛。”互捧這門技術,林延賢也會,只是從前他不屑於此。現在他成長了,有些時候該向現實低頭還是得低頭。
“林侍郎知我啊——”王馳老淚縱橫,演技精湛。
王馳心裡卻是在想:呦呵,這是林延賢?丁憂一回,卻是大不一樣了。
謝校尉輕聲咳了咳。
該辦正事兒了,這還等什麼呢?
收到信號,王馳也不好磨蹭。這聖上着不着急不好說,謝相肯定是着急的,還是得抓緊辦正事。
王馳將聖旨打開,並念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特收回開疆……”
王馳見林延賢久久不接的模樣提醒道:“林侍郎,接旨吧。聖上有聖上的道理,太祖的劍有了差池,這責任誰擔?”
禁衛中的一名姓徐的百戶也跟着勸道:“侍郎接旨吧。”
林延賢再不情願也只能接旨,這道理不見得是聖上的,他但是覺得這道理是謝相的道理。
“臣,接旨。”
開疆交接完成,林延賢在等着,聖上的後手,聖上從不是吃虧的主兒。
而謝校尉都接到開疆了,依然是想早早地走。開疆它確實丟不得,丟了的責任他擔不起。
就在此時徐百戶卻從袖中拿出了另一份聖旨。
謝校尉和王大夫都瞪大了眼睛,但這聖旨吧,還真就不是假冒的,無奈也只能聽旨。
林延賢一看,眼睛亮了,看吧,看吧,果然聖上是有後手的。
徐百戶打開了第二份聖旨宣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特賜卿尚方寶劍,上至……下至……”
一聽這道聖旨的內容,林延賢樂了,丟了把開疆,這還有把尚方。再配上這聖旨,也不差,不差!
而遠在大明宮的呂琤(音同“稱”)則是在想,算算日子,朕的尚方也快到萬年了吧。
開疆是太祖的佩劍,不能妄動,那朕賜下一把尚方總行了吧。
也是,西行用個什麼古董劍,朕賜下的尚方也差不到哪裡去。劍都半斤八兩,鋒利,耐用就行。開疆之所以是開疆,那是因爲它是太祖的劍。
太祖都成了歷史的人物了,還是少折騰。
尚方是朕的劍,也不知朕的臉能創出個什麼名號。
謝相啊謝相,你說召回開疆,朕召回了吧。但是你又沒說朕不可以再賜一把尚方。
你一辭官,朕就要退步,那朕的面子往哪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