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家。”魏忠賢答道。
魏忠賢也有點弄不懂呂琤的想法。魏王府的三郎君,他的年齡還不到入行輩。怎麼呂琤偏偏要提起這茬呢?
莫不是……要加恩?
在魏忠賢的腦海裡,這個想法不過是一閃而過。
大家她對魏王府的成見那麼深,就差找個理由,直接一鍋端了。不可能,不可能是加恩。
“等吾的小堂弟病好之後,該入行輩的就入行輩吧。吾以爲,替魏王接風洗塵的宴會上就是一個大好時機。”呂琤斬釘截鐵地說道,言語當中的意思沒有絲毫改變的可能。
“大家這是要加恩,魏王府的三郎君?能獲得大家的恩佑,那三郎君可真是個有福之人。”魏忠賢小心翼翼地確定道。
皇帝想反悔隨時都可以反悔。但是他就只能背鍋了。問清楚,報平安。
“朕與這孩子,有緣!”呂琤再次說到了她和這孩子有緣。但是這緣好緣壞又有誰知道呢。
魏忠賢得到了一個承諾似的準話之後,當然不會再有顧慮。他最多就是感覺有點納悶,這魏王府的三郎君自出生以來就沒和大家碰過面,這緣從何來啊?
一個是奶娃娃,一個是大周天子,這……
魏忠賢輕輕地搖了搖頭,緣分這事兒,沒處說理去。大家怎麼吩咐,他就怎麼辦就是了,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多想無益。
魏王呂壁到了京都,這京都的重心也在不知不覺中向着新賜的魏王府偏移。
而原本僵持不下“斬立決”還是“秋後處斬”則是被呂琤和大臣們默契地遺忘了。
大臣們的遺忘的原因很好猜,無非就是老招數“拖”字訣,這要是拖到了秋後,你皇帝想什麼時候處斬就什麼時候處斬,想怎麼出氣就怎麼出氣。
但是呂琤爲什麼默認了大臣們的“拖”字訣,大臣們苦思冥想也沒猜透。
呂琤的真實想法就很簡單了,凡事都有個優先級。
在呂琤這裡,魏王呂壁的優先級顯然是比爭論“斬立決”和“秋後處斬”更高的。
呂琤判斬立決的時候,那叫一個怒火中燒。事後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秋後處斬其實也可以,反正她盯死豫章官吏那羣罪無可赦之人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又何必爭個一時長短呢?
把大臣們給逼成了個聯合體那就不好玩了。還是分而化之的官僚比較可愛。
但是,氣極之下,她的話已經說出口了,這天子一言九鼎,也不好朝令夕改不是?
事實上,“斬立決”還是“秋後處斬”僵持了有多少天,呂琤她的心就忐忑了多少天。這件事要是成爲了大臣聯合在一起組成聯合體的引子的話,那她就可以提前宣佈遊戲結束了。
人生不易,皇帝嘆氣!
還好魏王來的及時,一下子轉移走了所有人的視線,而呂琤也找到了一個再好不過的臺階可以下。
臺階這東西,有時候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遇到了就下吧,別矜持了。不然錯過了這個臺階,下個臺階誰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就且下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