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都越近的繁華之地,同時受着京都的制約越大。
如果說京都時驚擾一池春水的石子,那麼大周各地就因石子而產生的一圈圈漣漪。
距離石子越近的漣漪,收石子的影響越大。
身爲皇室子弟,對於那個位置有點幻想不過分吧?
呂玿其實真的就只有那麼一點點遊移,那真的就只有那麼一點點幻想。
是人就會做夢,誰敢說自己一生從來沒做過夢?別說你沒做過,不過是你記不住罷了。
做點小夢纔是人生,皇帝天天管地管海邊兒,總不至於管到別人夢裡。
我,呂玿,不心虛,一點都不心虛,真的從來沒心虛過!
呂玿默默地從抽屜中拿出一份粗略的大周郡縣圖,她絕不是在看什麼未來可能會置換的封地,她不過是睡不着,簡單地看看,瞭解瞭解大周基業。
她身爲大周根正苗紅的皇室子弟,特別關心大周的繁榮發展,特別想爲大周的繁榮發展盡一份力!
……
永安宮。
高太后正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指逗着呂珀玩兒。
呂珀不因爲突然換了陌生的地方而哭,也不因爲聞不到熟悉的氣息而鬧。
他對着高太后一直咯咯咯地笑,他的小手去抓高太后時不時伸過來挑逗他的指頭,就算是從沒抓到過也不氣餒。
呂珀好像把這當成了一個好玩又有趣的遊戲。
要是他碰到了高太后的手指,他就會好像遊戲一般,拍起小手,笑得更加燦爛開心。
高太后看着呂珀天真無邪的笑容,好像也受到了感染,就連由參加魏王迎宴而產生的疲憊感都消退了不少。
“真是可憐得緊!可惜生在了王侯家。”高太后感嘆道。
一旁的姑姑勸道:“生在王侯家可是小主子的福氣,平常人家可養不出這樣的靈氣。”
“倒也是。聽說小珀從小几乎是泡在了藥罐裡。平常人家可沒有養我們小珀的能力。看到了小珀,我就想起了六娘,六娘當初也是小小的,乖巧又靈氣。”
姑姑也跟着想起了今上小時候。今上小時候還真就很呂珀很像,都很愛笑,很有靈氣。不過今上小時候好像比呂珀還要更加特殊一些。
比如不喝乳母的奶,太后當初可是急的嘴角起小泡。
太后當初已經放棄擁有一個自己孩子的念頭了,剩下的皇子帝姬要麼是有看護的,要麼她看不上的。
有的皇子帝姬生母還活着,她就是拿到撫養權也着實沒意思。有的皇子帝姬年歲太大了些,不容易養熟也懶得費勁兒。
今上生母福氣在生下今上時耗盡了,太后卻是福澤綿長,主動向先帝求來了今上的撫養權,就連玉牒都改了的那種。
太后是真的打算好好撫養今上的。
今上當初死活不喝乳母奶時,太后是真的快要急哭。
經過多番嘗試,總算是發現今上能喝進去羊奶。太后才放下心來
又比如今上的哭喊總是很吝嗇,總是在某些特定時候哭喊。嗯……或許該用“淚盡其用”來形容更加準確?
又雙叒叕比如……
總之今上靈性的舉動還有很多,呂珀遠遠不如聖上。
“小主子卻是有靈氣,但跟陛下比還尚有不足。”姑姑很確信這一褒一貶絕不會惹太后嫌。
果然,太后笑了:“確實,我家六娘天生神異,是命定的天子,凡夫俗子何能及也?”
高太后笑着笑着又嘆了口氣。她以爲等六娘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就是她退休之時,沒想到更激烈的爭鬥還在後面。
她什麼時候才能徹底退休,安享晚年呢?
唉——
想想魏王妃,一個孩子在桂閩,一個孩子在宮裡,三個孩子就剩下一個孩子陪在了身邊。魏王就像是一個工具人,上不能抗旨,下不能參與後宮方面的事,簡直就是個工具人。
這樣一想……
姑姑看着太后時而高興,時而哀嘆,轉眼也喜上眉梢,悲喜轉換得如此自然又快也是很迷茫,完全猜不透太后的心。
……
某不知名暗牢。
竇小娥和錢小多師徒倆都很鎮定。該吃吃,該喝喝,完全不怕飯菜有問題的。
抓她們來此的人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見她們。
她們也不着急,暗牢的環境其實還不差,一看就是某個生活環境優越的人建造的。她們兩個也都是經歷過絕望的人,她們的心或許比別人想的要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