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賢等人疾行了一天,直到將夜才停歇。而西行使團已經進入了萬年縣的範圍。
如此疾行,在京都養尊處優慣了的可是遭了大罪了。
隊伍裡不是沒有抱怨的的聲音,但是在開疆的威懾下,這些聲音都比較小,而且漸漸消失了。
林延賢的不管不理,讓聲音的主人自覺沒趣極了了。若是林延賢譴責個兩聲,他們還好反駁兩句。結果,人都不搭理你。
一個巴掌拍不響,再多的怨氣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聽到奉旨西行的黜置使在距離萬年縣還有十公里的時候,萬年縣縣令趕緊出了城門,迎接黜置使。
“歡迎黜置使。黜置使遠到而來,想必是舟車勞頓,縣裡的熱湯,晚食,早已準備好了,黜置使不妨先休整一二。”萬年縣縣令一臉殷切。
“從京都而來,不過一白晝的路程,不遠,也不是很疲憊。”林延賢不給面子的一句話,讓場面凝滯了一秒。
隨行衆官員:你不累,但是我們累啊。
萬年縣縣令張鬆:黜置使林延賢,林守正名不虛傳,呵呵……(守正,林延賢的字)
“是下官誇大了。一白晝的奔波,一身的灰塵怕是無法避免的,黜置使不妨跟下官去更衣?”張鬆臉上的笑容不變。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延賢也不好再推辭,讓張松下不來臺。
林延賢:人情世故,我也是學了不少,體悟頗深。
“黜置使先行,下官留在您的右後方跟着。”張鬆諂媚也是一把好手。
至於張鬆內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官嘛,還不都是換湯不換藥,假清高!假正經!更了衣,怎麼不用晚食?黜置使剛到,做爲東道主怎麼不接風洗塵?晚宴當然要開起來。酒足飯飽,賓主盡歡,事情纔好談嘛。聽說黜置使此行的真正目的是爲了暗選雁門太守。
雖說我張鬆只是小小一縣令,但京都左右的縣跟別的縣能一樣嗎?再說雁門,偏遠荒蕪,外敵在側,它能是個好地方?降個半級總是可以的,如此一來,我張鬆豈不是也有望……咳咳,要不是國朝需要我張鬆做貢獻,我張鬆就是當一輩子縣令也不可能去邊郡放太守的。不過國朝需要,我張鬆也不是不能捨棄小我,成全大我。
雁門太守我來,而且萬一……
嘖嘖,管鞅還真是好運道,太守就是和跳板。跳過了太守,就成了九卿。九卿,就算是閒職也是你想肖想就能肖想嗎?有點酸,李子吃多了。
林延賢由張鬆領着,至於後面的也是由縣衙內不同的人領着。
隨行官員們也鬆了口氣,不是直接去驛站就好,驛站那環境,咦——(轉音:yi一聲yi二聲yi三聲~,表嫌棄)
……
京都。
三相收到了,收了同一個消息。
林延賢得中旨爲黜置使,這事兒,他們早就知道了,但是李謝朱三人不知道的是,聖上竟然把開疆都借給了林延賢。
就林延賢那臭脾氣,見到不平,不得一劍斬之?
按照林延賢的標準斬下去,這一路就是一條血路啊。
不行,明天早朝他們就要進言,要麼換個黜置使,要麼收回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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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大周皇族聊天羣[2]
安王呂琳進入羣聊。平郡王呂楓進入羣聊。
“阿孃?阿姐?”呂琳大驚,這是怎麼回事兒?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呂楓卻不像他阿耶一樣一驚一乍,沒辦法,活得久,見得多,他先是向呂俞和呂琅見禮:“楓見過祖母,見過姑姑,見過阿耶。”
呂楓:對不起阿耶,你只能排到最後了,勝者爲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