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一處偏僻的小鎮,一條彎曲的小道上行走着一老一小的身影,老者身穿灰色粗布衣袍,滿頭白髮,圓潤的臉龐留着長長的鬍鬚,雙眼炯炯有神,手裡拿着一壺酒,嘴裡哼着歌謠,一旁跟着一位藥童打扮的少年,同樣穿着一件粗布衣袍,五官清秀,皮膚白皙透着幾分病態,身材嬌小,背上揹着一個揹簍,揹簍裡放在半框草藥。
老頭晃了晃快空了酒壺,看着身後不緊不慢的藥童,催促了一句,“小煙兒,你能不能快點,李員外還等着我們上門去看病了!”
聽完他的話,藥童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老頭的動作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袁老兒,你是急着去看病,還是急着去喝酒,心裡沒點數嘛?”
“要不是每次看病掙得錢都被你喝酒喝掉了,現在我們用的着走路嗎?”
老頭口中的小煙兒就是三年前的枝桃,她本以爲墜涯後必死無疑,沒想到被眼前這個老頭給救了回來
既然老天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枝桃決定跟過去告別了,也給自己取了一個新名字,袁流煙。
據袁老頭說,爲了救她,用了不少名貴的藥,現在她醒了,就是報恩的時候了,每日她都要負責給他賺酒錢。
她要是知道活着是這樣的日子,還不如當初死了一了白了!
“走路好啊,走路還能鍛鍊身,你看看你這小身板,就是需要好好鍛鍊才行。”
“飯後百步走,活到99,你看看我,是不是身體倍兒棒,嘻嘻!”說完還拍了拍自身證明了一下。
枝桃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哦,現在該叫她流煙了。
兩人一路不停的拌嘴,沒過多久就進了來到了一座大宅院的門前。
宅子裡的人見到她們,立馬迎了上來。“袁神醫您可來了,我們老爺等候您多時了。”
流煙在一旁問候了一聲,“周管家好!”
“小神醫也來了,辛苦了!兩位請隨我來。”周管家客氣的把人引入大堂。
“老爺,袁神醫來了!”
李老爺身材微胖,絲質錦衣,腰間掛一枚玉佩,面如盤月,兩眼笑眯眯看着他們。
“袁神醫來了,快快請坐!小神醫也請坐。在我這裡,兩位不用客氣!”
“李員外客氣了。”
流煙看着一本正經的袁老頭,嘴角一抽,這人還真是兩副面孔切換自如了。
“周管家,快去把我珍藏的龍井茶拿來給兩位神醫嚐嚐!”
李員外交代了一聲,又轉身朝枝桃等人親切笑了笑。
喝過茶後,袁老頭主動詢問了這次李員外邀請他來的目的。
“員外這次找我們來是?”
李員外放下茶杯,正色道:“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家母突發病症,請了許多大夫,都說沒有辦法醫治了,下半身就只能躺着牀上了,無奈求求到濟善堂,濟善堂錢掌櫃跟我有幾分交集,他向我推薦了您,本該帶着家母一同前往神醫住所,實在是因爲家母這種情況,我們不敢隨意搬動,所以才冒昧請您上門,得罪之處,還請神醫多多包涵。”
“員外客氣了,這事老錢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既然如此,令母的病不能耽擱,我們還是先去看看病人吧!”
袁老頭站了起來,表示先看病人。
李員外走在前面帶路,一行人進入了內宅。
李母的房屋門窗禁閉,二月的天氣,屋子裡三四個火爐燒的正旺,打開房門,一股熱浪襲來,與外面寒冷的天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牀上躺着躺着一位花甲之年的婦女,雙眼禁閉,面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紅,嘴脣微微發紺。
袁老頭示意流煙上前查看,流煙會意,走了過去,李母呼之不應,放映遲鈍,口眼歪斜,典型的中風之症。
流煙與袁老頭無聲的對視了一眼,這種病症很常見,按道理來說,只要發現及時,平常的大夫也知道如何下藥,不應該拖到現在如此之久。
“令母乃是中風之症,發現及時便可治癒,爲何會拖到現在?”流煙問出了心中的凝惑。
李員外臉上露出了我一絲愧疚,“說來慚愧啊,家母發病之時,正縫我在外面談生意,沒能及時給家母找個好大夫,導致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唉!都怪我啊!”
原來如此,流煙眉頭微皺,“令母這種情況,如果治療及時,瘀血疏通即可痊癒,如今瘀血已經在腦部形成斑塊,纔會導致她癱瘓在牀。”說完又斟酌了一下才道。 “令母這種情況,恐怕有一段時間了。”
“確如小神醫所說,家母這種情況也有月餘。”李員外說完嘆了一口氣,擔憂的問道:“兩位神醫,家母這種情況,可還有痊癒的可能?”
流煙微微搖了搖頭,“痊癒是不可能了,血斑已經形成,我們只能極力讓它疏散,讓你母親恢復些神志,至於以後能不能開口說話,恢復的怎麼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李員外聽到母親還能醒來,激動的道:“能醒來就好,能醒來就好!總比一直躺在牀上,一聲不吭的好。”
流煙點了點頭,“我現在要給她施針,還要麻煩你等都回避一下。”
李員外連忙吩咐照顧的人都離開,自己最後看了一眼也走出了房門。
他明白有些東西不是他能過看的。
流煙從揹簍裡拿出一套銀針,打開了在牀邊,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袁老頭,頓了頓,問道: “袁老頭,這錢可是你要用來買酒喝的,你確定不動手?你要是想要我來,這錢我可一分都不會給你的,你可想好了!”
袁老頭毫不在乎的我擺了擺手,“嘻嘻~小煙兒,你看老頭兒我會缺這點錢打酒嘛?所以,你還是自己動手吧!”
說完還不忘催促了道,“你在磨磨蹭蹭下去,濟善堂都要關門了,你今天采采藥可要賣不出去了。”
隨即又小嘀咕了道,“可不能耽誤了我跟老錢喝酒的時辰。”
“老頭,你在嘀咕什麼?”
“我還能說什麼,當然是叮囑你下手穩當一些。”袁老頭說完不在便轉過身不在理她。
好險,差點漏泄了!
他的喝口小酒壓壓驚!
流煙撇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還真以爲她沒有聽清楚嗎?
取出銀針,照着之前袁老頭教過得位置,小心翼翼的紮了下去,袁老頭在一旁時不時看一眼她的動作,見她沒有任何差錯,下手很穩,滿意的摸了摸鬍鬚。
半個時辰之後,枝桃才銀針取了出來,沒過多久,李母緩緩的睜開了混濁的雙眼。
“李員外進來吧,你母親已經醒了。”
李員外激動的走到牀邊,“母親,您終於醒了!”
“啊啊~”
李母張開嘴想說些什麼,確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這?”李員外不明所爲的看了一眼袁老頭。
“李員外放心,李母這是屬於正常情況,你找個大夫調養幾日,慢慢就會恢復的。”
說完又交代了一番,“切記不可讓她情緒過於激動,現在天氣還沒有轉暖,可也沒必要燒這麼多火爐,適當的透透氣,也有助於她的病情恢復。”
“是是,我記住了。”說完,就指揮着丫環把門窗打開,把火爐撤了下去,屋子裡清冷一些了,李母的臉色果然好了很多。
從李員外家出來,流煙手上就多了一個包裹,袁老頭趁她不注意一把搶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幾個金元寶,約莫上千兩。
“哎呦,小煙兒,我們要發財了!沒想到這李員外這麼大方啊!”
沒等他得意完,流煙一把搶了回來。
“袁老頭,這可是我掙得。跟你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好嘛?”
流煙掂了掂手裡重量,她也沒有想到李員外會給這麼多錢。
“什麼你的我的,小煙兒,咱們兩誰跟誰啊!”
袁老頭突然一本正經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不等流煙注意,袁老頭搶過包袱一溜煙的跑了,只傳來一句:“哈哈哈……小煙兒,爲師先走一步了!”
“袁老頭,你等等我,這錢可不能都用完了,我們還要買米了……”
流煙深怕他全部花光了,焦急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