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不是已經清楚明白地拒絕過了嗎,爲什麼你們還出現在這裡?”與溫莉一家打過招呼後,和弟弟一起來到破舊簡陋的鄉下火車站的愛德華,對‘不依不撓’的利茲等人表示很不滿。
“就算你這麼說,我們也要從火車站去大城市啊,這個……唔,‘悠閒雅靜’的山村不太適合我們。”從愛德華他家一路走到火車站,路上就沒見過多少間民居,包括利茲在內,隊伍中大部分人都在期待這個異世界,要是有人在這裡教授《鍊金術》也罷了,現在這樣……沒有理由在這裡浪費時間。
至於爲什麼不先在外面過夜,白天再走,不是自帶mc系統,哪裡都可以搭房子嗎?那是因爲他們從主世界離開之時,是剛睡醒沒多久的大白天,現在實在是睡不着的緣故。
“……哼!”第一點是無意識地喊出‘小豆丁’,第二點是言語中對《鍊金術》的不莊重,第三點是表面含蓄實際直白地評價這個村子,三者疊加下來,愛德華對利茲沒有半分好感……只不過,他的心胸比起他的身高來說還是要大一些的,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氣鼓鼓地一把將行李箱重重放下,坐下來滿是不高興地託着腦袋等待火車的到來。
“雖然不知道你那邊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別將臭脾氣撒到別人身上啦~”連自家都一把火燒了的小孩,肯定有故事,利茲還在試圖溝通,“反正等火車也無聊,不如你抽空給我們講解下《鍊金術》?”
“別煩着我,連基礎都沒有的人先去圖書館補課。”附帶一提,民間圖書館裡面的相關書籍只起到普及常識的作用,沒有人能夠通過那玩意學會《鍊金術》哦。真正的專業書籍要不藏在鍊金術師的家中,要不被政府收藏起來。
“嘖,你這小孩還真不可愛啊……”利茲聳肩。
“誰是小孩啊!”現年15歲的愛德華,自認爲已經是大人。
“哥哥!”阿爾連忙站起來,以自己龐大的身軀擋住愛德華的瞪視,這種和事佬角色他也當習慣了……脾氣相當好的他將哥哥按回座位後,還真的走過來,“那個……不介意的話,我來講解一下怎麼樣?”
“咦?你也會?”利茲驚訝道。
“嗯……雖然沒有哥哥那麼厲害……”作爲14歲的少年來說,阿爾也已經是天才了,只不過旁邊擺着個略勝一籌的愛德華。
“可是,你不是盔甲傀儡嗎?裡面是空的吧……?”利茲與趙雲、妲己等交換眼神,嗯,自己並沒有看錯。
“咦,這個……?”阿爾也是一愣,居然有人能看出來?
“這麼說的話,之前的‘哥哥’難道真的說……”利茲原本還在想這個稱呼怎麼一回事,從現在阿爾自稱的自身具備的知識來看,好像並不是愛德華出於自身的惡趣味給傀儡命名。
“真,真虧你們能發現呢……”阿爾驚訝地說道,嗯,大約愛德華也一樣,可惜他長得矮,完全被弟弟龐大的身軀擋住了,完全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我原本也是人類,變成現在這樣子……有一些不太方便說的原因。”阿爾的聲音一下子失落下去。
“呵,看樣子,《鍊金術》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啊……”利茲也不強求別人將隱私說出來,雙方關係沒到這種程度,“那請問現在還可以給我們講解下《鍊金術》嗎?老實說,現在我的興趣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倍了!”
利茲身後的衆人也暗自點頭,除了里昂之外,沒有誰對“點石成金”的技術有興趣,但上升到“固定靈魂”的話就另說了。
“這……”阿爾沉吟一小下,但很快就調整好心態,“請問你們對《鍊金術》有什麼程度的理解?”
“大概是‘將一大堆材料扔到一個鍋裡面煮、然後用一根大勺子攪拌、最後出來常理來說壓根不可能出現的東西’的學問?”真心的,這纔是傳統的‘鍊金術’的印象。
只不過,
“那是什麼~?”這個世界的鍊金術有點非主流,“真正的《鍊金術》可是相當嚴謹的科學來的。”
“???”鍊金術不是魔法側的東西嗎,怎麼跑去科學側了?
“額,言語解釋的話有點困難,還是讓我給你們演示一下吧……”阿爾蹲下身子,從此時作爲‘身軀’的鎧甲某處掏出一枚粉筆,在月臺的地面上塗鴉起來。
先是一個圓,明明是徒手所畫,卻如同用過圓規一般圓整,這也是鍊金術師日積月累的手藝吧;再接着是在圓圈的內部增加簡單的線條,這一次是一個同樣如同用過尺子一般的正方形;最後是在裡面寫上些許奇怪的符文,既然利茲看不懂,那絕不是這個世界的通用文字。
“這個是基礎,真正的鍊金術是這樣——”阿爾收起粉筆,突然雙手按在自己所畫的圖案上。
圖案發出微弱的白光,圓形內的混凝土地面如同被抽取一部分一般,向上凸起處一隻混凝土小鳥出來。
“這是——?!”跟自己想象的鍊金術不同,饒是利茲也頗爲驚訝。
“哈哈,可不能給站長大叔添麻煩……”阿爾笑了起來,旋即再拍一次地面,讓地面迴歸原狀。
“讓我試一下?”興趣盎然的利茲快步走過去,有樣學樣地雙手按在圖案上。
——沒有半分反應。
“雖然這個纔是合理的結果,”要是隻要鍊金術師畫好圖形,隨便一個人雙手按一下就能發動效果,那這種技術也太方便過頭了,不過,“可是不對啊,剛纔明明沒有看見奇怪的東西的啊……”並沒有內力、魔力、靈力之類的東西流入圖案之中,話說,阿爾都變成一副鎧甲了,哪裡還有這種力量。
“哈哈,使用鍊金術需要熟知材料與你想要煉成的物質的結構與性質,在腦海中一邊想着原理與結果才能實現鍊金過程。”阿爾笑着做出解釋,鍊金術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這麼麻煩嗎?結構和性質……”利茲想了想,悲哀地發現,以自己的文化水平,好像只認識水和冰的結構——前者無序、後者通過氫鍵結合成六方形晶體結構
“請問可以幫我畫一個水變成冰的圖案嗎?我想試一下。”利茲問道。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水的話……”阿爾環顧四周,附近好像沒有啊……
“啊,我這裡就有。”利茲從揹包中掏出一桶水。
“…………欸?”
“什——?!”
《鍊金術》無法‘無中生有’,這是鍊金術師的常識。
“唔?”不過,利茲用的又不是鍊金術,不需要遵循這原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