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從天而降,一拳轟碎金烏八太子,屍塊五裂,飛向四方,血水濺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啊……”
金烏八太子的元神衝出,淒厲大叫,那隻一直耀眼的小金烏,沖霄而上,想要逃過必死一劫。
“噗”
然而,葉凡根本就不給他一絲機會,如一具神魔一樣,睥睨四海,一隻金‘色’的大手探出,將雲朵上的元神抓了下來,攥成了齏粉。
金烏八太子自此從世間永遠除名
所有人都呆住了,這一切太快了,行字訣天下無雙,葉凡從天而降,瞬殺金烏族未來繼承者,如拔草一般輕易與迅疾。
金烏族八太子,早在三年前就殺死過大能了,這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妖族俊秀,驚‘豔’人世間。
但正是這樣一個堪比一方教主的妖族俊傑,讓人如擊瓦一樣打碎,一息間轟殺了個乾淨,驚憾人心
“老八”
金烏一族一羣人大吼,一道道金光打破雲霄,貫通天上地下,一羣人上前將葉凡圍在了當中。
一位金烏太子的死事關重大,這關乎着他們的臉面與傳承,竟然被人一拳轟死了,這是舉族共憤的大仇。
場中央,葉凡神威凜凜,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意思,一身紫衣獵獵,眸子如星辰一樣燦燦,濃密烏髮飛舞,獨立場中央,面對所有人。
“你們也有共憤的感覺了嗎,殺人族聖皇后人時可曾體會過,滅太陽古皇的傳承還不夠嗎,連他最後的一點血脈都不放過?”
葉凡一人獨對金烏族衆多高手,如一尊魔神一樣,睥睨所有人,負手而立,根本就沒有一絲緊張。
“殺我族神子,你真是狗膽逆天,這個天下都容不下你了”金烏族的一位統領開口大喝,手持一口碧血魔刀,聲‘色’俱厲。
“鏘”
葉凡沒有動,揹負雙手,站在原地,但是卻運轉了兵字訣,遠處傳來一聲可怕的刀鳴,響徹天地。
“噗”
碧血魔刀倒轉,血‘花’衝起數米高,一顆大好的頭顱飛起,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恐懼,不敢相信這一切。
所有人都呆住了,魔刀逆轉,將這位大統領的頸項切開,斬掉了他自己的頭顱。
碧綠‘色’的刀光,將天空與大海都浸染的一片綠油油,無比的滲人,刀刃鋒銳,化成一道綠芒,‘激’‘射’而出,將其元神也釘死了。
現場鴉雀無聲,許多人都渾身發寒,起了一層小疙瘩,這太過詭異與可怕了。
場中央,唯有葉凡獨立,眼神清澈,髮絲輕靈而晶瑩,面向所有人,道:“一個小小的統領,也敢辱我?”
“是他,竟然從海眼中逃了出來,重新來到了這個世上”
終於,有人大叫,認出了葉凡的身份。
“怎麼可能,一旦墜進那片牢籠,永生永世都不能出來,他怎麼再次出現了?”
從來沒有人可以逃離北海之眼,那是鎮壓遠古聖人的地方,他是怎麼做到的?金烏族衆人驚異,相比較葉凡的強勢,人們更震驚於他能脫離海眼、再現世間這件事。
一道金光劃破天宇,飛向前方的那塊礁石,有大能出手,想要將太陽古教唯一的孩童抓走,怕因葉凡出現而生出變故。
碧空如洗,黑‘色’海洋起伏,葉凡獨立天地間,一指劃出,一道金‘色’的大劈斬落下,橫斷前路。
那個人大吃一驚,快速避開,張口吐出一道金‘色’的拱橋,這座神橋貫通虛空,直達那塊將沒入水中的暗礁前。
此外,其他人也出手,相助於他,而今最緊要的是不能出現一絲變故,先將太陽聖教最後血脈奪到手中。
“唵”
突然,葉凡口中一聲大喝,發出一道宏大的天音,像是萬物之初,宇宙初開一樣,呈現是一切的本源
他在模彷彿教六字真言中的“唵”字神音,在以鬥戰聖法催動,竟擁有一種開天闢地的道力。
當初,九秘對決佛教真言,這種神音差點讓他飲恨,對於他來說記憶很深,四年來他在海眼中嘗試修煉一切法,自然也以鬥字訣模仿過。
此時,葉凡一聲大吼,如宇宙轟鳴,天地初開,在其背後出現中一尊巨大的神像,不過卻不是那佛陀。而是一尊年輕人的身影,眼神深邃,但卻不乏銳氣,如一尊神魔一樣矗立,正是他自己。
這並不是他自戀,而是因爲可以師法天地自然,但卻絕不能在修行上膜拜一個人,這是他四年來悟道時的體會,不然不可能證道。
傳說中的六字古音,有開天闢地之力,奧妙無窮,至高無上,蘊藏了宇宙中的大能力、大智慧、大慈悲。
當初,那名苦頭陀也不過掌握了半個字而已,所吼出的天音不全,而今葉凡模仿卻也不是純粹的佛唱。
不過,這種天音真的太宏大了,整片天宇都在和鳴,葉凡以鬥字訣賦予了它全新的神能。
在他的背後,那尊神魔獨立,與其共同喝唱,無比的可怕,可以清晰的看到金‘色’的音‘波’席捲十方。
天地鳴顫,海水滔天,四宇皆裂。那衝向暗礁的二十幾人,在這一神秘古音下全都龜裂,瞬息成爲塵埃,不復存在。
而那位金烏大能,他的金‘色’拱橋第一時間崩塌,他的‘肉’身也未能逃過一劫,在鬥字訣演化的天音下,被毀掉一段,只留下上半身,被後方的人聯手救出。
佛教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爲至高無上的聖術,練至最高成就者,可降服諸天神祇。
然而,同道教九秘一樣,早已失傳,唯有幾座最古的聖廟,才各自掌握一字,即便是合在一起,也難以湊齊了。
遠處,金烏一族所有人都臉‘色’鐵青,葉凡太強勢了,一聲輕叱,宏大天音連大能都被震碎半截身體,實在是可怕。
在當世,沒有幾人敢與他們金烏一族作對,連人王殿、廣寒宮這樣的強勢傳承都不願與他們衝突,而今卻有人敢如此,且是隻身一人
“嗚嗚……”幼童傷心的大哭聲響起,分外的悽愴。
在礁石上,這個很幼小的孩子,一身小衣服破破爛爛,逃亡的生涯,被人差點打斷過身體,很憔悴與衰弱,一雙大眼噙滿了淚水,抱住老僕人折斷的不成樣子的手臂,用力搖動,哭喊着:“姜伯,不要丟下我,曈曈要與你相依爲命,不要走。”
“看不到你長大了,咳……”老僕人咳血,滿嘴都是血沫,連白髮都被染的一片紅,他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眼睛早已沒有了一絲光彩,已經不能看到任何景物。
他伸出那早已變形的手臂,粗糙的大手無力的摩挲孩童的小臉,像是放心不下,始終不肯移開,硬撐着最後一口氣不嚥下去。
葉凡‘逼’視金烏族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降落了下來,向老僕人度了一道神力,想喂他神泉,卻發現早已無力迴天。
這名老僕人,不僅‘肉’身生機早已被毀,就是元神都早已粉碎,能支撐他一直彌留到現在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爲放心不下這個孩子。
“聖皇……於人族有無量功德,曾做出了那麼多貢獻……可是他的連後人卻遭到了這樣的對待。我不甘……沒有能力保護好他……這可是聖皇唯一點血脈了。”
這個老僕人喘息與顫抖,老臉上滑落下兩行渾濁的老淚,而後開始大口的咳血,渾身都裂開了。
“你放心的離去吧,有我在,沒有人再可以傷他”葉凡鄭重開口,聲音起初並不大,但是慢慢地卻如神雷一樣回‘蕩’起來,上衝九重天,下入九幽府,滾滾而震,十方天宇皆抖動,整片北海都在咆哮
遠處,金烏族所有人都變了顏‘色’,葉凡的聲音殺機懾人,爲了這個孩童,顯然是要決一死戰,想要大開殺戒
“真……真的嗎?”老僕人什麼也看不到,連話語都吐不出了,唯有嘴皮輕碰,產生虛弱的喘息音。
“真的,只要我還活着,就沒有人可以傷的了他”葉凡以最簡潔的聲音與力度迴應他,讓他安心,這是對老僕人最好的‘交’代。
“謝了……一定要保護他,留住……聖皇最後一點血脈啊……曾經的聖皇……對人族……有無量的恩德,不能……寒心……”
最後,老僕人的嘴‘脣’冰冷了,連模糊的喘息都止住了,他的元神粉碎,將要散盡。
“姜伯……”孩童大哭,撲倒在老僕人冰冷的懷中,悲傷喊叫,淚水模糊了他一雙明亮的大眼,哭着喊着:“曈曈想你,不讓你離開,沒有親人了,只要你……”
他嗚嗚的哭着,不斷的搖晃老僕人的屍體,可惜早已沒有了一絲生命氣機。
“積陽成神,神中有形。形生於日,日生於月。積‘陰’成形,形中有神……”葉凡誦經,這是道教的《度人經》,在天地間形成一個神秘的力量。
葉凡驚異的發現,老僕人那粉碎的元神中似有一縷‘精’光飛出,在度人經的護持下破空消失了。
“真的有轉世一說嗎?”葉凡不知道,自古以來,並未見過。
修士的元神暫時可以奪來一具‘肉’殼爲己用,但還是原來的壽元,一旦耗盡時依然會死,與轉世完全是兩回事。
轉世,那是一個新的開始,磨滅以往的一切,開始一段新生,自古有傳說,但是卻沒有人見到過,並無證據。
“姜伯……”孩童傷心的大哭,淚水不斷滾落,單薄的小身子在顫抖,趴在那具冰冷的屍體懷中,讓人不忍目睹。
“殺我神子,屢犯我道,舉族大恨,無可化解,天下共殺”金烏族一位元老大吼,聲音越來越高,震的長空崩塌,最終讓整片北海驚濤拍雲,快淹沒了天上地下。
金烏一族足足有上百名高手在此,包括數位太子在此,此時與那名元老一起‘逼’壓上前,要共出手殺葉凡。
“伯伯……不要走,曈曈想你……”在衆人的喝吼聲中,一個孩童的聲音如此的無助與柔弱,傷心的哭泣。
葉凡獨對上百位金烏族高手,一身的殺氣,寒聲道:“舉族大恨……那太陽古皇的後人該向誰訴說?連人族聖皇的最後一點血脈你們都想滅掉,這真是天理難容,人神共憤此仇,確實無可化解,也沒有必要化解,殺掉你們所有人就好了”
一股肅殺的氣氛,如秋風掃落葉一樣,襲遍北海,無比的寒冷與蕭瑟。
月底臨近,十萬火急,請兄弟姐妹們支援,呼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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