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風吹過聖賢山,彷彿帶走一切聲音,讓整個盛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震驚看着七女之中的男人,眼中盡是錯愕。
七女更是呆滯,但在她們眼裡全部是驚喜和幸福。
陸安沒有出事!
陸安真的回來了!
若不是有三十一宗門的人在,恐怕七女會直接撲進陸安懷裡,哪怕現在七女的眼眶都全都紅了,眼淚不停打轉,拼命忍着不哭出來。
柳怡舉杯的手都在顫抖,陸安自然感受得到,左手輕拍她的背,右手將她手中的酒杯拿來。
跟着,陸安轉身面相中央,環視三十一宗門,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朗聲說道,“在下姍姍來遲,在此給各家宗門賠罪,望請見諒!”
言畢,陸安便將酒一仰而盡!
“…”
全場大部分人還沒有將酒喝進去,尤其是男人,但是與之前期待柳怡喝下去相比,現在他們覺得這酒十分苦澀,毫無香甜,根本不想喝下去。
但是杯已舉起,這又是大地宗宗主黃鼎題的酒,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皺着眉頭喝下去。
衆人紛紛喝完,將酒杯放下,視線又紛紛看向冰火盟的內圈。只見陸安已經坐下,與七女談笑風生起來。
看着七女明顯激動的樣子,看着被七女環繞的陸安,非常多男人臉色漲紅,心中彷彿憋着一口怨氣。
當然,對於三十一宗門的宗主、掌門和核心長老而言,大部分人臉色凝重,畢竟剛剛他們已經幾乎認定陸安出事甚至死掉,但如今陸安完好無損站在衆人面前,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着實很衝擊!
難道真的在閉關?
與冰火盟有仇的宗門在皺眉,與冰火盟交好的宗門在歡喜,與冰火盟沒有交集的宗門大都抱着看戲的狀態。這場盛宴目的之一便是爲了確認陸安是否活着,如今陸安來了,恐怕會有後續的事情發生。
冰火盟內圈,七女圍繞陸安,最靠近陸安身邊的自然是三位妻子。三女之中遙最難控制情緒,再加上當日是她與陸安一同執行任務,眼睜睜看着陸安被抓陷入深海,如今陸安回來她自責的心終於放下了,這段時間她給自己造成了不知道多少心理壓力。
“夫君。”遙的聲音在顫抖,說道,“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
看着遙的樣子,陸安笑着擡手將她臉上的眼淚擦掉,說道,“沒什麼,我又被抓進城堡裡修煉,一直到昨夜。”
“是夫人將你救出來的嗎?”柳怡問道。
“嗯。”陸安點頭,看着大家笑着說道,“放心吧,你們看我哪裡像有事的樣子。等盛宴結束後我們回家再慢慢說,我們總不能在外人面前哭鼻子吧?”
聽着陸安打趣的話,七女都輕輕點頭,她們也知道這樣的狀態很不好,會被看戲,便紛紛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對於經歷這麼多事情的七女而言,已經很能控制情緒了。
陸安坐在柳怡身邊,與七女說說笑笑,聽着七女說這五十天來發生的事情。柳怡是一個極爲擅長觀察的人,這一點就連楊美人也比不上,她發現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經常看向這邊,看向陸安,而在如此明顯的注視之下,陸安卻沒有絲毫在意,與平常一樣和大家聊天。
不知怎麼,柳怡突然感覺到陸安變了。
當然,不是陸安本人有任何變化,而是他對三十一宗門的態度似乎有些變化。雖然陸安和以前一樣偏向內斂的性格,但她感覺陸安真的變了,尤其是陸安時不時視線環繞三十一宗門的時候,與兩側盟友和友邦宗主、掌門的對視,還是與遠處萬光門、廣幽門、業火宗等內圈之人的對視,都產生變化。
雖然柳怡說不出哪裡產生改變,但真的與以前有着非常大的不同,非要說的話--------就是精氣神。
以往陸安在這些宗門面前,因爲自己的實力與九級天師比還太弱,所以都會保持一定的敬畏之心,而現在…這股敬畏之心似乎少了很多。尊敬還在,但畏懼似乎蕩然無存。
沒錯,柳怡察覺的一點也沒錯。而陸安的改變也正是因爲付雨的話,一夜中付雨與他說了許多關於這方面的事,讓他將自己的目標、敵人擡得更高,甚至比八古氏族還要高。當陸安真的按照付雨的角度去看待問題,真的宗門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陸安還記得,當年在剛進入星火學院的時候,身爲老師的韓影曾經講過千塔神宗,而當時的付雨聽後自言自語說了一句‘不過就是一座破塔’,雖然有些不尊重人,但現在想想站在付雨的家世背景裡,完全有資格說這句話,也是事實。
陸安雖然有八古氏族的血脈,但卻沒有八古氏族的見識,自從冰火盟建立以來一直以宗門爲主要目標,目標定的低了就會影響動力。付雨說過,冰火盟還好說,她也從未看重過冰火盟,但如果連陸安也將宗門戰爭定爲目標放在眼裡,那真的會大大影響修煉。
所以,因爲付雨的勸誡,陸安基本已經徹底改變眼界。他依然尊重這裡的每一位強者,但不會像以前那麼拘謹,完全將這裡的每一個人平等對待。其實按照付雨的要求,甚至還要在實力和天賦上不平等看待,輕視他們,只是這一點陸安現在還有些做不到。
“夫君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楊美人問道。
“我先回冰火城,卻發現大家都不在。”陸安笑着說道,“還好找到許雲顏,她說大家都去參加盛宴,我大概聽她說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就來了。”
“夫君的實力…好像變強不少。”遙感受着陸安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說道。
“是啊。”陸安也很開心說道。
這時只見遙突然想到什麼,只見手腕上光芒一閃,將隱仙環取下,遞給陸安說道,“這隱仙環夫君還是戴上吧!”
陸安沒有拒絕,畢竟這隱仙環除了能隱藏氣息以外沒有能力。在與七女聊了一會家事後,很快便將話題轉到宗門之上。陸安是腳踏實地的人,哪怕眼界放得再高,但不會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眼界是眼界,現實是現實,陸安很分得清。
環視內圈,三十一宗門的宗主和掌門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有非常多宗門是陸安第一次見到,大大彌補了對於宗門的認知空白。
霜兒爲大家說明每一處位置的宗門是誰,掌門是誰。陸安聞言環視,難免會與這些宗主或者掌門對視,但也大多隻是直接錯開,最多也就是彼此點了點頭。
當霜兒指向業火宗位置的時候,不用介紹大家也都知道是業火宗,畢竟一個個光頭和特殊的衣着太有代表性。陸安立刻與業火宗宗主絕唸對視,一瞬間,彼此便察覺到對方的意念。
從絕念眼裡,陸安看見敵視,甚至是殺意。
從陸安眼裡,絕念看見深淵,沒有一絲對自己的畏懼。
當時幾家宗門一起在北一海域執行任務,渡空的所作所爲一定被宗主授權過,再加上現在絕唸的眼神,讓陸安更加肯定對方想殺自己,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何時得罪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