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在地面上一晃而過,朝着遠處極速掠去。
嚴定江的速度極快,五級後期的他將速度發揮到極致,朝着陸安離開的方向追趕。的確如同嚴定江所言,陸安離開的速度並不算快,只不過五級天師以下的人都看不到而已。
不過數裡,嚴定江很快便追上了陸安。正在大荒城中走着的陸安自然也感受得到有人朝着自己追來,便停下來向後看去。
嗖!
嚴定江瞬間停在陸安面前,看着已經站在原地等待自己的陸安不由得有些尷尬,畢竟兩人剛剛纔交過手,拱手說道,“陸少俠。”
陸安與此人並無深仇大恨,也拱手說道,“前輩。”
見到陸安並沒有敵意,嚴定江也鬆了口氣,說道,“陸少俠也應該知道我爲何而來,這是宮主讓我給你的東西。”
說着,嚴定江便拿出兩本書交給陸安,陸安接過,一本正是《驚火》,另外一本名爲《雲火領域》。
陸安看着這兩本書,也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此時嚴定江也說道,“宮主讓我帶你回去。”
陸安聞言看了一眼嚴定江,又低頭看向兩本書。他心中對於此事並未生過氣,如果這種事也能讓他生氣的話他就活不到現在了,只是覺得他不適合與劉璃這種性格的人待在一起。不過劉璃能這麼快讓嚴定江來找他,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她畢竟以前是公主,公主脾氣有一些也是應該的,我們沒必要和她一樣計較。”嚴定江看着陸安說道,“而且如果琉璃宮沒有陸少俠的話,我加入就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
陸安聞言一怔,看向嚴定江說道,“我從未加入過琉璃宮,我只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琉璃宮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陸安把與琉璃宮的關係撇清的如此乾淨利落,嚴定江又是一愣,跟着苦笑一聲說道,“那我還去幹什麼?打敗我的也不是琉璃宮的人。”
說着,嚴定江想了想又搖頭說道,“算了,既然進都進了,我也不想再折騰了。我沒完成的事情,說不定琉璃宮真的可以爲我完成。”
陸安聞言一怔,說道,“以前輩的實力到何處都會衣食無憂,爲何要來到這大荒城?”
“因爲我要報仇。”聽到陸安的問題,嚴定江毫不猶豫說道。
“報仇?”陸安疑惑問道,“對手是六級天師?”
“不,是五級天師。”說道這件事,只見嚴定江臉色凝重,陰沉說道,“實力和我差不了多少。”
陸安聞言更加疑惑,問道,“那爲什麼……”
“因爲他是顧雋聖地的副掌門!”嚴定江咬牙,說道,“有顧雋聖地作保,我如何能殺得了他!”
顧雋聖地?顧雋國?
陸安一怔,他沒想到嚴定江竟然會這麼巧是顧雋國的人。怪不得堂堂一個五級天師會如此輕易進入琉璃宮,原來是看中了劉璃的身份。
既然話已說出口,嚴定江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臉色陰沉說道,“十三年前,當時我還是四級天師,在顧雋聖地身爲長老,教導弟子。我的妻子也是顧雋聖地的長老,不過她不負責教人,而是負責給人療傷。”
“而我的仇人,方彥,他當時也是一名四級天師。當時我們兩個都處於四級巔峰,都已經觸摸到突破的瓶頸,這件事被掌門知道,正好當時顧雋聖地內藏經閣長老的位子空出來,看在我們兩個都有天賦,掌門說誰先突破這位子就給誰!”
藏經閣長老?
陸安一怔,他記得藏經閣長老是最吃香的位子,不僅沒事做,藏經閣裡的書基本上都能隨便看,這可是天大的好處。
看着陸安的樣子,嚴定江也知道自己不用多解釋什麼,狠狠說道,“聽到這件事情之後,我們兩個都抓緊修煉,都想要快點閉關突破。後來還是我更快一點,先宣佈閉關,不過就在我閉關兩天後,突然有人來我的閉關之地外。”
“那個人就是方彥,他偷偷摸摸的潛進來,不過他不敢對我動手,因爲一旦動手就會被外邊的人發現。他在我面前噁心的對我說,我的妻子正在和別人偷情!”嚴定江咬牙說道,臉上的青筋畢露!
陸安聞言眼神微凝,這種做法的確十分陰險。
“縱使我相信我的妻子,但是這種事難免會擾亂我的心神。”嚴定江雙拳緊握,說道,“尤其是他見到我無動於衷之後,還說出他也參與了一腳的話,說我是個……綠王八。當時我處於突破的緊要關頭,聽到這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要發作,他見到自己計謀成功就立刻跑了。”
“我忍無可忍,想要站起來去殺了他,導致一瞬間氣息大亂,突破前功盡棄,甚至導致自己重傷。”嚴定江渾身顫抖,說道,“但我還是掙扎去找他,跟他拼命打了一架,這件事引起了很大轟動,我們甚至鬧到了掌門那裡。我把當時他的惡行都說了出來,但他卻好不承認,反倒說我污衊他!”
“他說我急功近利突破失敗惡意中傷他,當時鬧得不可開交,這件事因爲沒有證據也只能不了了之。不過因爲我重傷短時間內無法再突破,他開始突破,然後一舉成爲五級天師,拿到了藏經閣長老的位子。”
說到這,嚴定江牙根發出咯吱的聲音,說道,“如果事情到這還好,我也能忍。我重傷躺在牀上休息了整整一個月,重整旗鼓準備再次突破的時候,他竟然再次用計,把我的妻子弄暈放在一個弟子的房間裡,這件事直接弄得整個聖地人盡皆知!”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知道一定是他做的,我直接去找他拼命,但結果可想而知,我是四級天師,他是五級天師,我直接被打成重傷,還被以刺殺長老的罪名驅逐出顧雋聖地。而我的妻子也因爲這件事情上吊自殺,爲此,我突破到五級天師後曾多次潛入聖地刺殺他,但全部都失敗。幸好掌門沒有對我下手,但現在整個顧雋國和顧雋聖地都在通緝我。”
說到這,嚴定江看了陸安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仇恨說道,“所以我就來到了這裡,想要自己組織勢力,隨時準備報仇!”
聽嚴定江說了這麼多,陸安眉頭緊皺,從嚴定江的情緒看來並不像是在說謊,很可能事情都是真的。不過陸安還是選擇了保留一絲懷疑的餘地,縱使他覺得對方不可能說謊,但這是他的習慣。
如此說來,這方彥害得嚴定江家破人亡,也被顧雋國趕了出來,的確是罪大惡極。就在這個時候陸安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嚴定江說道,“你所說的方彥什麼樣子?”
嚴定江一愣,雖然不知道陸安爲什麼這麼問,但還是立刻說道,“高六尺,身材偏瘦,下巴有一撮鬍子。眼睛小而細長,看起來就是一副奸詐之相!”
陸安一怔,這一次眉頭反倒漸漸鬆開,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因爲根據嚴定江的形容,此人與當夜來到破屋中接走劉久揚的顧雋聖地副掌門一模一樣。
看來這個世界真的有很多巧事,而且惡人作惡也是死性不改。雖然這方彥沒有惹到自己頭上,但多少也算是殺了他的僱主,害得他沒有得到七品天術,也算是得罪了他。
想到這,陸安終於將手中的兩本天術收入指環中,看着嚴定江說道,“走吧,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