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把巨型摺扇將鬼影的身軀打散。
“哎喲……這該死的蚊子!走走走!別來打擾我家小孫子睡覺!”
是楊奶奶的聲音!精神萎靡的暢梵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大聲呼喚。
“奶奶!救救我!”
似乎是被這叫喚聲所感應,扇子的幅度和平率都有明顯加強。
“呀……這該死的蚊子還不走!非要讓我這個老婆子出手是不是!”
轟轟!整個幽暗之地開始劇烈的搖晃!鬼影見狀!憤怒的將眼睛瞪的血亮!咬牙切齒道:“可惡的瘋婆子!當初你把遠的信給了穆虎,我就知道你不是個靠得住的人,現在,你又來壞我好事!”
轟轟!轟轟!整個幽暗之地搖晃的更加厲害!一塊塊尖利的巨石垂直墜下,砸到地面造成的煙霧將暢梵整籠罩。
“梵梵別怕,別怕,奶奶會保護你!”
“楊祖!!!……”鬼影惡嚎,全身慢慢四散而開,彷彿融化的水滴灑落在地!
“噁!我還會回來的!……楊祖,你已經不行了!”
頓時!整個幽暗之境就像一張玻璃片碎成了粉末!
暢梵驚醒!他猛的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氣,胸前溼了一大片!
此時,楊奶奶正拿着一把扇子上下拍打着什麼,見到暢梵醒來,放下扇,坐到牀邊,一雙老眼關切的看着暢梵。嘴裡小聲道:“梵梵,做噩夢了?”
暢梵虛脫的臉上一片木然,僵硬的點了點頭。
楊奶奶摸了摸暢梵的頭髮,點了點頭,露出了和藹的微笑。
待暢梵神定,楊奶奶拄着柺杖緩緩走到門邊,轉身道“梵梵,睡吧,放心,有奶奶在。”
語罷,楊奶奶挪動身體,離開了暢梵的房間。
暢梵望着四周熟悉的環境,閉上眼睛,重新蓋上被子,沒想太久又緩緩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
早穆源就來到暢梵門口嚷嚷,楊奶奶開了門,笑臉迎人的說:“喲!穆源噢,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啊…來…來……快進來坐…”還沒等楊奶奶把話說完,穆源一溜煙就串了進去,把楊奶奶給嚇了一跳。
屋裡盡是熟悉的環境,房間的正中央掛着的都是暢氏家族的肖像畫。左邊地板上是張白色的雪豹皮毯子,只做了些簡單的處理。據說這個毯子是暢爺爺在一次上山打獵時收穫的。毯子旁邊擺着看起來有些年代歷史的雕花長桌,長桌對面是古樸的廚房,這間廚房是當年暢爺爺親手爲楊奶奶佈置的,因此這也成了楊奶奶最喜歡呆的地方。在廚房右側,擺放着長條書架,長年累月收集的書填早就擠滿了整間書架整,構成了座巨大的書牆。繞過書牆就是暢梵的房間了。
穆源興沖沖地跑到暢梵的房間。小心的推開了門,暢梵的房間裡擺放着一張普通大小的木牀,牀上散落着少許野菊花。看着零落的花瓣,似乎今天的暢梵好像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穆源放輕了步子,一點一點將呼吸速率放慢,然後小心翼翼地靠近正坐在凳子上發呆的暢梵,忽然!穆源拍了下暢梵的頭,並衝着他做了一個鬼臉。起初,暢梵有些驚訝,可穆源做的鬼臉實在讓人笑不出來。於是他又恢復了最初的面容,憂鬱的看着遠方。
“走!玩去!別悶了,村外紫黃色的野菊花開了!”穆源微笑着摸了摸暢梵的頭髮。
紫黃色野菊花是一種非常稀少的花種,藍色的花瓣上嵌着一點微紫,金色的心,青綠的莖條。紫黃色野菊花花期甚短,不過,對於土生土長的平息村孩子們來說,即使是隻有一天的花期,那也就足夠了。
“哦,不了,今天有些累,就不和你出去玩了,穆源,你回去吧”暢梵將放在頭上的手拿了開。
房屋內安靜了下來,穆源看着暢梵猶豫的臉龐,蹲下來與暢梵的視線平行,語氣平穩:“怎麼了?”
暢梵把頭轉向了另一側,不動聲色,神情凝重的看着地上掉落的少許野菊花……
一陣刺痛讓暢梵不禁抽出起來,暢梵捂着胸口,彷彿心正在被無數蟲子叮咬一般,渾身刺癢,緊閉的眼睛加上痛苦的表情讓一旁的穆源驚愕不已。
“暢……暢梵,你怎麼了。”
穆源連忙將暢梵攙扶到木牀上歇息,關切的看着他。
“啪!”暢梵身上突然涌現出不可抗拒的力量,將穆源的手甩開。這一擊出乎預料的威力,把穆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原本牀鋪散落的野菊花被這股力量吹的瘋亂。
“哈哈……!哈哈哈哈……!終於!封印終於要解開了!”暢梵的身體內串出了一道半透明的影子,將他身體包裹,就像披上了一層灰色半透明外套,那團灰黑的影子漂浮至暢梵上空,張着血色的眼瞳露出奸邪的魅笑。而此時的暢梵已然成爲了傀儡一般被*控着。
“快走!穆源…快走!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暢梵捂住胸口痛苦的掙扎,面色泛白,兩眼無光,那痛苦的表情讓穆源不知所措。
“呃!可惡!楊祖這瘋婆子居然還有這股力量!…噁!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得等等!…不錯…不錯的力量…我喜歡,非常喜歡……”暢梵臉色陰沉,兩眼露出了與夢境中相同血色的光芒!嘴角揚起貪婪的惡笑。
穆源嚇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暢梵,更不知道他的力氣竟會如此的巨大。穆源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暢梵現在到底是怎麼了,張着口,眼神呆滯的看着暢梵,心臟急促的跳動着。“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暢梵怎麼,爲什麼會成這樣了。”心中衍生出一道道未解的迷題。穆源慌慌張張地爬起身,撰着門扶手衝了出去。
看着穆源遠去的背影,暢梵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虛脫地倒在了牀上,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腦袋裡不停的轉,身體很難受,很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