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點亮了陰黑的牢房,將黑乎乎的噁心的蟑螂驅趕的遍地逃竄。在這一間空曠的牢房內,男子將高腳燈提過眼旁,藉助着火光,將穆源照的清晰。
“喂!快醒醒,快醒醒!”
這是一聲略帶稚嫩的音色,在這間空曠的牢房內卻顯得有些急促。穆源假裝沒有反應。男子以爲穆源還在昏迷,就將高腳燈放在腳下,隨地找了根木棍直接往穆源的臉上一拍。穆源先是一震,然後故作虛假的像受驚了的老鼠一般跳了起來。男子見狀,趕忙將手放在脣前做出了小聲的姿勢。
“噓!別出聲,我是來救你的。”
穆源一聽,立即停止舉動,眯着眼睛看了看這位男子,帶着不信任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燈光照亮了這位金髮少年的臉,眉清目秀的臉龐,粉嫩的小臉蛋上卻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男子沒有理會穆源的質疑,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直接送入了鎖內。只聽“咔嘣”一聲,纏繞在牢門上的大鎖打開了。
推開大門,男子深沉對着穆源小聲道:“這下你信了吧?”
還未等穆源迴應,男子忽然定在了原地,似乎整個空間在這一刻變得空曠了許多。在只是幾滴水滴滴落的聲響後,男子帶着急促的口吻道:“快走,巡邏兵要來了,我的朋友在前面拖不了多久,我們時間不多了!”男子一面急促用小刀將穆源雙腿的草繩解開,一面已經提起高腳燈就要離去。
“等等……葉婷還在這邊。”
男子一愣,看着穆源直接走向身旁的牢房,男子立即抓住了穆源的手:“沒時間了!”
似乎是被這句話刺中了心,穆源大力將手一甩,給了男子一個冷麪遂直接走進臭水池中拔了劍,嚴肅道:“我必須救她!”
眼神中帶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男子愣了愣,哼哼一笑,似乎這樣的笑帶着一絲尷尬。
“她真有這麼重要嗎?”
莫名的質疑讓穆源不由心跳加速。
看着穆源臉色有些變化,男子嘆了口氣,旋即將系在腰間的鑰匙取下遞給穆源。
穆源剛想接過鑰匙,可男子立即收回手直接走到牢房邊上,與其給一位外人在那研究鎖的結構,倒不如自己動手來的快些。在將鎖打開的這段時間裡,穆源就靜靜的站在了他的身邊。
“這裡是凱加爾堡的地下室,裡面關押的都是新運送來的奴隸,看你們的着裝,應該不是農民,噢,對了,我叫凱鏡子,是這個城堡的人。”
開着鎖,凱鏡子順勢將這裡最基本的地形和自己的身份告知了二人。本來只准備了救出穆源時間,所以在鑰匙方面也針對了一間牢房,可應付這樣不在計劃之中的事,光是在昏暗中尋找正確鑰匙就是已經足夠辛苦的了。
牢房內的葉婷望着金髮男子專注的眼神,心裡也不由緊張了起來。嘴裡剛想問些什麼,可就在話語退口而出的瞬間,開鎖的聲音彷彿將一切的音色壓制,葉婷沒有出聲,他只是默默的看着。
同樣是抽出小刀極快的將葉婷的雙腿解綁。可方纔開鎖的聲音似乎已經傳到了別人的耳朵裡,在不遠處,一陣嚴肅而拘謹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什麼聲音!牢房好像有動靜!”
“噓!”凱敬子有些着急的用手捂着手裡的燈,讓外界的燈光又恢復到了本來的昏暗。
“沒事,沒事的!這銅牆鐵壁的凱加爾
堡是不會有事的,呃,剛纔我們說到……”
“滾開!出事你擔當的起嘛?!別浪費我時間!”
“是…好的…大人”……
聲音雖然非常微弱,但是足以刺進到牢中三人的耳膜。凱敬子的同伴已經託不住巡邏隊,巡邏隊長帶着一羣奴隸,正以急促的步伐正向穆源牢房的方向趕來。
“快,他們要來了!你能自己起來吧?”
穆源伸手將葉婷拉起,顧不上檢查身上的傷勢,凱鏡子從身後褲腰帶上將兩把匕首取下。
“給,這是你的吧,快跟我走,前方有個小道,到了那我們就安全了。”凱敬子臉上露出了些許慌張語氣也急促了不少。因爲小道離牢房還有一段距離,凱敬子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否順利到達。語落,三人趕忙小跑着衝了出去。
“天啊,奴隸逃跑了!”跑在最前頭的奴僕驚恐的跑到巡邏兵面前。
“快,前方那個地洞!那就是小道的入口。”凱敬子加快了腳步,尾隨在身後的穆源,葉婷也緊緊跟隨着。
此刻,一大羣的奴隸衝了過來,他們面容猙獰,手持長棍,浩浩蕩蕩的趕到穆源的牢房,燈光照亮了牢房,巡邏隊長眉頭一皺,大聲怒斥到:“人呢!人呢!!你們這羣該死的奴隸!怎麼看管奴隸的!你們全部都得死!”
“我……我也不知道,鑰匙都還在我身上,但是這牢門明顯是被人用鑰匙從外面打開的!難道?!還有人有鑰匙?”
一名體態瘦弱的老漢顫顫巍巍的來到牢房前,他檢查着鑰匙,兩隻眼睛忐忑的回望隊長。
“什麼!這是理由嗎?已經幾次了?”
“可……可是還有是有……”
“那些都是婦女!我問你!女人是做什麼的?除了給我們消遣用,她們一分不值!”
巡邏隊長瞪大了眼睛,兇悍的臉頰直勾勾對視着老漢。
“我……我……請饒命,請大人饒命啊!”
巡邏隊長冷麪一笑,十指鬆了鬆,扭頭活絡了一下脛骨,而身後木訥的奴隸已經意會到後續即將發生的事,他們抗着巨大的長矛來到了巡邏隊長面前。
“不,不!再,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看守牢門鑰匙的老漢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可憐的哀求到。
“放心,按照老規矩,牢房丟了人那就必須要補上,不然我可就有麻煩了,你說是不是?”邪惡的目光透露出無比凜冽的憎惡。巡邏兵高舉着長矛,槍柄用力的打在可憐奴隸的頭上,鮮血飛濺在灰暗的牆壁上,染紅了下水道腐臭的池水,可憐的老漢倒在地上渾身不住的打抖着,就像一隻小白鼠一般任人宰割。
沒有反抗,也不知道反抗,直至最後被人將雙眼挖出,舌頭割除,面部被開水澆灌的蜷曲,作爲“穆源”被丟進了穆源的牢房裡像一個真正的奴隸一般靠在了牢房的一角。
“來人啊!把着噁心的東西丟進臭水池子裡,如果讓下水道堵了,呵呵!那你們都得死!”巡邏兵蔑視的看着身後幾名目光惶恐的奴隸,發出了一陣噁心的微笑。
地下室裡迴盪着悲鳴的鎮魂曲,巡邏兵並沒有繼續追擊穆源他們,他今天心情甚好,因爲牢房裡並沒有男丁丟失,至於女性,呵呵,在他們的眼裡,女人只是心情好的時候用自己的*去釋放慾望的工具,至於其他的,當手發涼的時候,可以伸進女人雙腿裡去取暖的保暖瓶罷了……
穿過一條漆黑噁心的小道,混身惡臭的三人終於爬出了地下室,來到一間破舊的小木屋裡。
這是一間堆放着大量兵器的屋子,箱子裡的武器早已鏽跡斑斑,四周瀰漫着刺激的金屬味。
“到這裡就安全了”凱敬子小喘了一口氣,將手裡的燈吹滅。
穆源喘着大氣,叉着腰嘴裡小聲道:“這是哪?”
凱鏡子將燈隨意放在了一張桌子上,這張桌子看上去雖然極其普通,但是竟是那麼的乾淨,與整間屋子內的金屬味完全不搭調。
葉婷整了整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來到凱鏡子的身旁,微點着頭,“謝謝你,你救了我們。”
被這麼一說,凱敬子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笑眯眯的說:“還好,還好啦,你們應該是旅人吧?凱加爾堡可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那我們的戈索呢。”
凱鏡子頓了頓,看着兩雙大眼睛只能無力道:“哎,可惜那隻鳥已經被我的哥哥們殺死了。”
語落,二人大驚,甚至在同一時間,手已經向武器的方向靠近。
“你的哥哥是誰?”
看着二人眼神中的變化,凱鏡子安靜的坐在了桌子邊上。
“我叫凱敬子,是這個城堡的主人的小兒子,凱加爾就是我的父親。抓走你們的是我大哥和二哥。”凱敬子樣子有些僵硬,他憨憨的笑了笑。
這一刻,穆源和葉婷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愣愣的看着凱鏡子,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個救命恩人到底心存着什麼。
豆大的眼睛在二人質疑的神色中左右徘徊,最終凱敬子很是無奈的答道:“哎,不用想了,我只是不願意看到哥哥們把你們當做奴隸一樣使喚才救你們的,你們快走吧。”
聽着凱鏡子的解釋,可二人依舊沒有太多的變化。
場面陷入了尷尬,被兩雙質疑的眼睛一直注視着讓凱鏡子渾身不舒服,索性他站了起來,走到一個大木箱跟前,在裡面翻出了兩套努力的衣服遞給二人。
“凱加爾堡很大,出了這個門,你們就自求多福吧。還有那個大個子應該也是你們的夥伴,我只想說我盡力了,似乎哥哥們對那個大個子特別偏愛,現在將他關押到哪我也不是很清楚。”
“謝謝,真的感謝你,但是我們必須要找到他,他是我們的朋友!”穆源態度依舊堅決。
“這裡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這裡充滿了黑暗,充滿了陰謀,你們這樣武斷的決議會吃虧的!”凱敬子的瞳孔放大,也只有他知道,在凱加爾堡裡那羣爭名奪利,趨炎附勢的“畜生們”的真正模樣!
穆源認真的看着凱鏡子,從他的眼神中可以感覺到,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撼動他的決心。
被那黝黑而可笑的眸子所折服,凱敬子牙根狠狠的咬了咬,雙手撰緊了又送開。
“哎,我勸不了你們,多說也無意。不過,你們要想在城堡裡面行走自由,還是穿上奴隸的衣服吧。”凱敬子對着穆源和葉婷擔心道。語落,凱敬子擺了擺手,道:“凱加爾堡後山是一個礦場,那裡的奴隸多,如果你們想找,可以問問那裡的人吧,祝你們好運。”
提着高腳燈,凱鏡子推開了門漫步而出。
待凱敬子離去,穆源對着葉婷平聲道:“這凱鏡子我感覺總有點什麼問題,信不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