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顯露真容
“看來你的確很自信，自信到有單槍匹馬，在一對一的正式戰鬥中殺死我的絕對把握。”
剎那的話語並沒有讓複製體楚軒爲之動容，事實上，不管是進入主神空間前還是進入主神空間後，他不知道見過多少自信滿滿的人……畢竟智者的先決條件，就是對自己的佈局，對自己的思維方式與智力有着絕對的信心。
但過度的自信就成爲了自負，而複製體楚軒，就是智者當中最爲自負的那個人。即便他剛因爲這份自負而收穫了或許是人生中首次的失敗，但並不會讓他因此而改變。
所以，男人無動於衷，只是回答道：“我明白中洲隊有着某些底牌，比如楊雲所使用的修真陣法，比如越過主神的限制而進行空間跳躍的特殊道具，但這並不能成爲一錘定音的要素……比起這個，我更在乎你爲何能夠看透我的佈局。”
“利用我的佈局，比我多算一步的前提是看穿我佈局中的每一個細節……也就是說你早在接手棋局的一開始，就算到了全部的東西。”
“你的佈局並不難看穿。”
對於複製體楚軒的陳述，剎那漠然的道：“而且直到現在爲止，你也並不在意我看穿了你的佈局。”
“以力破巧，本就是陽謀，爲何我篤定你必然會選擇這種佈局方式，是因爲我知曉你對鄭吒複製體的實力存在着絕對的信心。他是團隊的核心，是惡魔隊的靈魂，是將所有惡魔隊成員捏合在一起的鐵拳，而他的實力也的確對得起這個職位……而實行着叢林法則的他，亦是在惡魔隊這個潛力者扎堆的刺頭隊伍中，唯一配被稱爲‘隊長’的人。”
“你對鄭吒有着很高的評價，而且你很瞭解惡魔隊中的團隊氛圍。”
而且，也很瞭解我。
原本複製體楚軒只是以爲中洲隊通過預言或是某種特殊的劇情道具，得知了惡魔隊的相關情報，就像惡魔隊同樣在進入恐怖片之前就得知了下場團戰的對手是中洲隊一樣。但無論是剎那之前所說的惡魔隊各人情報，還是現如今對於複製體鄭吒，以及惡魔隊相關情況的瞭解，都已經明顯的超越了“預言”所能得知的情報界限……畢竟，複製體楚軒還沒見過什麼兌換，可以跨越無數個位面，監視到另一支隊伍在主神空間的情況。
是預知本應發生的未來？還是窺視過去的殘響？主神空間的兌換包羅萬象，複製體楚軒也不敢說自己就一定了解所有的兌換。但這種恐怖至極的情報獲取方式，連最高級的“時間觀星者”血統恐怕都無法做到。
——而對方，確實通過這些提前獲取的情報，在團戰中佔到了上風。
“智者的強大取決於信息的多寡，即便是最強的智者，亦無法通過自己尚未掌握的信息做出相應的提前準備，因爲沒有人可以算到任何事情……他們必須見識過一次之後，纔會將這個新增的變量納入到思考的範疇之中。”
複製體楚軒說出了另一個他曾經對楊雲說過的話，也是變相承認了自己在“信息”這一方面處於劣勢的事實：“中洲隊打了一場漂亮的伏擊仗，以有心算無心，抓住了我們長久以來在勝利中逐漸養成的自信……或者說傲慢的弱點，而你們能在臨近結束的最後一刻依然還佔據着優勢，便是證明。”
他擡起右手，主神手錶上明晃晃的“負二分”證明着中洲隊的確在此時此刻還佔據着一些場面上的優勢，即便在場的二人，都再清楚不過這優勢其實什麼也代表不了。
“你只是並不在意惡魔隊其他成員們的犧牲，因爲在你的眼中，他們從未被視爲真正的‘惡魔隊’隊員，即便是解開了第四階基因鎖的趙綴空也是同樣。”
剎那並沒有對複製體楚軒的話語做出什麼其他的反應，而是冷靜的指出了這個無情的智者所思所想：“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棋子，和無法證明自己價值的棋子，對你來說都沒有存在的必要性；而雖然有用，卻屢屢不聽指揮的棋子則有違你的佈局風格。所以你幾乎是放任了趙綴空的單獨離隊舉動，讓那個入魔已深的刺客去和自己的妹妹進行單獨的‘約會’，即便你知道他有超過八成的可能性會死在這場戰鬥當中。”
“我有一個疑問。” 複製體楚軒靜靜聽着剎那的話語，他忽然道：“你瞭解我的佈局風格，也知曉我的性格特徵，提前一步看破了我‘以力破巧’的佈局，並且沒有進行相應的反擊，而是選擇藏身暗處，讓我無法發現你的存在。進而誤導了我一整場團戰，直到最後一刻才現出真身……”
“你瞞過了所有人的視線來了一出瞞天過海，讓我以爲中洲隊只有八名成員的總數，而且我對你也有種奇妙的熟悉感……像你這樣的人，絕對和我有過不止一次的接觸，但我卻對你毫無印象。”
複製體楚軒的話語中有着那麼一星半點的費解：“這不符合常理，也超出了我的認知。”
“你，到底是誰？”
在問出最後這五個字的時候，複製體楚軒眼中突然透出逼人的神光，他話中的語氣也帶上了更多狂熱的味道。
正因知曉，所以才嚮往未知，複製體楚軒承認，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另外一個“人”起了真真切切的興趣，就連亞當都沒有給他過類似的體驗，這是一種奇妙無比的求知慾……亦或者，是他自出生以來就永久失去了的“感情”。
而對於複製體楚軒即便藏在眼鏡片後也掩飾不住的狂熱目光，剎那只是掀開了自己破破爛爛的白大褂，露出了依舊光潔如新的腰帶。
“埃德溫的腰帶，也稱爲艾德雯娜的腰帶，在主神空間的兌換價格是一個B級支線劇情和五千獎勵點。某位大奧術師的作品，可以使佩戴者轉換性別，同時遮蔽身份，僞裝部分能量波動……該效果優先度極高，基本不可能被探測型魔法，預言類技能或精神力掃描直接看破，但此兌換將不會改變佩戴者的胸部尺寸。”
剎那盯着自己的胸部看了一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以正常人類女性的胸部尺寸而言，實在是過於貧瘠了……但好在中洲隊的全員，都沒有人發現這個破綻。”
“所以，你現在的形態是某種我無法看透的僞裝。”複製體楚軒沒有去接剎那槽點頗多的自言自語，而是肯定地說道：“而你僞裝之下的真面目，是我所熟悉的某個人。”
“沒錯，我已經休息的足夠久了。”
他得到了一句肯定的迴應，而那語氣，和他平日裡的語氣一模一樣。
於是，隨着按鈕的按動，僞裝退下。
於咒怨之中陣亡，又重新自長眠中甦醒的最強智者，於此顯露真容。
感謝海豹的腰帶……嗯，就是冰山中將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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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