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要交給我一把與九天雷刀同等級的武器呢?”
當楚軒的視線終於從齊騰一身上收回,望向眼巴巴等待了半天的某人時,果不其然地迎來了鄭吒那滿是怨念的視線:“爲什麼到了最後才輪到我?”
對於鄭吒的抱怨,楚軒只是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平淡地回覆道:“不,並非把你忘了,而是越高級的武器,就越要到最後才壓軸出場。”
“真的假的?”鄭吒表示懷疑:“你該不會又在騙我吧?”
“嗯,越強大的武器,封神榜獲取起信息起來就越困難。”楚軒眼都不眨地道:“除此之外,我還需要挑選一把與你本身屬性相符合,以及與九天雷刀相對的武器,這樣才能將你的自創技能威力發揮到最大。”
“行吧,既然這樣的話……”
——真好騙啊……
看到楚軒三言兩語就讓鄭吒接受了自己的說法,成功將這個方纔還不甚高興的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中洲隊的其他所有人心中涌現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
儘管沒有確切的證據,但他們能感覺到楚軒分配寶物的順序並非單純依據價值,而是另有自己的一套分類標準。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說,裝聾作啞有時反而是一種智慧,有些事情難得糊塗反而更好,就沒有必要對鄭吒去說了就是。
“這把劍給你,鄭吒。”
右手自非面的隨身洞天之中掏了幾下,化身小叮噹的楚軒這次掏出的是一把厚重無比的墨色玉劍,劍身光華粼粼如同波盪,色澤幽深如同深淵,中心則以龍紋鳳篆書寫着十二個大字——酌焉玄溟鴻洪,注焉歸墟赫壑。
——什麼意思……?
早把古文化造詣還給高中老師,甚至對這十二個篆文一字不識的鄭吒在心底裡暗地抹了把汗,好在楚軒跳過了解釋的步驟,直接說出了這把劍的真名:“帝禹玄珪劍,非面在征服位面的過程中獲取的一件神兵利器。”
“傳說中,天帝伏羲曾賜予治水的大禹一片能夠平定水禍的玄珪玉簡,而這把劍便是相應傳說在那個業已毀滅的位面顯化,雖說比仙劍位面的伏羲劍低半個位格,但和你的九天雷刀品質相近,也是最爲適合你的武器。”
“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把劍是不是算金箍棒的變種?”
鄭吒望着楚軒手中那把長度接近兩米的大劍,頓時想到了同爲大禹治水時的定海神針鐵……雖然這把劍與天朝古代風格不甚相似,但卻恰好與九天雷刀尺寸相近,相得益彰。
說着,鄭吒順手自楚軒手中接過了帝禹玄珪劍,下意識地將自身真元力注入其中。而頃刻之間,墨玉之劍就綻放光華,空間亦因此擴散暴漲,無形的虛空斥力隨之涌現、凝縮、液化,令得周遭的所有人都覺呼吸一窒!
“譁——!”
眼見無邊墨色自劍身釋放開來,直至化爲如宇宙深空般黑暗幽邃的玄溟源海,以原初之水掀起恐怖洪潮浪濤,鄭吒連忙手忙腳亂地停止運轉真元,使玄珪劍重歸寂靜:“等下,這什麼啊?如果我剛纔沒感覺錯的話……”
“你沒有感覺錯,這把劍的能力,正是與伏羲劍相近,影響空間的力量。”
楚軒點點頭,他好似完全沒受到剛纔鄭吒魯莽行爲的影響,狀若平常地繼續解釋道:“四大元素中,水對應空間,填滿任何溝渠。你的複製體在‘火’和‘能量’上達到了極致,在同一領域中你很難實現更高的建樹,故此你需要走出與他不同的另一條路,而這就是這把劍適合你的理由。”
“空間如水,只要向其輸入正向能量,就能以‘水’的形式再現出使宇宙空間膨脹的原初之力。”看着鄭吒滿臉稀奇的表情,楚軒彷彿早已預料到:“當然,你也可以注入負向的能量,使空間擴散膨脹的斥力反轉,變作使空間收束坍縮的引力。”
“居然還是可以切換形態的武器啊……行,那我稍微控制下力道,再試一次!”
對於這種一體兩用的武器,鄭吒自然愛不釋手。不過他這一次可不敢再像剛纔那樣一股腦將真元力注入其中,而是緩慢地將紅黑相融的血腥魔能一絲絲地滲入,生怕引發什麼難以挽回的後果。
這一次隨着鄭吒的動作,墨色玉劍逐漸染上腥紅色澤,釋放出與之前的無形斥力截然相反的沉重引力,攪動着液化的空間使之化作血色漩渦,彷彿神話傳說中八紘九野的衆水盡數匯聚的終焉之處,東海歸墟……
“好寶貝,當真好寶貝。”
感受着手中帝禹玄珪劍的力量,鄭吒當即愛不釋手,下意識地說出了某隻猴子的同款臺詞:“相較於伏羲劍直來直去的切斷空間,還是這種功能多樣化的武器更適合我發揮全部的實力……”
“還有這個,你也拿着。”
楚軒無視了鄭吒的話語,他手中微微一動,兩件物品就落到了鄭吒的手中:“鬥姆金蓮與碧霞青蓮,分別是洪荒天庭兩位仙人本命靈寶的仿製品,前者由星辰梵氣凝縮,後者由泰山坤氣積聚,攻防一體,妙用無窮。”
“呃,這是……”
看着手中一金一青,蓮心中分別有浩瀚天河與巍峨東嶽虛影沉浮的兩朵蓮花,鄭吒有些摸不着頭腦:“給我的?”
“還用問麼?顯然是給詹嵐的,就像張恆的八卦紫授仙衣一樣。”
好不容易從鄭吒的難繃話語中保持住表情,楊雲深吸一口氣,提醒道:“畢竟你和詹嵐的問題,也該解決了。”
擡頭望望一臉平靜的楚軒,又看向自己手中的兩朵金蓮,鄭吒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雖然這個男人自己也知道該來的遲早要來,和詹嵐長久以來的感情也終究要給出一個說法,但他寧可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選擇將問題拖到最後一刻……
“不,楚軒,你算計我——”
於是,中洲隊的分寶大會,隨着鄭吒的慘叫之聲,徹底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