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驚雷響徹大腦。
林原心頭瞬間天翻地覆……
她知道了?她是怎麼知道的?
不對,她問的應該是武道修爲……個屁啊,我早就告訴她我的武道修爲是武尊了。
林原神色不變,不解道:“隊長,你什麼意思?”
“裝……還跟我裝?”
李夭夭嗤笑一聲,說道:“你沒有露出破綻,倒不如說,你僞裝的很完美,甚至連污染值都保持在一個很平穩的地步,但可惜我又不是偵探,也不需要跟你講證據,你的鄰居是修仙者,你的小區裡那麼多的修仙者,你的實力進步又這麼快,不誇張的說,隊長之前說我是十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可跟你一比我笨的像只佩奇,更重要的是……你是第一個知道冰冰姐身份的人。
冰冰姐把自己的秘密藏的那麼好,連隊長和我們都不知情,結果你一個新來的卻最早知道了這個秘密,除非你倆有共同的秘密,否則的話,她憑什麼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還是說你其實是超級黃毛?早就NTR了隊長,得到了冰冰姐的芳心?以至於她連這麼大的秘密都跟你說了?
還有,隊長之前委託我們交你的那件東西,之前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來着,但你拿到了那個卷宗沒幾天,你們小區裡就蹦躂出來那麼多修仙者,沒有經過周密且長時間的調查,怎麼可能一口氣查出這麼多人數來?隊長……或者說前隊長這個人吶,我還是瞭解嘀,他從來都是有好處大家分,可這一次爲什麼把我們所有人都撇出去了只給你一個?因爲你救了冰冰姐?可問題是他把這些東西給你是在你救冰冰姐之前,你猜我是怎麼想這個問題的?當然,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李夭夭豎起了食指,說道:“你們小區裡不管適不適合,結果愣是出了那麼多的修仙者,而你就是個天生的源者,自然天生親近靈氣,不管這事兒背後搗鬼的人是誰,他沒理由放棄你這麼一塊璞玉,對着那些石頭瞎搗鼓的,所以在發現你們小區裡接連不斷的出現修仙者之後,我就已經懷疑了。”
林原看着一臉呆萌的李夭夭小嘴叭叭個不停,淡定自若,信心十足的說出她的推測。
他突然有種失策的感覺。
林原其實一直都知道李夭夭很精明。
尤其是當初周朝曦事件。
林正英那邊還傻乎乎的滿臉意見,李夭夭卻已經主動出口幫他搪塞過去。
當時他只覺得她善解人意,看出了他的難言之隱。
可現在看來,恐怕是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隱隱然有了猜測……
只是她那太過嬌小的身軀還是太過具有欺騙性,以至於連林原哪怕知道,也很難對她提起什麼戒備之意。
當然,就算是戒備也沒法戒備。
李夭夭完全是依靠自己的直覺和聯想,壓根不玩罪證確鑿這一套,怎麼防?
此時,李夭夭雙手抱拳,那高昂的嬌小頭顱,很是有幾分捕捉到了怪盜的偵探的驕傲感。
她問道:“怎麼樣,我是沒有任何的證據,你就說你承不承認吧。”
林原嘆了口氣,苦笑道:“倒也不是特地想要隱瞞……主要這種事情吧,我也不好逮着個人就告訴他說我是修仙者吧?”
“哼,算你識趣兒,我都已經猜到這麼多了,你要是再跟我隱瞞,我纔要生氣了呢。”
李夭夭面色和緩了很多,說道:“我能容下冰冰姐,又怎麼可能容不下你?你之前隱瞞不說我還能理解,但我都發現了,你還負嵎頑抗,那就太不把我們當自己人了。”
“是是是,隊長大人慧眼如炬,小的也只能無所遁形,被扒的底都超天了。”
出乎意料的。
當初被李樑發現真實身份的時候,林原多少還有些微的慌亂情緒在裡面。
但也許是因爲他和周冰冰在前面充當了墊子的作用,如今被李夭夭發現身份,林原竟然並沒有什麼太過驚慌失措的情緒,只有一種……啊……她終於發現了的感覺。
“你承認了最好,差點就以爲你跟冰冰姐的交情比我們之間還要來的更好呢。”
李夭夭鬆了口氣,說道:“知道你是修仙者之後,我是真有太多太多問題想問你了,不過還是猴哥安全更重要,總之,言歸正傳吧,你現在的修爲……有多高?”
林原老實答道:“神海境。”
“臥槽?!”
李夭夭很不雅觀的爆了句粗口,震驚道:“這麼厲害?你是怎麼修煉的?”
剛問完,她就又立即改口道:“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你能在這關鍵的問題上不隱瞞我,我已經很高興了,也不需要你徹底對我坦誠相向,不過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不受殘識低語的影響的?”
關於這個問題,如果是在兩個月前,林原恐怕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呢。
但現在的話,他卻已經有很穩妥的答案了。
“很簡單,我運氣好,我所聽到的殘識低語,恰好是我的先祖,我們血脈相承,導致異化提前進行,而後殘識低語爲了保護我的身軀不受傷害,所以自行散去了,也就造成了我不怎麼受殘識低語影響的體質了。”
“被自己的先祖寄生?這這機率得多低啊?”
李夭夭眨了眨眼,震驚道:“你運氣這麼好的嗎?”
林原苦笑道:“我運氣確實很好……還有,隊長,你說着言歸正傳,但你又跑題了……”
“啊,抱歉,我真的是太好奇了。”
李夭夭狠狠的拍了一把自己的臉蛋。
雖然她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建立在林原是修仙者的基礎上,但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她還是無比震驚。
以至於這會兒思緒都有些混亂了。
她說道:“我的計劃其實很簡單,我不想跟這裡的滅法司混在一起,就是想要以另外一種身份,去查找猴哥的下落……”
林原瞭然道:“修仙者的身份?”
“沒錯,你是正兒八經的修仙者,而且你還曾經執行過冒充修仙者的任務,所以有你在的話,就算是被滅法司的人發現我們也能說的過去,但修仙者們不知道這一點,王隊長不是說了很多修仙者都混了進來,想要打靈域的主意嗎?那我們爲什麼不能是其中之一?
而如果抓走猴哥的人是修仙者的話,就必然會有蛛絲馬跡留下,到時候我們就能順藤摸瓜了。”
林原讚歎道:“隊長英明。”
“但這個計劃很危險,如果你的修爲不高的話,我們兩個可能隨時都會陷落進去,不過神海境的話……”
李夭夭嘀咕道:“我就算是注射了源液,恐怕都幹不過你,安全應該是不成問題了吧?所以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我們如何混進去……畢竟我們不是真正的修仙者,對他們暗地裡的規則不是很瞭解……”
“這個我有辦法。”
林原摸出了手機,示意李夭夭不要說話。
他這邊直接撥通了李一倫的電話。
對面很快接通,李一倫的聲音響起,問道:“老闆,您找我有事?”
林原問道:“我有些事情想要諮詢你,你知道雲海市嗎?”
“老闆您是說雲海市的那處靈域?”
李一倫果然知道。
林原嗯了一聲。
“確實有相熟的修仙者邀請我,說雲海市有大機緣,讓我跟他們一起去雲海市闖一闖,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能得到一些法寶或者丹藥之類的,萬一僥倖有陣法或者煉丹之法什麼的,到時候豈不是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李一倫答道:“但據我所知,現在很多修仙者都已經匯聚到了雲海市,那裡現在羣英薈萃,已經成了風口浪尖之地了,所以我就拒絕了,畢竟我實在沒有把握從那麼多修仙者還有源者的手裡搶到好東西,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給老闆您打工。”
林原說道:“我現在在雲海市。”
李一倫順勢改口道:“老闆實力通天,這種混亂對我而言是火中取栗,但對老闆您而言,卻是手拿把攥,輕而易舉了。”
“少拍馬屁!”
林原說道:“我現在雖然已經到了雲海市,但到的比其他人晚一些,聽說所有的修仙者們都已經抱團取暖了,我一人孤掌難鳴,你能幫我探查到他們的地點嗎?”
“沒問題,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
說罷,李一倫那邊便掛斷了電話。
林原同樣掛斷電話,然後對上了李夭夭那探究的眼神,她震驚道:“你竟然還在修仙者陣營裡有一個組織?人不可貌相啊。”
林原解釋:“是冰冰姐的組織,她走了之後,就讓我代爲管理了而已。”
李夭夭聞言讚歎道:“真不愧是我冰冰姐,就是厲害。”
林原感覺自己好像被小看了。
說是半個小時,但李一倫辦事極穩,這個時間必然是最後限時,因此,僅僅只十幾分鐘的時間,林原便收到了一個信息,上面標註了一個座標。
林原說道:“找到了,隊長,接下來你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你說什麼?讓我等?爲什麼要等?”
李夭夭不滿道:“在我的計劃裡,你只是我的隨從和打手,萬一到時候有人懷疑我的身份,你直接出手替我打死他,到時候自然就沒人懷疑我的身份了……額……”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看着林原在臉上輕輕一抹,整張臉已經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瞬間老了十歲,連帶着面容也變了。
“這是滅法司獎勵我的千巧百變,可以讓我隨意變成別人的模樣……除非隊長你抓捕過的修仙者全部歸案了,否則的話,你頂着這一張臉進入敵人的聚集地,只要有一個人認得你,你就很難活着逃出來了。”
李夭夭頓時一滯,她知道林原說的有理。
隨即不滿道:“你是個新人,本來在修仙者面前暴露的就不多,再加上你抓捕的修仙者基本上都已經沒命了,你就算不換臉也不會有人認得你,你可以把面具給我用啊。”
“隊長你不介意我的東西貼在你的臉上,我當然也不介意,可問題是……我戴上能僞裝,你戴上要怎麼僞裝呢?”
林原玩味的目光在李夭夭那嬌小的身材上掃了一眼。
李夭夭號頓時沉沒。
猶豫片刻之後,她說道:“最起碼,戴上隱形耳窩,我都已經知道你修仙者的身份了,你對我應該沒別的秘密了吧?我要知道你安全……一旦你遭遇危險,我會立即去救你!”
林原認真的看了她一陣。
點頭,說道:“等我的好消息吧。”
爲了穩妥起見,他特地又翻出來孫興的一套西裝,還有他的金絲眼鏡,這騷包本身就沒近視,眼鏡只是裝飾而已。
而這一裝扮,就連李夭夭都不得不承認,她哪怕跟林原擦肩而過,恐怕都認不出來他了。
“你就在這裡不要走動,等我回來。”
林原身影陡然間消散無蹤,不見了蹤影。
風神腿。
所謂的三絕雖然僅僅只是爲了搪塞武尊考覈所創出來的輕功,內裡仍然是法術的底子。
但其中卻也融合了飛奔步和雷霆步的武道理念,就短暫的奔襲而言,比起御劍飛行也不慢多少了,確實切實的提升了林原的實力和全面性。
既然已經跟李夭夭說開了身份,他自然不用再隱藏。
“這小子,跑這麼快,真是過分,明明是我想的辦法,結果用完了直接把我踢到一邊去了。”
李夭夭透過窗口,卻發現自己甚至連林原往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只餘自己一個人了。
李夭夭也不再隱藏,而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就在不久之前,她纔剛剛給自己注射了源液。
毫無疑問,注射源液之後,她的污染值也上漲了一大截。
如今看到了注射源液也絲毫不受影響的源者。
“得虧了是你啊。”
李夭夭無奈的躺在沙發上,喃喃道:“不然的話,換個人,我非得酸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