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霆想從這位明顯是窮奇的鐵桿粉絲的黃皮子族長嘴裡套出話來。
而族長本身也被原傾璃和上官還有金毛雞的狗屁邏輯給套了進去。
雖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但若是按照“窮奇大人喜歡作惡,背叛等於作惡的一種,極致的背叛會得到極致的喜歡”這種邏輯來說,那族長覺得,是值得去嘗試的。
而且窮奇大人在黃皮子族長的心裡,修爲是誰都不可望其項背的高深,就憑這兩個人和一隻雞,大人閉着眼睛也能將他們碎屍萬段。
所以對於上官的問題,回答起來也就不那麼牴觸了。
“我是在有一次蠱惑一隻食夢妖失敗,差點被對方殺死的時候,窮奇大人突然駕到直接咬掉了那個愚蠢的食夢妖的鼻子。
這才救了我的命,三百年前窮奇大人修成福地,我帶着族人遷徙到了這裡。
我們設置空中的幻境禁錮,靠着窮奇大人本身的福地加持的力量,用來吸取往來於此的修仙士的修爲和壽元。
窮奇大人修成之後很少召見我,我也並不知道大人具體住在什麼地方。
可是我卻知道跟大人總在一處的饕餮大人的福地,這是一個地下妖族寶物流通的地方。
三百年來每個月舉辦一次鬼市的寶物比試大賽,只有在寶物大賽中取得狀元的位置,纔有資格向饕餮大人進獻寶物。
然後你就可以見到窮奇大人了。”
這是什麼鬼邏輯,寶物大賽獲得冠軍,不是應該有獎勵嗎?
“向饕餮大人進獻寶物”確定是獎勵不是懲罰嗎?
而且有資格向饕餮進獻寶貝,爲毛線就能見到窮奇了?
上官聽得直皺眉,黃皮子族長語焉不詳,刻意模糊關鍵信息,估計是隱藏了重大線索。
“跟敕封派的仇恨是怎麼回事?”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很多年前,饕餮大人和窮奇大人同時跟敕封派有所牽扯。
但饕餮大人卻因爲一個什麼封妖榜,跟青玉壇當初的壇主達成了一個契約。
可窮奇大人卻非常牴觸這個契約,他不願意跟敕封派成爲朋友,更瞧不上四聖獸,具體爲什麼,兩位大人沒說過。”
這句話倒是有可能沒撒謊,就是信息量太大,需要過腦子的地方太多了。
這裡面有封妖榜什麼事?又達成了什麼契約?
窮奇爲啥牴觸?又爲啥瞧不起四聖獸?
不過這話中隱隱透露出,饕餮是不排斥敕封派的,甚至有可能跟任壇主是某種程度上的朋友的關係。
這個發現讓上官着實驚喜,師父大概也是因爲如此纔會放心大膽地讓他們來找一線天的罷。
至少眼前的危機從窮奇加有可能的饕餮,變成了只有窮奇。
“幻境裡面套幻境的主意,可也是你想出來的罷?”
“哼!止奴這個小賤奴,早就對窮奇大人不滿。只是我一直沒有什麼證據,還需要用止奴的制幻的能力。
這豈能怪我?若是止奴沒有二心,第二個幻境針對它設置的幻境根本不會出現!只能說是它自作自受罷了。”
看着族長咬牙切齒的樣子,若不是此刻自己在身邊,怕是它能衝過去直接撕了止奴。
止奴害怕極了,不敢直面族長的惡狠狠的眼睛。
上官懶得再說什麼,他已經打定主意,一定會保護好這隻跟其他黃皮子不一樣的止奴。
“這個月的鬼市寶物比試大賽什麼時候開始?拿着這個鬼市通寶的牌子就能進去了嗎?”
“算時間,今晚就是本月大賽開始的時間,一個牌子可以帶進去四個妖。”
上官眼珠一轉,
衝着族長微笑道:“好啊,那晚上的時候你跟我們三個一起進去,免得你背後使詐。”
族長拼命拒絕:“我爲什麼要跟你們一起去?你們自己去!”
“呵呵,小黃皮子,你有拒絕的權利嗎?師姐!”上官跟原傾璃使了個顏色。
原傾璃會意,用食指一點,使出捆仙繩把族長捆了個嚴嚴實實。
黃皮子族長的嘴巴也被隱隱帶有青氣,無啥具體形貌的捆仙繩捆住了,口不能言,只瞪着上官流霆一行人。
金毛雞欠兒欠兒地飛過去啄了它一下:“喔喔喔!活該!”
剩下那些黃皮子,膽子又小,又牆頭草,諒它們不敢違背自己的意思。
“你們幾個聽着!止奴我先寄存在這裡,一切結束時候我要帶她離開,你們若是敢對她不利,或者再次欺侮於她,那隻沒有了腦袋的玉奴,就是你們的下場!
聽清楚了嗎??”
十幾只黃皮子,一看族長都被輕易地捆住,加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自然知道碰上了硬茬,避之唯恐不及,哪裡還敢惹禍上身?
連忙向前屈跪兩個前爪,連連叩頭:“咱們姐妹一定好好照顧止奴,道長祖宗回來,止奴一根毫毛都不會少!”
止奴在這羣同族的後面,癡癡地望着上官,眼含熱淚,垂頭跪服,感激地說不出話來。
上官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對金毛雞說:“這個族長,你負責看守,現在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一會兒讓她帶路!”
金毛雞昂首挺胸,右爪向前一伸,一幅包在我身上的傲嬌樣子。
“你們都退下吧,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
黃皮子們巴不得這句話出來,頃刻之間就散去了。
上官執起師姐的雙手,上下打量:“師姐,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原傾璃抿嘴淡淡地笑着:“無妨,它們並沒有來得及吸取我什麼。”
“喔喔喔,本座也差點遇險,怎麼不見你問一句,偏心!”
上官偏頭看向阿黃,揶揄道:“好啊,那我關心關心你,你在自己的幻境裡看到什麼了?”
這一問把金毛雞問一愣,瞅了瞅上官,又瞅了瞅原傾璃,拍拍翅膀,抓着止奴飛走了:“喔~本座憑什麼要告訴你,你還是問你師姐吧,你師姐臉紅了!”
金毛雞居然會不好意思,估計是在幻境裡看到自己成爲鳳凰什麼的吧。
上官心裡暗笑,再看師姐——她真的臉紅了,是紅到了耳朵尖的那種紅。
他想到了一句詩,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可是,雪遜師姐三分白,梅大抵也輸師姐一段香。
師姐白皙的嬌容飛起的紅暈,真乃人間天上的絕色。
看到這樣的師姐,上官控制不住地想逗逗她,裝作懵然不知的樣子問:“師姐,你在幻境裡看到誰了?”
原傾璃輕低粉臉,玉容嬌羞無限,輕輕地拿右手錘了一下上官的左胸:“小師弟……休得調侃於我。”
上官笑着攬過師姐的肩頭:“原來師姐在幻境中看到的跟我看到的一樣。”
原傾璃好奇地問道:“小師弟在幻境中也看到了自己嗎?”說完察覺自己被套了話,把臉埋進了上官的懷裡。
上官哈哈大笑:“非也,我在幻境中看到的是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