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恍惚,梳頭髮的時候都尤其認真,就怕少梳上一根頭髮,對着鏡子照了照,塗上孩兒面,還有什麼呢?刷過牙了,洗過臉了,頭髮也紮好了,隱形眼鏡還沒配呢,掛着個框架眼鏡去多呆啊,恩,那就這樣吧。我向後退了退,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短褲啊,好短,好色情····我是畢業纔敢穿短褲的,如果坐下的話,露出的不光是大腿嗎?尤法不就都看到了,我又胡思亂想起來,回到屋子裡把短褲換成長筒的牛仔褲,回去照鏡子,不行不行,這T恤太修身了,腰線很明顯的,我又翻箱倒櫃的找出一件超級寬鬆的T恤,剛好穿上把屁股蓋上,那個臭雅卿,老說我屁股大!哪有人這麼說話的!
扎馬尾,三七分的劉海少的那部分梳上去,長的放下來,參差不齊的劉海短的到耳際,長的貼着鎖骨,喝了杯水,也許是心理暗示吧,感覺皮膚比剛來照鏡子的時候潤了很多,黑色的寬大T恤,剛好襯得皮膚白皙。這樣……應該像三年前的我了吧……
我極力保持着像三年前分別最後一次見時的樣子,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可惜我的臉不在那麼圓圓的了,兩邊有點輪廓,臉型變得瘦長,眼睛也小了很多,因爲熬夜的緣故多了副雙眼皮,額頭比以前稍微凸些,以前是平的,以前是齊劉海,現在是斜的,其實應該也沒怎麼變把?也不是很能看出來的吧?眉毛應該沒變,恩,鼻子也沒變。其實變化也不是很大吧?
尤法呢?我不敢想象,是不是他的身邊,已經多了一位美女,讓我不敢嫉妒的人,恐怕是讓我遙
望讓我仰視的人吧?能夠配的上他的,不管是才學,家世,容貌,還是身材……
在鏡子前面磨蹭着,聽到《愛我就跟我走》的鈴聲我才發現我居然一直對着鏡子發呆。
“言言,快下樓,我們都在樓下等着你呢。”電話傳來媽媽那邊雀躍的歡呼聲,接着又傳來尤叔叔的聲音,“言言啊,別急,慢慢下來,別急着過來,別不小心摔倒了。”又換成了阿姨帶着美式口音彆扭的中文,“豔豔快點來拔,你法尤法格格快等不急了。”又換成媽媽的“我們在樓下,你下了樓就能看見你尤叔叔的車,我掛了啊,快點下來吧。”
我愣愣的拿着電話,上學真把我給上傻了,反應遲鈍的要死。還是覺得很忐忑,出了門還覺得少了什麼似的。堪比當初我去高考時出門的心情。等我出了門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我沒帶鑰匙,不知道媽媽帶了沒。
剛下樓就看到深紅色的林肯。“豔豔,這邊。”阿姨探出大半個身子對我招手,笑的歡快無比,惹得我不禁加快腳步,此時後面駛來一輛銀色的轎車,我向後退給車讓路。
沒想到車子在我跟前停下,黑色的車窗搖下,露出一張英氣逼人的側臉。烏黑的發鍛,細碎的劉海,不服帖不張揚,半長的頭髮,微微凸起的眉骨,有幾分上挑的眉,深邃的黑眸,白皙的皮膚,淡色的脣很漂亮,屬於女人的漂亮,不薄不厚,但是搭載他那張臉上剛剛好,多了幾分柔和,又不減眸中的堅毅。
他轉過臉來,說:“上來。”
我直盯着他呆站在那裡,什麼都沒想,也許我在想:好漂亮的人,好好看。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他……在對我笑?
他的笑容越來越開。是……
“傻拉?纔多久沒見就不認識了?”尤法啓動車,將車子開向我們前面一棟樓,繞了那棟樓一圈從另一頭開過來,在我的左邊停下,尤法打開車
門,繞着車位走到我面前,微微欠身打開車門,微笑着看着我,罌粟。我愣愣的看着他,移不開視線,
“快進去了,再不去我都餓死了。”尤法拍拍我的頭,衝着尤叔叔的那輛車說,:“老爸!mom!雪姐!你們先走,我載言言。”
“他們三個人一下字笑開了,“這孩子~”尤叔叔笑着搖搖頭,調轉車頭走開了。
我坐進去,生怕把這麼漂亮的車給搞髒了,很貴的樣子。
尤法從後面繞道駕駛座上啓動車,跟着尤叔叔的車。
我看看他,又看看前方,忍了好久,又忍不住的去看他。
尤法變了好多,他以前的頭髮很長很長,死都不肯剪,扎着馬尾,但是一點都不女氣,以前留着長長的指甲,也沒有了,握住方向盤的手,沒有以前那麼細膩了,多了幾分,男人味……
心中騷動不已,胃也跟着難受,有點像範胃病,但是又不疼,我也描述不上來,不像受涼,不像餓,總之很不舒服的樣子。
我總是控制不住的去看他,但是一看到他就會覺得不好意思,又轉頭看向別處。而他卻一直直視着前方,專心的開車。
他的嘴角掛起了笑,問我:“言言上幾年級了?”
居然連我上幾年級都不記得了……“我……我上高三了,恩……是,高中畢業了。”我悶悶的說道。
他伸出右臂過來摸我的頭,“生氣了嗎?別老撅着嘴。”
三年不見,突然覺得過去的回憶好像我憑空捏造出來的一樣,而眼前的這個人……是完全陌生的。好陌生,好陌生,比在那邊遇到的藍憧還讓我感到陌生。我敢和藍憧講話,卻不敢和他講話。
“有點長變了”,我的心驀地停止了跳動,他回過頭來打量着我,又轉頭直視着前方,笑着幽幽的說:“變漂亮了。”
我又突然變的好高興好想笑,心情變的特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