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青春的衝動

跆拳道場上,一羣揮汗如雨的年輕人,正爲自己的目標而努力。

文嘉琦完成了一組對抗練習,走到場邊坐下,拿起水杯飲水。強子這位跟屁蟲湊了過來,“等會一起下館子啊。”

文嘉琦撇了一眼他,哼了一聲,“就知道吃吃吃,週末了不回家看看啊。”

“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我爸的關係,我才懶得回去,我們爺倆見面,那就是火星撞地球。”

“我也沒好到哪裡去,你好歹對手只有你爸,而我呢,是我老爸和姐,一見面就教育我,不回家我耳根清靜,但是這周不回去,緊接着要備戰了,更沒時間啦。我是爲了我媽纔回去的,你也應該回去看看你媽。

強子聽着安靜下來,眼神發呆,默默不再出聲。

文嘉琦看到發呆的強子,有點不適應,拍了強子一下,“哎,發什麼呆。”

強子被拍了一下,馬上回歸神,連忙回了句“沒什麼”,之後又轉移話題,兩人又說說笑笑起來。

薇薇和倩兒忙完自己的訓練,(這一個小團體集齊了,嘉琦和薇薇是同寢室,是閨蜜。強子總是願意跟着嘉琦後面,無條件支持她,有時面對外界對嘉琦的態度,他會反應比嘉琦本人更激烈。而倩兒是強子現在的女友,順其自然進入了小團體。年輕人會有自己的圈子,相似的人吸引相似的人,各個圈子有各自的特點,互不相容。)聞聲而來,“聊什麼呢這麼開心”薇薇問道,倩兒“是啊,分享下,也讓我們開心下。”並瞪了強子一眼,強子立馬轉頭躲開了倩兒的視線。倩兒看到,有點賭氣的做到一旁默默喝水。

“你們看着啊。”嘉琦帶着一絲壞笑突然起身,走到旁邊水杯旁,拿走了某個水杯,藏了起來。對着那幫朋友面臉壞笑,慢慢的向着自己的小團體走來。小團體對這個早已知曉,嘉琦就愛挑逗老實的師兄龍輝,強子似乎不是很高興,薇薇和倩兒就是看戲,看他們什麼時間會在一起。龍輝這時也完成自己的訓練,走向自己的水杯。默默的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自己正納悶呢。嘉琦看着龍輝的一舉一動,對那種呆呆的動作而發笑,薇薇和倩兒觀察着嘉琦,強子的視線卻轉向它處。

此時,張飛鄙視的眼神看着嘉琦那羣人。被強子看到,“你看啥!”

“看不起你們,切!”強子聽到立馬起身,做打架狀。

嘉琦立馬攔下,“我們的運動員,不是打架的,而且還是練跆拳道的,要懂得克己。”

張飛不屑的說“切,真能裝。還不是剋制不住去欺負老實師兄。”

嘉琦不以爲然,但是強子卻氣的不行。但是強子很聽嘉琦的話,他也只好生悶氣,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

嘉琦拿着水杯,走向師兄。

“師兄,又找東西呢。”嘉琦嘴角帶着微笑,但是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喜歡挑逗師兄,但是都是善意的行爲,每次的玩笑,嘉琦都很開心,也喜歡每次看到師兄呆呆的樣子,和師兄尷尬的笑容。

師兄尷尬的笑了笑,“是啊,我怎麼老是不記得東西放在哪裡呢。瞧我的記性!”

嘉琦將水杯遞給了師兄,“這裡呢,給”

“謝謝啊,多虧了你。”師兄順手拿到水杯開始喝水。

嘉琦又笑了,很欣賞師兄的善良,她不會主動去挑逗別人,但是對這位師兄似乎有難以形容的親近感。

“師兄,接下來的比賽看你的了,爲我們學校爭光。”

“你也不錯啊,在你這個級別競爭強,你也是有競爭力的選手,沒準兒有機會上領獎臺呢。”

“嗨,師兄是衛冕,我這領獎臺離我遠着呢。”嘉琦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燃氣了鬥志,輕量級別競爭對手是不少,但是嘉琦覺得自己狀態不錯,還是有機會的。周圍朋友都沒關心自己的比賽方面,薇薇只留意自己的訓練,強子在混日子,倩兒也沒什麼上進心的人,唯獨師兄,提起了嘉琦心中的夢想。

師兄拍了拍嘉琦的肩膀“我相信你,好好訓練,我們一起上領獎臺。”師兄真誠的笑容和鼓勵,讓嘉琦全身充滿力量。

嘉琦盯着師兄的笑容,“謝謝師兄,我先走了。”

兩人揮手拜拜,嘉琦走回了自己的小團體。

“走吧,收拾東西,過大戰前的最後一個週末。”

“那還不好好吃一頓,犒勞自己一下。反正週末是2天時間,今晚我們要盡興,怎麼樣。”強子挑起了大家的興致。

嘉琦有些爲難,但是又有些不忍拒絕大家。仔細想想回家沒人理解她,她只有在跟朋友一起的時候最開心最放鬆。

“好吧,走,老地方。”

一羣年輕人勾肩搭背,高興地大步走向一家校門外的火鍋店。青春的氣息總是匆匆忙忙的,就像他們匆忙的腳步。

“媽,今晚不回去吃飯了,明天白天再回家。朋友想在集訓前吃頓好的。就這樣了,明兒見”嘉琦迅速掛斷電話,都沒有挺老媽一句話。

電話那頭的老媽很失落,輕嘆一聲,“飯都準備好了,說不回來吃就不回來吃啦。”

那頭在看書的老爸聽到“還不是你慣的,想做什麼做什麼,現在誰能管住她,都這麼大了,沒有一點成年人的樣子,還當自己是孩子。不回來更好,家裡清淨。”

“哎,我說你,孩子在什麼年紀在我們面前都是孩子,永遠都長不大。就你,孩子好不容易回家幾天,沒一次給好臉的,而且人家一回來就說教,你都退休了,還當自己是教授呢。”

“怎麼了,我的學生都比她好,你看看一個個多優秀。”

“哎,老頭子,你越說越離譜啦,自己孩子怎看怎麼不順眼,別人家的孩子你就當個寶。我們家小女兒怎麼了,很出色啊。現在是主力隊員呢,看看家裡這些獎盃獎牌,還不夠優秀啊,你就是挑剔。不想跟你吵,沒人來吃飯我自己吃。”

老頭子不想反駁,這樣類似的對話不知在這個家裡出現幾次,每次對白都差不多,老夫老妻也沒有誰哄誰,直接冷處理。沉悶幾秒鐘,自動走向飯桌,拿起碗筷開始開飯。

“做這麼多,明知道嘉慧今天在醫院值夜班,不在家吃飯。你做這麼多,多浪費。”

文母還有些生氣的說“怎麼了,你不心疼女兒我心疼,在外面吃的能比得上家裡嗎,我多做些她愛吃的犒勞她,她每天訓練那麼辛苦。我愛做怎麼着了,你不願意吃你別吃啊!”

看着老伴越發的生氣,自己不敢再多說,默默的吃起眼前的飯菜來,同時小聲嘟囔着:“哼,還不是跟那羣狐朋狗友去鬼混。”

此時,嘉琦和自己的一羣小夥伴吃的正嗨。倩兒說着她蒐羅的八卦,忙着分享給大家,強子卻不喜歡這類女孩子誰嫉妒誰,誰有跟誰好的話題。嘉琦也不是很喜歡,在這種喧鬧的聲音中,她還想着即將來臨的封閉訓練,以及對大賽的渴望。強子似乎聽到熟悉的聲音,目光一掃看到了張飛,心裡的火一下就上來了,心想着找個機會一定要教訓下對方。

週五的晚上,學校周圍的飯店是最紅火的。店員在忙碌的往返各桌臺和後廚,上菜不及時是正常。

強子發現自己點的水煮肉片好久沒上,其他菜都吃的差不多了。於是,強子大呼店員質問水煮肉片怎麼還沒上。店員連忙道歉,轉身去找原因。不久,店員客氣的走來,帶着歉意。

“不好意思,我們把菜錯上到隔壁桌。我看你們都吃的差不多了,看是否是退了這個菜,還是堅持要,這樣的話,我讓廚房再出一盤。實在不好意思,大週末人多,招待不週。”店員帶着誠懇的表情,不是的鞠躬表示歉意。

而強子可氣壞了,上錯菜的桌位就是張飛那桌。一股年輕人的火氣涌上心頭,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徑直走向張飛的方向。空氣中瀰漫着年輕人的氣焰,感覺一場衝動的事情即將發生。

“你吃了我們的菜!你點了水煮肉片了嘛?”強子帶着火氣的說。藉着上錯菜的事情,強子想把他之前的氣一起發泄出來。

“原來是你們點了,我說哪個好心人給我們加餐呢。”張飛一直很討厭強子,一個衚衕長大帶有地痞氣息,但是卻能跟嘉琦這樣的人成爲朋友。“給,我們沒吃幾口,你們拿去吃。”張飛將盤子遞給強子,滿臉不屑的笑。

強子聽了這幾句話,看着遞來的菜,內心的火氣達到頂點。

強子一手將一盆菜推到地上,菜湯濺得同桌其他人褲子上都是。兩個氣盛的年輕人瞬間扭打了起來,同桌人也因爲菜湯也加入了打架陣列。旁邊嘉琦看到這態勢,是極力的想勸架。倩兒要保護強子也加入了混戰。熱鬧的小館子進入了另一種氣氛,其他桌的客人見到這樣的情形,連忙跑走了怕傷到自己,老闆看到現在的情形也是心疼不已,讓店員報警。

強子和倩兒面對6、7個同樣段位的同學肯定是招架不住的,嘉琦的勸架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被捲入這場羣毆。

強子的本性在這場打架中顯露無疑,他本來就來自破舊衚衕,爸爸酗酒成性,脾氣暴躁,媽媽倒是溫柔,也正是因爲母親強子改邪歸正,曾經在衚衕混了個魔王的稱號,現如今是體育大學學生,主修跆拳道,更是助長了自己打架的氣焰。

寡不敵衆,強子已經挨幾下,連嘉琦是勸架的也被踢到幾下,強子看着身邊的嘉琦和倩兒在這場羣架中被欺負,一時間,拿起身邊的啤酒瓶想對方頭上砸去。嘉琦看到狀態不對,事情發展的越來越失控,沒多想立馬衝上去,被強子手裡的玻璃瓶重重的的打到了嘉琦的頭上,位置離左眼很近,被打碎的酒瓶碎片插入了皮膚。這一砸,讓強子震驚了,瞬間呆住,其他人見到也不敢再動。嘉琦被砸的有些暈,半天沒有動沒有緩過神來。此時,警察趕到。雙方見狀紛紛後悔剛纔的所作所爲,年輕人火氣上來很快,意識錯誤的時間也很快。

嘉琦和幾個受傷人一起被警車帶到了附近醫院的急診室,其餘受傷較輕的以及目擊者被帶到警察局去錄口供。

坐在警車上,嘉琦的頭暈才漸漸有所緩解。望見窗外的道路,這一切都很熟悉,她知道又要去姐姐所在的醫院了,內心開始祈禱今晚姐姐不會值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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