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秒,我哭了 16 都市言情 大衆 網
李文標指揮着一干人將電暖氣安置好,屋裡已經熱乎起來。其他人都走了,他卻並沒有走的意思。
怎麼樣?暖和麼?我對你可是不錯吧?
齊皓心生反感,掛上了臉。
你這小子老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幹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告訴你!
這纔像你!過去地主對佃戶使軟着的時候估計跟你現在差不多。齊皓說。
一心把我當黃世仁?!
你別罵黃世仁了。
李文標急了,對着齊皓的臉就貼上去,用嘴。齊皓躲他,被他鉗子似的捏着胳膊。齊皓火來了準備新帳舊帳一起算。他的腳向李文標的腿踢去,李文標吃痛一倒向他身上壓來,他本來可以就勢給他一個被誇把他摔在一邊,誰知傷口突然痛起來,身子一軟,兩人一下都躺在牀上,他還被李文標壓着。李文標笑着說,這個姿勢不錯。
齊皓腿上一使勁就禁不住地疼,又急又氣,李文標卻站起來說。你得了那個病又不方便,別猴急猴急的!
去你的!
你個小毛孩,連罵人的話都沒學會兩句,就會說去你的,哈哈哈。
齊皓瞪着他,恨自己在學校不好好學功夫,恨自己關鍵時刻帶着傷。李文標卻欺身過來,猛地吻在他的嘴上。齊皓猛地咬住他的下嘴脣,死命地咬!李文標大叫。拳頭瘋狂地打在齊皓地腹部,齊皓想咬掉他的嘴,無奈疼地縮了身子,終於放開了他。李文標嘴脣鮮血橫流!齊皓捂着肚子看着他猙獰狼狽,痛得笑起來。
李文標說不出話了,擔心他的下嘴脣,終於衝出屋去!
齊皓想笑,又不知道有什麼可笑。只覺得自己進了一個圈子,一個怪圈。他突然想回到抓小偷的時候去。那個時候,多麼單純,多麼愜意。嘿。居然用了愜意這個詞兒。現在的生活,亂七八糟,怪異窒息。江屹呢,是呀,江屹,他喜歡的人,是他唯一的收穫吧。
想到有兩天沒有彙報工作了,他忍着疼跑到衚衕口的公用電話。自從侯隊上次看到他的手機在他受傷送醫院後被滯留屋裡後,就囑咐他用公用電話聯繫。
侯哥嗎?侯隊囑咐他叫哥。不過,真彆扭。
小齊?有什麼情況。
我還是覺得夜裡送貨的車可疑。他面對着大街說。我會想辦法查一下。
卸貨地點在哪兒?
齊皓說了一個地方。
好。侯隊沉思了一下。下次再送貨,提前想辦法通知。
好的。
你還好吧?
我一切順利。
好。自己注意安全。掛了吧。
齊皓想,儘快搞定李文標的事,然後跟江屹說,他叫齊皓,然後,他們開始正常生活。正常?齊皓打了個楞。自己和他,叫正常嗎?
手機響了起來。是江屹。
郝其。
哦……他突然有點尷尬。
想見我嗎?
哦。
那到你家衚衕口來。
你過來了?他往衚衕口看,看到了江屹,一件黑色長大衣,揮着帶着皮手套的手,跟電視劇裡有型的黑手黨似的。他不由得看了一下自己,運動衣,跟學生時代穿的沒什麼不一樣。他走過去。
在那兒幹嗎呢?
啊。齊皓說。想買個方便麪,又不想吃了。
還沒吃呢?
啊。
這麼冷,怎麼穿這麼少?以後出來多穿點。傷着呢,而且。江屹突然把大衣脫下來,披到他身上,然後裹緊。齊皓暖和起來,對着江屹笑。這個時候,他最不像原佑,他笑得清澈,幼稚。原佑不。江屹說一塊吃飯吧?那邊,快餐,站着吃的,咱們也體會一下?
齊皓感激地對他笑。哥,你考慮得真周全。
小其,我們的事,不要讓別人知道。江屹說。
知道。齊皓說。這不是什麼好事。
江屹一怔,歪頭看他。
我是說,在別人眼裡這不是什麼好事,我知道的。今天早上翻報紙,還看到你的照片呢。參加什麼會來着?
房地產商座談。
嗯,對呀。
我會給你找處房子,還有,李文標那兒,別幹了。說完,江屹等着齊皓的答案。
別。什麼也別改變。一切都別變。
江屹鬆了口氣,卻說道,小其,別堅持無謂的自尊!
自尊最有謂。齊皓說。即使不是因爲臥底工作。他想他也不會住在江屹爲他安排的房子裡。
不是討厭李文標?
並沒有什麼接觸。齊皓說。腦海裡是下午的一幕。東西立刻吃不下了。
他想着快速破案,只要搜出毒品,李文標就完了。天遂人意,很快他得到通知,今晚運貨。他第一時間通知了侯隊。侯隊的語氣有點奇怪。很意外地問他本身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情?需不需要幫助?齊皓說,沒什麼事。貨物到目的地後,他會想辦法立即通知。侯隊再掛電話之前又問,小齊,你真的一切正常?齊皓說,一切正常!
他努力記路線,在回程時,小伍又沒有跟車。他高興地給侯隊打電話。侯隊這次沒有多說,只說知道了!
如果搜出毒品,李文標會被逮捕嗎?
會!他是這個公司的法人。
齊皓有點興奮。那次李文標被他咬破嘴後,一直沒有出現。他等着消息,等着一切結束的消息,結束後,他就申請回去抓小偷,什麼功,他都不要。他要做個最平凡的警察,然後,他告訴江屹,他叫齊皓,是個抓小偷的警察。
他夜裡沒有睡好,不知怎樣,打了幾次侯隊的手機,都沒有接通。他有些心急。
第二天一早,他又跑到公用電話打給侯隊,接通了,沒有人接。
打回重案組,有人接了電話,他四下看了後說找侯隊,對面問哪位找,他說我是齊皓。
對面說,侯隊在醫院。
醫院?侯隊受傷了?
不是,葛濤捱了一槍。
啊!那貨被起了麼?
不清楚。
哪家醫院?
也不清楚。
齊皓的心開始砰砰跳,他又打侯隊手機,這次傳來一個厚重的男音。
侯隊?葛濤怎麼樣了?
你怎麼知道?
我打過隊裡。
對面半天無聲。齊皓急得又問。侯隊終於說,子彈打中了腦袋。
齊皓腦子嗡的一聲,也像被子彈擊中。
葛濤剛過去,就捱了一槍,冷槍。侯隊繼續說,聲音聽不出感情。你說的那個倉庫,的確有衣服和皮具,不過,沒有毒品。
侯隊。是我……害死了葛濤嗎?
對面良久沒有聲音。
齊皓手怔怔拿着電話,慢慢地,手,胳膊,嘴脣,都抖起來。侯隊在那頭說,小齊,下午回局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