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坍塌的廢棄大樓內。
趴在破損圍牆邊的卡爾,架着手中的狙擊步槍,瞄準八百米開外的街道,時不時扣動扳機,清理掉暴露在掩體外面的目標。
這裡的視野很開闊,整條街道都籠罩在他的槍口之下,就算是一隻老鼠想要溜進這裡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第5個……死吧!”
瞄準鏡中,一名扛着火箭筒的倖存者,後腦勺爆開一串血霧。旁邊的倖存者似乎被嚇了一跳,不過並沒有慌張,立刻彎腰將他手中的火箭筒撿走,和其他人躲進了旁邊的掩體。
“這羣殺不完的老鼠……到底還有多少隻!”
暗罵了一聲,卡爾做了個深呼吸,熟練地拉動槍栓褪出彈殼,開始尋覓下一個目標,繼續扣動扳機開火。
C小隊已經接敵,正與當地倖存者展開激烈交火。
花園街地鐵站入口的戰況慘烈異常,機槍的子彈在空曠的街道上織成了一張死亡之網!
然而,密集的火力並沒有嚇到那些倖存者,即便隊友在身旁被打成了支離破碎的篩子,他們仍然會英勇地發起進攻。
這讓卡爾感到了匪夷所思,他完全無法想象,這是一種怎樣的勇氣,更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如此悍不畏死。
即便他已經成功壓制了至少3支小隊,拖住了至少十數人,然而C小隊的狀況並沒有任何改善,仍舊被這些倖存者們的人海戰術拖入了苦戰。
通訊頻道傳來隊友的聲音。
“媽的,我已經打光了一隻彈鼓,如果不是在北郊,我還以爲我們的對手是‘浪潮’!”
“卡爾!你究竟看到了多少人!”
“四十……不,也許是五十個,”舔了舔凍裂的嘴脣,卡爾一邊瞄準着他的獵物,一邊說道,“你們最好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準備,就我能看到目標,簡直就和螞蟻一樣!”
“草!我可沒聽說北郊有這麼多幸存者,他們是全都來了嗎?!”
“大概。”
鐵拳火箭筒,“開膛者”步槍,還有那軍團祖傳的60cm刺刀!
看着這些眼熟的裝備,卡爾眼皮狂跳,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可以確信他們不是軍團的人,如此說來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在正面戰場上至少擊敗過一次軍團!
哪怕只是軍團的殘部!
僅僅憑藉這些炮灰是不可能在正面戰場上擊敗軍團的,除非他們還有其他底牌。
這時,樓下忽然傳來動靜。
作爲隊伍中專業的偵察兵,卡爾的神經瞬間繃緊,立刻收起狙擊步槍,拔出插在腰間的手槍,壓低腳步聲貼近了門口。
樓下的動靜似乎消失。
這裡的牆體大多破損,只剩下承重牆勉強完好,其餘的空間大多已經成爲了異種的樂園,除了啃食者之外還有一些變異老鼠和蟑螂活動。
他並未清理掉整棟樓的異種。
但他可以肯定,那動靜絕對不是異種發出來的!
想到昨天見到的那個疑似覺醒者的目標,卡爾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四周靜謐無聲。
安靜的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看着通訊頻道瘋狂閃爍的信號燈,卡爾的額前滑過一滴冷汗。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耽誤下去,必須儘快轉移到新的狙擊點,爲陷入苦戰的C小隊提供支援!
只能主動出擊了!
心中一橫,他握住手槍,小心地走出了房間,朝着隔壁房間摸去。那裡有一處兩步寬的破洞,能夠直接下降到下面的樓層。
聽那動靜的聲音應該就在安全通道附近,下去之後只要從走廊穿插到安全通道的入口,就能從背後殺他們的個出其不意!
雙腳接觸了地面,卡爾順勢一個下蹲,然而就在他剛準備矮身貼近牆壁的一瞬間,一支箭矢嗖地從他頭頂飛過!
“草!”
心中一驚的卡爾怒罵一聲,探出掩體朝着箭矢飛來的方向連開三槍,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拔出手雷,朝着前方扔了出去。
轟——!
破片手雷引爆,彈片在空曠的大廳內肆虐,引來了隔壁房間的啃食者。
卡爾絲毫不慌,對面人數未知,而他這邊只有一個人,情況越混亂自然對他也就越有利。
這也是他沒有清除掉鄰近樓層異種的原因!
在必要的時候,那些啃食者將成爲他最可靠的盾牌,掩護他在樓層之間轉移!
就在這時,又是一支冷箭貼着他的頭頂飛過,釘在了他身後的混凝土牆上。
卡爾心中冷笑。
弓箭?
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用這種原始人的武器。連把槍都沒有就敢來挑戰自己,真是活膩了!
“你們除了偷襲之外,就這點本事嗎——”
最後的半個音節還沒出口,爆炸的巨響便從卡爾的身後傳來。他並沒有注意到,先前射來的那支箭上,箭身的側面綁着三根拇指粗的圓管。
3X50g的裝藥瞬間爆炸,3X20枚鋼珠如驟雨般爆開,在房間內橫掃肆虐。猝不及防之下,卡爾的背後被炸得一片血肉模糊,疼的慘叫了出來。
“啊——!”
慘嚎和鮮血一併從卡爾的喉嚨裡擠出。
煙霧中,一道人影向他走來。
幾乎是本能地反應,卡爾勉強擡起手槍,對準那人連開數槍,然而卻只看見子彈打在那人的胸甲上擦出一串火花,如撓癢癢一樣未能傷到分毫。
彈夾打空。
卡爾的臉上寫上了絕望。
那人走到他面前,輕描淡寫地伸手握住了他持槍的右手,輕而易舉地將手槍從他手中摘下。
並順手捏碎了他的手腕。
看着像一隻蛆蟲一樣蜷縮在地上哀嚎的紅名目標,老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甲上的劃痕,忍不住讚了一聲。
“我靠,這盔甲也太好用了!”
不愧是管理者大人曾經用過的裝甲!
一般槍彈根本打不穿!
頂多讓他的胸甲上再添幾條榮譽的勳章!
拎着標槍從旁邊房間走來的狂風,瞅了一眼蜷縮在地上嘰裡呱啦亂叫着的那人。
“他在說什麼?”
方長:“大概是求饒?一般電影裡都是這麼拍的。”
老白看向方長問道:“話說那個懸賞任務,有說要留俘虜嗎?”
方長思忖了片刻說:“200銀幣應該是保底,我感覺這個狙擊手有大用,要不先留着……夜十,你在玩啥呢?”
“我靠,這狙擊槍也太帥了!”
抱着從地上撿起的狙擊步槍,夜十右手在槍管上反覆摩擦着,兩眼放光,如同發現了寶藏。
淺綠色的外殼,厚重的機匣,那充滿安全感的長度與槍口的消焰器,無不彰顯着它的威力。最最最讓他心動的是,上方導軌的光學瞄準鏡,最大倍率6倍,且倍率、焦距可調!
這可比他從NPC商店買的土製望遠鏡好用多啦!
“我決定了,”夜十一臉嚴肅地看着方長,“以後就叫它大炮!”
聽到這個名字,方長沒忍住吐槽。
“你特麼能不能取個稍微不那麼土的名字。”
夜十翻了個白眼。
“切,再土還能比你的破曉土。”
“破曉哪裡土了!!”
“……好了,外面還有人呢,”透過走廊的窗戶看了眼外面的街道,狂風說道,“200銀幣已經到手了,怎麼說?還要繼續嗎?”
盯着下方槍聲一片的街道,方長忽然心中一動,看向夜十說道。
“夜十,從這裡能打到嗎?”
“我看看!”
抱着狙擊步槍的夜十湊到窗邊,朝着外面瞅了一眼,眼睛微微眯了眯。
“有點遠,角度不太OK……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地圖距離800米,我們現在位於19層,”方長握了握他的肩膀,“隊裡最早拉上大栓的兄弟,看你的了。”
……
八百米開外。
花園街地鐵站入口。
槍聲響徹不斷,整條街上亂成了一團。
玩家們用磷、硝酸鉀和白糖做成的土製煙霧彈,在街上封煙,投擲黑火藥做的土手雷,雜牌武器的子彈像是不要錢似的,齊齊朝着傭兵們的陣地招呼上去,短短三分鐘便將陣地推進到了街道的中段。
“開火!開火!”
“媽的,他們到底還有多少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再這麼打下去,老子的子彈都要打沒了!”
刺鼻的火藥味兒瀰漫整條公路,子彈在空中嗖嗖亂飛。
機槍噴射的火焰將朗伯特的臉照得通紅,一開始他只是點射,後來不得不掃射應對,到現在槍管已經發熱。
然而即便如此,依舊無法阻止這些倖存者們如潮水一般洶涌的攻勢!
這些人都瘋了嗎?!
他們難道都不怕死!
爲了防止被人海淹沒,C小隊的防線不得不一撤再撤,最終退到了花園街地鐵站入口處
重新架好機槍的朗伯特,忍不住在通訊頻道中罵道。
“該死!卡爾呢!那蠢貨是睡着了嗎?”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管你有什麼預感,都給我守住位置!我們的A、B小隊還在地鐵下面——”
正說話間,朗伯特旁邊的隊友,胸口飈起了一串血霧,連一聲悶哼都來不及發出,便倒在了地上。
“狙擊手!”
朗伯特心中驚懼萬分,正要往後撤退,又是兩發火箭彈刺破煙霧,一發竄進了地鐵站,一發轟在了他們身前的混凝土石塊掩體上。
爆炸的火光幾乎烤焦了他的頭髮,撲倒在地的朗伯特連滾帶爬,抓住隊友的步槍躲進了地鐵中。
越過安檢口,一路狂奔至站臺,他翻身跳進了車廂裡,架起步槍瞄準了身後的樓梯。
一邊喘息着,他一邊說道。
“這裡是C小隊,地表陣地已經失守,我們必須尋找新的——”
話才說到一半,身後忽然一道勁風襲來,猛地砸在了朗伯特的後腦勺上,將他直接砸暈了過去。
“哈哈哈!回本了,回本了!”拎着鋼筋的蚊子,激動地恨不得給這紅名精英怪再補一棍子。
白撿一人頭,簡直爽翻了好嘛!
“你激動個啥呢?這才200銀,想回本還差一個人頭——臥槽?”
和他一起從隔壁車廂摸過來的鼴鼠,一眼便瞅中了地上那把那把漆黑色的步槍。
伸手將它從地上撿起,看着槍口下導軌掛着的戰術手電和垂直握把,鼴鼠的眼中閃爍興奮的光芒。
“這步槍帥啊……”
雖然比不上他的黑天鵝,但賣個兩三百銀幣應該不成問題吧?
“一把手槍,還有兩顆手雷……這件防彈衣應該也能用!”
捂着屁股的張海,不知何時已經從隔壁車廂溜了過來,正用閒着的那隻手興奮地在這精英怪身上摸着,一邊摸還一邊唸叨着。
“發財了,發財了。”
蚊子和鼴鼠相視一眼,無言中交流。
‘和他有啥關係?’
‘鬼知道!’
……
地表。
花園街地鐵站相鄰的街道。
看着遠處瀰漫的硝煙瀰漫,明明是零下十幾二十度的天氣,劉九月卻感覺自己的手心滲出了汗水。
押送駝隊返回布朗農莊的他,正巧路過這裡,從頭到尾目睹了整場戰鬥。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感想。
那就是好強!
身旁的護衛嚥了口唾沫,和另一名護衛小聲交頭接耳。
“打完了?”
“好像是……”
“這地鐵站裡面到底藏着什麼,怎麼不只是北郊的那些人,連巨石城的傭兵都出現在了這兒。”
“不管藏着什麼,都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打斷了護衛們的交頭接耳,劉九月嚥了口唾沫,接着說道。
“繼續上路吧,戰鬥已經結束了。”
溼地公園附近的鄰居可能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他忽然有點明白,布朗先生爲何要主動獻出糧食給那些人了……
……
巨石城之聲電臺總部。
作爲電臺王牌主持人的豪斯,此刻正坐在播音室裡,雙腳翹在桌子上,看着同事剛剛送來的新聞稿。
雖然是很放鬆的姿勢,但他的表情卻並不放鬆,甚至於漸漸寫上了一絲凝重和緊張。
忽然,他猛地從椅子上坐直了起來,看向站在播音室內的同事。
“黑蛇傭兵團輸了?輸給了一羣鄉巴佬?這怎麼可能!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站在播音室裡的同事搖了搖頭說。
“意外的不只是你一個人,我反覆向瞭望臺的記者確認了兩遍,然而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
“黑蛇傭兵團的偷襲徹底惹怒了北郊的鄉巴佬,他們派出了至少一百人圍剿。普魯特團長留在地表的小隊被完全殲滅,剩下的兩隻小隊被圍困在地鐵站內,現在來看應該是凶多吉少。”
“根據中央賭場那邊的消息,今天看了我們節目下注的人不少。十五分鐘後我們播報這條新聞,你準備一下。”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播音室,並順手帶上了門。
豪斯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握着新聞稿的手,篡成了拳頭。
雖然並不是他僱傭的這夥傭兵,普里特也不是他的熟人或者朋友,但就在不久前,他才壓了500點籌碼在黑蛇傭兵團會死倆人上。
這是他一整週的薪水!
如果這篇報告是真的,他這周算是白乾了。
“這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真特麼丟人,統統下地獄去吧!最好一個也別回來!”
豪斯罵罵咧咧地將新聞稿揉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
他決定重新寫一份,臭罵一頓北郊那羣以多欺少、不講武德的鄉巴佬!
……
距離花園街地鐵站一公里。
穿着外骨骼的楚光坐在街邊的長椅上,通過連接着VM的蜂鳥無人機,俯瞰着硝煙瀰漫的戰場。
玩家已經衝到了地鐵站的入口,從抵達戰場到拿下地鐵站,前後只用了不到一刻鐘。
除去逃進地鐵站內的那個人,另外三名傭兵全都死在了他的小玩家們的亂槍之下。
117號避難所的入口位於隧道中段。
那裡幾乎沒有掩體可以利用,可以預料的是,那些傭兵一定會守住避難所的出口。
嘴角翹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楚光伸手握住了靠在一旁的戰錘,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終於輪到我登場了。”
……
地表之下。
花園街地鐵站的隧道中。
“該死!C小隊沒了,我們現在得靠自己了!”
聽着通訊頻道中傳來的雜音,傑裡怒罵了一聲,將手中的步槍架在了隧道旁邊的樓梯上。
這是隧道里唯一可以用地掩體。
隊長留下他們,一個人進了117號避難所。作爲B小隊的隊長,他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守住入口。
然而,即便是有着兩挺輕機槍和兩支火箭筒,仍然無法給他的心裡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他們沒有增援。
剩下在這裡的,就是最後的人。
而根據C小隊提供的情報,他們面對的將是十倍以上的兵力。傑裡甚至不確定,自己這邊的彈藥是否足夠堅持到團長從避難所裡出來。
這時候,隧道的那一頭傳來嘈雜的聲音。
不只是傑裡,所有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道人影,出現在了隧道中。
他身披鋼甲,手中拎着一柄戰錘,挑釁似的指向了他們。
當看到那人影出現在隧道中的瞬間,傑裡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怒吼了出來。
“開火!”
噠噠噠——!
橙黃色的彈道從隧道的兩側傾瀉,猶如剪刀一樣剪向了那人,形成了密集的火力網。
然而,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瞬間傾瀉的數百發子彈,就像打在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上,根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甚至沒有濺起一絲漣漪!
單手持錘改成了雙手,處在風暴中心的老白,興奮地大聲叫喊道。
“臥槽!這錘子也太牛批了!”
幾分鐘前,管理者大人將這柄戰錘交到了他手上,並告訴他只需要按着握柄上的按鈕,將錘子對準敵人,擺出嘲諷的動作便可。
進入隧道之前,老白還擔心自己能不能頂的住,但現在看來這種擔心純粹是多餘的!
從戰錘頂部撐開的氮氣護盾,就像是一把透明的傘,將射來的子彈盡數吹飛了出去。
那火力網看似兇猛,卻沒摸到他的裝甲一下!
“來啊,用點力啊!”
“你們就這點能耐?是沒吃午飯嗎?”
老白不確定,自己這口不標準的普通話,這些精英怪們能不能聽得懂,更不確定被槍聲淹沒的他們能不能聽見。
不過不重要。
帥就完事兒了!
這麼爽的任務,請務必多來幾個!
看着站在火力中央紋絲不動的那個“怪物”,傑裡心中驚懼之餘,連忙指揮手下架起了火箭筒。
然而,扛着火箭筒的那人還未扣下扳機,一發威力堪比炮彈的子彈,便將他的上半身撕成了碎片。
傑裡愣住了。
不過僅僅一秒鐘,他便回過神來發生了什麼,臉色瞬間狂變。
高斯步槍!
這些北郊的鄉巴佬居然有高斯步槍!
並沒有給這些傭兵們留足思考對策的時間。
看着成功吸引住對面火力的老白,收起高斯步槍的楚光,果斷吹響了咬在嘴裡的哨子。
刺耳的哨聲在隧道中響徹。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同時響起,將刺刀插上的玩家們,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從站臺涌向了隧道。
“殺啊!”
“烏拉!”
“德瑪西亞!”
“爲了管理者大人!”
“碾碎他們!”
耳膜被那喊聲震的生疼。
看着那從黑暗中殺來的一道道寒芒,傑裡的心中充滿了驚恐,意志不可控制的動搖。
而此刻,那個身披重甲、頂着戰錘衝鋒的怪物,已經衝到了他們的面前。只見他擡手輕輕一揮,便將一名機槍手轟飛了出去。
短兵相接的肉搏開始。
一名傭兵剛剛拔出匕首,便被無數把捅來的刺刀戳成了篩子。
完了。
已經徹底完了。
就算他們的隊長,開着動力裝甲出來拯救他們,也不可能從這裡突圍。
徹底喪失了戰鬥意志,傑裡瘋了似的丟掉手中的武器,雙手舉過頭頂,跪在了地上求饒。
“快住手!”
“我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