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李牛打着哈欠，從工人宿舍裡走了出來。
和往常一樣，他先是拎着鋁盆去公共洗臉池洗漱了下，接着去廠門口領了兩個包子，打算站着吃完了進去幹活兒。
自從李牛加入81號鋼鐵廠，成爲一名光榮的工人，已經過去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
趕上了嚼骨部落入侵的危機，鋼鐵廠擴大生產，他憑藉着自己的勤勞肯幹和聰明好學，很快得到了廠長的提拔。
到現在，李牛已經從原先的雜務工，做到了管五六號人的領班，廠裡發的操作指南和安全手冊熟背於心。不但月薪翻了一番，那些避難所的居民們更是給他配上了VM。
衆所周知，只有工廠最核心的員工，纔有資格帶上VM，和那些無所不能的避難所居民們直接溝通。
對於生活在這一帶的廢土客們而言，戴在手臂上的VM不只是溝通的工具，同時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它意味着認可！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等明年他說不準就坐到車間主任的位置上了。
其實不只是李牛自己，最近來這兒打工的貝特街居民們越來越多了，原本拾荒打獵的活兒都很少有人去做了。
聽說餘虎那小子似乎還成了獵人工會的會長？
不過李牛倒是不羨慕。
一來是餘虎那傢伙打獵確實有點本事，二來是他對現在的生活還挺滿意的。
無論是做什麼工作的，他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吃完了手中的包子，李牛拍了拍手，正打算朝廠裡走去，卻見街角處有些熱鬧。
那兒似乎是地精科技的作坊？
和廠門寬闊的81號鋼鐵廠比起來，那個地精科技無論是門頭還是規模，確實都只能算是個作坊。
“那兒發生了什麼事？”李牛攔住了一個路過的老鄉，好奇地問道，“怎麼這麼熱鬧？”
那老鄉回答說道。
“好像是地精科技開新廠了，正在招人，我剛纔去瞅了眼，一天給10銀幣，按月結的！”
10銀幣能買兩公斤土豆，或者三公斤玉米……亦或者兩碗拉麪。
這兒的工廠大多都包吃包住，給的工錢都能攢下來，一天能有10銀幣已經算是很良心了。
然而……
那裡可是地精科技。
絕大多數倖存者們對那裡的印象都不大好，因爲總是能聽見廠房裡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
經常會有奇怪的流言傳出來——
那裡正在研究某種不得了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李牛發現廠門口圍了不少人，卻沒幾個人上去應聘的。
對於地精科技招不到人，他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
“淦！怎麼沒人！”
一整個上午只招到了八個人。
看着手中的員工名冊， WC真有蚊子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明明待遇都是一樣的，爲啥81號鋼鐵廠每次招工門口都被擠爆，自己每次招工門口全是看熱鬧的？
這合理嗎！
顯然不合理！
思來想去，蚊子也只想出來一個理由。
毫無疑問，自己肯定是被狗策劃“平衡”了！
站在一旁的萌新忍不住插了句嘴。
“有沒有想過是你的工資給的太少了？”
另外三個玩家也附和着說。
“沒錯，一天10銀幣……虧你想得出來！”
“就是，給這點錢狗都不做，老子昨天送一趟彈藥都有10銀10貢呢！”
“可惡的資本家！小心被掛路燈上！”
這四個人是蚊子招的新員工，都是Alpha1.1版本進遊戲的新人，ID也是相當整齊的倆字暱稱——奪命，追魂，殺神，勸架。
這ID一聽，年齡就不是很大。
不過四個人都表示，自己已經畢業了，甚至連畢業證都曬出來了。
“你們這些萌新懂個錘子！”蚊子老臉一紅，瞪向這四個新人，爲自己周扒皮的行爲辯解道，“給NPC的工資……10銀幣已經很多了好嗎？隔壁的81號鋼鐵廠，不也是給這些！”
摸着良心說，10銀幣很少嗎？
之前幾個版本，這些NPC的日薪才2銀幣不到，自己給的已經很多了好不好！
都怪管理者發錢發的太大方了，任務獎勵給的太多，導致這幾個月通貨膨脹的厲害。
早些時候萌新們肝一天才10銀幣的收入，5銅幣的活都有人搶着做，給1銀幣快樂的不行。
哪像現在。
時薪10銀幣的活兒，這幫萌新們都嫌少。
而且他們還把懶惰說的振振有詞——
同樣10銀幣的任務，給避難所跑腿好歹有貢獻點，貢獻點到位了可以買土地，買高科技裝備。
哪怕給長久農莊跑腿，也能獲得地區聲望。聲望高了不但能開店，還能在市政機構任職。
這不比打工有意思多了！
每當聽到這番論調，蚊子便不由一陣痛心疾首地感慨。
現在的小萌新們，真是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了。
都不努力了，他還怎麼衝T0？
地精科技怎麼做大做強？
若不是看在這四個人“修發動機”的專業能力自己剛好用得上，蚊子說啥也不會僱傭這幾個多餘的傢伙。
奪命可不信這傢伙的鬼話，很不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
“能一樣嗎？81號鋼鐵廠是避難所投資的企業，除了給工資之外還給禮品券呢。”
追魂：“就是，而且我聽說，避難所控股的企業不但終身僱傭，偶爾還送個鍋碗瓢盆肥皂油鹽啥的，上半輩子給避難所幹活兒，下半輩子避難所養。”
殺神：“哎，這麼一比，地精科技簡直太摳了！”
勸架：“不能更贊同，資本家太可恨了！”
WC真有蚊子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淦！那點禮品能花幾個錢！？還有，那些都是遊戲的設定你們也當真？”
四人不約而同翻了個白眼。
禮品是不值幾個錢。
那你特麼倒是送啊！
沒去理會這幾個和自己唱反調的萌新，蚊子掏出筆和小本本，默默地算了一筆賬。
思索一會兒，他咬着筆頭嘀咕道。
“NPC的工資上調到12銀幣吧……”
“再多就沒得賺了！”
12銀幣的日薪，一個月的薪水就是360銀，20個人就是7200銀幣。
一想到增加了7200銀幣的成本，蚊子心中就一陣肉疼。
可惡！
爲什麼不能搞奴隸制？
都是廢土了，花錢買兩個奴隸幹活兒很過分嗎？
自己又不是不管他們吃飯！
最終蚊子還是上調了工資。
而事實確實也證明了，多給點錢還是有些用的。
上午那些還在看熱鬧臨時工們，在見到日薪漲了2銀幣之後，也紛紛上來報了名。
在地精科技上班嚇人是嚇人了點，但只要給的錢到位了，也就沒人在乎那麼多了。
而且……
也沒聽說哪個人被炸死不是？
趕在傍晚之前，總算是招夠人手的蚊子，終於鬆了口氣，立刻開始着手安排生產。
至於爲什麼突然招工，主要是地精科技最近開了一家新廠。
而一切的起因，則是昨天蚊子在論壇上得知，巨石城的防毒面具賣的很貴，並且需求旺盛！
哪怕是工資只有兩三枚籌碼的平民，也會給自己和家人買一個戴上。
商業嗅覺敏銳的蚊子，立刻從中嗅到了發財的機會。
廢土的剛需是什麼？
那肯定是能保命的東西！
浪潮來了，整個清泉市都籠罩在孢子的雲團之下。
那些黏菌和孢子用肌肉和子彈可殺不死。
哪怕是覺醒者，也扛不住持續不斷的有害物質吸入。
無論是去巨石城做買賣的行商，還是在那裡生活的當地人，都需要至少一隻防毒面具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發現了這條商機之後，蚊子頓時樂得合不攏嘴。
他二話不說立刻上線，連夜去管理者的助手那兒註冊了一家主營業務爲“生產軍用裝備”的分公司，並申請了新的廠房。
防毒面具能有啥技術含量？
橡膠上開三個洞，塑料瓶塞入活性炭做個濾嘴，兩圈鋁環夾塊鏡片就能解決的事情！
由於他們的鄰居布朗農莊種植了不少卡姆樹的緣故，避難所的橡膠很便宜，就比糧食貴一點點。
做濾嘴的塑料也非常好弄，廢土上最常見的垃圾就是塑料瓶。而且就算不用撿來的垃圾，工業區的化工廠也能用生物質油自主合成了聚乙烯了，價格比木頭還便宜點兒。
蚊子仔細研究了一下，把人工成本和採購原材料的費用全算上，一隻面具最多也就兩銀幣的成本。
如果生產的規模上去了，成本甚至能壓到兩銀幣以下！
一隻面具哪怕只能賣10枚籌碼，對他來說也是一倍以上的利潤！
如果將賺來的籌碼，換成巨石城當地的特產再運回來，那其中的利潤就更加恐怖了。
望着嶄新的廠房裡，坐在工位前忙碌的工人們，蚊子的臉上掛滿了得意地笑容，忍不住自誇了一句。
“老子簡直是個天才！”
跟在他身後的奪命，忍不住老實人地吐槽了一句。
“我記得這個主意是鼴鼠想出來的吧？”
蚊子滿不在乎地說道。
“不重要！老子是第一個做的！”
奪命：“……”
媽耶。
這傢伙的臉皮也太厚了吧！
……
雖然總被其他玩家吐槽成奸商，但不得不承認的是，蚊子的行動力和效率，在所有玩家中絕對是T0級別！
從論壇上的帖子到一間二十人規模的新工廠，這傢伙前後只用了不到48小時的時間。
當其他玩家們還在爲市場規模爭論不休的，在論壇上曬着自己畫的設計圖的時候，地精科技出品的防毒面具已經擺上了北門口的貨架。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時間就是金錢！
防毒面具的設計相當簡潔，甚至說的直白點兒，直接就是從二戰電影裡抄出來的。
錐子型的輪廓外加兩個拳頭那麼大的扁圓形濾嘴，像極了重返德軍總部的片場，兩圈鋁環夾一塊樹脂鏡片，整個就是M38橡膠防毒面具的翻版！
而且由於廢土人民對質量的要求不高，能用就行，因此蚊子也算是順應大家的需求，整個面具的用料甚至不到M38橡膠防毒面具的一半！
蚊子乾脆將其命名爲N19。
由於成本只有M38的一半，所以編號理所當然的也是一半。
雖然這款防毒面具渾身上下充滿了槽點，但比起鼴鼠老哥用垃圾改出來的那玩意兒，看起來還是要美觀不少的。
除此之外，一同上架的還有二十件化纖布製作的灰黑色防護服。
雖然黏菌和孢子對接觸的目標並沒有直接傷害效果，但對於那些深入感染區作戰的玩家們而言，這種能夠將全身遮住且不影響行動的防護服，還是有點聊勝於無的作用的。
至少比防彈衣好用一點點。
爲了照顧玩家們的錢包，蚊子的定價也是相當的“良心”，一件防護服的價格只要80銀幣。
如果選擇面具+防化服的套裝，一套只要100銀幣！
可以說相當的“良心”了。
負責銷售的是一名霜矛族的小姑娘，蚊子沒有給她開底薪，而是許諾給她15%的銷售提成。
按照一隻面具10銀幣的定價，每賣出一隻面具，她都能獲得1.5銀幣的報酬。
爲了賺錢補貼家用，小姑娘也是充滿了幹勁，一上崗就賣力地吆喝了起來。那張異域風情的臉蛋，以及悅耳的聲音，吸引了不少玩家過來圍觀。
然而……
攤位剛剛開張不久，立刻就有玩家發現了問題。
白銀之劍：“等等，爲啥套裝的價格比單買還貴？！”
剛準備掏錢的戒菸，頓時一個激靈，把剛剛伸出去的VM收了回來。
“臥槽！還真是！”
“狗蚊子想錢想瘋了！”
“這也太黑了叭！”
見大家情緒激動，反應這麼大，賣面具的霜矛族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一臉求助地看向了站在旁邊的蚊子。
早料到會有人吐槽自己的定價，蚊子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從人羣中站了出來，滿不在乎地說道。
“吵什麼吵，套裝有贈品啊！你們沒看到還送一把工兵鏟和一根皮帶嗎？”
工兵鏟是他找81號鋼鐵廠訂做的刀頭，木工小屋批發的木柄組裝出來的，成本才5銀幣而已。
至於皮帶，那玩意兒就更便宜了，是皮革廠用做衣服的邊角料裁的，批發價一根才3銀幣。
虧本？
不存在的。
最多少賺一點兒。
白銀之劍：“我能只買面具和工兵鏟嗎？”
白銀之手：“我只要防毒面具和皮帶！”
蚊子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不賣不賣，工兵鏟和皮帶是贈品，不單賣！”
白銀之爹：“淦！”
戒菸：“@#￥！”
雖然罵罵咧咧，但看在贈品的份上，不少玩家還是掏出VM付了款。看着被搶購一空的防毒面具和防護服，蚊子的臉上樂開了花。
什麼叫生活職業玩家啊。
這才叫好嗎！
……
Alpha1.1版本上線的第三天。
四百個頭盔的倒計時終於歸零，期待了無數個日月的小玩家們，終於如願以償地登錄了遊戲。
當他們睜開雙眼，任由那刺目的白光映在視網膜上，幾乎每一張仰面朝上的臉龐，都寫滿了詫異與震撼。
這光！
這風！
這逼真的觸感！
還有那莊嚴肅穆的廣播！
身臨其境的震撼撲面而來，每一幀到每一個分貝，都讓他們感覺到了經費在燃燒！
而這僅僅只是開場動畫……
“牛逼！老子居然在有生之年玩到這麼牛逼的遊戲！”
“這不比那什麼元宇宙牛逼多了？！”
“孩子激動的哭了！”
“開門啊！放我出去！”
“……穿上褲子才能出門？爲啥要穿褲子，可以不穿嗎？”
“出了門再脫掉行不行？”
嘰嘰喳喳的聲音和之前如出一轍。
終於等到了廣播播完，400多名萌新一窩蜂地從房間裡涌了出來，在廣播的指引下擠到了廣場上。
和404號避難所不同。
疏於維護的117號避難所設施略顯陳舊，不過相對空間會稍大一些。
不過這些新人們顯然不在意這些。
能夠成爲萬中無一的歐皇，親眼見證一款劃時代遊戲的誕生，本身已經是一件令人歡呼雀躍的事情了。
至於出生在哪個避難所裡，又有誰在意呢？
在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目光的注視下，一臺湛藍色的動力裝甲，闊步走到了所有玩家的面前。
那鋥亮的裝甲和充滿力量感的戰錘，剛一登場便聚焦了全場的目光。
頭盔的面罩開啓。
環視了一眼在場的玩家們，楚光清了清嗓子，將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那段開場白，語氣莊嚴地重新唸了一遍。
“……現在是末日之後的第兩百個年頭，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已經成功熬過了最艱難的年月。你們能站在裡，已經比120億人更幸運，而現在我需要你們儘快認清現狀，然後履行自己在人聯旗幟下的宣言——重建我們的家園！”
“旁邊這位是我的助手，它名字叫小柒，有任何關於避難所的問題，或者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問它。”
例行公事結束之後，楚光便將剩下的時間，交給了自己的助手小柒和一旁的老玩家們。
浪潮的威脅正在迫近。
到處都是需要人手的地方。
關於《廢土OL》該怎麼玩，這些腦洞一個比一個大的玩家們，可比自己這個策劃刑多了。
他們需要的只是一點點正確的引導。
等到“薪火相傳”的任務做完，相信這些萌新們對遊戲的規則和玩法，應該就能有個基本的瞭解了。
開場動畫結束之後。
萌新們一窩蜂地散開。
一名探頭探腦的小玩家，走到了戒菸老哥的旁邊，好奇地問道。
“大佬，這遊戲該咋玩？”
聽到有人喊自己大佬，戒菸頓時樂了，忙擺出高手的做派，淡定地瞅了這玩家一眼。
“你的ID是？”
玩家嘿嘿一笑道。
“牆角老六！我打狙賊六，會甩狙跳狙瞬狙盲狙，不懂就問，這遊戲上哪兒買狙？”
戒菸一臉關愛地看着他，耐心地說道。
“首先，一把最基礎的LD-47突擊步槍得兩百銀幣。萌新的話，我推薦操控性更強的Pu-9或者栓動的開膛者……再想買啥槍之前，你先摸摸自己兜。”
牆角老六摸了摸口袋，翻出來一枚正反面寫着N和F的硬幣。
“呃，我只有5銀幣……能買啥？”
戒菸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新手禮包居然漲到五銀幣了？”
他當初還是一銀幣來着，居然都翻了五倍了！
牆角老六愣了下。
“很多嗎？”
戒菸呵呵一笑：“大概夠吃碗麪。”
牆角老六：“……”
戒菸老氣橫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灰心，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總之你先領個傳火任務，我帶你把新手任務給過完，攢到500貢獻50銀幣先買個VM。沒有玩家界面，你幹啥都不方便。”
牆角老六驚了。
“臥槽？！這遊戲的系統界面都得花錢買？”
戒菸點了點頭。
“畢竟是我們逼策劃做出來的功能，這遊戲一開始別說操作界面了，連交易用的貨幣都沒有。”
“牛逼！”牆角老六一臉羨慕地看着他，“大佬，你應該是高玩了吧？”
戒菸神秘一笑。
“不敢不敢，這遊戲水深得很，大佬多着呢，我也就一般般了。”
聽到這話，牆角老六眼睛頓時一亮。
就衝這句話，肯定是大佬無疑了！
“大佬！能也帶帶我一起開黑的兄弟不？”
戒菸笑着說。
“可以啊，我最多能帶四個，你們有多少人？”
牆角老六嘿嘿一笑。
“不多，算上我正好四個！”
臥槽？
一次進來四個？
戒菸一臉驚訝的看着他，擡起胳膊在VM上點了一下。
“你那三個朋友的ID是啥？”
“白給帶狙、道具帶師、迷路萌新！”
可以。
這ID一聽就是個FPS玩家了。
戒菸將暱稱輸入在了屏幕上，點擊了申請，只要他們再去小柒那裡確認一下，薪火相傳的任務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搞定……話說你們排隊也排了夠久了吧。”
牆角老六不好意思一笑，撓了撓後腦勺。
“確實等了蠻久了……反正我是看到Alpha1.0版本的新地圖宣傳照片才填的預約，大概蹲了有一個月了。”
說着，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這遊戲最近太火了，預約都上十萬了！”
戒菸：“……”
MMP！
纔等了一個月也叫久！
原本因爲那幾聲大佬而美麗的心情，瞬間不那麼的美麗了。
-
（一碗牛肉麪，我在廁所蹲了半個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