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中的倖存者聚居地大多是環形佈局。
而造成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便是沙海之靈賜予的神蹟一-“河堤”大多都是環形。
在這樣的情況下,越是靠近中心的區域,氣候越是溼潤。
因此王公貴族們大多都居住在正中心的區域,重要的行政機構也大多設置在此。
然而也正是因此,聯盟在設定轟炸區域的時候根本不用仔細挑選,只要估摸着距離和高度,把炸彈儘可能往靶心的位置扔就夠了。
在聯盟空投傳單的第一時間,獵鷹城的城防長官波福便下令疏散城中心區域的人員。
然而令人頭疼的是,他們的陛下不願轉移,說是要坐在他的王座上直到這場戰爭勝利。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場戰爭他們已經輸了。但那位大人卻不這麼認爲。
直到米達爾最後一次覲見,他尊敬的陛下仍舊固執己見地認爲,只要凱旋城向理想城宣戰一切都會好起來。
“陛下不願意離開王宮,他要在那裡等待威廉王子凱旋.…沒辦法,我們得盡一切可能保住王宮,決不能讓一枚炮彈落在那裡。”
聽着近衛隊隊長的話,城防長官波福的眉頭擰起,臉上浮起一絲爲難。
“城堡的目標太大了.我們不可能和我們的敵人打個商量,讓他們將陛下的宮廷從轟炸區的範圍挪去。”
更何況他也不認爲敵人會老老實實地按照傳單上畫的那些區域投彈,搞不好那就是爲了將他們集中到一起屠殺的把戲。
因此他特意派人疏散了躲藏在“安全區”內的平民,讓他們前往指定的區域躲避空襲,或者老老實實地回家裡。
至少別待在街上礙事兒。
米達爾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讓人爲難,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嘆了口氣說道。
“在城堡附近多配置幾門防空炮吧。”有防空炮的火力驅趕,至少能避免戰術轟炸機的俯衝投彈。至於戰略轟炸機高空水平投彈,那就看運氣了。
誰也說不好炸彈會落在哪兒。波福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聯盟在比斯特鎮附近修建了機場,並且據說部署了大量螺旋槳飛機,不出意外聯盟的轟炸機大概是打算從那邊起飛。
爲了攔截聯盟的飛機,他們的王牌飛行員阿坎特男爵已經率領第一航空中隊奔赴了前線。情況樂觀的話,應該能在聯盟的轟炸機編隊起飛不久之後將其攔截。
然而,沒有人對此感到樂觀。
畢竟連威蘭特人的“刀”噴氣式戰鬥機都被聯盟擊落了,只靠幾十架“鷹式”戰鬥機就想把制空權從聯盟的手中搶回來無異於是做夢。
就在米達爾和波福商量着,從哪個防區抽調防空炮部署到國王陛下的城堡上的時候,一名揹着步槍的衛兵小跑了過來。
“報告!前線的電報!”
米達爾走上前去,從那衛兵的手中接過電報紙,展開看了兩眼,眉頭皺起。
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波福走上前去問道。“怎麼了?”
米達爾將手中的電報紙遞給了他,同時說道。“總指揮部那邊的消息,格里芬認爲聯盟有可能派遣空降部隊突襲獵鷹城,讓我們務必提高警惕。他已經協調第二萬人隊回防,快的話.明天就能到我們這裡。”“第二萬人隊是哪個第二萬人隊?”“我們的,之前從9號綠洲扯下來的那支隊伍。”
波福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忍不住說道。
“派那些人過來有什麼用給我們示範一下聯盟把他們揍得有多慘嗎?”
那些人都是從豐饒之都撤下來的殘兵。聽說一萬多號人減員的只剩下兩千,十支千人隊東拼西湊了半天,也湊不齊兩支滿編的千人。
至於補員
已經沒有人力可以往上填了。
見米達爾沒有說話,波福繼續說道。“依我看,讓那些傢伙來還不如擴大動呂切梅”
米達爾搖了搖頭。
“已經沒有多餘的人力可以用了就算讓城裡的女人立刻生孩子.現在也來不”
能打仗的人都被送到了前線或者勞工所,社會生產幾乎完全停滯。
事實上就算現在立刻停戰,他們的經濟也已經完蛋了,只是因爲還在繼續打仗所以能勉強吊着半口氣不嚥下去。
想到王國如今的處境,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看着默不作聲的波福,米達爾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強鼓勵了他一句。
“也別太擔心就算聯盟對我們的王都有想法,也不可能越過邊境上的數萬大左”“至少我們得把今晚熬過去。”
雖然格里芬認爲聯盟可能會用傘兵突襲獵鷹城,但兩人都沒有將那個電報上的危言空降作戰和空襲完全是兩回事兒。
就算聯盟已經拿到了制空權,戒備森嚴的獵鷹城中也有着五六千名士兵,以及二三十萬餘居民。
就算真要派出空降部隊,也不太可能是今晚。怎麼也得轟炸佃幾天再說.
就在這時,城東的方向忽然拉響了防空警報。刺耳的警鈴打斷了米達爾的思緒,他看向了東邊那一片殿黑的夜空,眉頭輕輕皺起。
“聯盟的飛機已經來了?”
波福沒有說話,心情卻是沉入了谷底。聯盟的飛機出現在了王都,看來阿坎特男爵率領的第一航空中隊最終還是輸了。
只不過.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他這邊甚至都沒收到雙方空軍爆發交火的消息。
如果聯盟的飛機真的從比斯特鎮附近起飛,駐紮在前線的部隊至少提醒他一聲吧?
這時,一名傳令兵神色驚慌地跑來。不等他開口打報告,波福立刻逮着他問道。
“東邊是什麼情況?”
那傳令兵嚥了口唾沫,聲音顫抖地說道。
“鋼,鋼鐵之心號!那個飛艇!出現在了我們正東方向!”
波福愣住了。
站在他旁邊的米達爾也是一樣。
看着那個面色驚慌的傳令兵,他連忙追問道。
“鋼鐵之心號?!你確定是鋼鐵之心號?”“我確定!”那傳令兵用力點頭,聲音顫抖地說道,“不止一處哨所發現了它。”
多個哨所同時目擊,看來不會有錯了。那艘鋼鐵之心號搞不好已經穿過了2號綠洲的邊境線,距離王都最多隻有200公里。
而實際上可能會更近!
波福皺起了眉頭,眉宇間浮起一絲凝重。
“看來他們打算派飛艇來轟炸珍們”他聽說過那個鋼鐵之心號。
據說一般的防空炮拿它一定辦法都沒有。
不過,這樣的空中怪獸並非無懈可擊,只要想辦法限制了它的機動性,就算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它,也能讓它失去作用。
比如用氣球和鋼纜組成的密集陣,在飛艇的必經之路上投放
很早之前,格里芬便下令成立了兩支特殊的“氣球部隊”,就是爲了應對那傢伙。
只可惜聯盟一直很謹慎,從不讓飛艇孤軍深入,而是穩紮穩打地跟在進攻部隊的後面。
怎麼這次突然一反常態了?
“派飛艇孤軍深入他們瘋了嗎?”米達爾喃喃唸叨着,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比起指揮失誤.
他更傾向於這是對方有意爲之的冒險。有一件事,米達爾確實猜着了。
一反常態地將鋼鐵之心號推進2號綠洲,確實是聯盟高層有意爲之的戰略冒險。
然而出乎楚光意料的是,格里芬的反應比他預想中要快了那麼一點點,他纔剛剛深入2號綠洲不到一百公里,就撞上了格里芬的“氣球陣”。
一顆顆拖着鋼絲的氣球趁着夜色從地面升起,沐浴着從天而降的曳光緩緩穿過雲層。
這些氣球的內部做了隔斷,外面加了薄層金屬隔板,即使被機槍和高爆彈命中,也只會部分受損,總升力仍然可基本維持。
若干個鋼索相連的氣球並列升空,阻攔鋼索彼此之間由更細的鋼絲交錯相連,形成了一道裙狀的鋼索幕簾。
雖然鋼鐵之心號上的船員們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地面的狀況,但減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關掉螺旋槳,避免鋼索將螺旋槳纏住。
數百隻氣球如同一顆顆碩大的肥皂泡泡,簇擁在了鋼鐵之心號這顆體積更加龐大的肥皂旁邊。
動力關閉的鋼鐵之心號仍在慣性下緩緩前移,只是速度已經慢了許多。被鋼索固定住的螺旋槳,在咧咧的寒風中咯吱的輕顫。
看着懸浮在艦橋落地窗外的氣球,楚光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意外的表情,但很快便化作了讚許的笑容。“
不錯,這招讓你們學去了。”
其實瑞谷市戰役那會兒,用密集氣球陣捕獲鋼鐵之心號,原本也是聯盟指揮部的備選作戰方案之一。
低速的氣球足以突破鋼鐵之心號的偏導護盾,懸吊在氣球之間的鋼絲能夠纏住螺旋槳。
而只要氣球的數量足夠多,以鋼鐵之心號的機動性,很難做到及時轉向或者變速規避。
只不過因爲一系列的原因,這一設想中的方案最終沒有得到採納。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時間緊迫,來不及在鋼鐵之心號撤離之前準備數量足夠的防空氣球。
而另一個原因便是,氣球能做的僅僅是讓鋼鐵之心號失去機動性,既不能將其摧毀,也無法癱瘓掉它的火力。
相比起付出的代價,所獲的收益實在是太有限了!
等待飛艇穩定下來,楚光從落地窗外收回視線,看向了站在一旁擔任代理艦長的小夥子。"報告損傷情況”
詢問過船員情況之後,那代理艦長立刻達到。“兩側螺旋槳被鋼索纏住.不過並沒有折斷!”
“大概多久能修好。”“十二小時之內!”
十二小時麼.
楚光看了一眼全息屏幕上的地圖,確認了從當前位置到王都的距離,緩緩點頭,繼續下令道。
“放下錨鏈!”
“另外,讓艦載機起飛,配合炮兵組掩護風暴兵團向地面部署!”
代理艦長立正站直,領命道。“是!”
隨着楚光命令的下達,二十架W—2攻擊機從甲板上起飛,繞開了纏繞在飛艇周圍的氣球,將照明彈扔向了艇周圍可能有敵軍出沒的空域。
與此同時,笨重的錨鏈重重落下,砸在飛艇下方的平原,拖行了一陣子之後將飛艇緩緩停了下來。
在照明彈的指引下,飛艇炮艙內的炮兵迅速向地面開火,對釋放氣球的敵軍部隊宣泄出兇狠的火力。
十數輛卡車頃刻間在155火炮的覆蓋下化作廢鐵。
同一時間,風暴兵團通過飛艇的升降梯,有條不紊地向地面部署,以連爲單位向獵鷹王國腹地滲透,開始了執行代號名爲“懲戒”的作戰行動。
雖然比預期中的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
但這小小的變數並沒有對計劃的執行產生任何影響。
在制定計劃的時候,陸軍指揮部就已經考慮過了飛艇失去機動性的情況,甚至做好了飛艇徹底失去戰鬥能力的打算。
相比起最壞的情況,十二小時的延遲和十幾公里的偏差根本不值一提。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而此刻的獵鷹王國和軍團,對聯盟的戰略意圖大概率還一無所知,只停留在空襲或者突襲王都這一層。
雙手握緊了牆邊的扶手,麥克倫總算穩住了身子。
雖然因爲一時的顛簸些許狼狽,但能看到眼前的仇人吃癟,還是令他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的甜。
幸災樂禍之餘,他忍不住陰陽怪氣了一句。“.呵呵,就算學會了文明人的工具,蠻夷也終究是蠻夷。脫離地面部隊孤軍深入,真虧你想得出來。”
“哦?”
楚光向他投去了意外的視線。好傢伙。
原來你知道啊?
然而麥克倫顯然是誤會了什麼,還以爲楚光是在驚訝軍團的手段,嘴角翹起的得意更加赤果了。
典格里薈不是頭豬.他就一定會提防你
手上的飛艇,我還以爲你會在進入2號綠洲之後立刻把地面部隊放下去,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
“我承認我確實有些意外,我們一致認爲就算格里芬有所準備,也很難在我們接近到王都五十公里之前攔住我們結果他的反應速度比我們的預期提前了十幾.公甲”
並沒有在意麥克倫的冷嘲熱諷,楚光停頓了片刻,臉上浮起了一絲失望。
“不過我還是有點失望,我原本以爲你們有更令人驚訝的反制手段.沒想到你們的底牌竟然只是一堆氣球。”
反正戰爭都要結束了,試探一下軍團手上的底牌也沒什麼不好,以後再要是發生衝突也好有個準備。
他原本想看看格里芬爲他的鋼鐵之心號留了什麼樣的底牌,沒想到竟然是一堆氣球。
白瞎他之前打的這麼謹慎了。
麥克倫漲紅了臉,明顯想爭辯些什麼,但意識到這傢伙可能在套自己的話,於是忍住了。“呵對付你們需要用很厲害的武器麼?一旦失去了機動性,這玩意兒就是個活靶子。”楚光故作驚訝地看着他。“原來你知道。”麥克倫愣了下,起初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便回過了味兒來,那張臉也肉眼可見地漲成了豬肝色,嘴脣顫抖,惱羞成怒地說不出一句話。欣賞着那精彩的表情變化,楚光笑着調侃了他一句。
“我還以爲你都把瑞谷市的事兒給忘了呢,原來只是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
菲諾德不忍直視地挪開了視線。被敵人這般羞辱
這傢伙真的是他的麥克倫將軍麼?
沒有去管憤怒到失去理智的麥克倫,楚光將目光投向了艦橋外那一片茫茫的氣球和雲海。
風暴兵團已經完成了部署。
他們將根據骷髏兵團從比斯特鎮收集到的情報,對獵鷹王國境內的主要道路網以及工業設施進行破壞。
駐紮在比斯特鎮的地精兵團將配合他們的行動,他在那兒部署了足夠數量的W-2對地攻擊機以及一百公斤航彈。
他們有信心能將獵鷹王國的工業成果和基礎設施摧毀殆盡,讓他們十年之內都無法翻身,用身體記住這個教訓。
至於對獵鷹城的“空襲”。
他已經交給了聯盟最強的王牌─-燃燒兵團。
那些全員裝備有外骨骼的覺醒者們,將給那些補給匱乏、連自動武器都湊不出來幾把的扈從軍士兵們沉重的一擊,完成這場戰爭最後的補刀。
楚光的嘴角翹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同一時間。
鋼鐵之心號的甲板上,冷冽的氣流呼嗖呼嗖地颳着。
看着坐在機艙駕駛位的狂風,又看了看這架只有個擋風玻璃、連艙蓋都合不攏的飛機,穿着輕騎兵外骨骼的老白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你行不行?
扶着操縱桿的狂風愣了下。“什麼行不行?”老白哭笑不得道。
“不是.兄弟我不是不信你,就是想問下你什麼時候學會開飛機的?”
蚊子會開飛機也就算了。
那傢伙畢竟死了那麼多次,摔了那麼多
可你丫的一個智力系選手,平時連摸都沒摸過飛機,什麼時候也會開這玩意兒了?!
狂風一臉納悶兒地看着遲遲不肯上來的老白,憋了好一會兒反問了句。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會開了。”老白:“???"坐在機槍位的夜十嬉皮笑臉地插嘴道。“別聽狂風瞎嘩嘩,你不在的時候我們
其實練過的,飛過幾次!這東西真沒你想象中的那麼難。”
老白終於忍不住問道。“幾次?”
狂風想了想答道。“三次應該有的。”老白:“.…”
“信我,兄弟,”狂風豎了下大拇指,做出靠譜的表情,“穩得一批!”
對上那認真的眼神,老白沉默許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擡腳跨進了敞篷的機艙裡。
“行吧.”
大不了也就是一條命。
上來之前他已經存了檔,死了也就死了,也就身上這套單價一萬銀幣的外骨骼可惜了點。看着機艙裡簡陋的佈局,老白總感覺隱隱有些不對頭,謹慎地問道。
“這又是蚊子弄出來的?”狂風言簡意賅地說道。
”w-1A,算是W-1的改進型,現在一架飛機能坐三個,實測超載一個問題不大。你在後方可能不知道,其實我們也是這兩天才接觸到的這玩意兒。
原來是W-1改的。
難怪能湊出來這麼多架。
老白回頭看了一眼停在的甲板上那黑壓壓的一片,不知爲何心裡一點兒也不意外。
只不過這一架架飛機的造型,總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雖然前幾天就到了前線,但他是今天才登上鋼鐵之心號。這段時間一直是狂風在擔任代理兵團長,這次行動自然也是狂風負責指揮。不過在行動開始之前,老白還是有仔細看過任務簡報。
他將在地精兵團的掩護下,乘坐滑翔機突破獵鷹城的防空火力,與空襲的航彈一同降落在城區內,並在空中單位的支援下攻佔獵鷹城的王宮
然而他原本以爲,至少會是地精兵團那邊的飛行員駕駛運輸機把他們送到目的地,沒想到這運輸機竟然得他們自己開。
雖然相信狂風肯定不會坑自己,兄弟們也肯定不會拿這麼關鍵的任務開玩笑,但老白還是謹慎地問了句。
“這W-1A,具體改了些啥啊?”狂風隨口答道。
“延長了機身和翼展,取消了發動機。”“哦”不太懂飛機的老白懵逼地點了點頭,但很快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等等,特麼的取消了啥?!"狂風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機艙外,幾個跟着飛艇混分的力量系牲口,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風速良好,準備出發!”
那萌新嘿嘿一笑,同樣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隨即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掛在飛機屁股後面的兩根小臂粗的火箭。
炙熱的尾焰噴出,龐大的推力推着輕盈的滑翔機向前加速,機翼的抖動讓老白的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臥槽?!來真的?!"
比起坐這玩意兒,他寧可跳傘!
Wωω• тt kán• ¢O
然而與他不同的是,狂風的眼中此刻卻是寫滿了興奮,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閃爍着不同以往的瘋狂。
他從來沒幹過這麼刺激的事兒。
而且還是和好兄弟們一起一-“信我,我算過.可以到的。”
拉下了頭盔上的目鏡,他的雙手死死握住了操縱桿。
“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