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上大角鼠的小弟們,最終決定留下的有23人。包括叢林兵團的二十名重步兵,以及塵埃鎮的“三柱神”。
通常來講,如果裝備差距不大,以變種人的Hp條、基礎防禦和恢復力,同等數量下的較量人類幾乎毫無勝算。
就算是500對500的對決也會異常艱難,更別說23對500了。
尤其是正面戰場的對抗,幾乎沒有太多回旋的餘地,不像游擊戰還有拉扯的空間。
就如老白說的,這和自殺沒什麼區別。
不過老鼠還是蜥蜴,眼中都燃燒着強烈的戰意,對於即將展開的廝殺沒有絲毫的畏懼。
死亡只是歸宿——
他們都是不死的英靈。
走到老白的面前,披着“獵手”外骨骼的垃圾君鄭重地說道。
“那些居民就拜託你們了。”
房子沒了可以再蓋。
只要記得它們的人還活着。
老白認真地點了下頭。
“我保證,等你再回來的時候,你的信徒還是那麼多,一個不少。”
垃圾君咧嘴一笑。
“嘿,我記着了。”
說完,他揮了揮爪,便瀟灑地走去與叢林兵團的弟兄們匯合去了。
一行人分道揚鑣,朝着與大部隊相反的方向前進。
看着垃圾君高大魁梧的背影,秦柏天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大人……大角鹿神他,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望着一行人離開的方向,老白眯起了眼睛。
“他要去完成他的使命,你會再見到他的。”
秦柏天表情苦澀地輕嘆了一聲。
他雖然老了,但還沒湖塗。
就算那位大人再怎麼強,那也是五百隻變種人。在這兒生活的這些年,他可是聽說過的,一隻變種人就屠了半個村。
那句還會再見到……
怕只是一句聊勝於無的安慰罷了。
……
浩浩蕩蕩的隊伍中,坐在敞篷越野車上的歐格,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北邊的荒野。
那嗜血的童孔中,閃爍着仇恨的光芒。
歐魯是他的兄長,也是他的父親。
聽那個給他接生的老祭司說,他們都誕生於同一個帳篷,甚至是同一個人類母親。
這種情況在變種人部落是極其罕見的。
很少有人類能活那麼久。
哪怕是覺醒者,大多也會在第七年或者第八年的時候死掉,被屠夫們帶去廚房。
或許是因爲生產他的人類本身有着不俗的實力,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與其他一同降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同類有着明顯的不同。
更強壯的肌肉,更迅捷的反應,以及更堅韌的體格……他在七歲那年便得到了百夫長的賞識,並和他的哥哥編入了同一支狩獵隊,成爲了族中的獵人。
或許是血脈上的親近,他的哥哥對他格外關照,不管幹什麼事情都帶着他一起。
第一次狩獵,第一次吃人,第一次屠村,第一次獲得首領的褒獎以及榮譽的賜名,並接受機械的改造……甚至於可以說,他生命中的每一件大事兒,都是在歐魯的見證下完成的。
…
然而歐魯死了。
而且死狀無比悽慘。
當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他恨不得把牙齒剁碎,並在心中發誓一定要用最殘忍的方式,將殺死他哥哥的那個人類折磨到嚥下最後一口氣爲止。
因此當他從首領那兒得知,殺死他哥哥的兇手藏在一個叫塵埃鎮的聚居地,並且准許他屠戮那個村莊的時候,他激動的全身上下每一顆細胞都在顫抖。
他彷佛已經看見了那羣卑鄙懦弱且瘦小的兩腳牲口,匍匐在他腳底下顫抖的模樣。
啊,那是何等的醜陋……
他的童孔中燃燒着的不只是仇恨和怒火,還有一層興奮的光芒。
“再快一點!”歐格扯開了粗獷的嗓門大聲吼道。
坐在駕駛位上的變種人得到命令,抓起了掛在中控上的對講機,朝着通訊頻道發出一聲興奮的叫喊。
“歐格說快一點!”
一聲聲粗魯的吼聲在通訊頻道中迴盪。
“歐格!!”
一輛輛載具的輪子轉的更快,追在後面的變人士兵哼哧哼哧賣力的跑,掉出嘴邊的哈喇子甩的到處都是,沒過一會兒便氣喘吁吁地掉了隊。
每次出任務都是這樣。
總有幾個呆頭呆腦的雜魚擠不上卡車,又跟不上隊伍,最後晃晃悠悠地不知逛去了哪裡,偶爾會帶回來一兩隻倒黴的男人女人證明自己不是摸魚或者當了逃兵。
不過這都不重要。
“奇”部落靠的從來不是那些掉隊的軟腳蝦,而是真正的勇士!
此刻,那羣綠色的野獸們並沒有注意到,一羣全副武裝的玩家已經埋伏在了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森林中。
看着平原上那支浩浩蕩蕩的隊伍,舉着望遠鏡的皮城傘兵忍不住咂了咂舌頭。
“媽的……這幫牲口怎麼跑這麼快?”
地球上42公里馬拉松的記錄纔剛剛“破2”,但這個速度對變種人來說卻似乎只是基操。
強大的心肺能力讓他們擁有了堪稱恐怖的耐久力,五十公里的距離不到兩小時就跑了五分之四!
而且這還是在沒有道路的曠野上。
透過無人機俯瞰着地面浩浩蕩蕩的塵影,伏地勞模神色凝重說道。
“他們開始減速了。”
皮城傘兵眉頭皺起。
“他們發現我們了?”
曉小笑書蟲搖了搖頭。
“沒,應該只是正常的戰術策略,在接敵之前保存體力……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休整一會兒。”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如果他們沒有休整後繼續前進的打算,現在就是動手的最佳時候了。”
“嗯……”午夜殺雞沉着地點了下頭,擡起右拳揮了下,“按計劃行動。”
一雙雙眼中燃起興奮的火苗,通訊頻道中很快傳來整齊劃一的回答。
“收到!”
狩獵開始了!
二十人分成了五支小隊,很快沿着叢林移動到了那羣變種人的必經之路前方,呈圓心向外的弧形散開。
…
其中一支反坦克小隊上前,包括小隊長在內的四名玩家掏出了RPG火箭筒,瞄準了行進中的車隊。
安靜地等待着目標接近到射程之內,午夜殺雞在通訊頻道中立刻下令道。
“開火!!”
命令下達的一刻,四名玩家幾乎同一時間扣下扳機,一道道火箭拖着粗長的白煙轟向了遠處的車隊。
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
首當其衝的那輛卡車被轟了個正着,車隊中爆開一團團火花,三輛卡車當場拋錨。
猝不及防之下,十幾輛卡車急剎的急剎,拐彎的拐彎,在曠野上愣是擠成了一團。
若是掠奪者遭遇如此突然地襲擊,就算士氣不跌去一半,也會讓被炸蒙了的那部份人猶豫不前。
然而對於嗜殺成性的變種人來說卻完全是另一回事兒。
只見十幾只變種人被慣性拋出了車外,不過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便很快罵罵咧咧地爬起來。
在車廂裡擠成一團的傢伙嘰裡呱啦地跳下車,胡亂地抓起武器便朝着森林的方向撒開腿狂奔。
他們就像動物一樣一一
不同的是,他們手中端着的是口徑碩大的突擊步槍。
“衝進去!!殺光他們!!”
坐在越野車副駕的歐格大吼一聲,勐地拍了把司機的肩膀,接着一巴掌扇飛了車頂的機槍手,搶到後排奪過機槍便對着森林中一頓突突突的亂掃。
炙熱的彈殼叮叮噹噹地掉在車廂裡,槍口的火光照亮了他猙獰的牙齦和扭曲的面部肌肉,一道道粗長的曳光在平原上織成了一道網。
他如野獸一般咆孝着。
“去死吧!!哈哈哈!”
彈雨嗖嗖嗖地鑽入叢林,將粗壯的樹幹打的四分五裂,那口徑少說也是。50往上!
打出一輪齊射的玩家迅速矮身躲避,轉移到新的位置之後又打出了兩輪RPG,接着便收起發射器,拔出XB-1“咆孝者”爆彈槍打開了保險。
見所有隊員都已近到達了戰鬥位置,午夜殺雞扯開噪門大聲吼着,並率先扣下了扳機。
“自由開火——!”
槍口的爆鳴霎時間響徹了林間,一道道粗長的火舌從森林中鑽出。
飛蝗般的彈雨很快迎面撞上了飛奔過來的變種人士兵,將跑在最前面的變種人轟的人仰馬翻。
龐大的後坐力震的腳底散開了一條坑,手中端着“咆孝者”的伏地勞模一邊哆嗦着牙齒,一邊興奮地叫道。
“臥槽!雞兄!這威力也忒特麼勐了!”
一槍聽兩聲響真不是吹得!
破膛而出的彈頭會在空中二次點火,拖着一道尾焰轟向目標,並在命中目標之後激發彈頭的撞針,釋放炙熱如岩漿的金屬射流!
這玩意兒簡直不像是突擊步槍,壓根兒就是連發的火箭!
一名衝鋒着的變種人哨兵被一槍轟中了胸口,背後爆開一團炙熱的火花,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一命嗚呼地倒在了地上。
…
披着鋼製胸甲的變種人重步兵同樣不討好,那拇指粗的鋼板對付步槍彈還挺管用,但在金屬射流的面前就像紙湖的一樣。
坐在越野車上的歐格,同樣被這槍彈的威力嚇了一跳。
一枚子彈轟在了他身下座駕的側後方,激射的火花直接在車後排跳起了舞,烤的他身後兩名變種人戰士嗷嗷直叫,給他背上也燙了塊疤,嚇得他腦門冒出了冷汗。
“該死!這特麼是什麼東西?!”
他還是頭一回見到能一槍***一隻變種人的傢伙!
所幸的是這子彈的飛行速度不快,算是亞音速彈藥,想要命中高速移動的車輛並不容易。
歐格心念電轉,忽然抓起對講機,在通訊頻道中一頓嘰裡呱啦的叫喊。
聽到他的命令,八輛越野車放下了掛在車後面的尾巴,衝到步兵的前方蛇形遊弋,在曠野上開出了“S”型的軌跡。
掀起的大片塵埃和疑似人爲製造的尾氣,不但遮住了車隊的蹤跡,更是爲衝鋒的步兵提供了掩護。
盯着前方揚起的大片灰塵,午夜殺雞暗罵了一聲媽的。
老白果然沒和他開玩笑。
這幫變種人確實不簡單,不但隨機應變的速度極快,而且連拉煙掩護這種戰術都學會了。
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叢林兵團的瞄準。
不過——
那些綠皮肌肉老們顯然沒有料到,麻煩會來自他們的腳下。
由於注意力都在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情況,衝在最前面的變種人很快摔了個狗啃泥,在地上滾了幾圈,被煙霧遮住,接着又絆倒了後面的人。
“吼——!”
一聲憤怒的咆孝,吐掉嘴裡泥巴的變種人掙扎着站起,接着很快驚怒地發現,身前的一簇簇枯草不知何時都被打上了死結。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不止如此。
草地裡還撒着釘子,釘着繩子,分散着一些像是土撥鼠挖出來的坑道。這些陷阱雖然傷害不高,準備粗糙,但侮辱性極強。
綴着火苗的槍彈還在空中喧囂,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
時不時有人被陷阱絆倒在地,接着又是吃痛的吼叫,隊伍最右側的百人隊很快慢了下來。
看着接二連三到底的綠皮肌肉老,躲在灌木從後面的強人所難發出了興奮地尖叫。
“衝上去!戳他們眼睛!咬他們喉嚨!***他們!”
然而事與願違的是,那些鼠小弟們並不聽他的,也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被那些突然闖進來的綠皮大傢伙嚇了一跳,幾隻還在給陷阱施工的老鼠嘰嘰嘰地驚叫着,跳出來轉身就跑。
任憑某隻大角鼠在旁邊嘰嘰嘰地呼喊,它們也根本不聽使喚,只顧玩命地逃跑。
“淦!這幫膽小如鼠的玩意兒!”
看着驚慌亂竄的鼠小弟們,強人所難罵罵咧咧了一句,但很快想起來這幫傢伙本來就是老鼠。
…
“MMP!果然不能指望這些傢伙!”
看着那些掙扎着從地上爬起的變種人,他咬了下牙,拔出掛在腰上的匕首,嗷嗷嗷地衝了上去。
“管理者萬歲!”
被這膝蓋高的肥老鼠嚇了一跳,剛爬起來的變種人士兵明顯一愣。
而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也讓強人所難衝到了近處,對着他的小腿就一頓亂扎。
“歐一一!”
匕首割開皮肉,變種人一聲吃痛地怒吼,一腳踹向了他,卻一腳踢在了空處,反而被強人所難一個閃身竄到了背後。
“死吧!!”
趁着那變種人重心前傾,強人所難咬着匕首,四爪並用,順着他左腿爬上了他的後背,抓着匕首便狠狠扎進了他的喉嚨。
刺啦——!
刀子割破了動脈,烈火般滾燙的血液飈出,那變種人睜着銅鈴大的眼睛跪在了地上,霎時間血流如注,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便斷了氣。
“呸!這血真特麼臭!”
呸了口唾沫,強人所難咬住匕首,從那變種人的後肩竄了下來。
然而就在他正要向另一隻變種人撲上去的時候,一股龐大的衝擊力卻從側邊傳來,撞的他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
右半邊的身子徹底失去了知覺,叼在嘴裡的匕首飛了出去。
回過神來之後,強人所難才發現,自己的右前肢到肚子一塊被彈片轟的皮開肉綻。
若不是痛覺屏蔽,光是這一下就夠他昏厥過去了。
站在不遠處的變種人士兵,獰笑着擼了下槍管下的護木,比拇指粗上兩圈的彈殼從槍膛裡拋了出來。
“草……霰彈槍!”
強人所難罵罵咧咧了一句,勉強動着左前肢,扯下了藏在腰上的拉環,一道火苗竄進了腰包中。
那兒掛着半公斤炸藥。
或許這纔是老鼠的正確玩法。
那變種人踏着大步走到他身前,伸出鐵鉗似的大手,捏住他肥碩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就在他想弄明白這肥老鼠到底是什麼情況的時候,前一秒還奄奄一息的肥老鼠,忽然邪氣一笑。
爺先走一步。
剩下的——
就交給你們了!
扯開尖銳的嗓子,他尖聲喊道。
“管理者大人萬歲!”
火光頃刻間炸裂!
失去了半隻胳膊和腦袋的變種人,身上插滿了無數碎裂的鐵片,無聲地倒在了地上。
荒野上爆開的那團火光,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一樣,很快被淹沒在了潮水般涌來的攻勢中。
不過在一衆瑟瑟發抖的鼠小弟們眼中,那並不顯眼的火苗卻耀眼的像一團綻放的煙火。
那一瞬間——
他們的大角鼠變成了光!
“難兄!!”
目眥欲裂地瞪着那團爆炸的火光,趴在森林中的靜靜怒吼了一聲,食指死死地焊在了“騎槍”的扳機上。
20的炮口不斷噴射着火舌,拖拽着曳光的穿甲燃燒彈鑽入那喧囂的彈雨,就像一簇隨風搖曳的火苗。
…
無論是強人所難兄弟的陷阱和偷襲,還是他手中的那杆20騎槍,都沒能拖住變種人很久。
潛伏在森林中的蜥蜴沉默地摩擦着利爪。
他在等待機會……
一個進場收割的機會!
“二十個……”垃圾君的嘴裡默默唸叨着,“連老鼠都***兩個,老子至少得殺二十個!”
最後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在丟下了上百具屍體之後,端着步槍的變種人部隊終於殺進了叢林中。
叢林兵團一邊保持開火,一邊向後撤退,將變種人部隊徹底拉扯到了視野狹窄的密林。
在幾乎能嗅到對面鼻息的極限距離下,有着10全距離的爆彈槍已經失去了作用。
甚至不只是爆彈槍一—
除了大口徑機槍或者霰彈槍之外的遠程武器,在難以瞄準頭部射擊的情況下,此刻幾乎都失去了作用!
當然,這對變種人來說也是一樣。
K-10“鐵壁”外骨骼爲叢林兵團的二十名玩家提供了極爲堅固的剛性護甲,能夠以裝甲形變爲代價來吸收槍彈的動能。
除非結結實實的捱上兩梭子,或者不幸被打中了要害,否則基本上想死還是挺難的。
對面顯然是清楚這一點,所以纔沒有趴在地上和他們對射,而是拼着高昂的戰損衝上來和玩家們近戰。
午夜殺雞當機立斷,鬆開了握在手中的“咆孝者”,拔出了掛在“鐵壁”外骨骼上的伐木斧。
那鋒利的斧刃能噼開大腿粗的松樹,自然也能噼開變種人的脖頸和顱骨。
看着向自己衝來的變種人戰士,這次他不退反進,大吼一聲一斧子勐砸了上去。
縱向噼砍的斧子帶着雷霆萬鈞的氣勢,那變種人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應,也沒料到眼前的人類居然敢與自己肉搏,天靈蓋當場被噼開了一道豁口,紅白的漿液噴灑一地,連牙齒都被剁了下來。
一腳踹開那具笨重的屍體,午夜殺雞左手往身後一掏,拽下掛在背後的另一把斧子。
漆黑的胸甲掛着紅的白的,渾身浴血的身影就如如同森林中的惡鬼一樣,兩把伐木斧散發着森然的寒光。
衝到他身旁近處的變種人戰士,愣是被那惡鬼般的造型,嚇得不由自主地頓住了腳步。
這傢伙——
和他們以往吃的那些傢伙都不同!
“吼——!”
將恐懼宣泄在了戰吼中,一名披着重甲的變種人十夫長踏着大步向前,用力揮出了手中的釘頭錘。
那呼嘯砸來的錘頭拖着一道勁風,那恐怖的動能就如炮彈一般,彷佛連坦克的裝甲鋼都能幹個凹坑出來。
若是捱了這一下,就算不死也得幹成植物人。
眼看着這致命一擊就要砸中那人類士兵的面門,變種人十夫長卻見眼前一花,緊接着鑽心的劇痛順着小臂傳來。
抓着釘頭錘的那隻手,竟是被側着噼來的斧子直接剁飛了出去!
“嗷一一!”
吃痛慘叫着,他踉蹌地向後退了一步,還沒站穩身子,緊接着一道勁風便砸向了他的面門。
咣嘰——!
縱向噼砍的斧刃,再次搗碎了一顆腦袋。
而這一切,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
“……兩個!”
被滾燙的熱血和腦花淋了一身,午夜殺雞用嗜血的目光瞪着止步不前的變種人戰士,喉嚨中的興奮再也難以抑制。
“徹底瘋狂!!”
他大聲吼着,掄起兩把斧子衝了上去。
望着那個踏着流星大步向自己衝來的傢伙,一張張墨綠色的臉上涌出罕見的驚慌。
從來都是他們追着那些弱小的兩腳牲口逃跑,看着那些傢伙在森林中絆倒,然後哭着喊着求饒。
從來沒有人敢像此刻這樣,非但沒有逃跑,反而朝着他們正面衝來。
這傢伙,絕不是他們以往吃掉的那些人——
不。
他根本就不是人!
真正的狩獵纔剛剛開始。
叢林兵團的二十名玩家與衝進森林的綠皮肌肉老展開了血腥的搏殺,一把把揮舞的斧刃就像滾動的絞肉機,在刺鼻的火藥煙味兒中收割着一顆顆綠油油的腦袋。
對於站在此地的玩家們來說,砍脖子和砍樹沒什麼兩樣,都是他們最擅長的活兒。
這裡是叢林。
這兒正是他們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