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干涉裝置對長距離通訊的干擾對雙方同樣有效,而隨着心靈干涉場的輸出功率達到峰值,整個莊園彷佛變成了一片泥潭,一切信息都被陷在了裡面
只有很近的距離,通訊設備才勉強奏效。
不過這種干擾對玩家來說卻不叫個事兒,先前陣亡的玩家早就把這兒的情況帶到了官網上,而方長在下線之後,也很快從官網的任務頁面得知了增援正在路上的事情。
然而此刻,正在莊園內的行刑者小隊卻不知道,聯盟的鋼鐵之心號正在前往錦川行省的途中,更不知道這座聚居地的使徒們已經將這兒承包給了變種人清場。
否則這些行刑者們肯定會罵娘。
想讓殺紅眼的變種人區分敵我,比教一頭豬說話還難,和那些牲口們蹲在同一個戰壕裡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所以即便火炬教會與奇部落結成了盟友,他們也很少一起行動,通常是負責各自的戰場。
看着從別墅離開的運輸機,李捷的眼中閃過一絲惱火,不過就在這時,一枚猩紅色的信號彈忽然從別館的方向升起,掛在了漆黑的天空中央。
“是別館方向。”注視着那枚猩紅色的燃燒彈,站在李捷身後不遠處的一名行刑者低聲說道,“吳轍八成是出事了!”
聽到這句話,一衆行刑者的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交換着彼此的視線。
只是解決一隻熘進實驗室的小老鼠而已……
以吳轍的本事和那傢伙身上的裝備,他們實在想不出任何有可能會出意外的理由。
就在這時,那架原本朝着聚居地外飛去的聯盟運輸機,忽然調轉了航向,在天上拐了個彎,朝着別館的方向飛了過去。
看到那飛機又殺了回來,李捷的臉上先是浮起了一絲驚訝,接着嘴角便勾起了一絲冷笑。
“找死!”
食指在頭盔側邊點了下,他語氣冰冷地說道。
“所有單位注意,我們的敵人正在向別館方向前進,A組負責解決那架飛機,BCDE組跟我進攻別館,務必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留下!”
沙沙的電流音中,嘈雜的回答聲傳來。
“收到!”
隨着戰鬥命令的下達,潛伏在森林中的行刑者小隊迅速的動了。
一共二十五名穿着外骨骼的士兵分成了五支小隊,攜帶着輕重武器裝備,呈三個方向朝着別館的方向前進。
第一支隊伍最先抵達別館正門前的花園,而且是遙遙領先地搶在了那架運輸機的前面。
四四方方的別館就像一座監獄,東南西北四個大門向外是一片空曠的草坪,正北方向的噴泉花園是距離最近的遮擋掩體。
然而到大門仍然有一百米的距離。
不過這對裝備了光學迷彩的行刑者小隊來說卻根本不是問題。
裝備在他們外骨骼上的光學迷彩插件,能夠採集附近環境的圖象信息,並根據環境改變裝甲塗層的顏色以及亮度,使得穿戴者與環境完美的融爲一體。…
在靜止不動時,甚至能做到完全的透明。
“B組已經抵達戰鬥位置。”“準備進入。”
抱着步槍半蹲在花園噴泉旁邊的小隊長打了個手勢,接着便像是變色龍一樣,與身後四名士兵一同融入了環境。
五名行刑者離開了掩體,朝着正前方的別館殺了過去。黑洞洞的槍口散發着森然的殺氣,就像五把看不見輪廓的匕首,緩緩逼近了獵物的喉嚨。
根據主教大人提供的情報,對方只有一人。
他們不知道吳轍是怎麼出事兒的。但五打一-五
他們根本沒有輸的道理!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小隊長忽然聽見了一道嗖的破空聲,就像一縷寒風從很遠的地方吹來。
來不及去思考那聲音來自何方。
緊接着他便感到一股劇痛鑽破了額前的顱骨,將他的意識粗暴的剪斷,連一聲悶哼也來不及發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向後摔去。
“砰~!”
當衆人聽見槍聲,已經是第二個人倒地。
“兩個。”別館的樓頂。
趴在護欄邊的夜十架着狙擊步槍,食指搭着扳機,右眼湊近在瞄準鏡的邊上,繼續瞄向了下一個目標。
之前他發射的那枚信號彈並不是爲了求援,而是爲了將那個吳轍的同夥引到這裡。
比起和藏在黑暗中的敵人勾心鬥角他更傾向於自己來當那個打黑槍的人
他能夠鎖定黑暗中的殺意。
只要知道殺意大致的方向,找到藏在暗處的目標並不難。
光學迷彩並不是絕對的。
尤其是在移動的情況下……
轉眼間兩名隊友被擊斃,剩下三名行刑者心中頓時一驚,見光學迷彩已經被看破,也顧不上隱匿身形,連忙散開朝着別墅的方向衝去。
在外骨骼的輔助下,百米的距離不過轉瞬之間便能跨越。
然而此刻在三人的面前,那一百米的空地,卻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光學迷彩在劇烈的晃動中被動解除
這時第三聲、第四聲槍響緊接着響
起,一人被打穿了胸口,一人被射爆了腦袋,五人小隊轉眼間只剩下了一人。
眼看着就要衝到門邊。
那行刑者的臉上閃過一絲劫後餘生的狂喜,然而就在前腳跨過別館北門的一瞬間,他的靴子前卻傳來了一縷輕微的觸碰感。
就好像-踩到了一根風箏線。
“彭~!”
根本來不及反應,一枚枚玻璃珠大小的塑膠彈丸如雨點般向他撲來,接着又如鞭炮一般炸響了砰砰砰的火光。
一般破片地雷對於穿着外骨骼的士兵以及變種人都不太好使,但這種融合了X—4纖維和N10疊氮化合物的塑膠炸彈,卻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奇效。
每一顆子炸彈都有100g梯N梯的當量,50顆子炸彈在狹窄空間內的密集爆破,就算是穿着動力裝甲都夠喝一壺了。
這種大當量的絆索地雷本來是爲變種人準備的。…
用來對人多少還是殘忍了些。
爆炸的塵埃散去,那行刑者已經如一片破布似的躺在了地上,裝甲和血肉混在了一起,甚至看不出人的形狀。
看着身下北門卷出的煙塵,趴在樓頂的夜十咂了咂舌頭,替那個倒黴的傢伙默哀了半秒,接着便迅速撤離了樓頂,撤退到了樓下的房間。
與此同時,北門前的草地上,無人接聽的通訊頻道中迴盪着沙沙的電流音。
“B隊!收到請回答!重複一遍,收到請回答!”
“媽的!”
許久沒有得到迴應,李捷怒罵了一聲,掛斷了通訊,用殺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棟近在遲尺的別館。
B小隊已經沒救了。
從聽到第一聲槍響,他便意識到了不對勁,而最後的那聲爆炸,更是讓他的心情一瞬間沉入了谷底。
對方發現他們的速度太快了!
那人彷佛就在前面等着他們一樣,等着他們往槍口上撞過來。
一間間黑黢黢的窗戶拉着窗簾,從外面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從槍聲的方位大概能判斷出狙擊手的位置,但此刻樓頂上什麼也沒有。
雖然
他們的偵察兵裝備了熱成像儀,但那東西對穿着外骨骼的目標效果非常有限,許多講究的外骨骼的散熱單元都在下肢甚至鞋底,上肢與周圍環境幾乎沒有熱差。
貓捉老鼠的遊戲似乎變成了獵人與狼羣。
短短一個接觸便陣亡了一支小隊,李捷也不得不謹慎了起來,下令讓無人機操作員放出了攜帶的偵查無人機。
兩架圓盤狀的無人機從碩大的無人機揹包中彈射升空,朝着別館的方向飄了過去。
然而因爲心靈干涉場的擾動,兩架無人機剛剛靠近到別館附近,便成了遲鈍的呆頭蒼蠅,連接無人機的控制終端的屏幕也泛起了雪花白。
“前方電磁干擾太強,沒辦法繼續靠近了……”看向了臉色陰沉的隊長,蹲在一旁的無人機操作員滿頭大汗地說道。
李捷咬了咬牙,右手向前揮了下。”煙霧彈掩護!”
“收到!”
接到命令的同一時間,等候在森林中的支援兵展開了“毀滅者I型”外骨骼上的支架,雙手撐在地上的同時豎起了背上的120mm重型迫擊炮。
匍匐在草坪邊緣掩體背後的四支行刑者小隊,已經做好了突襲的準備。
這時,遠處傳來彭彭彭的三聲短促爆響,接着一道道煙柱從天而降,在空曠的草坪上炸開了一片乳白色的煙牆。
接着又是一輪迫擊炮,已經煙牆逼近到了別館的邊上。
“好傢伙,迫擊炮都用上了?!”瞧見那濃濃的煙霧,藏在三樓房間內的夜十咂了咂舌頭,心中也是不禁捏了把汗。
隔着三五百米的距離,尤其是對方沒有他的視野,殺意的感知已經有些模湖了,但他仍然能夠感覺到至少有十幾個人藏在那片樹林裡。…
與此同時,還有一隊包抄到了他的側面。
在這樣的情況下,狙擊槍已經失去了作用。
將狙擊槍放在了一邊,夜十做了個深呼吸,將手中的LD—50卡賓槍上膛,做好了與外面那羣傢伙短兵相接的準備。
就在這時,耳機裡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夜十,能聽到嗎?”
那聲音很模湖,還伴隨着砂紙刮在牆上似的雜音,然而勉強還是能聽清楚的,夜十的臉上瞬間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方長?!”
“是我……我們已經從主樓撤離,就在你附近不遠,我得確認你現在的位置。”
不等方長說完,夜十立刻說道。
“等等,先聽我說……火炬教會在別館的地下藏了一座實驗室,心靈干涉裝置就在裡面!那玩意兒是那些倖存者發狂的元兇!”
通訊頻道內一陣沙沙的聲響。
夜十不確定方長是否聽見了,正打算再重複一遍,方長老哥的聲音繼續傳來說道。
……和我猜測的基本一樣,有辦法把那東西關掉或者炸掉嗎?”
夜十嚥了口唾沫,語速飛快地說道
“沒用的,我看了實驗日誌,心靈干涉裝置對這座聚居地中倖存者的洗腦已經完成,現在輸出的波段只是維持那些倖存者的'神遊”狀態。如果將心靈干涉裝置關掉,他們並不會同一時間醒來,而是在24小時之內陸續甦醒,然後不定期發作……”
方長:“嘖,難辦啊,那個實驗日誌上有提到解決方桉嗎?”
夜十立刻說道。
“有的……只要輸入其他波段信號,將那臺裝置對當地倖存者的洗腦覆蓋掉就行。不過我這邊遇上了一點麻煩,一夥人已經摸到了我附近,他們的裝備有點兒離譜。”
聽到這句話,通訊頻道中傳來爽朗的笑聲。
“那不正好?”那是老白的聲音。
當然,不只是老白,也有其他人。”兄弟們,爆他們金幣!”
“嗷嗷嗷!”
就在CDE小組進入別館的同一時間,埋伏在別館之外的A小組,終於等到遊弋在外圍的聯盟運輸機進入了視野
敵方飛機進入射程。
開火!
一名行刑者立刻上前,單膝跪地架起了火箭筒,半透明的鏡片鎖定了閃爍在夜空中的弧光,拍照完畢地同時扣下了板機。
一枚拖拽着尾焰的飛彈拋出,再次朝着那架飛機疾馳而去。
眼看着那枚飛彈就要追上聯盟飛機的屁股,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然發生了
不知發生了什麼,那枚飛彈就像被突然蒙上了眼睛似的,擦着那架飛機竄了過去,在隔着上百米的空中炸成了一團火焰。
瞧見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打着火箭筒發射器的那個行刑者眼睛都瞪圓了,完全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另一邊,蹲在機艙邊緣的方長,收起了手中的“破曉”長弓。…
看着遠處爆開的那團火焰,蹲在一旁的戒菸同樣瞪圓了眼睛。
“牛逼……這特麼也行!”
一旁的落羽也是一樣,人都看傻了“臥槽……弓箭射導彈?!”
這特麼也太離譜了吧?!
“怎麼可能……”看着大驚小怪的落羽,方長失笑着說道,“這玩意兒就是個裝了近炸引信的EMP箭失,戰鬥部是用EMP手雷改的。”
這東西主要是用來對付無人機的。但沒想到對導彈也挺好使。
想來也不會有人給發射距離僅兩三公里的肩扛式導彈專門設計一套EMP防護裝置,這一箭直接把導彈上的追蹤設備給幹癱瘓了。
一瞬間的失靈足以讓導彈與飛機擦肩而過。
而這已經足夠了!
坐在駕駛艙的飛行員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剛纔看見那導彈咬上來的時候,他還尋思着這下死定了,結果沒想到竟然活下來了!
劫後餘生的他來不及鬆一口氣,減小引擎推力的同時,看向身後的衆人喊道。
“我們怎麼下去?是降落在屋頂,還是外面的草坪-”
食指在頭盔上點了下,剛剛和夜十溝通完的老白立刻說道。
“從天井降下去!”
那飛行員愣住了。“天,天井?!”
老白毫不猶豫地說道。
“沒錯!別館正中央的天井!我們直接降落到別館裡面!”
見這傢伙不是在開玩笑,那飛行員頓時瞪大了眼睛,失聲道。
“你瘋了嗎?!這是運輸機不是坦克!”
“相信我!”
老白把手放在了他的座椅靠背上,盯着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天井的寬度絕對夠我們降落……兩架都夠!”
“對面不知道還有多少防空導彈,我們不可能每一次都那麼幸運,用別館的牆體做掩體是最安全的!”
那飛行員咬了咬牙,硬着頭皮向前壓下了操縱桿。
這幫瘋子!
他發誓,這是最後一次陪他們胡來下次說什麼他也不接這活兒了!
就在聯盟的“蝰蛇”運輸機朝着別館上方靠去的同時,十五名全副武裝的行刑者已經穿過北門進入了別館。
有了先前的教訓,這次衆人小心了許多,仔細地檢查着每一個可能藏着陷阱的角落,不敢有一絲大意。
衆人很快來到了天井。
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屍體。
在他們來這裡之前,這兒就已經爆發過一場戰鬥,整個別館被屠
的乾乾淨淨,粘稠的血漿讓這兒看着就像地獄。
視線落在了天井的一側,李捷一眼便看見了被捆在柱子上的吳轍。
他渾身上下都是血,整個人就像個血人似的,手腳被捆的結結實實,腦袋上套了件沾滿血的衣服,讓人看不見他的臉。
似乎是聽見了從外面進入的腳步,被綁在柱子上的吳轍忽然用力的掙扎起來,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看到戰友如此慘狀,李捷頓時感到一股怒火竄上了腦門,尤其想到先前陣亡的五個弟兄,恨不得把藏在這棟樓裡的那個狙擊手剁碎了喂狗。
“去給他鬆綁.”
“是!”
一名行刑者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仔細檢查確定沒有詭雷藏在附近之後,這才伸手摘下了罩在吳轍腦袋上的衣服
然而這一摘,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吳轍的嘴巴被塞住,脖子上掛着一圈黑色的方塊,由一圈電線串聯起
在看見自己的一瞬間,那雙佈滿血
絲的童孔中非但沒有絲毫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印上了深深的絕望。
雖然他認不出這位兄弟的脖子上掛着的是什麼,那東西沒有貼標籤,但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隱約中他聽見了“卡”的一聲,緊接着一抹閃爍的白光便剪斷了他的意識。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響擴散四周,爆炸的氣浪捲過了整個天井。
站在爆炸正中央的兩人瞬間斃命,與周遭的屍體一起飛了出去。
炙熱的氣流裹挾着煙塵與烤焦的碎肉和殘渣,像奔騰的野獸一般撲向了周圍的行刑者,令後者不得不擡着胳膊狼狽地後撤。
整個天井彷佛下起了一場血雨!連灰塵都染上了血的味道。
”我要宰了你!!”
李捷聲嘶力竭地怒吼着。
他可以確信那個狙擊手就藏着這棟樓的某個角落,靜靜地看着他們走進陷阱,然後按下了掛在吳轍身上的炸藥。
他恨得幾乎要將牙咬碎。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熱風忽然吹向了衆人的頭頂。
兩團燃燒的火弧浮現了煙霧的邊緣,就像兩把刺破黑夜的長劍。衆人還未看清那火焰是什麼,寬闊的機身便與他們打了個照面。
李捷的童孔瞬間收縮。聯盟的飛機!可是怎麼會-
來不及思考這架飛機是如何突破A組的肩扛式導彈,一道道橙黃色的曳光已經從機身一側的機艙向外傾瀉而出。
隨着那槍林彈雨一同降落在一衆行刑者們頭頂的,還有那興奮的叫喊。
“哈哈哈!去死吧!”
雙手扶着固定機槍,好狗死命地摳着扳機,突突突地一通亂掃。那張因興奮而猙獰的臉,此刻被槍口燃燒的槍焰照的通紅。
一衆行刑者們還沒在先前的爆炸中站穩腳跟,緊接着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彈雨打了個措手不及,瞬間死傷一片。
數名穿着外骨骼的士兵從機艙的另一側跳到了地上,分成兩個方向,朝着被火力壓制在天井一角的行刑者們圍了上去。
就像一把噴火的鉗子,夾向被燒紅的烙鐵!
一名行刑者擡起步槍正想要還擊,迎面便撞上了一把噼來的斧子。
驚慌失措的他下意識擡起步槍格擋,一道炙熱的火花卻是毫無懸念地將他手中的步槍噼成了兩截,緊接着又與那鈍口的斧子轟向了他的面門。…
“彭~!”
頭盔碎裂的觸感順着斧柄傳來,老白將熱熔切割斧收回,熟練地切換了步槍,繼續朝着那羣行刑者躲藏
的掩體開火。
最後砍在那人頭盔上的一擊,他並沒有啓動充能,而是選擇用那沒開封的斧刃將那人砸暈了過去。
夜十抓住的那個俘虜已經死了。他們需要再抓兩個!
所幸這兒人不少,怎麼都夠了。
這幫傢伙自信地從黑暗中鑽了出來,如果他們不自己送上門來,想把他們一網打盡還是有些難度的。
隨着堆積在天井內的塵埃散去,別館內的戰鬥基本結束。
一共十五名行刑者,十一名被擊斃,剩下三個重傷,一個輕傷投降的。別館外面應該還有一支小隊,但隔着這兒還有點距離。
如果他們敢過來的話自然是最好。但老白覺得,他們八成沒那個膽量繼續送了。
聽到外面的槍聲停歇,縮在駕駛艙裡的飛行員鬆了口氣。
從躺倒的椅子上坐直了起來,他打開了駕駛艙的側窗,朝着外面那羣正在打掃戰場的陸軍兄弟們喊了一嗓子。
“喂,你們還撤嗎?”
老白回頭看向他,笑着說道。
“忘了跟你說,計劃有變,管理者讓我們找到藏在莊園中的心靈干涉裝置。如果找到的話,就地防禦等待支援。
“鋼鐵之心號正在前進的路上,很快會有一批援軍乘坐滑翔機抵達這裡……要不你先回去補給吧,順便幫我們帶幾個弟兄過來,再多帶點的彈藥。”
那飛行員愣了下,剛從樓上走下來的夜十也愣住了,脫口而出問道。
“啊……有這事兒嗎?”方長點了下頭。
“你要是下線看一眼任務欄就知道了。”
按理來說,處在通訊屏蔽區的他們是不可能收到任務變更消息的,但玩家除了VM之外還有官網可以確認任務欄
不過話說回來,這應該算是利用遊戲BUG了吧?
想到這兒,方長不禁有些好奇,向他們發佈任務的NPC,對於他們能夠利用遊戲BUG這件事情是否知情。
如果是知情的,那就好玩了。
那飛行員聽不懂他們的交談,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收到管理者命令的,只能埋怨了一句,發動了引擎。
“下次提前告訴我一聲!”
老白歉意地笑了笑,看着他說道。”我會的。”